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翌日。

觀察了一上午,狼妞的狀態一直不錯,呼延火這才發話可以回家了。

狄笙歸心似箭,上了車恨不得讓陸奇把車當飛機開。

“嫂子去主屋用餐還是回狼閣?”車子進了閻宅的鏤空大鐵門,陸奇問道。

“狼妞要睡了,回狼閣吧!”再說,現在狄笙哪兒有心思吃東西?三天狼爺都沒動靜,她都快急出火來了。

五分鍾後,車子停在了狼閣門口,古影跟韻姑從後麵的車上走了下來,狄笙抱著半眯著大眼睛的狼妞下了車,早立在門口等候的家教在狄笙下車的同時走了上去,一把遮陽扇遮去了刺眼的日光,小丫頭隻是睜開眼睛看了看,見自己還在麻麻的懷裏,嘟了嘟嘴巴又眯上了眼睛。

見孩子要睡了,韻姑上前一步打開了狼閣的門,古影速度更快的拿出了狄笙的拖鞋。

換了鞋子,狄笙低聲跟韻姑等人說道,“別等我吃飯了,好不容易睡了,我陪著她睡會兒!”

知道狄笙疲勞,韻姑點了點頭。

二樓臥室門口,狄笙有些緊張的打開了門,看了眼已經睡熟了的女兒,她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靜悄悄的,衣帽間門口,沒有那抹高大的身影,哢噠一聲,她關上了門,抱著孩子進了臥室內間,床上,一如那晚,她離去時的模樣,她的手機靜靜的躺在床上,隻是,依舊沒有狼爺的身影。

狄笙眉心微蹙,折身進了浴室,浴室裏空蕩蕩的,就連暗門之隔的書房裏也沒有那人的身影。

下意識的,狄笙抱著孩子進了衣帽間的電梯。

電梯無聲的下行,狄笙的手卻不自覺的收緊,懷裏的狼妞有些不舒服的哼唧了一聲,她豁然清醒了幾分,鬆了鬆手,一臉歉意的看著女兒,恰在此時,電梯停止了運行,電梯門緩緩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

血腥味?

剛要抬步走出電梯的狄笙瞬間血色褪盡,抬起的腳僵在了半空,須臾,電梯門緩緩關閉,呆愣著的她這才反應過來,她焦急的按向電梯開門按鈕,閉合的電梯門停了約三秒才緩緩打開。

沒等門停止運行,狄笙就從電梯裏跑了出來,忽地,她頓住了腳步,整個人僵住了……

客廳灰色的地毯上,閻狼沒有一絲氣息的躺在地上。

純白的運動褲上,那殷虹的血漬早已幹涸,刺目的猩紅一大片一大片,他光裸的胸口,結實的小腹上外翻的傷口甚是可怕。

“……閻狼?”狄笙強忍著心頭的恐懼,強忍著要哭出的衝動,緩緩走到閻狼身邊,如果不是懷裏抱著女兒,她怕是早已撲倒閻狼身上了。

地上的人似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一絲反應,離的這麽近,狄笙甚至聽不到他呼吸聲,耳畔,隻有女兒的呼吸聲綿長,平穩。她看了眼懷裏熟睡的小東西,折身把人放在了身後的貴妃床上。

“……閻狼?”狄笙輕輕跪在地上,一手支在地上,一手顫顫巍巍的摸向閻狼的臉。

滾燙的臉讓狄笙提著的心猛地一鬆,她顧不得害怕,俯身趴在了男人血腥可怖的胸口,小巧可愛的耳朵緊貼著男人寬闊性感的胸膛。

嘭,嘭,嘭的回應,讓她憋著的淚刷地順著眼角流到狼爺的心口處。

活著,她的傻大個兒活著!

她快速起身,擦了擦眼淚,輕輕拍著閻狼的臉頰,微微有了絲血色的唇瓣貼著男人耳畔輕喚,“閻狼,醒醒!聽話,別嚇我,我跟閨女回來了!傻大個兒,你醒醒,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發脾氣了,別生我的氣了,傻大個兒,醒醒,你別嚇我好不好,我錯……”

“我笙兒……沒錯!”狼爺低啞的聲音打斷了狄笙的話,狄笙輕拍著狼爺的手咯噔停在了半空中。

地上的人仍舊閉著眼睛,唯有蒼白的唇瓣張張合合。

“嗚嗚……閻狼,你怎麽了,你睜開眼睛啊,我害怕!”狄笙努力壓抑著哭聲,她怕自己的哭聲驚醒了女兒。

過了許久,地上的人才開口說了第二句話,“……不哭!”

