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狄笙一驚,難不成她出手了?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隱藏在暗處的左璿,思忖了片刻,她起身把懷裏的狼妞遞給早教老師,轉身跟古影進了一樓書房,沙發處落座,她蹙眉問道,“怎麽回事兒?”

“剛二嫂臉色煞白的讓司機送她出了門,我問了小丫頭,說是安淳……流產了!”古影話音一落,狄笙蹭地站了起來。`

“流產?”狄笙錯愕的看著古影,她壓根兒就沒聽說安淳懷孕的消息,許久,她神色凝重的看著古影,“是胎像不好還是……”

胎像不好,狄笙自己都覺得這理由牽強的很,安淳向來身子骨好,再說又是第一次懷孕,怎麽這麽巧就胎像不好?

“是安夫人推了她一把,她當時整個後腰撞在了石椅上,當場就見了紅,等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孩子已經沒了!”古影已經給醫院的徐霞打過電話確認了,徐霞的話說的很清楚,孩子是真沒了,關於懷孕,安淳也是今天早上剛知道的,她還沒來得及跟閻策,鍾靜書說,她本想著去醫院確定了之後再說,誰知道就在她出門去醫院的路上接到了母親的電話,約她到她家附近的植物園說話,至於母女倆說了什麽,古影就不清楚了,隻是聽路人說,當時安夫人的情緒很激動,打了安淳一巴掌之後似乎不解氣,想也沒想的就把人猛地推了一把,就這麽不偏不倚的撞在了石椅上,“安淳讓她媽送她去醫院,安夫人很是遲疑,最後還是路人看不過去打了120,沒等120來,安夫人就這麽走了,看都沒看安淳一眼!”

古影越說越氣,“平時倒是看不出這個安夫人這麽狠心,她就算是再怎麽不滿意安淳沒跟家裏人商議就嫁給了閻策,可這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再說二嫂跟閻策三番五次的親自上門,她始終不開門,不理會,這已經夠說不過去了!

現在她還來這招,她到底有沒有把安淳當親生女兒看,我真想讓華娜給她們做個親子鑒定,這哪兒能是親生母親能做出來的事兒?”古影的憤憤不平充斥在書房裏,狄笙卻一句話都沒再說。

許久,古影才感覺到異樣,她抬眸看向不知何時立在落地窗前的狄笙,“嫂子?”

狄笙微微側身身,指尖輕輕摩挲著一旁古桐木花架上垂下來吊蘭的枝葉,沉吟了良久,緩緩說道,“侃侃百日宴一直沒擺,八月初六是個好日子,那天就請人到家裏來吧,這件事兒你去跟海叔打個招呼,讓他跟海嬸商量著看看都請些什麽人,我們這邊要請的人,晚上你擬個單子給我!”

狄笙沒頭沒尾的話讓古影僵愣了好一會兒,她們在說安淳的事兒,怎麽就跑到侃侃的百日宴上?完全風馬牛不相及,古影見狄笙一臉淡然,她都懷疑剛才自己說的話,她有沒有聽進去?

“嫂子?”古影語氣裏帶著不解。

狄笙卻沒做任何解釋,“今天是陰曆七月二十八,到八月初六兩頭占著還有一個禮拜的空,時間是有些緊張了,不過,你跟海叔說一聲,路程遠的,就算了,就邀請在京都的吧!去吧,現在就去,待會兒回來,我們去醫院看看安淳!”

古影又是一愣,看來,自己說的話,她是聽進去了,可她這忽然的百日宴又是什麽招數?

古影走了出去後,狄笙再次回身看向窗外,窗外陽光打在綠茵茵的草坪上,草坪越發顯得生機勃勃,閻家的草坪是有專人養護,即使在炎熱幹旱的夏季,它們也不見一絲垂頭喪氣,狼爺說的對,有時候,人不能坐以待斃,該出手時,就得快狠準!

