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重病難醫

羽生和榮妮兒離開施家後,施玉童陷入沉思,良久,振興施家也不是易事,雖另外的鋪子還沒有倒閉,不過,由於施玉童沒有太上心,生意也已經大不如前了,施玉童不過是借著施家殘留的一些家底和幾處房子過日子。他已經下定決心做自己要做的事,眼前的難,又能算得了幾斤幾兩呢!羽生和榮妮兒將到家門口,就看見了停在門口的一輛車子,可是並未見門口站著什麽人。榮妮兒懷著身孕,比從前更加敏感,她問羽生:

“怎麽咱門口有輛車子?”

羽生又定睛一看說:

“看著像是朱家的,上次他們來接我過去,好像也是這輛。”

羽生和榮妮兒坐著的車子剛停在門口,那輛車子裏就下來了兩個人,還是原來施家的那兩個人。羽生摟著榮妮兒的肩膀直接就去開了門,他讓榮妮兒先過去,自己又過去了,正要關門,朱家那兩個人也擠著說:

“羽生師父,您先慢著,我們兩個,中午已經來過一趟了,您這家中就沒人,我家老爺讓在這等著,一刻也不能離開,這已經等了快一天了!”

羽生開了門說:“不知朱家老爺有什麽事?若還是上次的事,我怕是無能為力,你們請回吧!”

羽生說著就要關門,那個年齡大些的男仆說:

“哎!羽生師父,你慢著!我家少爺哭鬧不止,我家夫人臥床不起,老爺一個人,無頭蒼蠅一樣,額,不,不,老爺一個人沒了主意,讓來請你看看!”

那年輕的男仆說:“還有,老爺讓我們轉過你,夫人先前多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您一定不要和那婦人一般見識!”

羽生說:“你家夫人,高貴優雅,我實在不敢和她一般見識。再說了,我還真不知道什麽事。這樣吧,看在我和你家老爺都是如此愛妻護孩的人,我去問問我家夫人,她說讓去,我就去。”

那年齡大些的扒著門說:

“好,好,好,我倆就在這等著你。”

羽生硬生生的把門給關上了,進了屋子,榮妮兒在給煤盆子生火,她看見羽生過來了,就問他:

“可是朱家的讓你過去?”

羽生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說道:

“哪裏是讓我過去,不是這事,不是這事!你放下,我去生火,一天不再家都不一樣,這屋子裏還真是冷呢!你拿條毯子蓋著點!”

羽生說著就去生火,“暖暖身子,還是去看看吧。”

羽生也生著了火,他對榮妮兒說:

“既然夫人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一定得過去了。你先暖和著,等我回家啊。”

第二次,羽生跟隨著朱家的家仆去了朱家。果然,朱家老爺早早的就披著棉披風站在門口,羽生才下車,他就急忙跟上去,滿麵愁容的說:

“羽生師父啊!可等到你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夫人已經病倒了!怕是下一個就是我和這孩子啊!”

朱家老爺慌慌張張的就帶著羽生一路走到了朱家屋子裏,他腳踏進去時,就覺著不太對,的確,屋子裏的邪氣挺重的,而且,圍繞著朱夫人的頭,手腕,腳腕,像鐵鏈子一樣纏繞著,尤其是頭上方,她臥床不起,也是有很大關係的。羽生說:

“是有邪氣,想必夫人臥床不起,和這邪氣也是有關係的。”

朱老爺也是嚇的一哆嗦,他後退了一些說道:

“啊?!這,邪氣?這可怎麽辦才好啊!對了羽生師父,你看,我這胳膊上,脖頸上,腳腕上的東西全都沒有了,小兒的也沒有了,我和小兒是一點痛覺都沒有了的,隻是夫人,卻反倒更嚴重了。”

羽生問朱老爺:“小少爺可還在服‘藥’?”

朱老爺略帶疑問的說:“你說的是哪種藥?老郎中給配的中藥是在服,不過那偏方,自前天太太病倒之後,就不曾服用了。”

羽生問:“怎麽,這偏方不是你們夫婦二人讓小少爺服用的嗎?”

“起先是如此,雖我覺得太過殘忍,但還是拗不過太太,她哥哥的勢力,你是知道的。再者是,小兒用這偏方,也根本沒有什麽效果,我們一家,也未曾好過。太太病倒,我實在覺得不妥,就不再讓小兒服用了。”

羽生又問道:“那這刺蝟的皮肉,你們是扔了埋了還是?”

