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表情凝頓,盯著她,說“趕緊離開,否則你們會後悔。”

眼線稍稍上挑,上唇略抿了下唇,舔到上麵微末的唇色,秦魚說“是因為有人來了嗎?而這個人…”

她猛然側身朝左後方甩去一qiang!

砰!子彈飆射過空氣,打中空中一黑影,但那黑影如鷹,其實是虛無的。

不好!秦魚心驚,側身一步,步履在泥土上剮蹭了一下,剛要掠出,隻聽到空氣中啪嗒一聲繩索飛梭的聲響,接著眨眼腰上已然環住了一鞭子。

這的確是一條鞭子,憑空出現似的,很長,很堅韌,環住了她的腰肢後就將她往旁邊甩飛出去。

那是一棵樹。

被環住的秦魚就跟漂浮的泡沫盒子一樣被輕而易舉甩出去。

“秦小姐!”葉衡大驚,但話音落下,秦魚已一個淩空後翻,從正麵撞擊樹木到單腳踩住那樹木枝幹

,翻騰後扭轉腰肢,繞過這鞭子後一手抓住枝幹掠上枝頭,反手一qiang。

砰!子彈依舊破空,甩鞭的黑影像詭狐,幾下彈躍就不見了,隻聽到樹葉嘩嘩聲。

下一秒又在上頭枝幹,靴子點在纖細枝幹上也無聲,在秦魚剛上枝頭穩住身體的時候,他竟嗖得掠下抓住了秦魚的手臂。

甩勁,彈腿!砰!他退了,但鞭子環住了她的腿,一抽一拉,秦魚從枝頭被拽進去,迎麵來了帥氣冷酷的一腳!

踢臉?!!秦魚臉色微微一變,腳下卻受製於人,因此隻能

砰!另一條腿劈過去。

嘩啦啦,樹葉紛紛碎裂飛舞而下,原本茂密的樹冠竟被兩人激鬥給碎禿了一大片,倒也讓葉衡等人看清裏麵的人

隻剩下了一個人站著,黑衣束發,半麵銀甲。

而另一個人伴隨著飛舞的樹葉碎末落地,落地無聲,她說話有聲。

“摸金一脈果然人才備注,閣下這麽厲害,莫非是大師兄?”

樹上黑衣人不說話,但那驕傲跟嚴謹的師兄弟卻沒有一個說話,隻是麵露驚疑,葉衡知道秦魚又說對了。

果然是摸金一脈的大師兄。

好厲害的大師兄!

“大師兄就是大師兄,心胸開闊。”秦魚神色淡淡,“竟手下留情,倒讓我不好意思久留了。”

葉衡吃驚,手下留情?秦魚不是對手?!!!

這可怎麽好,難道就這麽走了?大小姐的指示可一個也沒完成!

就在葉衡心思鬥轉的時候,那黑衣大師兄終於開口。

聲音涼徹,卻無比沙啞。

“你,也沒動全力。”

秦魚壓了眉頭,正要說什麽,這人卻繼續說“腰傷,子彈,一顆。”

他說話一頓一頓的,像是有一下沒一下摩擦砂紙,很古怪特殊的強調,卻讓人不得不在意他說的每一個字。

其他人不是很懂,倒是葉衡下意識看去,隻看到向來狡猾掌握局麵的秦小姐定定看著對方,忽粲然一笑。

手腕上前挪送,手中的qiang噶擦一聲,danjia出來,落在她雪白掌心,指尖一勾,最後一顆子彈到手心。

少見女子玩qiang這麽帥氣動人的。

“一顆子彈可以殺一個人,運氣好可以殺兩個人,但也要看什麽人。”

秦魚嘴角不輕不重得扯了扯,將子彈送進彈匣,噶擦又入了qiang體。

“至於我的qiang傷…我倒想知道大師兄你給不給一個機會讓我傷好後與你一鬥。”

這是一種暗示。

黑衣大師兄沉默了一會,開口“隱退,不爭,走吧。”

摸金隱退,不爭亂世,讓他們走?

秦魚將手qiang放入qiang套,笑了笑“主人無意,那我就不留了,不過有人走就有人來,我想比起一些借刀殺人往你們摸金扣屎盆子還打算不請自來登堂入室殺人放火的小島鬼子而言,我們總歸可愛一些。”

夾克一攏,她轉身揮手,欲帶人走。

但沒走幾步。

“他,解毒,過來。”

————————

葉衡被帶走,進那小屋解毒,說是小屋也不對,算是老屋了,很有些年頭的樣子,但也談不上多特殊,起碼沒有想象中的棺木什麽的。

打掃幹幹淨淨的。

老屋之外好一些小屋,秦魚瞥過之後就進了老屋,院落很大,落拓明堂,還有幾個大水缸,水缸裏漂浮著一些碧螺水藻,也搭著葡萄藤架。

“還解什麽毒,躺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那師弟不太情願,好歹那二師弟還算穩重,斥罵他幾句,那廝也就支支吾吾不抱怨了。

秦魚瞥了一眼,也不在意,倒是留意到那大師兄在照看自己小師弟的屍體。

都死這麽多天了,該是蕭庭韻讓人用了一點防腐的技術,這屍體保存還算可以,但屍體就是屍體,卡在腐爛的那個階段就是嚇人的,也有一股怪味,也不知這師兄弟是以什麽心態輪流背上山的。

反正秦魚帶來的一些軍人都不太樂意靠近。

也就這個人站在邊上照看,其實也就是看,隻定定看著,那目光直直的,不知道能看出什麽名堂,但秦魚覺得這人麵具掩麵之下露出的一雙眼頗有幾分特異。

隱約是異瞳?泛著不知深淺的琥黃色。

盯著一件事物的時候,覺得很有些恐怖,秦魚摸了下手臂上泛起的疙瘩,幽幽說“看出是日本人的名堂了?”

這人不說話,隻伸出手,手掌虛虛放在那屍身腳趾之上大約半指距離,從腳到腿,往上腹胸,最後到額頭。

動作很慢,帶著一種讓人雞皮疙瘩全都起來還不敢去摸的儀式感。

最終,他定定看過來,看誰?我?秦魚糾結了下,緩緩轉身看去,看向她身後——兩師兄弟正給葉衡解毒。

看葉衡?不是,秦魚盯著兩師兄弟,也是這麽盯著一會,她覺得不太對勁,這兩人的動作

正此時,這黑衣大師兄開口“背上來的?”

問誰?顯然不是問她,二師兄一愣,表情略有些凝重跟不安,“是,大師兄,有問題?”

“味道,不對,屍蛭,喝藥,去。”

這是什麽意思?正忍痛被驅毒的葉衡悄悄問秦魚。

秦魚“屍體散發出來的腐爛氣味不對,可能是屍體內已經生出了屍蛭,而背著這屍體走這麽多遠的兩人可能已經被屍蛭入體了,要喝藥驅走才行,不然超過時間,屍蛭破肚而出,人就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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