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你怎麽知道魚塘的這次行動的?”原本這次魚塘行動是她為除去狄笙特意設計的局,卻不曾想,狄笙竟然不動聲色的將計就計,反將她一網打盡,縱有不甘,此時她也隻能吞咽下去,她相信她仇末不會就這樣被打敗。

表麵上看,沒了那耳釘,她確實是跟她媽失去了聯係,但隻要有左梵音在,她媽一定能獲知自己被狄笙所捕的消息。

隻是,她知道,這次她擅自行動對付狄笙,卻毀了她媽精心策劃了這麽多年的縝密計策,她不擔心回去會受什麽懲罰,隻是懊惱她沒有完成的計劃。

這是她接受任務以來,第一次慘敗收場!

仇末掩下眸底的不甘緩緩抬眸看向狄笙,神色淡然的等待著狄笙的解惑。

狄笙眼眸微垂,唇角不著痕跡的滑過譏笑,有些話,她並未誇張,她對仇末的一舉一動都觀之入微,仇末那看似淡然的瞳仁後的不甘心,即便掩飾的再好也躲不過狄笙深入骨髓探究。這一次仇末對自己下手是狄笙預料之中的事兒,但具體什麽時候動手,她確實不知道。

不過,最後她之所以能得知仇末的魚塘計劃,這第一個要感謝的人就是仇末本人!

她家狼爺曾經給她說過,世間本沒有做過卻尋究不出根源,挖掘不出幕後主使的事情,有的隻是缺少尋究的眼睛,挖掘的信念。

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哪怕是微不足道的痕跡,隻要有心,你就能嗅出不同尋常的氣息,這氣息就會帶著你一點點靠真相。

就像自己能成功的‘捕獲’到這條叫‘仇末’的大魚一般。

就如之前狄笙自己所說,她確實從發現那枚詭異的耳釘後開始讓人盯著‘左璿’的一舉一動,同時,她也開始著手調查關於左璿的一切,這一切很自然就追朔到左致遠的前妻身上。

每一絲痕跡,狄笙都不願意錯過,發現耳釘時,她倒沒有懷疑左旋不是左璿,因為,這簡直是太離譜了!怎麽會有人跟左璿長的如此相像,即便是有人整容成了左璿的樣子,但左璿經曆過的事兒她每一件都清楚的如同她自己經曆過的一般,如此相像,狄笙怎麽會懷疑到這個左璿是假的?

其實有時候,人往往會被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所蒙蔽,仇末的性情確實有別有左璿的,左璿是性情乖張,但卻沒有仇末那種從骨子裏透出的陰冷,邪戾。

這感覺不是狄笙現在才有的,從自己把‘左璿’由香港接回來沒多久她就感覺到了,隻是,她當時一廂情願的以為是‘左璿’因為遭遇過不幸而性情大變。

現在想想,果然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害了她,要不然她會更早的發現這一切的。

耳釘事件仿佛就是那微不足道的痕跡,尋著這痕跡,她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她當時沒有以為左璿是假左璿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左璿的回歸在她看來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當然這個有心人,在當時的狄笙看來並不是仇暴和佚名,她甚至還單純的以為,仇暴和佚名真就是好心救了左璿,而埋在狄笙心底的那個有心人則是在醫院擄走左璿的神秘男人!

直到皮三兒把他的人調查來的關於左璿一切的資料送來時,她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秘密。

那就是左致遠的前妻,楊藝!

在那疊資料裏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她身材纖細修長,穿著一襲藍色的長裙倚靠在護城河的石欄杆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望著鏡頭,迎風而立,她飄逸的長發隨風飛舞,照片應該是二十多年前的拍下的,照片中京都城的護城河帶不似現在這般熱鬧繁華。

讓狄笙詫異的是那條藍色的長裙,那藍色的長裙,她曾見過,同樣是在皮三兒發給自己的一份資料上看到過。

等她翻找到那張藍裙子的照片時,她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竟然是它,那條穿在空洞的血色芭比身上的藍色長裙。

是巧合嗎?

出現在閻怡鳳病房的血色芭比身上的長裙就這麽巧合的跟二十多年前楊藝身上的藍色長裙撞衫了。

這難道不令人浮想聯翩?

