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洋這話一出口,自己都愣住了。

沒遇到楚夭之前,他所有的害羞和矜持多半都是偽裝,因為這麽做很容易讓別人對他放鬆警惕。

他雖然是奴隸,但並沒有真的把那些奴隸主當成主人看過,隻是把他們當成了自己準備殺害並取樂的目標。

所有外露的行為和情緒,都是建立在想要殺人的快樂之上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

哪怕楚夭隻是多看他一眼,他都能不受控製的臉紅好半天。

在他印象裏,楚夭看著他的視線總是關心且柔和的,就連生起氣來的時候也更像是撒嬌,是一個溫柔到極點的人。

在今天,他第一次看到楚夭冷漠的模樣,高高在上,仿佛對什麽都不關心,眼裏全是對周遭的不耐煩。

心裏突然就難受了起來,害怕有一天,楚夭也會用這種眼神看向他。

但楚夭卻對他甜甜的笑了起來。

他這才恍然明白,楚夭對他一直以來都是明目張膽的偏愛。

或許是被這種偏愛影響,他心裏也有什麽陳釀發酵了似的冒著泡,酸軟柔脹。

滿身滿心都被愛慕侵蝕著,因為癡慕,他冷靜不了自己的情緒,想把楚夭用力壓在**地上水裏,一寸寸的入侵他,吃掉他,占有他。

一失神,就把心裏一直叫囂的話直接說出了口。

低頭對上楚夭圓圓幹淨的眸子,他眨了下眼,意識到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了什麽時,整個人刷的一下就燒了起來,連著脖子都紅了。

他連忙擺擺手,退了半步,慌慌張張道: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不是這個——”

“那你是什麽意思啊?”楚夭好笑的環著他的腰,蹭了蹭,撒嬌似的問。

楚夭這段時間確實是太累了,他雖然沒有親自前往前線,但這個世界的科技可以把前線的戰鬥情況實時發送過來,所以他必須一直指揮戰鬥。

連著幾個月下來他連覺都沒睡多少,現在戰爭好不容易結束了,卻還要在這種嘈雜的環境裏接受什麽晉升。

抱著秦洋,他覺得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連著秦洋身上淺淺的香氣都讓他愉悅到每一根發絲都在雀躍。

見周圍有不少人齊齊看向他們這邊,他有些不樂意秦洋害羞的樣子被別人看去,拽著秦洋走向人群後的車,直接揚長而去。

晉升儀式還在繼續,楚夭原本應該留在這裏為其他人頒發獎章,並且等所有人晉升完之後再上台致詞的,可現在他就這麽走了。

一時會場安靜了一瞬,眾人麵麵相覷,卻沒人有膽子敢去說已經成為將軍的楚夭一句不好,隻能私下竊竊私語幾句。

愷洛原本也是參加晉升的一人,也很期待楚夭為他戴上獎章。

但現在隻能站在原地看著楚夭離開,歎了口氣,繼續讓人主持儀式,幫楚夭收拾爛攤子。

他麵上帶笑,想起楚夭對秦洋的態度,明明已經放棄了,可還是忍不住的黯淡了視線。

與此同時秦洋的同事也是一臉詫異,他和秦洋關係最好,雖然知道秦洋和楚夭有點關係,但他沒想到這麽不簡單啊!

這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就抱在一起離開的,不會是他想的那種關係吧?

戳了戳身旁站著的一個女研究員,他掩著嘴,四下瞅了兩眼才試探的道:“我是真沒想到,秦洋平時在實驗室清清冷冷的,怎麽在將軍麵前跟個小媳婦似的……”

“我也沒想到啊。”女研究員也歎了口氣,聳聳肩滿臉無奈道:“我一直以為如果秦洋和將軍在一起的話,秦洋肯定是上麵的那一個,沒想到他在將軍麵前沒有一點攻氣,這麽害羞,應該是受沒錯了。”

“啥,你咋想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同事沒想到女研究員已經想到攻受方麵去了,一時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女研究員無語的斜他一眼,皺眉道:“他們兩個的事整個研究院都傳遍了,聽說將軍為了秦洋,還甩了愷洛少將呢,你不知道?”

可憐同事一心投在實驗上,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朝夕相處的好夥伴竟然早就和將軍在一起了。

不管別人怎麽談論,都沒人能打擾到已經坐上車的楚夭和秦洋。

秦洋的耳朵還燙著,他小心翼翼的親了親楚夭的臉頰,看著楚夭躺在自己腿上休息,寶石似的眸子滿眼都寫著愉悅。

等車子駛遠後,他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想起今天無數人看到了楚夭抱住他的樣子,忍不住擔心道:“您能不能…不要在別人麵前抱我?”

