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母聽完小二的懇求,臉上也有些不好看了。

昨天,自己為了徐鴻儒強行施展陰兵法,本來是想著借地府無窮的陰兵,前去楊恒那裏,奪了那個藏著徐鴻儒靈魂的草人,順便將那個臭道士收拾了。

結果到了最後那個臭道士竟然和佛門有關係,甚至召喚出來了佛門菩薩的真身,結果所有的陰兵鬼將全部被那菩薩收走,而自己也被那菩薩懲罰。

雖然說法力沒有退轉,但是卻也受了一些傷,沒有十來天的功夫不能恢複。

更重要的是從這件事看出來了,楊恒背後有大人物保護著,自己要是再次和他作對,恐怕就不會像上一次那麽輕易的脫身了。

想到這裏佛母就準備丟開手不管,但是又一想,這白蓮教和徐鴻儒可是自己二三十年來的成果,眼看著這成果就要到了收獲的時候。

如果這一次再一次奪取氣運,她就能夠將功力再推進一步,到時候在她的心神之中,就能演化成虛幻的天宮。

這對於她的功力和自己成仙得道的目標來說,就更近了一步。

看來自己這一回,還真的再幫一幫這徐鴻儒,度過這個劫難,等到自己收了氣運之後的事情就再也不管了。

可是這件事卻不能夠來硬的,隻能是用計來行。

佛母有了這個想法之後,眼睛就是一轉,既然如此,自己就給那個臭道士來一次紅粉骷髏,試一試他的道心。

如果這個臭道士真的道心堅固,自己無可奈何,那也隻是徐鴻儒的命不好。

佛母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就對著下邊的小二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必擔心,我這就再次下山一趟。”

佛母說完之後就揮了揮袖子,讓底下的侍女把小二帶了出去。

等到佛母把小二打發出去之後,這才在另外一個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蓮花台來到了山洞,後邊的一處石室之內。

這裏是佛母平常休息的地方。

隻見到房間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豔的綻放,青色的紗簾隨風而漾。

裏邊用一個屏風隔開了,可是還是隱約可以看到一張琴和一把琵琶。琴隻露出個琴頭,但還是可以看出來顏色黑暗陳舊,與全屋精美富麗的風格完全不搭。

佛母輕移蓮步,來到了梳妝台前,之後輕輕坐在秀墩之上,對著梳妝台前的那個銅鏡照了照自己的容顏。

這一看,這佛母有些皺眉心中有些不悅,昨天的時候她還是一副清秀美麗的模樣,今天卻已經有了皺紋,看起來像是三四十歲的中年婦人。

佛母歎了一口氣,之後從梳妝台的抽屜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然後從裏邊倒出了一個鵪鶉蛋大小的紅丸。

旁邊的那個侍女見到佛母到出了這種藥,心裏就是一陣的惶恐,然後在旁邊勸說道:“佛母,這藥乃是虎狼之藥,您還是慎用的好。”

佛母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現在是非常時刻,不得不用非常手段。那個道士厲害,要說鬥法,咱們不一定能勝得了,隻能行此奇謀才能夠成功救回教主。”

說到這裏的時候,佛母的眼神堅定起來,接著她一口就把手中的紅丸吞了進去。

佛母在這紅丸入肚之後,立刻就覺得這紅丸乃是一團的烈火,從她的喉嚨直入丹田。

這火焰來到丹田之後,焚燒的越加的猛烈,不一會兒佛母就覺得整個身體好像都要燃燒起來一樣。

這讓本來就原神有些受傷的佛母,有些坐不穩了,幸虧旁邊的侍女伸出手將她扶住,不然的話恐怕她就要倒在地上了。

過了好一會兒,佛母體內的火焰才慢慢的開始收緊,最後退縮到丹田之內。

等到了此時佛母才覺得身體好受了一些,她推開身旁的侍女再一次向鏡子中看去。

隻見到現在的鏡子中出現的容貌,已經變成了二十一二歲的美貌少婦。

隻見她肌膚白皙光滑,如雪似玉,這襯得她一頭烏發更黑。烏發挽成流雲髻,嵌著幾顆明珠,鬢上插著一朵深紫色的珠花,垂下幾縷金色的流蘇。

隻見這鏡中人,容貌傾國傾城,令人驚豔,黛眉鳳眼,朱唇一點,眼波流轉,柔情似水,但這柔情中似蘊含著一些別的什麽,她的眼眸竟是如此深不可測。

看著銅鏡中的容貌,這佛母才算是滿意的點點頭,同時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這佛母滿意了,就命侍女為自己準備香湯。

結果佛母說了幾聲,也不見身旁的侍女有一些動作,她詫異的回頭一看,隻見到自己的侍女兩嘴微張,眼睛看著自己的容貌,有些癡癡迷迷。

佛母見這侍女看著自己已經看呆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陣的驕傲。

這樣的容貌就連女子都要看呆,何況是那個臭道士,就不信那個臭道士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

自己這一去,就替他們門中的祖師試一試,這個臭道士是否是道心堅定。

佛母想到這裏的時候,嘴角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可是佛母卻沒有想到,她想去試探楊恒,楊恒又何嚐不是她的魔障。

要知道這佛母逆天行事,想要重建天庭,這樣大的事情怎麽能沒有波瀾?

