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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彎被穿透,在禁靈之下,體質即便能修複,也絕對無法短時間內恢複戰鬥力——這個晴光也隻能堪堪握住刀,卻再無把刀刺向秦魚的能力。

即便他有,也刺不到她。

他深知這點,隻是不明白一件事...

噗嗤!

秦魚將笛子拔出,吃痛的晴光眉頭都不帶皺一下,隻站在原地冷眼看她,像是受到了屈辱。

“為何不殺我?”

那樣風雅清美如其人的長笛染了盈盈鮮血,於她大拇指跟中指間夾著,閑散負於身後,隨她指尖用勁兒而漫不經心上下搖擺遊玩,像是一個考場上玩筆的學生。

若不是學霸,就是學渣。

那鮮紅欲滴的鮮血還沿著笛子流淌,紅與墨綠,與她指尖的白,與她一身的黑,與她通透深邃的目光。

像是神祇作畫的畫卷。

她雙手負背,眉眼微熏,聞晴光問題,也隻是微挑眉梢,依舊帶著剛剛的眼裏淡笑,給了一個讓晴光錯愕後又震怒的回答。

“你剛剛恍了下神,縱然你的刀始終傷不到我,但你這般...到底也是覺得我好看才犯錯的不是麽?”

“我待因我犯錯的男人向來寬容。”

黃金壁——????

某些被你紮刀弄死的男人怕是墳頭草三尺高了。

真當是見人說鬼話。

這番話驚動的何止當事人,旁人都懵逼了,但也下意識揣測這話的真假——詭異的是,大部分人都順溜承認了這話的可能性。

因為他們在邊上看她,且看她這般廝殺,且看她淡笑挑眉的樣子,就覺得是極致蠱惑的。

也是邪惡而神秘的。

那轉瞬凶險的高手對決,觀戰者有多少能懂其中隱晦玄機?

她偏要點名,偏要這樣溫柔又嫵媚地蠱惑。

以一個名聲狼藉的邪惡魔女的身份,去動搖一個正統強者的靈魂?

晴光的震怒是帶著幾分羞惱的,還有幾分被魔女蠱惑戳穿後的痛恨跟厭惡,“你多慮了,技不如人而已。”

“阿,我是魔女麽,自然厚顏無恥一些,且當是我胡言亂語吧,你也不必惱怒。”

晴光神色繃緊,傷臂握緊了長刀,鮮血越發流淌下來。

遠方,有人屹立遠望,見到這一幕便蹙眉了。

“晴光被動搖了。”

“還真是....”

“這個青丘雖美,也不至於吧。”

“我過去看看。”

他們是認識晴光,也知道此人的心誌之堅定,所以很錯愕他的不對勁——那個青丘並非胡言亂語蠱惑人心,而是切切實實...晴光若非心亂有了破綻,是不會忘記封血的,不會讓鮮血直流。

所以他們得支援。

這邊,晴光失去了戰力,臉黑得跟炭頭一樣,秦魚倒也不在意對方反應,隻是涼涼掃過對方傷處,略有涼薄道:“不過我若是你,與其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不如怪對麵那個女人邪惡淫亂,偏要用皮囊跟邪術蠱惑人心。”

說罷,她手臂動了下。

“這樣的話,你們才好意思群起而攻之欺負我這個弱女子不是麽?”

她這話像是絲線,無孔不入,而她動了的手臂,原本負在身後的手指捏著長笛格擋!

對麵是強者,好幾個強者,即便比不得晴光,卻也絕對強大了。

而這樣的強者聯袂五個撲襲群殺,於附近屋簷殘影掠閃圍攻而來,第一個趕到且出手的人就是被秦魚剛剛格擋的那個。

前方還有四個狠辣切秦魚要害攻擊。

閃避,抵擋,以一敵五?

但無闕的人瞳孔卻縮放,因為他們見到秦魚身後有影子以可怕的速度閃電一般接近,從高塔躍下跳閃,手中握著一把長槍。

白澤看到了那把威風凜凜的紅纓長槍,神色凝重,眼神卻有些呆。

那是同道中人被震懾被吸引的模樣。

雖然此地禁靈,不能看到對方的修真靈力手段,但隻在對方握搶於千米之外的屋簷如履平地狂奔而來的氣勢,他就知道這是一個絕對不弱於晴光的強者。

可怕的長槍,可怕的強者。

而他正為青丘而來,也是正道為解晴光尷尬而來。

可秦魚呢?

