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成親（二）
天才蒙蒙亮，雞才打鳴，就聽得羽生從地上起了身，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榮妮兒床邊，趴在床邊便沒了聲響，此刻隻剩下呼吸聲和心跳聲，那樣靜，不多時，她便睡了過去。清早上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了在床沿邊趴著睡著的他。一隻手，不知什麽時候被他拽的緊緊的，稍有動彈就可能會驚醒他。不多時他便醒了，羽生睡眼朦朧的看著榮妮兒說：
“怎麽醒的那樣早？”
榮妮兒抽出來手看著他說：
“才醒，你怎麽到這邊來了？”
他起了身說：“還是放心不下你，真怕一個不小心，涼幻就過來了，傷害到你。”
她便說：“涼幻哪能天天來呀，整日打來打去，她自個都覺得厭煩了。你去那邊，我要起床了。”
他轉身過去了，榮妮兒才穿好衣服，依舊是原來的那件青素色衣衫羅裙，她還沒收拾好床鋪，就聽見了他開門出去了，隻見他在打掃院子，自從丫鬟婆子走了，這些日子，他一直這樣勤快。榮妮兒便過去：
“我來打掃吧。”
他便放下掃把，拉著她的胳膊讓坐在了椅子上：
“來，你坐這歇著，我來。”
榮妮兒一向勤快慣了的，她是坐也坐不住的：
“那我便去做早飯，一會吃好了，還要出去呢！”
他又繼續打掃院子了，稍帶微笑的說：
“也好，我最喜歡你做的飯了，雖然不是那麽好吃。”
不多時榮妮兒便做好了早飯，一小筐白麵窩頭，兩碟小菜，兩碗香噴噴的豆粥。
他收拾好了院子，洗了下手：
“我剛好餓了，還挺香！”
榮妮兒便遞給他窩頭：
“隻做些簡單的，快嚐嚐。”
見他大口吃的那樣香，她也是很開心。
正當這時，傳來了陣陣敲門聲，緩而不急。
這倆人都愣了片刻，榮妮兒便說：
“這大清早的，莫不是涼幻？”
他放下碗筷：
“我過去，你在這。”
於是他便過去開了門，隻見那是一個大約六十歲左右的老先生，身著稍微殘破的藍布衣衫，背著個小包袱，老先生皮膚黝黑，左臉處還有一處與鼻尖平行至耳朵的傷疤。正因此才讓人看著他有些不太麵善。他看見羽生就說了句：
“小夥子，今日家中有喜事，可否給口水喝，給點東西吃？”
羽生看他實則並無惡意，便過來了，正要去給他端了一碗豆粥和一些窩頭小菜。榮妮兒猜想原是個要飯吃的，可看那樣子又不太像，於是她便說：
“不如讓老先生進院來吃飯吧，雖不是什麽好飯，但也可填飽肚子。”
那老先生忙擺了擺手說：
“不進去了，在院外就好，院外就好。”
羽生隻好給他端到了外麵，看著老先生吃的極香，興許是幾天沒吃飯，餓壞了。
羽生過去了，接過他吃的一幹二淨的盤子碗：
“老先生可吃的飽了，還有，我再給您盛些？”
那老先生說：“罷了罷了，飯食八分飽，吃太飽了容易忘事。吃了頓飯，無以為報，就給你們個用的著的東西吧。”
隻見那老先生打開了包裹，從中取出來幾道符紙。
“留著吧，我吃好了飯，也要走了，人生哪能停下腳步呢！”羽生接過符紙，老先生就又遠去了。
羽生過來了，榮妮兒便問：
“怎麽會給了幾道符紙呢？”
羽生說：“這老先生，連我們今日成婚之事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莫非，他也知道，我們難以降得住涼幻？”
我便說：“符紙先收起來，這老先生，看是個討飯吃的，怕是個高人。”
飯後，他們將要出去置辦東西，榮妮兒便說：
“我們這樣成親，你可還去你家中告知你父親一聲？”
“還是不去的好，母親故去，父親年老，我又不是長子，家中大太太的兩個兒子掌管家中大小事，自離家，就已無我的容身之地了。”
早知他母親故去，卻不知家中這樣一副局麵。榮妮兒看著他說：
“聽你的，那便不去了。”
“即便去了，也怕是在那邊過的不自在，哪裏比的上這處小院子！”他有些無奈的說。
榮妮兒便和他說著就出了門：
“既要成親，我們又不走那些繁瑣的流程，家中東西又齊全，隻去做身衣服，買雙新鞋，再買些布，趕明兒我再給你做些別的東西來。”
他樂嗬嗬的傻笑著，很是高興。由於布匹多些不好拿，我們便先去買了些衣服和鞋子。他說紅色襯的榮妮兒好看些，就買下了一件紅色的上衣。榮妮兒是覺得淺色長袍更適合他，於是便買了件米色長袍。就連裁縫鋪的人都說他們及其相配呢！稍後便去了樣子款式比較齊全的一家鞋鋪，隻見那鞋鋪的老頭子看著羽生說：
“前些時候，你不是來過了嗎？不是這位姑娘。”
想是那老頭子將羽生認成了涼幻身邊的那人。羽生笑了笑說：
“這城裏那樣大，難免會有相似的人，不足為奇。”
那老頭子尷尬的笑了笑說：
“你和這姑娘般配著呢，你們看中的鞋子，半價給你們。”
於是羽生和榮妮兒買了鞋子又去買了布匹，羽生說著：
“即便東西沉，我也是歡喜的！”
榮妮兒忽然想起了些什麽，
“這些東西都齊全了，隻是，房中也不可太單調，你放下東西看著，我再去買些紅紙，也好剪些囍字窗花。”
羽生站在門口，一直看著榮妮兒，生怕那涼幻出現似的。
買好了紅紙，榮妮兒看著他笑著說：
“走吧，我來幫你提一些，。”
他便說：“衣服鞋子紅紙這些輕巧的你拿著，布匹沉，我能扛。”
於是羽生和榮妮兒便一同回了家，歇了片刻，榮妮兒便剪囍字窗花，他便仔仔細細的貼在窗戶上，很是喜慶。
他轉身去櫃子裏拿了一個小包裹，拆開來，裏麵包著一個碧色的鐲子。
他走過來說：“這是母親留下來的，說以後，給媳婦帶。正好與老婆婆留下來的碧色簪子很配呢，我給你戴上。”
“剛剛好。”榮妮兒微笑著看著他。
他說：“戴上鐲子成了親，你就是我的人了，那便是此生此世也不能分開的。”
榮妮兒坐在凳子上看著他：
“你若不負我，我便不會離你而去。”
想著老婆婆在時便希望羽生和榮妮兒在一起，不離不棄，如今成了親，自然要去她牌位處給她敬一杯喜酒，也好讓她泉下有知，不必擔憂留戀。羽生的母親如若知道他成親，也是高興的，也要去告知她一聲的。
於是，榮妮兒同羽生剪好又貼好了囍字窗花，便帶著一些水果貢品和一壺酒一隻酒杯，就去了他母親墓前，如此也讓她對羽生不必掛懷。
回來之後，他便說：
“今日我便終結了我打地鋪的日子啦！”
榮妮兒看著他此時高興的樣子說：“如此，不正合了你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