哪天道有感,自然會降下重重阻礙,而正好楊恒又和佛母有了關聯,哪天道就順勢而為,要拿楊恒試一試這佛母。

如果佛母能夠謹守本心,不被外界的利誘,那麽她算是度過這一劫。

如果她不能夠謹守本心,破了自己的心境,那麽接下來是好是壞就要看她跟著什麽人了。

不過到了那時,佛母的一切將來成就,就不是她自己努力所能夠決定的了,會成為別人的附庸。

這佛母香湯沐浴之後,換下了出家人的衣服,穿上了早年時的少女服飾。

之後,告訴自己的兩個侍女緊守山洞,無事不要下山,她這才輕移蓮步,飄飄****的離開了後山。

等來到大道之上,這佛母從懷中取出了那幾個物件,然後當空一拋。

這物件落在地上的時候,竟然成了一輛車馬。

而在車馬旁邊還跟著幾個身穿華服的女仆,這幾個人落在地上之後搖了搖身體,馬上臉上的那些僵硬神色就不見了。

接著佛母在這些人的服侍下,上了馬車。

在佛母坐定之後,坐在馬車前沿的那個老年的車夫,拿著皮鞭對著前邊的駿馬,就來了兩下。

隨著這駿馬一聲長嘶,這車輛竟然騰空而起,飛到了天空中,接著向西邊而去。

再說楊恒在半夜裏再次施展了釘頭七箭之後,終於是回去能夠睡個安穩覺了,等到第二天快要到午時的時候他才醒來。

昨天一天,確實是把他累的夠嗆,本來半夜就和敵人大戰了一場,白天也不得休息多長時間,直接就被拉到了縣衙門,接著又是一天的招待信徒。

楊恒起來之後,懶懶散散的把自己的道袍披在身上,然後走出了房門,一看道觀還沒有開門。

楊恒本來準備去打點水洗漱一下,結果剛剛走了幾步還沒有到廚房,就看到二丫端著一盆水,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道長,趕快洗漱吧,你今天起的晚了,我們道觀外已經有好些人在等著了。”

楊恒一聽,有些不滿意了。

“就不能讓我歇一歇嗎?我昨天差點沒累死,今天不開門了,休息一天。”

可是二丫卻不滿意了,“道長,你知道昨天咱們一天收了多少香火錢嗎?”

二丫看了楊恒一眼,然後炫耀似地說道:“大概有二十兩銀子。今天要是不開門,那得損失多少錢呀?”

二丫接下來把水盆放在了楊恒的麵前,學著楊恒以前安慰自己的樣子,摸了摸楊恒的頭發,然後哄著他說道:“乖,別任性了,趕快洗臉,之後吃飯,咱們馬上就開門營業了。”

楊恒被這小祖宗鬧的沒辦法,隻能是隨便洗個把臉,然後喝了一碗粥,塞了一個饅頭,就命二丫開門。

等到道觀的大門打開之後,立刻就有一堆人蜂擁而入。

楊恒看了這烏泱烏泱的人群皺了皺眉頭,最後覺得自己把道觀立在了這縣城之中,簡直是一個大敗筆。

這要是從今以後,每天都是這樣興旺,雖然香火錢是掙了到了,但是他可沒有時間再安心修行了。

看來得想個辦法。

楊恒一邊想著,一邊回到了三清大殿中,開始招呼這些香客,就這樣從快中午的時候開門,一直到了下午的時候,人群終於是消散了。

楊恒有氣無力的關上了道觀的大門,然後嘟嘟囔囔的對一旁給自己打掃塵土的二丫說道:“咱們不能這樣下去了,要是每天是這樣累也得把咱們累死啊。”

可是二丫現在卻笑眯眯的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錢袋,在楊恒的麵前晃了一晃,然後說道:“十二兩,今天十二兩的香火錢,這還是你早上懶散不肯起床,否則的話今天能得十五兩銀子。”

看二丫那笑眯眯的樣子,明顯是已經跌到錢眼裏去了,楊恒一拍自己的額頭對自己的將來完全是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