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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你瞧,這個天仙似兒的禪師像不像當年搞美貌人設但不減毒舌本質的你?

不敢,不敢,這還是有差距的。

起碼秦魚覺得自己的毒舌腹黑是有緣由的,大部分她對無辜人士還是歲月靜好模樣,哪裏像這位一樣莫名其妙攻擊。

不過秦魚也沒有沉迷於被懟無法自拔,因為她猛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哈,不光我被罵,珈也也被黑成胡蘿卜呢!”

胡蘿卜跟驢也沒差哈!

——其實是差很多。

嬌嬌:“真的,差很多的,魚魚。”

你們兩個毒瘤,滾!

秦魚不管他們說啥,就是以強大的自我安慰掠過了“驢化”的事實,故作不明天真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哇,禪師冕上果然通透,晚輩佩服佩服。”

禪師頷首應了秦魚這種虛偽的誇讚,“有比梵天通透嗎?”

秦魚心裏又一咯噔,裝傻:“晚輩不明您說的梵天是?”

禪師解釋:“梵天聖姬,就是你被誤認為妖僧無花的時候還把你拽上座攆的人。”

這特麽一句話很是內涵啊,信息量杠杠滴。

雖說秦魚對著軒羅家的人演繹精湛,但這不代表現在她願意....因為她想到一件事,如果珈也在竹子後麵下棋的話,誰跟他下棋?勢必還有另一個大帝。

加上梵天聖姬本就是奔著禪門袖清風來的,十有八九她也在這裏。

MD,禪師還想黑我。

難道我在得罪珈也後還敢得罪梵天聖姬?

不,我是來抱大腿的人!

秦魚想到這層,哪裏還敢內涵梵天聖姬,於是及時又委婉解釋:“聖姬冕上熱心仁善,起初以為晚輩是無花,自要出手,但她又遠比其他人聰明,看出了可疑,於是將晚輩拽上去驗證虛假後,認定晚輩無辜,這才放了。”

這般解釋很可以了吧,既洗刷大部分人的八卦懷疑,又讓觀摩過她演技的軒羅家的人以為她是難以啟齒跟忌憚。

你看小和尚眼眶都紅了,那隱忍的模樣。

也對,總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自己被某位女大帝這樣那樣了吧。

和尚也是男人呐!

禪師:“我問的是她通不通透,你跟我解釋這般多何意?莫非是有什麽暗示?”

好好通透一個詞兒,愣是在她嘴裏百轉回腸,虎狼之勢。

好好暗示一個詞兒,愣是....

不提了,這個禪師就是個黑洞。

秦魚:“梵天冕上透不透晚輩不知道,反正看不透,但梵天冕上是把我看透了。當然,晚輩卑微之人,哪裏敢暗示禪師冕上您,隻要您問的,晚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果您真要尋一個答案,那晚輩隻能說,您比她更透。”

禪師:“...”

小爪子亮出來了啊,果然還是有點小脾氣的。

禪師忽然就笑了,這笑不像其他人,別人笑,或是喜悅,或是無奈,或是嘲諷,總歸是帶著各種情緒的。

但她不是。

作為禪師,沒人敢說自己真正把握到了她的情緒所在,不管她笑還是不笑。

但如果真笑了,你看了,第一感覺是好看,第二感覺就是通透,清明。

一觀笑顏即可通透玄奧?電視劇都不敢這麽編,可在場的修士都有這樣的恍惚感。

也就是秦魚穩住了,一來因為她境界高,二來因為她警戒深。

秦魚很快感覺到其他人的恍惚不對勁。

都頓悟了?!!

臥槽!

秦魚心念一動,也閉上眼假裝頓悟——我也頓悟了,莫挨老子!

但禪師她不管,她不管啊!

看秦魚閉眼了,就彎下腰,靠近她,淡淡詢問一句。

“你可喜歡東皇太一?”

你個小娘皮!沒完沒了是吧!

難道東皇太一也在?

“晚輩一區區底層修行人,哪敢對大帝說喜歡不喜歡。”

“意思就是一旦你修行上來了,就敢了?”

“....”

你這不是黑洞,是高速啊,到處都是套路,開的都特麽是車。

秦魚臉紅了,搞起了被腹黑老娘們調戲敢怒不敢言的正太小師傅人設。

人設搞了,就怕劇情跟著走,尤其是當秦魚眼睜睜看著禪師朝自己伸出手。

朝著胸來的。

秦魚:“...”

這光天化日的,有沒有天理了!

算了,登徒子太強,按照嬌嬌的說法就是——打不過就從了吧。

所以秦魚不動,就是用那種被強取豪奪不敢反抗忍辱負重小白花眼裏含淚的控訴眼神盯著禪師。

禪師麵無表情,伸手就靠近秦魚的胸懷...一把拽出那小烏龜。

無情得一匹。

秦魚:“???”

你拽的是我家小祖宗!!!嬌,我的嬌!!!

“不願意?”

“不不不,冕上您喜歡的話,說下就行,我給您啊,何必您自己動手。”

“隻是喜歡你剛剛那副做作又失望的表情。”

做作我承認,失望就沒了吧!你在無中生有暗度陳倉憑空想象!!

沐洗還在,但有人已經結束感悟了,睜眼就看到那個小和尚懷裏的小烏龜已經到了禪師的手中。

這小和尚到底什麽來頭!竟讓禪師這般另眼相看——雖然看起來是禪師在逗弄這個小和尚,但...他們也想得到這樣的逗弄啊!!!

要知道連東皇墨端跟皎兮都不能讓禪師側目半分。

到場所有的話語都跟小和尚有關,其餘人...莫得關注。

小雨淅淅瀝瀝的,禪師眉眼也已經濕潤了,垂眸把玩著軟萌慫貨瑟瑟發抖的胖嬌小龜龜,過了一會才斜瞥了周遭眾人,淡淡道:“沐洗之後,此地自有機緣因果,自行去吧。”

第一句話總算來了。

眾人哪裏敢過問禪師跟這個小和尚有什麽糾葛,雖然他們八卦得很。

“諾...”

一幹人微妙打量了下那小和尚,且看他們還沒走,禪師就對那小和尚說:“你跟我過來。”

秦魚狐疑,跟在禪師後麵。

這沒人了,秦魚也不敢多說什麽,怕又著了禪師的套路,這安安靜靜淋雨走著,倒也清淨,清淨到秦魚一時都忘記去揣測禪師的目的。

直到走到了某個湖泊邊上,這湖泊不大不小,連著小溪流,綿岸流長,岸那邊是竹林,岸這邊也是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