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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靈之下,玄幻手段一下子就降級到武俠手段,打架全看身體素質跟戰鬥技巧。

誠然,蔚川大境州是一個相當強大並相當有準備的龐大力量集合體,端看天藏境、衍沙塔樓、境門等絕頂組織都位於蔚川就知道了,而以他們對天樞的了解,天樞又位於蔚川,這些人既敢守株待兔圍殺魔宗,勢必也是有自信的——他們的身體肯定也很好,作戰技術也很牛逼,然而...

那人還是如同子彈一樣被秦魚一腳踹飛。

且他飛起時,秦魚足下剛落地,迎麵而來兩個後麵追來的人,起初,他們是渡劫期巔峰的吧,麵對秦魚這種大乘期戰力肯定是沒自信的,但現在不一樣。

他們等於跟這些超強戰力的強者們處於同一水平線,是以,兩人刷刷拔出靈刀靈劍,左右合圍突殺!

雖禁靈,但到底是數得上好的靈器,一出鞘就自帶銳光,那一幕委實凶險,然後....

秦魚就側開一下,抬手就噶擦一聲折臂斷,且另一手手指如流水滑動,瞬息奪劍,後再一側身,讓另一側劈來的刀鋒從身體一側險險擦邊而下,手腕一動。

刷!

劍削臂膀,再斷一人臂,到底是老道修行者,哪怕吃痛也未慘叫,隻是麵色大變,急於伸手奪斷臂手中握著的靈刀,但慢了一步,胸口已被秦魚輕鬆躍起腳踏一下,嗡!胸口內凹,他狂吐血爆退,而借力跳起的秦魚手中長劍一勾,勾了斷臂手中的長刀,將刀掠起,半空反射甩一劍。

無劍氣,但刀嗡然飛射而出,直射後方再圍殺來一人。

那人大駭,立刻用劍背格擋。

坑!!刀鋒刺在劍背之上,那一瞬,出了巨大的顫音,也仿佛徹底顯露了那禁靈之下的純粹力量。

劍背內凹,直接彈力後擊,此人連人帶劍一並爆射,轟!轟!

兩聲巨響。

連同此前被秦魚踩了胸口的那人,兩人都直接撞塌了兩棟房屋屋簷。

這一幕從開始到現在也不到五六秒。

放在往日渡劫期大乘期高手們的廝殺而言簡直不算什麽,但...行雲流水,細節處見技巧。

“天樞不僅禁靈,還有超強重力,我們跑幾步都累,他們怎麽還...”

底下諸多客棧之中的人,以及街道上的人,他們都驚呆了。

怎麽說呢,天樞之中固然衝突不少,但少有真正打架的,因為打不動啊!

太特麽費力了。

不過饒是如此,他們也灰常喜歡這個地方,為啥,因為往日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階修行者,比如渡劫啊大乘期啊,他們肯定也跟自己一樣,這就好比坐同一架飛機,然後飛機掉下來了,你跟公司總裁董事長流落在同一個荒島,大家在同一個水平線上,要是真打起來,對方還未必是你對手,這特麽心情太舒爽了!

雖然表麵上不敢表露,但心裏爽啊!

本來99%的中青代修行者都這樣暗爽中,忽然看到剛剛一幕,他們的三觀都要炸裂了。

沒了靈力,打架還能這麽暢快淩厲?

這...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他們感慨的還是太早了,因為剛剛跟秦魚動手的隻是渡劫期,雖說修為代表靈力,可靈力未必能全麵代表修為,爸爸之上還有爺爺。

爺爺們,大概就是大乘期高手吧,哪怕不是體修,不是劍修刀修,哪怕隻是術修,他們的體質也強橫到了極端可怕的程度,對各方麵戰鬥的預判也超然於別人。

所以...

當秦魚幹翻幾個人後,追趕她的不止那幾個,可還是嚇到了,不敢貿然上去,這樣一來,蔚川的大乘期戰力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

一個體型英武高大的赤發男子直接撇下了魔宗的其他人,提刀往秦魚這邊來。

看起來是走路的模樣,其實幾成殘影。

沒有靈力,那就是靠的身體血肉中存在的勁力了。

也就是爆發力。

“是晴光大人!”

有人認出了此人,高呼,其他人見狀也烏泱泱討論起來,無闕之人前後觀戰,沒幾個穩得住的,顧不得看自家大師兄大師姐的臉色,紛紛探頭探腦衝到門口,瞧見秦魚一連鎖幹翻一堆人後,恨不得呐喊助威,比如解疏泠跟顏召,這兩個二逼就差從兜裏掏出四十八米長的加油小旗子了,結果瞬間被其餘師兄師姐捂住了嘴巴拖進屋子裏。

麻油,你們就沒感覺空氣溫度有點涼嗎?

大師兄大師姐都沒法表態,你們還敢浪?

無闕的人不敢“浪”,起碼肢體行為上不敢,隻能精神上如同脫韁的野馬隨著秦魚的一切而一切。

但晴光於蔚川大境州的修士群自然是有巨大名望的,他一出麵,就讓剛剛秦魚利索幹掉幾個正道高手引起的躁動跟震驚被壓製了。

因為他們堅信晴光大人會處理掉這個魔女。

果然,晴光是厲害的,殘影連鎖,從屋頂那頭追趕過來,殘影聯袂中,瞬息直至跟前,刀出鞘了。

帥氣得一匹。

無闕的人想:特麽果然很厲害,就是跟我們家大師兄差了一丟丟,可大師兄肯定不舍得對青丘師姐動手,這個晴光就未必了。

晴光刀出,刀鋒狠辣,刷...刀刃寒光且過空氣,似跟秦魚退後一步後飄動的玄衣袍邊咫尺擦過,那聲音如裂帛。

衣服撕裂了嗎?衣服之下的皮肉翻綻了嗎?

沒有,隻看到屋簷上頗有限製的空間,她側身或是退走,兩步三步,衣袂輕飄,袖擺輕揚,讓刀鋒以剛強接近,又以如風的縹緲跟她的身體擦肩而過。

那是身法的技巧,也是走位的精髓,讓人感覺到了一種**。

美感的風華,騷氣的操作。

晴光皺眉了,但運刀越發淩厲精密,幾乎是步步緊閉,從屋子的這一端逼殺到另一端,直到後麵懸空無退路,他手腕一轉,花刀飄飛,風聲過境如雄鷹裂鳴。

非靈不可動,但有刀之境。

強者如斯。

但那一刀的刀刃銀白,微掠梢——凶險極致時,掠過了秦魚的眉梢,晴光近距離見到這張臉後,對上她的眼,陡心思一恍,手中的刀刃...清脆珠玉響動,然後就卡刺在了墨綠如翡的....長笛之上。

那笛子很好看,古樸又精致,長而細,像是一把圓柄無人的長劍。

哦,既然像,果然也可以拿滿用。

旁人隻覺得眼睛一花,就看到那青丘一側身,那刀鋒就被格擋了,然後她側身而出的幻影勾著閃現的長笛...噗嗤!從晴光握刀的臂彎穿刺而出。

鮮血噴濺。

最簡單的技藝,最幹脆的傷人之法。

晴光隻偏頭見到側邊的她高高豎起的馬尾青絲隨風舞動,而她那勾勒完美的臉龐曲線是涼薄俊冷的,眸子卻又偏含笑多情。

瞧了他一眼,的確是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