詭異的耳釘,撞衫的藍色長裙,MEETYOU慈善晚宴休息室中,閻怡鳳神情慌亂,心緒不安的那通電話,她說‘她還活著’,她嘴裏的那個她到底是誰?這所有的一切無一不在提醒狄笙調查下去。

毫無頭緒的案情就這樣在抽絲剝繭中一點點還原到狄笙麵前,她一件件的回籠著自從‘左璿’回來後,閻家,尤其是閻怡鳳身上發生的一切。

從閻怡鳳頻頻的心髒病發作到左馳出事,這所有的手段都體現著兩個字,‘報複!’

皮三兒說,有人在恐嚇閻怡鳳,想讓她一次次體驗死亡漸進的窒息感,恐懼感,讓她在惶惶不安中度日如年,不但如此,在驚恐的生活裏,兒子又發生了那樣不可挽救的事故,她那顆本就脆弱到不行的心髒還能堅持多久?所以對方不是不想讓閻怡鳳死,就算是死,也必須讓對方徹底泄憤了才罷,隻是,狄笙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仇恨才能到如此的地步。

事情到此,她其實並未發現什麽,她仍舊是以為,有人借著左璿的生母的事情蠱惑左璿,讓她替生母報仇。

關於那個血色芭比為何會出現在閻怡鳳的病房裏,皮三兒的人給出了她答案,血色芭比的裙子的腰帶下夾著一跟不屬於芭比的頭發,當然這頭發也不屬於海嬸和閻怡鳳,經鄭起鑒定,這頭發是假左璿的。

所以,這有力的證據讓狄笙更加肯定,左璿的背後一定有人在蠱惑她。

在她走進這死胡同的時候,狼爺若有意似乎無意的話一下子就點醒了狄笙。

“周晨臨死前說凶手是兩人,你既然確定其中一個是‘左璿’,而另一個呢?跟左璿認識的蒙麵的女人,她會是誰?會不會跟許寧碰到的蒙麵的女人是一個人呢?”狼爺如是提醒道。

狄笙忽然驚醒,是的,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問題忘了?蒙麵女人,跟左璿認識,她會是誰?

蒙麵女人,隻一瞬,她就恍然大悟,佚名!

那個薄紗遮麵的女人!

於是,那個被她遺忘了許久的女人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關於佚名,她知道的東西少之又少,知道事情重要,調查佚名的事兒皮三兒都沒有假手於人,唯一的結果是,佚名有個女兒,叫仇末!

其他的,一無所知。

關於這個仇末,新聞倒是多的不可勝數,她陰戾,邪惡,心腸歹毒,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等等如是,全是負麵消息。

別看仇末聲勢震天,可真正見過仇末的人少之又少,這樣陰戾邪惡的人竟然跟母親一樣,薄紗遮麵。

這一時讓狄笙陷入抉擇之中。

到底跟左璿一起的人是哪一個?佚名還是殺人如麻的仇末?

兩相為難間,狄笙選擇了靜觀其變。這一靜,假左璿鬧騰了不少事兒出來,首先就是薑宇浩的母親被撞事件,接著就是自己算計了假左璿和蕭沉。

這一算計,狄笙竟摸出一些事兒,左璿竟然對跟蕭沉發生了不軌之事沒有太大反應,這樣的變化不禁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左璿對閻策的感情上,這時候,她才細細琢磨左璿對閻策那份數年累積的情感,這樣的情感真就這麽說沒就沒了?有這麽一刹那,一個大膽的念頭衝進她腦海,左璿不是左璿?

就當狄笙徘徊在左璿是不是左璿的時候,她給自己送來了鑒定她身世真偽的機會。

狄秀梅的那則新聞突然爆出,確實打了狄笙一個措手不及,不過,尋根究底,她把目光鎖在了左梵音身上。

正當狄笙要在左梵音身上花費精力時,左馳吸毒的事兒被閻怡鳳察覺,於是那日便發生了左馳綁架閻怡鳳,攜閻怡鳳的首飾欲逃出閻宅。

狄笙及時讓陸奇把人帶離閻家。

毒品對審訊一個依賴它的人來說,確實是個不錯的東西,不出半小時,皮三兒跟陸奇便從左馳的口中得知了許多重要的消息。

譬如,毒品的來源。

他平時確實吸食毒品,但那都是市麵上很容易搞到的,而現在的這一種,是他在從看守所出來後第一次上夜店經調酒師推薦,無意間體驗了一把,結果欲罷不能!

就算是在他出了那種事住院期間,他也一樣吸食。

陸奇問他來源,他說每次都是快遞。不消多想,這快遞,他們一定查不到。也無需在這方麵多費工夫。

在醫院快遞可以,但閻宅呢?

