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 李綺羅

明知道別人說的假話,自己還要去相信。一個真正愛過的人,一定能體會得了這種心情。

我假裝相信了她的話,騙過了她,也騙過了自己。

以後的日子裏,隔三岔五的就去錦園一次。為了能在那裏多呆一段時間,就逗那個該死的小崽子玩兒。

關於那個該死的李綺羅,目前得到的信息是,她父親是德州刺史,原來是五王爺趙肅的人,在五年前因瀆職罪下了獄,流放到了蜀地,一家子人死的死,散的散的。她當時16歲,姿色出眾,被她的舅舅賣到了玉樓春。

她在玉樓春的一年多,還算安分,老鴇想把她賣個好價格,一直沒讓客人近身。後來,就遇上了汴京防禦史,把她強行帶了出去。送回去的時候,是破了身的。

從此,她不願接客,一哭二鬧三上吊,老鴇拿她沒辦法,就讓她在玉樓春的灶房裏做了粗使丫頭。

三個月後,她暈倒在灶房裏,被診出有了身孕。

為此老鴇找上了汴京防禦史,那防禦史死活不認,給了五千兩銀子封口。

照著青樓的規矩,孩子是不能生的。這是一般情況。還有二般情況,比如,懷孕的女子被贖了身,生不生,是自己的事了,就沒人管了。

李綺羅被一個商人贖走,沒了音信。

至到兩個月前回了玉樓春一趟,又沒了音信。

汴京防禦史是我舅;又沒了音信,是來了同裏。

至於贖他的商人,把她贖走沒多久就死了。那商人家裏,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李綺羅這個人。

照著李綺羅的說法是,那商人在牟州給她安排了個院子,從此足不出戶的在那裏生活。把商人留下的錢財花光後,走投無路,又想給自己的孩子謀個好出路,就找來了同裏。

我問過她,怎麽知道我是誰。她說,她會畫畫,把我的樣子畫出來,給那商人看,那商人告訴她的。

她在牟州住的地方,讓人去查過,她確實住在那裏,確實帶著個孩子,鄰居隔三隔四的,能看到她圍著臉出去買菜,但沒見到過孩子。據說是孩子體質弱,不能出門。

問了常去她家裏的一個郎中,那郎中說確實如此。

她確實會畫畫,畫的人物花鳥,栩栩如生。

眾多的確實,確實得天衣無縫。但我的直覺,這裏麵一定有問題。跟這個該死的小崽子接觸了兩次後,更堅定了有問題。

搞一個小孩子來幹什麽?搞一個女人來幹什麽?

想走她們的路子?

她們是我未來的嶽母以及那個壞妞。

慕容家就這麽好糊弄,隨便弄來個孩子,就想充慕容家的人?還是個男孩子,長孫啊,難不成,是想來爭家產的?

不要說不一定是我的種呢,即使是,有一百個死法,在前麵等著他。我要有心要他的小命,能活過半天,算我輸。

難道我在外人眼裏,是個好說話,好欺負,有善心的主?

在這個世上,最了解我的人,還是母親。不是把他(她)們送到錦園,哪裏會有這麽多麻煩事。

玉樓春不是單純的官伎坊,它還是個信息的聚散中心。兩年前父親告訴我,幕後之人是官家,從近兩年的行事上判斷,應該是三王爺趙楷。

李綺羅母子事件,普通人沒有這麽大的手腕。太子及他背後的望月宮,三王爺及他背後的吳家莊,隻能是他們。

最大可能是後者。

趙楷是文人,沒這麽多花花腸子,那就是等死鬼吳瑜的主意了。

既然已經發展成這樣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跳出多大的水花。

不等等看,也沒別的更好的法子啊,一個長的跟我幾分像的孩子擺在那裏,又找不出破綻。現在莫名其妙的死了,真就會成為我和她之間的障礙。

別看她現在不在意,同我成親後,肯定會介意的,到時候翻舊賬,我怎麽跟那個壞妞交待?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我想做個好人,在她眼裏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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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愛情,會讓自己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