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碧秋眉頭皺了皺,“琴兒,你爹已經過世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孤兒寡母三個人,以後你要對靈兒好一點,不要整天的找她麻煩,拿出一點當姐姐的氣度出來。”

“我才不要跟她當什麽好姐妹!”尚芙琴氣衝衝的扭頭就走,壓根不理會身後曹碧秋的呼喚。

等尚芙琴走遠不見身影,曹碧秋這才重新將視線落回到了尚雅靈的身上,聲音十分的冷漠,“隻要是到了歲數的女子都能參加彩燈節,我替你請了兩位先生,你好好跟他們學學,在彩燈節上不至於丟了你爹的臉……”

從剛開頭尚雅靈就很驚訝,聽到最後,她的嘴巴基本上就合不上了。

臥槽。

所以這是怎麽一回事啊?惡毒的後媽幡然醒悟要善待她了麽?

尚雅靈歪歪頭,為毛她就是不信呢……

總覺得這其中有詐!

而實際上曹碧秋說這番話並沒有旁的意思,隻是因為她對尚文博的那份感情,讓她對尚雅靈動了點惻隱之心,不想繼續為難自己喜歡人留下來的女兒……僅此而已。

兩人的想法南轅北轍。

但尚芙琴很好的將曹碧秋的好意整成了壞心眼,招呼自己的那群千金小姐閨蜜們,製定了一個計劃,打算讓尚雅靈在彩燈節上出盡洋相!

尚雅靈在普善寺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挖了坑,要在彩燈節上拔得頭籌,解決一下齊翰漠跟某位女子有關於彩燈節的約定……

所以這會兒,她的確是花了幾分心思去備戰!

比如說現在……

尚雅靈在院子裏晃動胳膊,嘴裏哼唱著,“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來等待……”

配合著標準的廣場舞動作還挺和諧好看的。

張國立在旁邊看著都忍不住點頭,暗道,自家王爺的眼光就是好,王菲真是個才德兼備的女子!

要是讓尚雅靈知道,自己的廣場舞居然成了她成為王妃的一大優勢,一定會吐血……

這些都是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媽才會跳的玩意兒好麽!

  起初,尚雅靈是真的打算好好準備一下,不能在彩燈節上輸了場,可當她看到那刮所謂的“舞蹈老師”教她的京城最流行的舞蹈的時候,她覺得隻要有廣場舞就能把其他人統統秒殺了!

現在好了,尚雅靈不僅僅可以放心的參加彩燈節虐菜了,還能遊刃有餘的處理韋皇後的事情了。

介於這會兒京城的局勢亂的有點厲害,尚雅靈又被齊翰漠派過來的認盯梢,不能放開手腳去幹點壞事,隻能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對韋皇後進行人身攻擊,那就不攻擊了,咱們換個思路不能動手,就是嚇也得嚇死她丫的!

在皇城之中呆著的韋玉晴已經連續數日噩夢,整個人精神恍惚,脾氣暴躁……

韋玉晴為什麽會做噩夢呢?

這就是尚雅靈幹的好事了,雖然說韋玉晴並不是長命鎖的幕後黑手,但在皇宮裏呆久了,誰的手上沒有點人血啊?!

韋玉晴心虛是正常的。

尚雅靈想著韋玉晴對長命鎖這麽執著,如果她病得厲害的話,那一定還會動長命鎖的念頭……

到時候,就不是她把事情抬到麵上來了,而是韋玉晴自己受不了要這麽幹的。

過了幾日,尚雅靈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聽

著來人匯報宮裏的情況。

聽到韋玉晴終於病倒,找了太醫院所有的禦醫,輪番看了一遍都沒有什麽好轉,就派人去護國寺去了一場法式,企圖利用這種方式把那些騷擾她的冤魂給嚇退!

“……”尚雅靈呸的一聲,往地上吐瓜子殼,哼哼道,“真是搞笑,要是像她這種人也能求得神明保佑的話,那還真是沒天理了……繼續盯著,順道往韋玉晴那邊送送話,不用直截了當的提什麽長命鎖,咱們可以用一點暗示,提個‘鎖’字不也挺好的麽。”

齊翰漠派來盯著尚雅靈的人就站在一邊,剛要張張嘴阻止的時候……

就被尚雅靈給搶話了,她一臉迷茫的望著他,“我又沒有直接對韋玉晴說什麽,長命鎖是她幹的,讓她償命,這個不算違規吧?你不是連這個都要管吧?那我是不是連話都不要說了,你才覺得可以啊?”

“……不敢。”那人一口氣堵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因為王爺跟他下達的命令就是這樣的,隻要尚雅靈沒有直接殺到韋玉晴麵前,將長命鎖的事情抬到麵上來,其他的事情都由著尚雅靈。

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

尚雅靈很快就找到了應對的法子,絲毫沒有要放過韋玉晴的意思。

本來吧……

尚雅靈的確是想要顧全大局,可是後來尚雅靈還是沒能忍住自己體內熊熊燃燒的怒火,要能不動神色的弄死韋玉晴,那不是挺好的麽!

那些死在張解士府上的年輕的生命們,可都在天上看著呢,她要是不幹點什麽,怎麽對得起她們?

