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忙碌,這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距國際禁毒日就剩兩天。

禁毒日期間要開展的禁毒活動很多,堪稱一場接著一場,不能全趕在六月二十六號那一天。

經過兩個多月的籌備,陵海區禁毒辦組織的“2019國際禁毒日”的第一場活動,在禁毒大隊大會議室正式拉開帷幕。

主席台撤掉了,台下的桌椅板凳也撤的隻剩下三張會議桌拚成的操作台,以及幾把椅子。

區領導、區禁毒委成員單位負責人和公安分局的領導幾乎全來了,融媒體中心和分局新聞中心的記者小編也來了。

區wei書記剛發表完重要講話,就在張宇航的邀請下,第一個坐到椅子上。

剛剛過去的四年,薑悅參加過學校乃至省廳組織的許多活動,見過許多大領導。

甚至因為顏值比較高,不止一次在頒獎活動中扮演過“禮儀小姐”的角色。

但一下子見到這麽多老家的領導,今天是第一次。

她真有點緊張,拿著剪刀不敢上前。

那麽多記者在攝像拍照,而且領導們都很忙。藍豆豆比她更緊張,趕緊拉拉她的袖子。

薑悅反應過來,連忙舉起剪刀,從書記頭上剪下幾十根頭發。

一陣掌聲響起。

書記也跟著鼓掌,然後回頭看了看,對她這個戴著口罩的工作人員表示感謝。

全區黨政幹部、企事業單位人員接受毛發檢測,在整個濱江是頭一個!

區長緊隨其後,微笑著坐到椅子上,薑悅沒之前那麽緊張了,又剪下幾十根區長的頭發。

常委按排名來,然後是沒有入常的副區長、區長助理。

各成員單位的負責人,也就是局長、主任們沒這待遇,像集體理發似的,坐在兩側的那兩排椅子上,由曹娜等禁毒專幹幫著剪。

第三輪是局領導,局領導們剪完,整個活動告一個段落。剩下的那些單位人員,由各派出所民警組織實施。

等領導們參觀完禁毒辦的辦公環境,在局領導們的陪同下乘電梯走了,薑悅如釋重負地摘下口罩和手套,跑過來竊笑著說:“豆豆姐,對不起,那會兒我太緊張,走神了。”

“沒事,表現挺好的。”

“不好也沒關係,反正我戴了口罩,領導們又不知道我是誰。”

藍豆豆笑道:“張區長知道。”

薑悅將信將疑:“張區長怎麽知道的?”

“我剛才告訴他的,你沒注意到他回頭看了你一眼。”

“張區長知道我?”

藍豆豆正準備開口,電梯上來了,剛送區領導們下樓的張區長和孫局、諶局竟又上來了!

薑悅正準備往回躲,張區長就微笑著說:“藍豆豆,剛才人多,說話不方便,現在領導們都走了,趕緊給我們正式介紹一下吧。”

“是!”

藍豆豆一把拉住穿著“禁毒工作服”的薑悅,眉飛色舞地說:“報告各位領導,這位就是今年剛從省警院畢業的薑悅同誌。

她十四號回來的,已經回來好幾天了。我們要籌備那麽多活動,人手不夠,忙不過來,就請她過來幫忙,一直幫到今天。”

“張區長好,孫局好,諶局好。”薑悅俏臉一紅,連忙敬禮問好。

張區長抬起胳膊回了個禮,笑看著她問:“正式畢業了,就等著公示?”

薑悅急忙道:“是!”

張區長回頭問:“老孫,知不知道什麽時候公示?”

孫局不假思索地說:“這我真不知道,可能要等個把月。”

張區長回過頭來伸出胳膊,輕輕握了下她的手:“小薑,等就等吧,就當放暑假。工作用不著那麽著急,正式上班之後,想休一個月以上的長假都沒機會。”

藍豆豆一如既往地大膽,冷不丁來了句:“不上班就沒錢,我們那一批最吃虧,等到九月底才公示的,十月份才報到,比別的同學少拿一個月工資!”

“你是你,小薑是小薑,小薑有的是錢,不在乎那個把月工資。”

“對對對,她比我們都有錢。”

他們顯然是在說自己跟韓昕的關係……

還沒正式上班領導們就這麽關心,薑悅既高興又不好意思,漲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麽。

張區長知道小姑娘臉皮薄,不想讓她覺得不自在,笑看著她和聲細語地說:“小薑,我們知道你不缺錢,但如果在工作上,或者生活上遇到別的什麽事,盡管跟藍豆豆說。藍豆豆,你要是解決不了,就給我們打電話。”

“是。”

“好,那我們先走了。”

薑悅這才緩過神:“謝謝各位領導關心。”

“別送了,你們忙你們的。”

張區長走到電梯口,又回頭道:“宇航,海鵬,你們也別送了,今天的活動搞得不錯,明天還有更大的活動呢,趕緊準備吧。”

領導說搞得不錯那就是表揚,張宇航連忙道:“是!”

……

張區長是坐孫局的車來的,剛鑽進轎車後排,就感歎道:“剛才那丫頭長得可以啊,韓昕那小子不但有眼光,下手還賊快。”

孫局深以為然,扶著方向盤笑道:“別人還在眼巴巴的等,他都已經捷足先登了。”

諶局調侃道:“孫局,什麽捷足先登,你這個表述有問題,很容易被過度解讀。”

“張區長,你聽聽,他這都是什麽思想,說他不正經,他還不承認!”

