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相逢
於家的老太爺是要去世後的第三天下午出殯的，而羽生和榮妮兒是早吃了早飯飯後，買了些就去了施玉童家。因為一些近親遠親有來的早些的，若讓榮妮兒看到這場麵，那可真是讓她全部都知道了。羽生隔著窗子看過去，施玉童家和以往差不多，隻是大門緊閉，一個看門人也沒有。羽生攙扶著榮妮兒下了車，慢慢行至施家大門口，敲了幾聲門，可是沒有回應。榮妮兒說：
“會不會，施兄搬家了？”
羽生摸了摸門環，伸出手指看了一下，並沒有什麽土，他搖了搖頭說：
“你看，應該是沒搬家的。”
羽生又敲了幾聲門，這時隻聽見一老者的聲音：
“來了！來了！”
開門的是一個高個的老爺子，看著臉麵和那空蕩蕩的棉褲就知道他並不胖，不過倒是很有精氣神。他頭發稀稀拉拉，幾乎全白了，還梳著個後背頭，倆眼一笑迷成了一條線，不過牙倒是整齊，一看就是假牙。他笑嗬嗬的說：
“方才我來的慢了些，真是不好意思啊，請問兩位是有什麽事？”
羽生說：“打擾了，這裏可還是施家？”
那老爺子說：“正是，正是。”
榮妮兒說：“我們是來找舊友的，就是施家的主人——施玉童。”
那老爺子就規規矩矩的招呼著：
“我是不久前才來的，怪不得不識二位呢，今兒算是記在心坎裏了！裏麵請，裏麵請。”
羽生和榮妮兒跟著這老爺子行至施家的大客廳，說道：
“二位先在此歇息會吧，我去看一看施少爺有沒有在忙。”
羽生點了點頭說：“去吧，他若忙，就先不要打擾他了，得了空子再過來。”
老爺子過去了施玉童那裏，問了問門外的一個丫鬟：
“少爺可還在裏麵？”
那丫鬟說：“在裏頭呢，又…唉，少爺已經不是以前的少爺了。”
那老爺子說：“我去喊他，有客人來了，說是少爺的舊友。”
那丫鬟若有所思的問：“舊友？可是一男一女？”
老爺子說：“哎！正是。”
那丫鬟說：“你去喊吧，或許少爺不會怪罪你。”
老爺子敲了敲門，喊了句：“少爺，少爺！有客人來了，說是您的舊友！”
屋裏麵慢慢悠悠的傳來一句：
“什麽？什麽舊友？”
老爺子說：“一男一女，年紀輕輕的樣子。”
施玉童說：“你去…告訴他們，我這就來…去吧！”
老爺子說：“哎，好，我這就去。”
老爺子過去了，施玉童身著鬆鬆垮垮的單衣，窩在裏麵正抽那個飄飄欲仙的東西，他屋子裏生著活，著的更旺，相比之下他人倒是虛脫了，他回了老爺子的話，又繼續吧嗒吧嗒猛吸了幾口，緩了好一會，他才想起了這事，他自言自語道：
“一男一女，嗬，莫非是他們兩個？”
“榮…榮妮兒？”
他想起榮妮兒，就急急忙忙的把東西都收拾了，由於他太慌張，怕榮妮兒和羽生知道自己如此模樣，鞋子都沒穿，就到處尋個隱蔽地兒，可他越著急，越不知道藏哪裏好，結果就直接塞在桌子底下了。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就要開門往外走，可他剛邁出一隻腳，就感覺到了外麵的寒冷。站在門口的丫鬟看見施玉童這副樣子，就吞吞吐吐的說了句：
“少爺…你…你沒穿棉衣沒穿鞋。”
這丫鬟，雖生的一副小家子氣，不過也算長的眉清目秀的，老天給了她一副好皮囊，又給她一張能說會道的小嘴兒，也因此留在了施玉童旁邊。羽生看了一眼腳下，才急忙進了屋，啪的一聲就關上了門。隻剩丫鬟歎著氣：
“少爺，可真是毀在這東西上麵了！”
施玉童在屋子裏慌慌張張的穿上了棉衣，又找了一雙棉靴，用手摸了摸頭發，就出了門，他又問丫鬟：
“我這樣，可還得體？”
丫鬟點了點頭，一句話沒說出來，施玉童就跑過去了。他站在屋外，隔著厚厚的簾子看過去，最後他還是掀開了簾子進去了，看見羽生和榮妮兒就坐在屋子裏，三個人都呆了幾秒鍾，又都開了口，羽生說：
“施兄過來了。”
施玉童說：
“你們過來了。”
然後三個人又都點點頭。
施玉童看了看羽生，和之前無異，隻是又多了幾分沉穩。他看了看榮妮兒，榮妮兒挺著個肚子，已經有身孕了。他笑中略帶苦澀，說了句：
“恭喜恭喜啊，我要當…當舅舅了嗎？”
羽生點了點頭說：
“嗯，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
榮妮兒說：“施兄可還好？怎麽看著氣色，不太好啊？”
施玉童笑著說：“無礙，無礙，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休息休息就好了。”
羽生也看出了施玉童不太對勁，這才說了幾句話，他就打了兩個哈欠，而且，雖然他笑著，但是怎麽看，都顯著他很無力的樣子。
羽生說：“那施兄可要保重好身體啊！身體重要。”
就在三人沉默之際，那老爺子說了句：
“我看少爺今兒的精氣神倒比平日裏好些呢！想必是少爺見了舊人的緣故。”
施玉童聽了此話，就想起了自己方才聽見羽生和榮妮兒到來的消息後，那慌慌張張找衣服鞋子的樣子。施玉童頓時怒火上來了，他對那老爺子說：
“你先去吧！讓人去準備中午的飯菜，告訴新來的廚子張廚子，讓他做最好的菜，就說是貴客。”
老爺子自知說話不妥當，看來，少爺是不想眼前這二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老爺子忙說：
“少爺放心，我這就去，伺候你的那丫鬟，知道你的口味，我把她也叫去打打下手了。”
施玉童也想到這一點了，他就說：
“讓她也去吧！”
然後他也坐下來了，對羽生和榮妮兒說：
“你們，可還在做原來的事？”
羽生說：“已經不做了，以免遭來禍事，孩子和榮妮兒的安全第一。”
施玉童說：“你們生活的還好吧？不能苦了榮妮兒和孩子，我把我那鋪子轉給你們也行，主要是那房子，你們想做點什麽就做點什麽吧。”
羽生說：“怎麽，鋪子施兄不經營了嗎？”
施玉童淡淡一笑說：“閑置兩個鋪子呢，另外一個還在經營著，轉給你們，我放心，要不然，賣給他人，也不想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