普善寺的事情會跟迎春樓的事情一起暴露,這是上官菲萬萬沒有想到的。

上官菲留在普善寺的那些年輕妹子那都是“後備糧”,等到哪天她的身體又不好了,就能隨時有“藥”可以頂上,可現在卻成了這樣!

“該死!到底是怎麽回事,普善寺的事情藏得已經足夠隱蔽了,怎麽被發現的!”上官菲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在山巔之上的小小尼姑庵,到底是什麽人把這個秘密給掀翻的!

上官菲要查想查,但是眼下普善寺已經被官兵團團圍住,她的人根本就靠近不了,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正在上官菲搜腸刮肚想那個壞他好事的人,外頭丫頭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姐,巫醫來了。”

上官菲將手下塗抹的亂七八糟的宣紙焦躁的揉成了一團,重新攤開一張,從筆架上拿了一根毛筆,深吸了一口氣,方才道,“請他進來。”

於是乎,巫醫走進來的時候看到還是那個靜如處子的丞相千金——上官菲。

巫醫咯咯咯的怪笑,“小姐好淡定啊,這藥沒了,我就是再有本事也是沒轍,這些藥最多也就隻能支撐你到彩燈節結束而已,那之後該如何是好啊?小姐?”

完美收筆,上官菲淡然自若的端詳了一陣方才寫的毛筆字,滿意地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毛筆,方才不緊不慢的道,“你隻需要認真把藥做出來,旁的事情,你無需多管。”

巫醫陰測測的攏了攏袖子,他站著的位置正好是在房間的陰影處,整個人都仿佛給陰影融為了一體,“小姐,我那位朋友本領不弱,此番栽了,怕是對方十分厲害,不知道小姐有沒有處理好尾巴,若是被人查出了點蛛絲馬跡讓丞

相知道了怕是不好吧。”

“那是自然,他一向都很厲害。”上官菲一臉的自豪感,仿佛說的不是破會她計劃的敵人,而是自家男人似的。

對此,巫醫嘲諷的笑出了聲,“小姐,我聽聞,鎮國公府二小姐在事發的時候也在普善寺,不知齊翰漠是不是為了他的未婚妻去普善寺的呢?這普善寺偏僻的很,讓未婚妻一個人在那,的確是不能放心……”

“住嘴!”上官菲手掌在書桌上狠狠的一拍,發出咚的一聲響。

巫醫眼底劃過一絲戲謔,麵上卻是不露痕跡,“小姐何須動怒,我不過是說了一種可能罷了,說不定齊翰漠隻是閑來無事上山遊玩的時候發現普善寺,覺得這尼姑庵很有靈氣,就進去看了眼……”

碰!

紅木的鎮紙砸在了巫醫的腳邊……

上官菲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就好像是一個剛剛溺水被救起來得的人,眼底滿滿的怒火燃燒著,一字一頓道,“我讓你住口,聽見沒有!”

可是巫醫顯然沒有要聽話的意思,繼續刺激上官菲,“畢竟齊翰漠是個有婚約的人,以他的為人,就算不喜歡未婚妻也會做些什麽來維護她,可惜啊可惜,要是小姐你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的話,齊翰漠身邊的位置一定會是你,可惜啊……”

巫醫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歎息,可這歎息聲中沒有聽到可惜,聽到的盡是幸災樂禍。

“夠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上官菲忽而冷笑出聲,看這巫醫的眼神冰冷又透徹,“你是想讓我出麵去抓那個‘夫子’回來,讓你研究是吧……不用這麽拐彎抹角,我告訴你,不可能!”

這個突然出現在京城短短數日就名聲大噪的夫子,周圍的人都是不好惹的人。

她爹忍辱負重這麽些年,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不能因為她沉不住氣就把一盤好棋給打爛了!

上官菲先前在柳鈺的府上看到齊翰漠跟夫子有所曖昧的畫麵,當下是很生氣,但後來想一想,她便冷靜了下來,不過一個男寵罷了,玩玩就扔!

她堂堂未來的王妃,為了這般下賤的人去計較,豈不失了身份?!

“小姐不用這麽著急回複我,不放在考慮考慮,要是能把人交給我,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讓你的身體跟正常人一般無二。”鬼醫誘上官菲上鉤。

然而,上官菲對他的提議不為所動,“這件事等彩燈節結束之後再說,我的藥已經準備好了嗎?”

“回小姐,已經準備好了,支撐到彩燈節結束應該沒什麽問題。”鬼醫也沒有繼續跟上官菲說抓人的事情了,要是逼急了,到時候豈不是沒人來幫他辦事了麽?!

上官菲嗯了一聲,讓鬼醫將做好的藥交出來之後,就把人給打發走了。

自小就生活在丞相府,上官菲自然是看得出鬼醫這麽幾次三番的要她將那個夫子抓回來,必定是有自己的目的,隻不過仗著他是唯一一個可以控製她病情的人,有些得意忘形過頭了!

上官菲手指在裝藥的瓶口輕輕的摩挲著,唇角挑起一抹冷笑,“還真當本小姐離了你就活不了?當真是可笑之極……”

隨後,她便收了心,開始繼續為了彩燈節加緊練習,務必拿下彩燈節的花魁!

到時候,她就能名正言順的去王府找他,名正言順的站在他的身旁,成為陪伴他一生的王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