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個法醫之間的事情,秦魚沒搭話,倒是蘇藺說讓她休息,他自己一個人可以。

“真的?可以嗎?這樣的話我會有點愧疚。”arlene笑著說。

蘇藺:“41人裏麵沒有什麽特異性,挑出一個兩個解剖應該會有發現,秦小姐是這麽認為的,不是嗎?”

這是拉她下水?秦魚洗著手,微笑:“如果蘇法醫一定要這麽看重信任我,作為一個女性,我會感覺到很開心。”

蘇藺皺眉,卻沒說什麽。

arlene聞言挑眉,但也隻是笑。

敬業的蘇法醫很快就過去第二輪解剖,秦魚卻不去看。

雖然不是特別害怕惡心,但不代表她喜歡看那麽血腥的場麵,所以她就顧自繞著這個送莊溜達起來。

其實送莊不是很大,但都是死人跟棺材,有些還是廢棄了很久。

嬌嬌自從進了送莊就有些黏她,不像平常一出外景就各種滿山跑。

“都是死人,怕你出事。”嬌嬌是這麽解釋的。

秦魚不置可否,但忽然頓足,因為前麵有一棟房子,整個都被密密麻麻的符文覆蓋纏繞,像是電視劇裏麵那種做法事的房子,看著就讓人覺得寒磣,而且最重要的是它門口大大咧咧擺著兩副棺材,棺材之間夾著一根木杆,木杆上掛著破破爛爛好像幾百年沒洗過的旗幟,上麵有送莊兩個字。

嬌嬌弱兮兮問:“要進去看?不要了吧,看起來主人不在,多沒禮貌。”

其實秦魚心裏也虛,總覺得這屋子很邪性,出於以往各種倒黴的經曆,她決定禮貌一回。

走吧!

繞了送莊一圈的秦魚忽然看到前頭不遠處張力跟王齊羽在溪邊說話。

這兩人並未發現秦魚兩人,估計也沒料到他們可以聽見他們的對話。

——秦魚沒聽見,因為距離很遠,但嬌嬌聽見了。

“我隻聽到了一點點....好像是說上海跟西北那邊都在招人...但肯定是北平帥府最強,如果能進入帥府這一方,將來….”

“將來什麽?我沒聽清,那個姓王的聲音好小哦~~”嬌嬌有些埋怨,又豎起肉耳朵繼續聽,過了一會說:“魚啊,他們說他們被請來的時候,帥府直接給了一千銀元的定金,為啥你沒錢?”

秦魚:“…..”

窮逼玩意兒,我還缺一千銀元?但不給好像也有點心塞。

心情不是很好的秦魚不搭話,嬌嬌就繼續說:“定金就一千,破案了錢肯定更多,可以讓他們茅山派再次興旺起來.....啥玩意?魚!”

秦魚一驚,“怎麽了?”

“那個姓王的說如果跟蠱毒有關,那這次殺人的很可能是雲南白族.....完了,他們看到我們了。”

看到了就看到了,以這個距離,看到了也不會以為他們聽到自己兩人說話,但謹慎的王齊羽還是終止了對話。

也就讓秦魚無從得知雲南白族那些人下的蠱,又是什麽蠱。

畢竟雲南那麽大,總不能讓所有雲南白族都背鍋吧。

白族也是一個很廣泛的概念啊。

不過秦魚覺得王齊羽這個人很老道,知道的事情也遠比她多,否則也不至於聽了她跟蘇藺的分析就有了懷疑對象,可惜都是競爭關係,對方也不可能把這事兒跟她說。

“這不是擺明了占便宜嘛,怎麽辦,魚,要被他們搶先了。”

嬌嬌急了,秦魚按住他的腦袋,“急什麽,不說隻是懷疑,沒有確切證據,就是讓他領了頭功也無所謂,我要的是入帥府的眼,又不是想當引領fēngsāono1,萬一讓對方把我太當回事,到時候就很容易涼涼了——你不覺得現在冒出的道上人越來越多了嗎?”

搬山郝雲通師徒,茅山師兄弟,還冒出個什麽雲南蠱蟲,這接下來莫非要四大盜墓門派齊聚?

秦魚覺得自己得稍微改變下策略,不要那麽出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

嬌嬌很鄙視秦魚這種心態,“你總有套路!”

秦魚微笑:誰讓我戲多呢。

張力跟王齊羽看秦魚在遠處看他們,卻步走過來,王齊羽隻能自己走過去。

“秦小姐沒去看蘇法醫解剖?”王齊羽笑問,好像覺得秦魚一定不會怕一樣。

“不是專業的人,也看不懂,不過這邊風景還不錯。”

“還要繼續逛嗎?”

“不了,看了下,溪裏沒魚蝦。”

“…..”

就算是個奇葩,也是個能奇葩得清新脫俗的美麗好姑娘。

跟王齊羽麵色和煦友好得過了幾招,後各自告辭…

秦魚逛了一圈回去,看了下天色,又溜達到了解剖地那邊,果然入目血腥,惡臭連連。

憋著呼吸,秦魚走近蘇藺。

蘇藺察覺到了這人的到來,手術刀頓了下,繼續動作,也當沒看到她。

這人身子纖細,從他身後繞進去,帶著一縷香氣,跟鼻端聞到的屍體惡臭截然不同,蘇藺垂眸,眸色淺約,仿佛也不在意,直到某人又繞出來,在他身邊停下,若有若無來了一句。

“剛剛你手抖了下,是手酸了嗎?”

蘇藺:“…..”

然後這個女人輕笑了下,從他手邊的工具桌上抽出了一副手套。

時間不晚,既然逛完了,那就開始認真得排查過一具具屍體....

找到那個小本生意人!

——————

“啊,還真是難,一點特征性線索都沒有。”秦魚看完39具屍體,最後也隻剩下蘇藺解剖的那兩具沒看,但具體並沒有什麽顯著發現——比如發現疑似小本生意人的對象。

“難道會這麽巧,剛好在他手底下不成?”秦魚覺得不太可能,隻能認為線索太少。

嬌嬌早已不耐煩,“好了沒有哦,都好幾個小時了,太陽都要下山了,還不回去等著在這過年嗎?”

咦,都這麽晚了?秦魚走出屋子,發現外麵還真是已經黃昏了。

“葉衡這廝還沒回來?”秦魚皺眉,扯下手套走在青石路上,沒多許就找到了蘇藺。

正好,這人也完工了,正要去清洗,arlene也在邊上,應該是後期又過來幫忙了。

“蘇法醫,可見到葉協統?他還沒回來?”秦魚這麽一問,蘇藺還沒扯下口罩,但arlene先回答了。

“葉協統還會回來?一般來說不會了吧,早上跟我們說的計劃是晚上我們逗留這邊….”

arlene一說,秦魚整個人都不好了,啥玩意?晚上留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