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檢查山洞外的黑衣人屍體得出的結論是,這些黑衣人都是被迫服的毒。

而且毒發的時間就是今日,也就意味著就算這些黑衣人沒有遇上他們也必死無疑。

“既是今日毒發,那對方肯定在附近安插了人看著。”尚雅靈神色微凝,看向齊瀚漠,“王爺,我覺得可以查一下護國寺。”

齊瀚漠點頭,派人去調查護國寺。

在山洞逐漸搬空的時候,張國立從洞內拿出一塊沾了泥的玉佩。

尚雅靈的心口都開始悸痛了。

臥槽。

你冷靜點,不就是塊玉佩嘛,難道收不就完了麽!

這麽一說,那股悸痛感便逐漸的消失了。

尚雅靈幹咳了一聲,故作不經意的湊過去看,“這塊玉佩看起來好像挺值錢的嘛。”

“看成色,的確是快不錯的玉。”齊瀚漠這會兒還由尚雅靈攙扶著,看了玉一眼,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王爺,這塊玉能給我嗎?”尚雅靈跟他打商量,心口一陣一陣的泛起疼,似是在警告她必須把玉佩拿到手,否則就要用折騰她心痛死!

微愣了一下,齊瀚漠淡淡挑眉看她,“你很缺銀子?”

“廢話,我要是不缺銀子,我幹嘛還跑出來租房子開店啊?我又不是閑得慌。”尚雅靈氣悶的瞪了他一眼,心口的痛正在一點點的加深,她語氣變得有些急躁,“一塊破玉佩換軍隊的改革策劃書,到哪兒都找不到這麽劃算的買賣了,王爺,您還有什麽不滿的麽?”

齊瀚漠又是一愣,擰眉道,“本王府庫任你挑,何必要死人的東西,晦氣。”

“……”尚雅靈啊了一聲,原來是這貨沒立刻答應是在想這個啊,完了,誤會人家了吧。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小尷尬,她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方才回道,“王爺,俗話說得好,無功者不受祿,我也沒幹甚麽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動了動嘴皮子而已,王爺府裏的那都是屬於王爺的,我比較喜歡自己通過勞動得來的財富,這樣我會更心安理得一點。”

也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話說錯了,尚雅靈很明顯的感覺到齊瀚漠不悅的情緒正在火速的凝結中……

尚雅靈偷瞄了他一眼,見他毒蛇般的眸光深處正旋起黑色的風暴,背脊上瞬間就布滿了冷汗。

媽呀,這貨是海生的麽?怎麽心情跟海上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一點預兆都沒有啊!

  旁邊的四皇子奇逸看懂了,心下也是頗有幾分無奈,他真沒想到皇叔竟會在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上較真!

盡管如此,奇逸還是為了自家皇叔的愛情,上前跟尚雅靈笑道,“夫子,不必過謙,若不是夫子提醒,隻怕至今那些被禁在三合山的女乞丐們到現在都無法獲救。”

尚雅靈一聽人這麽誇獎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哎呀,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啦,大家都辛苦,辛苦了。”

“你當居首功。”齊瀚漠看她說得一本正經。

緊接著奇逸神助攻,“是啊,我想皇叔剛才的意思,

是希望給夫子一些應當的獎賞,希望夫子不要拒絕。”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尚雅靈點頭啊點頭,被他們這麽一說,她自己也覺得廢了不少腦細胞,不撈點好處感覺都對不起自己了。

於是乎,尚雅靈稀裏糊塗的就答應了接受齊王爺的所謂獎賞……

  尚雅靈答應接受獎賞了之後,齊瀚漠的心情就轉好了。

他不喜歡尚雅靈跟他分得那麽清楚!

不僅得到了一塊原主想要的玉佩,還得了一大筆獎賞,尚雅靈心裏美滋滋的,顛顛的往山下走。

  齊瀚漠招來張國立,“回府,將府庫搬空,送到的鎮國公府給王妃。”

“是。”張國立也是個愣子,二話不說轉頭就去辦。

“等等!”奇逸急忙叫住,看了一眼因為他阻止還不開心的齊瀚漠,他無力的扶額,“皇叔,先不說你一次性將這麽多錢財送給尚二小姐,她會被嚇到,就是你把這些東西往鎮國公府一送,以尚二小姐如今在鎮國公府的地位,不僅落不到她的身上,更會給她招致麻煩。”

齊瀚漠皺了皺眉頭,不悅的承認,“的確如此,是本王考慮不周了。”

說著,揮手讓張國立下去了。

“依你看,本王送什麽東西給她比較合適。”齊瀚漠用一種國家大事的口吻,問道。

奇逸聳聳肩,笑道,“這個皇叔就得自己想了,要是讓我給你出主意,那豈不是顯得不夠誠意了嗎?”

