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竭力扭動身體,避開心口。

“嗤!”他左肩一疼,被長劍貫穿。

冷非趁機一拳打出。

“砰!”鄭天南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口血,落地之後抱起李西江的屍首宛如一縷輕煙疾馳,一眨眼不見影子。

冷非左肩已經鮮血汩汩。

他閉上眼睛,想著李西江先前的手法,依葫蘆畫瓢,手指在肩膀點了數下。

左肩一麻,頓時失去了知覺,然後鮮血減緩,慢慢的不再流,不由的舒一口氣。

他回想先前的一幕,再次想起了萬象劍訣,右手不由的開始比劃開來。

可惜那一把寶劍了,鄭天南即使中拳,身受重傷,還是堅持握住長劍,帶著劍逃掉。

可見那把寶劍的珍貴。

他不停的運轉著青牛撞天圖,滋潤著身體,體力已然枯竭,鄭天南再不走,自己也要堅持不下去了。

李西江一直讓鄭天南走,顯然是怕自己用雷光,名門大宗的弟子沒一個簡單的,都很難纏。

萬象劍訣克製飛龍劍法,以柔克剛,當真非凡,他已然記住,隻可惜心法不知。

可僅憑這些招式,已經讓他受益匪淺,就像李青迪的劍法,僅知其形,也威力不俗。

他一直在參研著劍法,不知不覺,體力已然恢複,青牛撞天圖神妙。

他原本想摘下麵具,可一想到李西江所言,白象宗弟子會不會精通追魂術?

若精通這個,摘了麵目也無用。

傷勢盡複之後,他繼續趕路,一路之上謹慎小心,雙耳豎起。

一路很順利,竟然沒有白象宗高手糾纏,他便猜到了鄭天南的心思。

鄭天南是想自己報仇雪恨,所以沒稟報白象宗此事。

七天之後,他出現在一座山穀前。

這座山穀位於一座山崖之下,山崖宛如一把長劍刺向天空,直上直下。

山穀周圍冰冷異常,好像從秋天走進冬天。

他力量雖強,血氣旺盛,體質卻差,對於寒冷的抵擋很弱,踏入這裏便覺得異常的冷,恨不得多穿幾件衣裳。

他停在山穀口,一動不動。

耳朵已然豎起來,傾聽四周。

對麵的山林裏藏著十四個高手,有四個一重樓的練氣士,十個九層練勁高手。

這些實力已然不俗。

對麵是一座巍峨巨峰,樹林鬱鬱,隔著百米遠,藏於那裏的山林幾乎不會被這邊發現。

藏在那裏,能夠清清楚楚看到山穀入口,監視一舉一動,冷非皺眉想了想,不能斷定。

到底是登雲樓的護衛,還是別有用心之人?

他索性裝作不知,在山穀的石壁處摸索了片刻,摸到了三個品字形的圓印,然後手指插入其中,輕輕一推。

一塊石頭被推開,露出一個凹槽。

他將那塊銀牌入進凹槽。

“轟隆”一聲悶響,石壁出現一個山洞,約有一人多高,能容一輛馬車進出。

旁邊山穀的路徑通往的並不是寒冰穀,而是一座真正的山澗幽穀,危險密布。

真正的寒冰穀是要從這山洞進去。

他聽到對麵樹林裏傳來說話聲。

“該死的,是寒冰穀的人,上!”

“上,殺了他!”

隨後一群人衝出樹林,朝著冷非衝過來。

他們速度極快,宛如一群狼躥出樹林,舉刀拔劍,甚至還有的已經捏住暗器。

冷非已然轉過頭來,雙眼炯炯,一切盡收眼底。

“嘿!”他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任由他們衝過來,好像被嚇呆了不會動。

一群十四人雙眼放光,看他就像看一隻無助的小綿羊。

“殺——!”有人放出暗器。

冷非斜踏一步,避開數支暗器。

此時已然距離三丈遠,對於武林高手而言便是近在咫尺。

他雙手揮動。

“嗤嗤嗤嗤嗤……”一連串的厲嘯聲中,兩道白光兩道白光的射向對麵人群。

他們從興奮到驚異,到愕然再到恐懼,然後止住前衝之勢改成往後逃,這個過程中,七輪飛刀已然射完。

逃得最遠的是十丈外的一個青年。

剩下的都已經腦袋爆炸,唯有這個青年隻射傷大腿,躺在地上翻滾,疼痛欲絕。

飛刀奇快,已然割斷了大腿筋,用不上力,而且疼痛之極。

“啊——!”慘嚎聲不絕於耳。

冷非來到近前,俯看著這青年。

青年臉色慘白雙眼渙散,顯然已經被疼痛所擊潰,即使仇人在跟前也沒有反抗之意。

冷非滿意的點點頭,留這個家夥活口果然是沒錯的。

他駢起手指,在青年胸口點了數指。

“啊——啊啊啊——!”慘嚎聲上升幾個高度。

冷非伸手又點一下,慘嚎聲再次降低。

冷非滿意的道:“說說罷,你是哪一宗哪一派的,要不然,你再享受一會兒。”

青年隻是慘嚎,不理會他。

冷非笑著伸出手,駢起食指中指,便要點下去。

“我說!我說!”青年忙大叫。

冷非道:“那就趕緊的,嚎也沒用,真有人來救,先宰了你再說!”

“我是鶴鳴山弟子!”青年忙道。

冷非皺眉:“鶴鳴山?哪個鶴鳴山?”

“隻有一個鶴鳴山!”青年傲然道。

“唔,那好,你上路吧!”冷非點點頭,一刀貫穿他眉心,炸開了他腦袋。

既然知道了哪一宗,那便好辦,先進去看看再說,他隱隱有不詳的預感。

這幫家夥肆無忌憚的守在這裏,一看到是寒冰穀的人便殺,裏麵是什麽情形?

他腳步不停,直接跑進了山洞,一按洞內的一塊兒石頭,頓時轟隆一響,後麵山洞口重新封住,厚約一人寬的石門幾乎不可能人力撼動。

山洞裏晦暗不明,他眼力過人,不受黑暗影響,沿著平坦的路往前走,轉了兩個彎之後,眼前豁然開朗。

寒氣森森中,眼前是一座冰湖,幾乎占據整個山穀,湖邊是碎冰,湖中央卻生長著一片蓮花。

這一片蓮花與尋常蓮花有異,竟然是紅色,嬌豔奪目,濃烈似一團團火焰在水麵上燃燒。

山穀四周是一片片平坦的藥圃,每塊藥圃隻有一畝,有的在開花,有的在結果,有的還是綠芽初生。

山穀裏一片寧靜,寂靜無聲。

冷非臉色陰沉下來。

山穀的冰寒能壓製血腥,卻瞞不過他靈敏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