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百無禁忌

隻要慕容謹不出現在我麵前,我的日子還是挺開心的。

不知不覺中,到了十七歲的秋天。

慕容旋準備去參加武林大會,師父送給他一柄三尺七寸的長劍,劍鞘鑲有五顆寶石,看著很值錢的樣子。

師父說這劍叫秋水。

慕容旋興奮極了,步步生風,神采奕奕,一日十二個時辰劍不離手。

我不滿地說:“師父,我和師兄一樣大,為什麽不讓我也去?”

師父說:“高手靠實力;成大事者靠毅力;普通人靠出其不意。別人不知道你武功怎麽樣,就可能會低估你,你即便武功平平,出其不意也有勝的可能。”

我仰著臉問:“師父靠的什麽?”

師父說:“我靠的運氣。”

這是明顯糊弄我的回答,我也沒太上心,仍關心著自己的問題,有些有氣無力:“我已經淪落為普通,優秀也算不上,隻能靠出其不意了。”

師父說:“普通是相對小旋來說的,以你現在的劍法,在同輩的女子中,至少能占前五。”

我十分不解:“這不公平,排名為什麽要分男女?”

師父說:“難道這不是公平嗎?男女本來就是不一樣的,我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挺好,女孩子太死心眼了,反倒不算是好事。”

我不高興:“我啥時候死心眼了?”

師父說:“你以前學劍的時候就是個死心眼,女娃娃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好,幹嘛一門心思的練劍,又累又苦的活。”

我更不高興了:“你還是不是我師父?師父不是都想讓徒弟努力刻苦上進的嗎?”

師父說:“你可以不叫我師父。”

我好奇了:“那叫你啥?”

師父說:“隨便啥都行,叔叔伯伯都行。”

我翻了翻白眼:“我叫你爹爹吧。”

我這人百無禁忌,啥話都能說出口。

師父這個江湖老油子,更是百無禁忌,我想他肯定會說,叫聲爹爹聽聽。怎麽答我已經想好了:想的美。

師父說:“那不行,我還沒娶親,未來的媳婦知道我有這麽大個閨女,會嫌棄我的。”

慕容旋在旁邊捧腹大笑。

湖水岸上,柳樹旁邊。

我咬著一枝狗尾巴草,輕飄飄地問:“二哥你什麽時候去考狀元呀?”

二哥笑著說:“明年吧,這才過了院試。你還以為真能考上狀元啊,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我望著慕容然探究道:“二哥讀書不是就為了考狀元嗎?還有別的緣由?”

二哥慢悠悠地說:“人生漫漫,總得找些事情消遣,不然整天無所事事,豈不無趣的很?我小時候身體不太好,不能見風不能見水的,天天躲在屋子裏,就隻有看書,時間久了就習慣了,再加上我懶不喜歡動,不想習武總不能去學繡花吧。”

我萬分驚奇:“我怎麽不知道呢?我看你好好的啊,身體和普通人沒什麽不同。”

二哥又笑了:“你又沒問,我總不能逮著個人,就告訴他過往。現在早好了,和平常人一樣。”

我輕籲了一口氣:“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我一直擔心你萬一考不上狀元,就一直沒有二嫂了。二哥你別生氣啊,我說的是萬一,我相信二哥能考上的。”

我曾問過二哥,為啥他都這麽大年齡了還不娶親。他說,怕考上了狀元後,被公主看上。嗯,他的理想是,狀元戴紅花,鮮衣怒馬,一朝看盡汴京花,外加娶公主。

二哥扭頭望著我問:“你就這麽想有嫂子?去年,居然和小旋一起去找南風,你們兩個的想法也太奇葩了。”

我吐了嘴裏的狗尾巴草:“是三哥奇葩,不是我,我隻能算是從犯。”

二哥說:“什麽犯不犯的,你們行為雖然莽撞了些,精神上還是值得表揚的,這體現了我們家庭和睦,兄弟妹妹情深。”

我湊向前去:“二哥,你不是不喜歡慕容謹嗎?有這樣子的思想才叫奇葩。”

二哥撿起我吐出去的狗尾巴草,插在了我頭上:“你怎麽能直接叫大哥的名字?”

就這一次把他名字直接說出口,還被揪住了,我頂著那顆草一動不動:“二哥你不是有時候也叫他名字嗎?”

二哥用手指彈了下我的腦門說:“你是你,我是我,你能跟我比嗎?”

我最不喜歡聽這樣的話,為什麽我不能和二哥三哥一個樣?不是一個娘生的,就這麽大的區別嗎?可我不敢說出來,害怕說出來二哥煩我。

已經有一個哥討厭我了,再多一個煩我的,我還怎麽在這個家生活啊。於是改變了話題:“對了,後來殷南風怎麽樣了呢?”

找大嫂事件過後,家裏再沒人提過這事。我問過慕容旋幾次,慕容旋表示不知。我問過師父,師父說,這件去問你大哥呀,又不是我媳婦,問我幹啥。

我寧願一輩子不知道,也不會去問慕容謹。往他傷口上撒鹽,我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純去找死麽?

二哥慢悠悠地說:“她又不是我們大嫂,我們關心她幹什麽?”

“二哥你難道沒有好奇心?”

“好奇害死貓。”

我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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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越想越激動。你們激動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