“……”齊瀚漠兀自的陷入了沉思,眉頭越擰越緊,緊成了一團,然後臉色開始持續走黑!

看自家皇叔這麽苦惱,奇逸看不過去了,好心提醒道,“皇叔,你隻要想現在尚二小姐最需要什麽,那你就送什麽給她,這樣她收到合心意的禮物自然就開心了。”

在悟道大師的積極配合下,齊瀚漠帶來的侍衛在護國寺仔細的搜查了一遍,一共發現了三具屍體,屍體的死狀跟山洞外那些毒發生亡的黑衣人一樣。

這三個僧人都是最近才進的護國寺,所以都住在同一個僧房裏麵,一個僧房裏總共住四人。

三人死了,那剩下的那個必定是要查的!

  或許是同夥已經死在了護國寺的某個地方,或許不是同夥,但住在一起說不定可以提供一些線索也難說。額

張國立帶人搜這個叫做悟靜的和尚。

而尚雅靈跟齊瀚漠一行人則是到了僧房就查看!

專業人士老五經驗豐富,不過片刻就在僧房靠床頭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塊被人有意遮掩過的痕跡,擦出痕跡後,便看到上麵寫有兩個時間點,一個是二月十三,距離現在已經幾天了,一個是七月十三,正是百匯節召開日子。

百匯節的日子出現在這裏不奇怪,因為從黑衣人的口供來得知,對方在百匯節那天會有大動作,但是二月十三是什麽意思?

尚雅靈偏頭問齊瀚漠,“王爺,二月十三是什麽節啊?”

齊瀚漠有點無語的看著她……

“……”尚雅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她問的有什麽

不對嗎?

老五從旁解釋道,“夫子二月十三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也沒有什麽特殊的節日。”

既不是特殊的日子也不是特殊的節日,那肯定是這些人約了什麽人在二月十三在護國寺見麵,又或者是他們這些人在二月十三的這一天會有什麽行動!

這麽一想,尚雅靈立馬嚴肅起來,“王爺,我覺得……”

齊瀚漠淡然打斷她的話,“已經安排下去了,一直到二月十三那天,京城全麵戒嚴。”

然後,不等尚雅靈開口寒聲道,“時候不早,你該回府了。”

尚雅靈堵在嗓子眼的話就這麽噎回了肚子裏,憤憤的腹誹,剛才還說什麽獎賞自己,轉眼現在就開始趕人了!這貨做人咋這麽差勁呢!

正想著,忽然感覺肩膀一重……

隨即便感覺到了一陣暖意,尚雅靈低頭看著因為過長而垂在地麵披風,愣愣出神!

緊接著耳邊響起齊瀚漠一如往昔的夾雜涼意的聲音,“既知身子弱,出門就該多穿一件,你可知你現在臉色有多難看。”

“……”尚雅靈突然被暖意包裹的身體有些發癢,心也有點癢癢的。

齊瀚漠視眾人如無物,手搭在尚雅靈的肩膀上也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而尚雅靈也不知怎麽的,就站在原地也沒動,任由齊瀚漠站在自己的身後,保持著超過普通朋友的親密距離。

老五和半桶水仵作眼睛都看直了。

這才他們心裏已經能很肯定一件事了——王爺這麽多年未成婚,原來是因為他好這口啊?

奇逸見吃瓜群眾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握拳抵著唇咳了一聲。

沉浸在氛圍裏的兩人一點沒反應沒有……

加重了語氣,又咳了一聲。

依然沒反應。

奇逸深吸了一口氣,再咳了一聲!

這邊尚雅靈才迷糊的回過神,關心的問了句,“四皇子,你嗓子不舒服嗎?”

“……”奇逸眼角抽搐,心說我要是繼續跟你們在一起,估計嗓子也沒法好了。

  齊瀚漠很自然的擁著尚雅靈往房外走,“本王先送夫子回去。”

尚雅靈懵懵懂懂的就跟著他走了!

米兒緊隨其後跟上……

留在房內的四皇子奇逸以及老五等人,都蒙了。

過了好半晌,奇逸才哭笑不得擺擺手,對眾人道,“諸位辛苦,再仔細的查上一查,看看能不能有什麽新發現。”

“是,四皇子。”眾人齊聲回道。

隻是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工作都有點心不在焉,腦子裏想的都是齊王爺擁著一個小男子走出去的畫麵……

而後才漸漸的進入工作狀態,將死去的三名僧人的房間裏裏外外的查了一番,最後還真的讓他們在僧房外的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了一塊牌子,牌子呈長方形,外邊延了一條紅色的邊緣線,雕刻著繁複的暗花紋,正中間是用金色毛筆寫了一個“曹”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