窗外,有園工走過,看到狄笙立在窗前,他微微躬身,算是給狄笙問好,狄笙淺笑回應,剛要轉身離開,一個小巴掌拍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狄笙聽不到聲音,但餘光卻撇到了小家夥。

她佯裝沒看到的要離開,小東西似乎著急了,小手啪啪啪的連拍著玻璃,狄笙垂眸看著地上投下的小東西的身影,那小胳膊特別帶勁兒的拍著,即使不轉頭看,她也能猜到,她家姑娘肯定在啊啊啊的呼喊著她。

這些天,小東西出去玩兒野了,閻宅到處景致怡人,花草魚蟲,假山瀑布,尤其是小狼崽,小鬆果,一到點兒就扒著窗戶喊狼妞出去玩兒,本來白白淨淨,粉粉嫩嫩的小丫頭一天下來就變了個樣,黑的狄笙看著都眼疼。

不讓出去她就各種哭鬧,又有韻姑說出去曬曬對她有好處,狄笙哪兒還管曬的黑不黑?

看著地上的影子,小家夥還在拍著窗戶,狄笙最終忍不住轉過了身,小家夥愣了愣,雙手激動的拍著窗戶,咧著嘴笑得那個開心,看著女兒笑得這麽開心,狄笙忽然覺得,黑就黑吧,隻要健康就好!

蹭地兩道小身影竄到了早教老師身邊,是小狼崽和小鬆果。

自狼妞從醫院回來,公爵直接被打入冷宮,小家夥剛出生,抵抗力太差,狄笙實在是不敢把它留在身邊,公爵想狄笙,就有事兒沒事兒的在狼閣外溜達,實在無聊了就去勾搭人小鬆果,喊著小鬆果一起圍著狼閣溜達,這三溜達兩溜達的就吸引了狼妞小盆友的眼球,最後這一狼一鼠行就成了狼妞的小跟班兒。

母女倆隔著玻璃玩兒了小二十分鍾,進屋的時候,小丫頭還各種不樂意。

六十毫升的奶粉沒喝完人就眯著眼睛睡著了,狄笙輕輕從她嘴巴裏拿出奶嘴,小東西竟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看樣子累的不輕。

韻姑接過奶瓶,狄笙起身抱著小東西上了樓。

臥室裏,狼爺正坐沙發前擺弄電腦,見狄笙進來,他趕忙起身,不需狄笙開口,他快步走到床前掀開薄被,狄笙單腿跪在床上,輕輕把人放在了床上,狼爺快步走進衣帽間,從裏麵拿了女兒的小睡衣遞給狄笙,狄笙輕柔的給孩子換了衣服,整個過程,小丫頭眼皮都沒抬一下,輕輕梳理著女兒稀疏的頭發,狄笙轉頭看著狼爺,“你去投條溫毛巾!”

狼爺轉身進了浴室,等出來的時候,手裏端了個小盆兒,從裏麵擰了條白色的毛巾遞給狄笙。

狄笙細心的擦著女兒的小臉兒,小脖子,小手,這個月份的孩子都愛吃手指頭,這拍了玻璃的小手雖然早教老師給洗過了,可自己沒親自給洗了,狄笙就不放心,這或許就是當媽的心吧?

接過狼爺遞來的寶寶乳液,狄笙輕輕的給擦著,擦完忍不住趴在女兒身上深嗅,“我的小臭臭真香!”

狼爺淺笑,還說自己寵孩子,最寵孩子的人其實是狄笙。

“我吩咐古影給狼妞辦百日宴了!”狄笙忽然開口說道,親了親女兒,她動作輕緩的從床上下來。

夫妻倆默契的走出了裏間,狼爺伸手撚起狄笙耳畔的碎發,“發生什麽事兒了?”