這東西,是如何寄到左馳手裏的?

“每隔三天,瞿師傅就給我送一盒!”左馳這樣回答。

瞿玉容?

這答案卻是出乎狄笙的意料之外,她曾經還以為給左馳毒品的人會跟左璿或者閻怡鳳房裏的傭人有關,萬萬沒想到這人會牽扯到廚房的瞿玉容身上。

上次馮燕的事兒,她懷疑過瞿玉容,不過,經過皮三兒的核查,瞿玉容並未參與到謀殺馮燕的事上,雖然她已經知道瞿玉容跟宋淑梅合謀害自己腹中的孩子,但為了抓住真正害死馮燕的凶手,她對瞿玉容的做的事兒就一直沒說破,佯裝一切都不知道,她不說,宋淑梅更不會說,她想抓住漁翁得利的幕後凶手,宋淑梅比自己還要渴望抓住人,宋淑梅怎麽能容許有人借著她的手除掉狄笙腹中的孩子?

馮燕的事兒讓所有的傭人都惶惶不安,狄笙本以為這個瞿玉容該安生了,沒成想,她竟然……

很快皮三兒的人查出了一個再次另狄笙驚詫不已的消息。

瞿玉容的弟弟瞿同不在監獄了!

消息說,人是在狄笙一行人去華宅看望華夫人那天被宋昌輝的人接出來的,查到是宋昌輝把人弄出去的,皮三兒頗費了些工夫。

當時宋昌輝讓人親自‘護送’瞿同出國,誰知道竟讓瞿同在機場‘走失’,動用公家的人找尋瞿同這等同於告訴別人,他以權謀私把犯人弄出了監獄,無奈,他隻得讓宋昌正找道上的人。

這種事情,宋昌輝一定不會插手,他是玩弄權利的人,知道什麽樣的事情該避諱。

宋昌正則不同,他是宋家人裏唯一和權利不著邊的,這種事情由他出麵,最合適!

雖然合適,但在選‘道上’的人的時候,宋昌正還是很小心,他刻意避開了絕地和皮三兒手底下的人,畢竟,現在的皮三兒可是閻狼的人,可千防萬防,防不過小人貪財。

圈子裏的事兒就這麽些,他們在找瞿同,皮三兒的人恰恰就在調查瞿同。

對方說了,隻要誰有瞿同最新的消息,起價五萬!

是就有人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找到了皮三兒,前後不過十分鍾,他就賺了了二十萬。

他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多重要的話,他隻不過就說了讓他們找人的人是宋昌正。

就這麽一句話就換了二十萬,他清楚,這是皮三兒給他的封口費。

賺了大錢,他自然會守口如瓶。

瞿同的事兒既然牽扯到了宋昌正身上,那背後為誰自不必說出口,這是為了宋淑梅吧?

宋淑梅答應瞿玉容,她幫著把瞿同救出去,而瞿玉容幫著她算計狄笙的肚子。

至此,狄笙之前所有的關於瞿玉容跟宋淑梅合謀算計自己狼妞的猜測均已得到證實。

狼爺說,瞿同的逃走是怕宋昌正的人在國外對他動手,他倒是聰明的緊。

隻不過,他命不好,逃出了宋昌正的魔爪卻又進了另一個人的手心。

那個人就是此時此刻關在鐵柵欄裏那位五毒會百爪蚣的手下,龔大海!

毫無疑問,毒品跟龔大海有關,順著龔大海這條線,很容易就找出了‘左璿’!

調查龔大海的身份甚至都沒需要皮三兒出手,徐芙是最好的消息渠道。

兩天的時間,徐芙就已經把龔大海調查的底兒朝天。

至此,左璿勾結五毒會陷害閻家已經完完全全屬實,同時,他們集中人力開始調查這個龔大海來到京都所做的每一件事兒,事無巨細。

在閻氏年會那天,愛尼國際的監控拍到,他曾於年會當天下午借著送快遞為由進了愛尼國際大樓,他們調查的結果是,監控並未拍到他離開的畫麵!

MEETYOU慈善晚宴,他作為某體育明星的保鏢出現在宴會大樓外圍!

薑宇浩母親的車禍跟他有關,最驚悚狄笙的是左馳出事前,龔大海曾見過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荀恬!

荀恬,那個親手剁了左馳那什麽的人,龔大海竟然在左馳出事前見過她,之後,左馳就出了事兒,這怎麽都不得不讓人聯想到左馳的事兒龔大海有關。

是啊,如果不是跟五毒會有關,荀恬怎麽會躲開閻家人和警察的視線?