狄笙連連應承,“嗯嗯,我不哭,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害怕,閻狼,我害怕!”他這樣沒有生機,她怎麽能不怕,這麽多的血,閻狼到底傷的有多嚴重,她怎麽能不怕,她現在就想跟呼延打電話,她不要讓她再活在黑暗中了,他活的比誰都要痛苦,自己還偏偏沒事兒折騰他。

她錯了,她該死!

“閻狼,我們不躲了,我給呼延火打電話,好不好?”狄笙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

“……不,乖,不怕!”閻狼努力撐開眼皮,狄笙焦急害怕的小樣兒讓狼爺心頭一疼,他想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可惜,他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仿佛察覺了他的意圖一般,狄笙心有靈犀的拿起他的手在自己臉上摩挲,狼爺眉頭微蹙,不滿道,“……瘦了!”

刷地,狄笙的淚再次流了下來,再也忍不住屈屈噠噠的哭了起來。

狼爺眼角閃過一絲淺笑,這小女人,整天問女兒到底隨誰,其實啊,小丫頭哭起來的時候最隨他的狄笙。

在狼爺的安撫下,狄笙終於停止了哭泣,“桌上有……針劑和針管,取一支……給我注射!”

狄笙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快步走到茶幾旁,如狼也所說,確實有一盒針劑,一盒五隻,已經用掉了一支。

她看不懂上麵的英文,轉頭看著狼爺,“這是……”

“嗯!”狼爺因為說話廢了力氣,此時的臉色越發蒼白。

狄笙哪敢再耽擱下去,動作迅敏的把針劑吸進針管,排進針管中的空氣,她從醫藥箱裏拿了酒精棉朝狼爺走來,幫著狼爺側了側身子,她動作嫻熟的完成了注射。

大約半個小時,地上的狼爺臉上有了絲血色,人明顯有了精神。

“到底怎麽了?”狄笙拿著溫毛巾擦拭著他身上已經幹涸的血漬。

“被抓傷了!”狼爺雲淡風輕的說道。

狄笙動作微僵,聲音低低中帶著自責,“……因為我?”

“傻瓜!”狼爺伸手抓住狄笙的小手,他知道說‘不是’狄笙是不會相信的,但說是,他又不想她自責!

看著腹部的傷,狼爺笑了,他這是跟虎豹豺狼搏殺以來第一次受重傷,如果沒有小伍的針劑,怕是他這條命三天前就歸西了。

“腿上……”

“沒事兒,是它們的血!”

直到狼爺站起來,狄笙才發現,他後背還有一道更猙獰的血口,如果不是看在狼爺虛弱的份兒上,她早就爆粗口了。

他以為瞞著自己就能讓自己少擔心?

“還有哪兒?”狄笙聲音不禁冷了下來。

狼爺耳朵微微有些泛紅,伸手去拉狄笙的手,“……不氣!”

狄笙倒是想甩開他,可……她上前微微圈住閻狼,也不知道哪兒跟筋兒搭錯地兒了,她小手一把擰在了狼爺的屁股上,手下是一點兒都沒留情。

“改了嗎?”

未等狼爺開口,某小狼爺卻抬起了頭。

狼爺臉爆紅一片。

狄笙轉身進了浴室。

狼爺訕訕然,緩步走到貴妃床前,床上,某個讓她牽腸掛肚的狼小妞正睡的各種香甜,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小嘴兒突突了兩聲,咯咯咯地笑了。

他伸手想要抱抱女兒,可顧忌自己身上的血漬,他反而退後了幾步,就這麽遠遠的看著女兒的睡顏。

見他的狼妞睡的那個香甜,他眼角眉梢都挑起了笑。

狄笙簡單衝了個澡走了出來,“下麵味兒太重了,對你身體不好,我們上去!”說著,她躬身抱起貴妃床上的女兒。

回了樓上的臥室,狄笙先把小家夥放在床上,又扶著狼爺進了浴室。

“我自己弄就好了,你去看著狼妞!”狼爺伸手捉住狄笙要給他脫褲子的手道。

狄笙微愣?