狄笙拉著狼爺坐在沙發裏,她略有些無力的靠在狼爺肩頭,許久,才把安淳的事兒說了,“我想不通安伯母有什麽理由反對安淳嫁給閻策,除非是……”狄笙仰頭看著閻狼,那粉嫩的唇恰到好處的投進狼爺的眸底,他微低頭,特別自然的輕啄了一下那粉嫩的唇,狄笙臉微紅,伸手擰了擰狼爺腰,手勁兒並不大,狼爺伸手抓住,大掌包裹著狄笙的小手,輕輕把玩兒,他不怕她擰他,他怕她撓他。

狼爺自認為沒什麽弱點,也從來不是怕癢的人,不知怎地,這腰間的癢肉讓笙妞給開發了出來,她手一搭在狼爺腰間,他就覺得酥酥,麻麻直竄腳尖兒。

除非……狄笙沒說完的話他知道,從上次安淳的母親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跟安淳脫離母女關係開始,他就隱約察覺到了貓膩,而現在,一個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女兒,恐怕是被人威脅了吧?

而被威脅的對象應該跟她唯一的兒子安承脫不了關係。

“閻狼?”狄笙再次靠在閻狼肩頭,聲音軟軟地。

“嗯?”狼爺摩挲著媳婦柔軟纖細的手指,她手心,指腹軟綿綿的,小小的手與他十指相交,那樣的令他渾身通透!

“你說,我會不會打草驚蛇了?”她這麽著急的讓人在這個時候給狼妞辦百日宴,對方難道一點兒都察覺不到她的用心嗎?如果察覺了,她的百日宴不就是徒勞無功了?

狼爺低笑,“怎麽會沒收獲……”狼爺轉頭親了親靠在他肩頭的狄笙,“最起碼我們狼妞能收獲不少寶貝兒,不是嗎?”

說到這兒,狄笙腦門兒都要炸了,她蹭地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經的看著閻狼,“閻狼,你給我說實話,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麽財迷?”

狼爺:“……”

下午,狄笙把孩子交給韻姑,特別留了許寧在家看孩子,哪兒都不能去,這兩天,許二又呆不住了,到點兒就各種磨著狄笙要出去,因為有雷傲的人跟著,狄笙才讓她瘋了兩天。

一進醫院一樓大廳,狄笙竟碰到了吊著胳膊的安騰北野,她驚詫的看著安騰北野吊著的胳膊,“你這是……?”

安騰北野微愣,“你怎麽到醫院來了?是不是哪兒不……”

狄笙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是來看朋友的!你這胳膊摔了多久了?”

摔了?

安騰北野再一愣,思忖了片刻,也沒解釋,“快好了!”

狄笙急著看人,安騰下午還有課,兩人也就沒有多說,最後狄笙說了聲八月初六請他到家裏參加狼妞的百日宴後。

安騰點頭,說一定到。

一進走廊,狄笙就聞到了煙味兒,她微蹙眉,抬眸看去,是閻策立在窗口抽煙,窗戶開著,但刮進來的風卻把煙味又帶了回來。

閻策是不抽煙的,可見這件事兒對他的打擊還是蠻大的,又或者,這件事兒勾起了他家最陰霾的氣息,鍾靜書那個本該活著卻沒了的女兒。

聽到腳步聲,他僵硬的轉頭,見是狄笙,他掐滅了手中的煙頭,“我媽……”

閻策的話沒說完門開了,鍾靜書拭著眼淚走了出來。

狄笙上前,雙手握住鍾靜書的,“二嫂,她怎麽樣了?”

鍾靜書見來人是狄笙便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止不住的掉,在安淳門口,狄笙不能說什麽,她攙著鍾靜書朝另一邊的休息室走去。

一進屋,鍾靜書就忍不住哭出了聲,狄笙知道,她一定是想到那個跟她有緣無分的女兒了。

她也不勸,就由著她哭,好半晌,她才止住哭,“從手術室出來,她不哭,不鬧,不說話,誰說話都不理,狄笙,你去勸勸她,你別看她平日裏沒心沒肺的,越是這樣,她越容易想不開,這個孩子來的多不容易,別人不知道我跟閻策最清楚,自從那次傷了身子,她吃了多少藥,用了多少辦法才能勉強跟閻策有夫妻生活,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又是因為她媽才……她這孩子就是個死心眼兒,我真怕她想不開!”說到這兒,鍾靜書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