“你的表述確實有問題,用近水樓台先得月,我認為比較合適。”

“老諶說得對,你剛才確實用詞不當。”

張區長笑了笑,隨即話鋒一轉:“老諶,這段時間光忙著整改,都沒顧上問韓坑那邊的情況,他現在怎麽樣,大概什麽時候能回來。”

聊到正事,諶局掏出手機翻出一條肖支轉發來的新聞鏈接:“毒案告破了,三個主犯都已落網,肖支說要不是遇到一係列巧合,那三個毒梟真沒這麽容易抓。”

“什麽巧合?”

“聯合專案組剛開始隻是鎖定了一個叫雷鵬的嫌疑人,但這個雷鵬不但躲在境外,而且因為借高利貸賭博被設局的嫌疑人囚禁了。

考慮到雷鵬很可能隻是個小角色,又不能就這麽要求那邊的小軍閥協助抓捕,不然很容易打草驚蛇。”

“在想辦法把這個雷鵬抓回來的時候,發現了另外三名被囚禁甚至被折磨的中國公民,其中一個是退役大學生士兵,而且是黨員。

聯合專案組就請正康公安局的同誌,以此為由請求對麵的軍閥提供協助,打算把四個被囚禁的人一起解救出來。”

“結果晚了一步,四個人竟然被一個電詐團夥保走了。毒梟擔心雷鵬失控,想從電詐團夥手裏把雷鵬弄回去然後滅口……

反正就這麽先是販毒團夥與電信詐騙團夥稀裏糊塗發生了火拚。

等把雷鵬抓回來之後,聯合專案組通過查詢他交代的幾個手機號的通話記錄,又發現剛浮出水麵的主犯梅華城,竟與對麵軍閥的死對頭德昂武裝遊擊隊有勾結!

那些軍閥盡管偏袒電詐團夥,想收拾梅華城給電詐團夥一個交代,但那會兒並沒下定決心。

聯合專案組掌握的那個通話記錄,發揮了決定性作用,那些軍閥看到之後不再猶豫,果斷采取行動,組織抓捕梅華城兄弟,搗毀製毒工廠,繳獲了一批毒品和製毒工具,連人一起移交給了我們。”

這個案子破的真難!

張區長正感慨萬千,諶局又補充道:“三個毒梟剛浮出水麵時,聯合專案組就通過分析當時掌握的證據和線索,發現西廣公安在湄公河上查獲的一批製毒原料也是他們的。

東廣、南湖、北湖等六個省市,過去三年偵破的六十八起毒案的源頭,同樣是他們。

省廳禁毒總隊領導去南雲聽匯報時說,這個案子繳獲的毒品毒資雖然不多,但意義重大。”

張區長沉吟道:“這才是真正的打源頭,意義確實重大!”

孫局則不解地問:“既然抓獲的是毒梟,繳獲怎麽可能不多,難道毒資都被那邊的軍閥給吞了?”

“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肖支就跟我說了這麽多。”

“老孫,《湄公河行動》你又不是沒看過,這種案子能辦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打掉一個肆無忌憚的團夥,抓獲三個狡猾的毒梟,就能震懾一批試圖鋌而走險的不法分子。”

張區長想了想,接著道:“就算境外的那些軍閥,再默許甚至扶持一個新毒梟,也需要一段時間,需要一個過程。境外的情況又那麽複雜,想一勞永逸很難。”

孫局點點頭,想想又笑問道:“老諶,這麽說韓坑很快就能回來了?”

“肖支說他暫時回不來,現在上上下下全在打擊電信網絡詐騙,好多線索指向那邊。他人在那邊,對那邊的情況又比較熟悉,所以他跟服役一樣,要幹滿六個月才能回來。”

“你剛才說的那個一怒之下,開槍打死三個混蛋的女大學生呢。”

“不知道,我沒問,肖支也沒說。”

“有沒有公安局受理,有沒有立案偵查?”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估計沒有哪個公安局會受理,畢竟發生在境外,怎麽立案,怎麽查?”

“這倒是。”孫局笑了笑,沒再問下去。

張區長伸了個懶腰,嗬欠連天地說:“一轉眼韓坑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說起來也快,再有三個多月就能回來繼續坑。他不在我真有點不習慣,感覺這兩個月死氣沉沉的。”

孫局忍俊不禁:“張區長,聽說他把開發區分局坑的不輕,錯過繳獲幾噸大麻種子的大案,開發區分局這次丟人丟大了,哈哈哈。”

張區長擺擺手:“這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你的消息也太陳年了。”

諶局苦笑道:“張區長,我倒有個雖然陳年,但你肯定不知道的消息。”

“什麽消息?”

“我被他給坑了。”

“他是怎麽坑你的,說來聽聽。”張區長立馬來了精神。

諶局把韓坑大半夜給藍豆豆打電話,導致餘文強和藍豆豆鬧家庭矛盾,藍豆豆不得不深更半夜給他打電話,又導致他家庭不合的事,一五一十娓娓道來。

張區長差點笑岔氣,指著他問:“藍豆豆可以給你打電話,請你幫著證明。你一樣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可以幫你證明!”

“是啊,為什麽不給張區長打電話?”孫局哈哈笑道。

“我好歹也是個副局長,藍豆豆無所謂,我不行,我丟不起這個人!”

“這倒是,說說,嫂夫人因為這事跟你冷戰了多長時間?”

“整整冷戰了一個星期,簡直苦不堪言。”

“哈哈哈,這說明你有魅力,至少在嫂夫人看來你還是有魅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