這丫是閻狼說的話?他一向可都是找各種理由厚臉皮的纏著自己跟他一起洗澡的,今天竟然讓自己出去?

這麽大的貓膩,狄笙能被糊弄了?

“她睡的好好的,不用擔心!”說著她就要繼續剛才的動作,狼爺卻不鬆手。

夫妻倆僵持著,見狄笙月兒似得眸子瞪了起來,狼爺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這一脫,狄笙差點兒沒上手掐死狼爺。

這就是他說的沒事兒?

褲子都脫不下來了,明顯是跟傷口粘合在一起了!

狄笙都懷疑他這是光著身子跟那些東西搏殺的,褲子好好的,除了被血染紅了,沒有一絲被動物利爪抓破的痕跡。

沒等狄笙問,狼爺自動自發的解釋道,“我換過衣服了!”

狄笙心疼的看著粘著褲子的傷口,血已經幹涸,硬扯下來,傷口肯定會再次出血,“有幾處這樣的傷口?”她不敢輕易上手。

“笙兒,你先出去,我脫下來你再進來!”

“你脫下來?怎麽脫?”狄笙的氣兒沒忍住就爆發了出來,還讓自己出去?狄笙炸毛似得對著狼爺劈頭蓋臉又是一通,“閻狼,我告訴你,想跟我睡就保養好你這身皮囊,你看看,你看看現在你身上,還有一塊兒好地兒嗎?”

“……”狼爺一句話都不敢接,由著狄笙發火。

狄笙蹲下身子,拿起醫藥箱裏的剪刀一點點衝開閻狼的褲子,能剪的她都剪掉了,不能剪的地方她就用生理鹽水一點點浸泡,“疼嗎?”

縱然是生氣,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疼!”這點兒疼對他來說跟本算不得什麽,其實他不敢說,他覺得狄笙太麻煩了,直接刺啦脫掉褲子,哪兒出血了就用藥粉塗上一層就得了,那麽麻煩幹什麽?

“就知道你會說不疼!”狄笙嘟囔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揭掉這塊布,怕狼爺真疼,她下意識開始轉換話題,“我忘了那天是十五,你怎麽不告訴我?你不知道一孕傻三年嗎?”

“沒事兒!”狼爺輕笑著撫摸著狄笙的頭頂,他知道狄笙是心疼她了。

“還說沒事兒,你就是個木頭疙瘩!哦……”狄笙驚呼一聲,接著連聲說著對不起,她光顧著熊他了,手一抖,鑷子拉布的時候快了些,直接揭起了一層皮,見布下麵出血了,她心疼的都揪起來了,小嘴輕輕吹著傷口處,淚忍不住湧了出來,各種懊悔自己太能嘟囔,後麵她幹脆不再說話,認真的處理狼爺的傷口。

狼爺向來不是多話的,狄笙一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整整一個半小時,經曆了n次揪心驚呼,狄笙總算是把傷口處理好了。

她親自給狼爺衝澡,洗頭,上藥,從浴室裏出來,狼爺覺得輕鬆了太多了。

“你怎麽會兒注射的?”之前狄笙處理傷口都特別不拿手,這注射需要技術的活,她怎麽會的?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以前在醫院打過工,沒見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狄笙沒好氣的給狼爺擦著頭發,忽地她低頭在狼爺身上嗅了嗅。

“怎麽了?”狼爺從鏡子中看著狄笙的動作不解的問道。

“沒味兒了,幹幹淨淨的一個老公,好了,去床上睡會兒吧,我去下麵打掃一下!”狄笙攙著狼爺上床,小丫頭睡了兩個多小時了,狄笙估摸著她還能再睡一個小時,給狼爺了一吻,這才反身進了衣帽間的電梯。

------題外話------

有親問還有多久結文,果而掐指算了算,該鋪墊的都以鋪墊的差不多了,離結文估計不遠了,二十萬之內應該能結文!如無意外,下個月末就能結文,如果覺得有些無趣了,現在可以先放放,換換心情再來,我永遠在這兒等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