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現自己的男子漢風度,我拚了命地認錯,隻差沒把“我是豬頭,我是豬頭”說上千百次。最後弄得吳影蓮不好意思了,她說:“既然都是你的錯,就罰你一輩子都對我好”

這種帶有明顯的甜蜜性質的懲罰,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的我輕輕地把她的小手捏住,微笑著說:“一輩子怎麽可能呢下輩子還要對你好”

吳影蓮溫馴得似隻羔羊,腦袋枕在我的肩頭,我感到她的小手緊了些,微微有些發燙。甜蜜的時光總是很容易過去,幾個鍾頭不及平時一個瞬間。

吳影蓮說:“差不多了,我們盯仔細些,別錯過了機會,白等了幾個小時。”

不細心真的看不出牆壁在變化,幸好吳影蓮將桌上的菜肴都潑在了牆上,狼籍、汙點都成了“參照物”,我們看得真切了些。突然,吳影蓮激動地說:“你看,那裏就有個小小突起,一定就是開關。”

她這麽說的時候,突起的小地方還在天花板的位置,緩緩地轉向眼前的牆壁。真虧她眼睛尖看得真切,我說:“你去當警察,一定不比楊子興差”

吳影蓮笑著說:“他那雙眼睛,跟我比起來,簡直就是荷馬的水平。”嚇得我直吐舌頭,因為古希臘大詩人荷馬是個瞎子,我說:“那孫悟空的火眼睛呢,跟你比怎麽樣”

你猜她怎麽說

她隻是撇了撇嘴巴,不以為然地說:“孫悟空的眼睛在八卦爐裏熏壞了,是病態的,我幹嘛要跟他比呀再說啦,他的眼睛有我這麽水靈嗎”說著眨了眨眼睛,還好好沒有水從眼眶裏迸出來,否則真的是“水淋”了。我真想說:“你臭美哩”可這樣說難免她會生氣。

我隻好打趣地說:“比不過人家還嘴硬。”吳影蓮笑著說:“看不清妖怪不要緊,關鍵是要看得住自己喜歡的人。”說到這裏,她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看著我,接著說:“我要好好看住你,你別想跑了。”

這話聽起來真叫人暖心呐她說得越多我就越興奮,可惜她就此打住,又看牆壁去了,沒得聽了。

又過了十來分鍾,牆上突起的地方轉到眼前來了,這時候定睛一看,果然像是開關。我伸手就要去按,吳影蓮阻住我,說:“呃,千萬別亂來。”

我驚問:“難道還有什麽問題”

吳影蓮說:“我也不敢確定,總覺得這樣出去有些太容易了,心裏不踏實,我心裏有種不詳的感覺。”

這樣啊,那該怎麽辦呢是死是活都得去試試,總不能一輩子都困在這裏吧我說:“沒有比困在這裏更糟了,你來按吧,快點就算是死,咱們一起下黃泉,手牽手有說有笑,也沒啥好牽掛的了。”

吳影蓮頗受鼓舞,心一橫,朝那突起的部位按下去。

結果是,門真的被打開了,我看到了進來時候的過道和大廳。我們喜不自禁,四目交集,同時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我說:“女人的感覺,有時候不一定對哦”

吳影蓮笑笑不言。

等到我們按下開關,牆壁就停止了轉動。我在出口處看得真切,果然如同吳影蓮所分析得那樣,我們在裏麵看到的牆壁其實是一種很薄卻又堅硬的設備,它的作用就是封住外牆的門口,使得室內成為一個封閉的空間。但它本身也有一道門,當兩道門重合時,裏麵的人才可以走出來。

這麽複雜的設備,真虧了吳影蓮看透了其中的竅門。

我們手牽手肩並肩地往外走,經過一個大廳的時候,有三個人正在等著我們呢。坐在最前麵的正是堂叔的貼身保鏢天哥。天哥身後跟著兩個黑衣漢子,也就是前次抓走我和郭重陽的人。

天哥說:“算你厲害,鐵屋子鎖不住你,密室也關不住你嘿嘿。”

不知為什麽,一看到他我就來氣,前次用妓女來算計我,先是惹得我滿腔欲火,之後得到的卻是渾身冰冷,我真想學黃博通罵一聲:“”

礙於美女在旁,我不好罵粗口,隻得假裝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裏。

天哥冷冷地說:“我們老大要我轉告你,比這更先進的設備,咱們多的是,假如你喜歡的話,他老人家會好好的招呼你”

我馬上動用全部的腦細胞來組織語言,想做到既能反擊又不損自己的形象。吳影蓮搶先說:“那好啊,我對建築學非常感興趣,國際著名的建築大師萊恩教授就是我的老師,我很想見識見識你的設備有多先進。”

天哥“呸”了一聲,說:“你是萊恩教授的學生要吹牛回家去吹吧”

吳影蓮得意地說:“假如不是,我們怎麽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出來呢凡是多動動腦子,堂叔自然會重用你,別老是像個莽夫一樣,就知道逞匹夫之勇,你這種人再賣力賣命,老大也不會看中你的”

這句話刺中了天哥這夥人的死穴,他們一個個漲得滿臉通紅。事實上這些人跟隨堂叔已有些年頭了,當初在外麵打拚的時候,整天流血流汗。脫掉衣服,身上的傷痕令人怵目。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每次安排給他們的任務,小混混都可以搞定。

他們半晌沒聲音發出來,怔在那裏,成了一段呆木頭。

吳影蓮跟我說:“走吧,新哥。”

我還有事要辦,豈能這樣就走呢天哥有服氣地說:“別說我沒提醒你們,跟堂叔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寒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今天的事情,隻是個教訓而已。”他又對吳影蓮說:“小妹妹,男人的事你知道多少呢以後再敢亂嚼舌根,我一定割了你的舌頭。”

吳影蓮伸了伸舌頭,表示抗議。她說:“真是一條忠實的狗沒有是非標準的男人,怎麽看都不順眼”

他們隻當沒聽見,臉色漠色地站在那裏。

我說:“說不定堂叔給了他很多呢”

“比我給你還多嗎你對我一點都不忠實”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她竟然來了這麽一句。

害我呆在原地動彈不得,吳影蓮牽著我的手說:“快點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就見不到你的小奇妹妹最後一麵了。”

我說:“你亂講什麽太不吉利了。”

吳影蓮說:“那晚,她把口琴給我看,我很生氣。天亮的時候,我賭氣跑了出來,結果被堂叔的人帶走了。一定是她害怕你的責怪,心裏一激動,所以就暈過去了。現在我們都平安無事了,你回家哄哄她,她就不會再害怕,很快就沒事了。你再耽擱一下,以後就少了一個情妹妹了。”

“什麽情妹妹這麽難聽”她分析得不錯,我的反駁顯得十分無力,我說:“蘇奇的情況隻有胡非最清楚,我們去找他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