她還在被五人圍殺,後背中空。

三百米外,那長槍高手躍起,雙手握搶,如日月墜射,如天隕爆射,如王者降臨。

那是極致的殺道,也是霸道的王道。

身後風湧雲波瀾,青絲躍動,那五人眼裏有光,更盡力纏住秦魚,以讓她無法脫身,隻能被這一槍擊中。

但那轉瞬中,五人卻都看到了她嘴角輕勾的嘲諷。

那嘲諷是輕微的,也是惡劣的,更是高高在上的。

然後他們就斯巴達了。

人呢?

臥槽,人呢?!!

人在槍下。

她轉身了,主動走了兩步正麵硬剛這劈下來的王道長槍。

轟!槍落下,槍頭劈在長笛之上。

剛強對清脆。

弑殺對風雅。

崩裂的氣勁直達往下...噶擦!整個屋頂屋簷瓦片跟石梁全部崩裂轟炸,碎片紛飛,但在它完全炸裂,似要連著秦魚一並轟入廢墟之中之前,在它發生之前,秦魚看了那上頭的長槍高手一眼,且對他說了一句話。

“不要隨便欺負女人。”

然後另一隻手就猛然從長笛之中抽出一把纖細無比的臂長短劍,往邊上狠辣一橫掃。

劍光比發絲還纖細,卻弧線綿長,圓潤且密實,直接橫掃過撲襲的五人。

那一瞬,明明還距離四五米,他們卻都齊齊感覺脖頸一涼。

然後全部人頭飛射而起...人頭從半空飛落,噗通落地且咕嚕嚕轉動了好幾下,就落在街道上觀戰的無數人麵前。

包括多羅跟落元屈等這些樺野大境州超級天才,也自然包括蔚川大境州目下無塵的一些超級妖孽眼前。

因為這一戰動靜太大了,好些人都趕到了,也看到了。

這本就不是當代修行者的一戰,而是強者的一戰,更是正魔的一戰。

結果就是眼前這一幕。

長槍高手本該震怒,但更多的是震驚!

嘩!

他一個後空翻,落在七八米遠的對麵屋簷之上,冷聲道:“武破虛空,你一定是以武入道之人。”

眼睛挺毒啊,說的也沒錯。

隻不過秦魚將笛中劍插入長笛之中,微微笑了下,“你是小蓬萊之人吧。”

長槍高手皺眉,他覺得這沒什麽好說的,“身為魔道,你理當認得我。”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厲害名氣大,隻是覺得小蓬萊為蔚川第一統治勢力,自然為魔宗介意,對方應當知道自己情報。

然而,秦魚卻道:“阿,也不是,我到現在連九樓幾個樓主都認不清,更別說你了。”

魔宗樓主們:“???”

我特麽...就知道這個女人都不認人,難怪平日都不正眼看他們,偶爾還叫錯名字!還動不動給人取外號,特麽的就是因為發現自己叫錯人了就隨口掰扯愛給人取外號吧!

第五樓主:我是一個被她連續叫錯兩次外號的人。

第六樓主:你不是唯一一個有這種遭遇的人。

長槍高手:“...”

敵我一起羞辱是吧。

不配擁有名字的樓主們本就在被圍殺,遠遠聽見秦魚這話更是糟心,出手就更狠辣了。

而長槍高手聽出秦魚這話是真實的,皺眉冷厲道:“那你說這等無謂之言,莫非是想蠱惑我心誌?”

他可不是晴光,沒有準備一時掉坑。

這魔女心機深沉,陰險狠毒,最重要的的確強悍,他可不會掉以輕心。

秦魚:“嗯,我隻是想判斷下你們小蓬萊跟衍沙塔樓是不是關係那麽好,你打頭陣,然後那邊衍沙塔樓一群弓箭手就已經就位了。”

她用長笛一指,指著遠方千米遠位置出現的上千靈弓手。

麻油,這蔚川大境州為了殺魔還真是準備挺充足了。

“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要對著我。”

秦魚麵色微鬱,“魔宗狗男人都在那邊呢,這位大哥,你能讓他們專業點嗎?準頭對錯了。”

以魔君為首的魔宗狗男人們:“???”

媽的,一天到晚被罵被羞辱,他們做錯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