那朱老爺說:“為了讓自己安心一些,我背著太太,就讓人埋在自家花園中了。”

羽生說:“去看看。”

於是這朱老爺就帶著羽生,後麵跟著兩個家仆,就去了朱家那花園中。

“就埋在這了。”朱老爺指了指被雪覆蓋這的地麵說。

一年輕的男仆說:“確實是這兒老爺,不過,你讓我埋葬這些刺蝟時,我看著它們太過可憐,就把它們裝進一個木匣子裏,上了鎖,才埋的。”

那男仆說著已經嚇得滿頭大汗,看了不敢看朱老爺。

沒想到那朱老爺說:

“虧得你有這份善心,別怕,今兒太太不在跟前,不會懲罰你的。”

那男仆這才踏實了一些。

“老爺,這還需要打開看看嗎?”那男仆又問道。

朱老爺說:

“羽生師父說打開就打開。”

羽生看著埋著這東西皮肉之身的地方沒有任何邪氣,他心裏也思忖著,難道不是這東西所為嗎!不過還是要看一看的。羽生說:

“打開看看吧。”

於是那男仆就對朱老爺說:

“老爺,那我先去取鑰匙。”

朱老爺點了點頭,對羽生說道:

“羽生師父,先稍等一下,這天寒地凍的。天已擦黑了,真是辛苦你又來這一躺了。”

羽生說:“無妨,無妨,隻是可憐了這些東西了。”

朱老爺不住的歎著氣說:

“羽生師父說的是,也怪我一個堂堂的大男人,竟沒有主見,還當什麽家!”

男仆取來了鑰匙,兩個男仆就開始挖掘這放著刺蝟的小匣子。掀開積雪,掀開腐爛些的落葉。小匣子被挖了出來,是一個半米長半米寬半米高,四四方方的一個朱紅色的小匣子,精致的小長鎖結結實實的鎖著。那男仆蹲下來,拿著鑰匙開了鎖,然後那男仆就把這小匣子給打開了,羽生和朱老爺以及兩個男仆一看,不免被嚇得不輕,除了羽生外,他們三人都往後退了幾步。隻見小匣子裏麵,並沒有什麽刺蝟,隻在那沒有上漆的小匣子裏麵留下了不少血跡。整個小匣子底下都是紅紅的一片,四麵邊沿和蓋子上也有不少,隻是還是有一些空白之處的。

朱老爺大驚失色的又揉了揉眼睛說:

“這,我是親眼看著這倆人放下去的,後來就再也沒有動過啊!”

“對,對,鑰匙在他這兒,肯定是他們兩個。”

那兩個男仆聽朱老爺這樣說,不免下了站也是站不穩的,他們兩個都在為自己的清白辯解著:

“老爺,我對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哇!真的不是我啊老爺!”

“老爺,雖然鑰匙在我這,可我確確實實的,沒有再來過此處的啊!”

朱老爺自然是不信的,他對那兩個男仆說:

“難不成,你們兩個,是和起夥來扒了這東西去賣些錢了吧?要不然,這是隻有咱仨知道,老爺我沒動過,除了你們,還會有誰這樣做!或者是,是太太讓你們給扒出來的?”

那個去拿鑰匙的男仆說:

“老爺真是誤會我們兩個了,雖然我拿著鑰匙,但是借我幾個膽我也是不敢的啊!幼時聽父母親說,這東西有的是成精的,萬一是它成精了,已經跑了呢!”

朱老爺氣憤的說:“你以為我好騙是吧?什麽成精的東西。這東西還會成精。我可真是不相信的!”那兩個男仆趕忙撲通一聲跪在雪地裏,喊著:

“老爺一定要相信我們兩個啊!我們是當真沒有動過的。”

羽生看著兩個男仆也是不會說謊的,他對朱老爺說:

“成精逃跑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朱老爺這才讓這兩個男仆起來了,他又對羽生說:

“若真是如此,是不是太太的病,也和它有關係啊?”

羽生說:“若真是如此,你們一家子先前的病,以及太太現在的狀況,倒是和剜這刺蝟的心有關係。”

朱老爺又問了句:

“太太這病,可好治?”

羽生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他望著朱家外頭烏蒙蒙的天,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