第133章 演講
樂正離過後，主持人又說“今天除了這兩位會長，學生中還有第三個人，要和大家說幾句話。他就是，以SS等資質入學，聯合樂正離，蘭斯洛特等人搭檔進行任務，神秘學係三年部的學生，葉陽！”
“葉陽？”
“他不是很弱嗎”
“是啊，他能演講什麽……”
台下學生竊竊私語，掌聲雖然也有，但卻不如蘭斯洛特和樂正離多了。
葉陽走上台，從主持人那裏拿過話筒。
他拿著話筒，麵向學生們，腦子裏一團漿糊。
他有些緊張
不，不是有些，是非常緊張。
葉陽從來都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麵，他打死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這麽多人注視著，更別說，還要他演講。
“靠，老大真坑爹，都不提前告訴我讓我備個稿子……”
葉陽心裏暗自吐槽，同時大腦飛速旋轉
“說點什麽，說點什麽……”
他握著話筒的手心開始出汗。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目光投向對麵耀眼的聚光燈。
所有燈光都照在他身上。
在那一瞬間，他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此熟悉，如此陌生。
“嘿，葉陽，沒關係，按著台詞說就好！”
當他移開目光時，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歐陽……”
他聞聲看去，場下四周是一片黑暗，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一個男孩坐在座位上，對他投去鼓勵的目光。
聚光燈照在他們兩人身上。
葉陽頓時有種時間穿越的感覺，回到了當初。
啊，是那時候。
那時候，葉陽才剛上高中。有一次，學校組織活動，班裏準備了一個話劇，他是主演。
葉陽不會演話劇，也不想演。他本來隻是演角落裏的一個花瓶，一個不重要的背景，但是作為主演的歐陽諾，卻以身體不適為由，把在全校師生麵前表現的機會讓給了他。
“歐陽，為什麽……”
出演前一天下午，人員確定之後，葉陽和歐陽諾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低聲問。
“嗯？”
歐陽諾喝著飲料，轉過頭來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要把主演名額讓給我……”
“那是因為，我身體確實不舒服嘛。”
“胡說。”葉陽看著他“身體不舒服你還喝冰鎮飲料。”
“額……”歐陽諾吐吐舌頭“哎呀，好啦好啦，我說實話吧，我不喜歡這個角色。”
“而且”
他停下來，認真地看著葉陽
“我覺得，你能勝任這個角色。”
“是嗎……”
葉陽沒精打采地回答著，歐陽諾搭住他的肩膀，語氣輕鬆
“放心放心，到時候你按著台詞來就好，我就在場下前排看著你。”
雖然已經那樣鼓勵他，但是第二天，葉陽在那麽多人麵前，還是緊張了，緊張得忘了台詞。
正當場麵尷尬之時，他看到坐在第一排的歐陽諾，小聲地對他說著。
“加油，你能行的，說台詞！”
不知為何，當他接觸到這個男孩目光的時候，似乎一切緊張和不安都被消除了。
葉陽對他點點頭，自信地說出了台詞。
那次表演，很成功。
表演結束後，歐陽諾請他吃飯，為他慶祝。
“嗨，我就說你能行吧！”
歐陽諾吃著雞腿，說。
葉陽笑了笑，沒說話，但心裏卻自言自語
“如果你不在的話，我也不會有那個勇氣吧……”
葉陽的嘴角，忽然揚起了一個弧度。
他知道，歐陽諾在看著自己，無論自己在哪兒。
他深吸一口氣，先是對所有人鞠了一個躬，然後打破全場寂靜。
“我，從小就是個普通孩子。我成績不好，人緣也不好。渾渾噩噩度過了整整十七年，我本以為，我的人生會就這樣下去，這樣平庸的，去做一個和世界上千千萬萬的普通人一樣的路人。”
“當我得知，我的身份是獵靈人時，其實我的第一想法是抗拒，甚至恐懼。因為我已經習慣去做一個普通人。我承認，我曾經也和在座所有人一樣，幻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救世英雄，但是當我真的發現，我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時候，這將意味著，我會失去原本的生活，原本的身份，甚至失去無法割舍的人。”
“我不是個有上進心的人，我習慣服從生活的安排，也無法反抗生活。就算我知道自己已經是獵靈人，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對靈體坐視不管，但我仍然兩頭都不想舍棄。我嚐試過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去上學，回家，和朋友交流，但無論是什麽時候，我都無法忘記，我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人類。”
葉陽頓了頓，眼底泛起淡淡的傷感。
“從前的我，總想著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大人物，我也從未覺得過有一天責任會降臨在我自己身上。但是當所有事情都接踵而至時，我早就沒有太多時間去選擇。”
“我有一個朋友，他曾經告訴我，生活在這個無可奈何的世界裏，你能選擇的，隻有殺敵，或者赴死。”
“這個世界真的很殘酷，你若不強大，那你所珍視的一切，都有可能轉瞬即逝。在這樣一個世界裏，如果不去拚了命的變強，那你就沒資格，待在珍視的人身邊。當你尚弱之時，你所失去的一切，都是你弱小的代價。”
話音落下，空氣靜默了兩秒，蘭斯洛特站起來，帶頭鼓掌
“好！”
頓時，全場掌聲雷動。
懷格讚許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帶有欣慰，和一些說不出的意味。
葉陽沐浴在掌聲中，他卻發現，原本自己身旁的位置上坐著的卡瑟，已經不知去向。
他回到座位上，接下來就是校領導講話和一些活動了。這些也並不是非得要聽，葉陽從中取舍了一下，決定和蘭斯洛特說一句，然後去找卡瑟。
“說得不錯，很深刻。”蘭斯洛特看到他，讚揚了一句。
“謝謝老大啦。”葉陽笑了笑，說“你看見卡瑟那貨跑哪兒去沒？”
“卡瑟？他似乎出去了。”蘭斯洛特微微皺眉，說。
“出去了？多久？”
“沒一會兒吧，你開始之後都還在。”
“額，接下來不用我再上場了吧？”
“沒有了。怎麽，你想去找他？”
“嗯。”
“那你去吧。”蘭斯洛特轉過頭去“有需要你的地方我盡量幫你攔下。”
“OK，多謝老大，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