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善意的謊言
羽生和榮妮兒一向仗義慈悲，因此，羽生一到家中，榮妮兒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羽生知道她會問，於是他就說道：
“沒好，實在看不出有什麽異常。”
榮妮兒對於羽生沒有治好朱家小少爺的病而不是很高興，她說道：
“蹊蹺的事都有破綻的，那是因為什麽？”
羽生臉麵上看不出一絲笑意，一方麵，他很想為那朱家小少爺看好“病”，另一方麵，他沒有發現什麽邪氣，此事還需耐心發現端倪。羽生說：
“確實沒有什麽邪氣，再者，那朱家夫婦實在是心腸惡毒，不看也罷！”
榮妮兒說：“不管他父母親怎麽樣，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啊！咱們的丫頭也在不久後出生，將心比心，那小少爺實在是太可憐了。”
羽生也有了幾分心亂，一方麵他因為沒看好朱家小少爺而自責，另一方麵，他對於朱家夫婦殺刺蝟取心一事，實在不能容忍。
羽生歎了口氣，蹙起眉頭說：
“那朱夫人，見我一時發現不了什麽，我話裏間又有幾分不讓她圖害生靈，她便有了趕我走的意思，也好，讓她另請高明吧！”
榮妮兒說：“她雖如此，自會遭報應的，可你又是如此孩子氣，畢竟是人命啊！”
羽生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榮妮兒說什麽他都老老實實的聽著，一聲不言語。羽生凍的隻搓手，這些榮妮兒都看在眼裏，不過她還是對羽生說：
“快去烤烤火吧，凍壞了吧。既已這樣，朱家會再請高人的，若需要，朱家人會再來找的。”
羽生這才走到了煤火盆旁邊，烤了烤手，榮妮兒給他倒了杯熱水，遞給他，說道：
“喝杯熱水，暖暖胃。”
羽生笑嗬嗬的接過來，呲溜一聲喝了一口說：
“我這說，還是你最疼我。我保證，要是朱家的人再來，我一定幫人幫到底，尤其是那小少爺。”
榮妮兒有些調皮的走到羽生旁邊說：
“沒想到，你還有了這覺悟，已經是好的了，朱家夫人不好，那是她的事，能讓她變善已經是好的了，我們隻要做好我們的事。”
羽生說：“嗯！那是，那是，多虧了夫人呐，把我調教成如此好的一個男人。”
“你又貧，才暖和了一會就開始得意了，去外麵凍著去！”榮妮兒說著，隔著窗子看了一眼外麵，好像雪又下大了，她挺著肚子走到門口，掀開厚厚的簾子，外麵不知剛才什麽時候，下起了鵝毛一樣的大雪。
榮妮兒看著外麵，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是雨夾雪了，下起鵝毛大雪了。”
羽生聽到她說的話，雙手捧著個杯子也過來了，他透過榮妮兒掀起的門簾子縫，看見了外麵下著的鵝毛大雪，他對榮妮兒說了句：
“別一直站著了，門口冷。”
“不知道，今年的梅花會不會開。”榮妮兒說著就回屋了。
下著鵝毛大雪，隔著厚簾子，門外傳來聲聲喊：
“大小姐！開門啊大小姐！我是你祖父家的管家！”
榮妮兒說：“管家來了，去開門吧，想必是有什麽事。”
羽生圍脖都沒圍就搓著手去開門了，他看著這於家的管家，一副悲傷又心急的樣子，輕聲問了句：
“管家，是什麽事？冒著大雪就過來了？”
那管家也料到羽生的意思，他也輕聲說：
“榮妮兒的祖父，今兒中午去了，終究還是沒過了這個冬天。”
羽生並沒有特別吃驚，他方才已經從管家表情裏得知了應該是有不幸的事，一想到榮妮兒會因此悲痛，他的心中也是不好過的，可眼下，不能讓她遭此打擊了，畢竟，孩子重要，她也重要，羽生不想她們母女倆有什麽不測。他對管家說：
“這事，先不要讓榮妮兒知道，她現在身懷有孕，我怕她…撐不住，和孩子再有什麽危險。”
管家也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好人，他用袖口沾了下淚說：
“如此也好，隻是大小姐不能和她祖父去告個別了。”
羽生說：“或許以後她會怪我，可是，我不得不為她和孩子的安慰著想。”
管家說：“那三日後，你帶著她去別處呆著吧，以免聽到什麽聲音，再過於激動。我就先回去了，家中還有很多事要忙。”
羽生說：“管家多多保重。”
羽生站在大門口看著管家慢慢走遠，他便回了院子，進了屋之前他整理了一下情緒，露出來一些微笑。
“管家過來有什麽事嗎？”
榮妮兒還微微笑著的問羽生。
羽生一副輕鬆又幸福的樣子，說道：
“管家得知你有了身孕，道喜來的！還說滿月宴一定請他來喝酒，他最喜小孩子了。”
榮妮兒開心的笑著說：“那你有沒有告訴他，一定會記得請他去的，而且，專門給他一瓶陳年老酒，讓他嚐嚐！”
羽生說：“全部都告訴他了，管家聽後，高高興興的走了。”
羽生正想著三天後帶著榮妮兒去哪裏避一避，然而他剛開始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施玉童。他也想過表姑母家，不過雪天路滑，天寒地凍的路途又遠，他也放心不下榮妮兒。於是他便說：
“也不知道施兄現在怎麽樣了，我們和他也許久未見了，改天天氣好些就看看他吧，他孤身一人，也不好過。”
榮妮兒本來還笑著，不過她又有了幾分詫異的問：
“怎麽，突然想起去看他來了？你不知道他…”
還未等著羽生回答，她好像想起什麽陳年舊事一樣說了句：
“去看看也好，咱們也好知道他如今過得好與不好。”
羽生知道榮妮兒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不就是施玉童喜歡她嗎。不過，他了解施玉童的為人，他是不會對榮妮兒怎麽樣的。於是他便說了句：
“從前我們也受過他的幫助，施老太太去世之後，我們也沒有常走動過，如今去看一看他也好。”
榮妮兒點點頭，就坐在了椅子上，好像在想什麽事情，然後她問了句：
“那咱們丫頭，怎麽稱呼師兄？”
羽生說：“看他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