事情再一次跟五毒會的人牽扯上關係,此時,容不得狄笙不去深思左璿的變化,左璿一直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很好,能看出來這好不是裝的。一個人縱然變化再大,這麽陰狠毒辣的手段也很難用在自己一直愛護著的弟弟身上,毀了他的人生不說,還試圖把他引到一條不歸路上。

這是左璿嗎?五毒會在這裏麵又起了什麽作用?那個蒙麵的女人跟楊藝有什麽關係?

如果蒙麵女人是楊藝,左璿做下這樣的事情就有據所依,確認佚名是不是楊藝,閻怡鳳是最好的人選,因為,她跟這件事兒息息相關,在事情不明朗前,她是最不可能泄露這一切的,更何況,事到如今,有些事情還真就需要閻怡鳳去做,於是,狄笙帶著疑惑約了閻怡鳳在溫泉小築一見。

當她把佚名的照片放在閻怡鳳眼前時,閻怡鳳的表情告訴了自己的一切,這個叫佚名的女人是左梵音,左璿的親生母親,楊藝!

閻怡鳳並不傻,狄笙一說害了她兒子的人是左璿,她便很快把發生的這一切都串了起來。

狄笙沒有一絲隱瞞的把她調查來的關於左璿和五毒會的事情一一告訴了閻怡鳳。

閻怡鳳一聽狄笙說左璿性情變化很大,她忽地想起了一件本來微不足道的事兒,左璿的衛生用品是一向是以純棉為主,她無意間看到她床頭櫥櫃上擺放著一包打開的網狀衛生用品,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兒,但事情太小,她沒注意。

性情變化還好說,可過敏體質也能變?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件事兒,有些事兒,真要是有心了,答案很快就會揭曉,因為隻要是生活,就會有所痕跡,第二日,左璿離家出走的中午,狄笙讓陸奇親自把鄭起接來,一番采集驗證對比下來,答案既讓人震驚,卻似乎又在她們的預料中。

左璿不是左璿!隻是,左璿不是左璿,她又是誰?

就在此時,T國調查仇末的人傳來消息,仇末的出生日期是楊藝‘死了’七個月以後,這與鄭起給左致遠和‘左璿’做的DNA對比相符!

同時一年前,仇末赴韓做了一次整容。

如此這般,真相已經被還原。

她們唯一不知道的便是真左璿的下落。

‘左璿’的逃婚是為了在結婚前徹底滅了狄笙,她固執的認為讓她嫁給徐昶奇是狄笙對她的算計,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她父親私心所為。

狄笙緩緩從回憶中回過神,見仇末看著自己,她眼眸微眯,仇末的問題慢慢浮現在自己腦海,她想知道什麽?

自己是怎麽知道魚塘計劃的?

狄笙眉頭一挑,仇末果然不傻,此刻她倒是不再毫無意義的狂怒,而是改變應對方針,開始旁敲側擊的打探自己的消息渠道,隻是,狄笙眸底閃過一絲冷笑,這一次恐怕她會失望了,因為從開始,自己就沒打算讓她知道事情到底是如何發展到現在的,畢竟,仇末的背後可是有五毒會這個陰狠龐大的組織,她狄笙是不得不去麵對,連累皮三兒實屬不得已,可徐芙,木舟以及皮三兒的手下,甚至薑宇浩都或多或少的參與或調查過仇末事件,如果她把這些人暴漏出去,五毒會撼動不了自己,還能放過這些人?

狄笙笑了笑,“哦,三表妹這是承認你借著今天風哥兒春遊垂釣的機會謀害我了?”

仇末眼眸微垂,事已至此,她還有何不能,不敢承認的?她掩下眸底的陰戾不甘,許久才緩緩抬眸,“我隻恨沒聽我媽的話!”佚名對她千交代萬囑咐,狄笙這個人不能惹,雖然隻見過狄笙一次,但佚名對狄笙很忌憚。

她相信閻狼的眼光,狄笙如果沒有過人之處就不會吸引閻狼的眼球。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既然我盯著三表妹的一舉一動,你何時行動自然也逃不過我的眼睛,時間不早了,三表妹也累了,先休息吧!”說著,狄笙轉身就要離開。

行至門口,她忽地頓住腳步,“如果三表妹睡不著,不妨想想左璿在哪兒,想到了,三表妹隨時都可以讓保鏢通知我的!”說罷,狄笙越過眾人出了鞭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