他是個人魚星人,本來在水藍星上就遭受排擠的,楚夭在眾人麵前對他好,肯定會遭到一些人的攻擊。

“為什麽不行?”楚夭困的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看他,同時捉住了他的手捏在自己手裏,一根一根的和他十指相扣,“我們本來就是愛人關係,為什麽不能讓別人知道?”

對上楚夭坦然的態度,秦洋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愛不釋手的把楚夭的手捏在冰涼的掌心,點點頭道:“您說的對。”

不讓楚夭遭受非議的辦法有很多,如果有人敢對楚夭不利,他就把所有人都殺掉就好了。

想到這他又看了眼窗外,輕聲道:“那今天晚上……”

話一出口他薄藍的耳朵又紅了,輕抖了一下,似乎想把熱度抖掉。

可惜美色當前,楚夭還是抬手比了個叉,哭喪著臉道:“雖然我也很想你,但今晚上真的不行,我太困了,想睡覺……”

這幾天他廢寢忘食的工作,連覺都睡不好,現在好不容易能睡覺了,實在是不想做什麽運動。

對於這話秦洋很是失望,卻並沒有什麽異議。

這一個多月來都是這樣,楚夭雖然也想和他親近,可每次忙起來都忙到半夜,那時候隻惦記著自己睡覺了。

秦洋雖然難受,但也舍不得打擾楚夭,點點頭,埋首在他肩頭悶悶的道:“好,我聽你的。”

細細的算起來,他們已經快兩個月都沒有親近過了,現在戰爭結束了,他為什麽還不能和楚夭親近。

悄悄壓下了心裏的不滿,他刻意的忽視掉心底突然冒出來的滾滾熱意,一回去就先為楚夭端上了他親自做的好吃的。

上次楚夭為了慶祝他進入研究院,準備了蛋糕給他,今天楚夭晉升,他也親自準備了一個大蛋糕。

楚夭一看是秦洋做的,來了興趣,拿著叉子懶洋洋的趴在桌上吃,嚼都懶的嚼,要不是不張嘴就吃不了東西,估計嘴都懶得張。

伸出舌尖舔了兩口奶油,歪著頭的時候臉上都沾了不少奶油,他都不知道,還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好吃,不愧是你做的!”

秦洋覺得這樣的楚夭實在太可口了,他輕咳一聲,又察覺有道熱意從心底裏蔓延了出來,他忍不住坐近楚夭,緊緊牽住了他的一隻手,熱意才勉勉強強的降下去了一些。

“你要喂我嗎?”一見他過來楚夭眼睛都亮了,放下勺子,蹭了蹭秦洋的胳膊,這下原本就沾了奶油的臉這下更花了。

秦洋忍不住吞咽了下,低頭在楚夭的臉上舔去奶油,嘴裏香甜的氣息蔓延開來,稍稍緩解了一下他有些失控的食欲。

抱起楚夭坐在自己懷裏,拿起勺子開始一口一口的喂他。

楚夭很快吃飽喝足,惦記著睡覺,往臥室走了兩步,回頭見秦洋還坐在原地,忍不住回過頭來道:“你不睡嗎?”

“我…再吃點東西。”秦洋覺得自己這會兒很不對勁,意識都有些模糊了,搖搖頭小聲道。

楚夭沒發現異常,他想著秦洋剛才都在喂他,自己沒吃幾口,有些愧疚的走回來道:“不然我陪你一起?”

“不用。”秦洋意識道楚夭繼續留下來會很危險,他連忙拿起了勺子,“我馬上就來,您快去睡覺吧。”

意識在話音落下後都快要模糊了,這一次的衝動甚至比起上一次**來的更加猛烈。

楚夭哈欠連天的也沒發現異常,聽話進臥室睡覺。

哪想他一走,秦洋瞬間坐不住的靠在了沙發上,熱的連腳趾都瑟縮起來,甚至指甲和利齒都有了瘋長的跡象,危險的泛著銳利的寒光。

不能傷害楚夭……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本能的往浴室走去,想用涼水給自己降溫,手裏的勺子無意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楚夭聽到動靜瞬間睜開了眼睛,他叫了秦洋一聲,沒聽到回聲,顧不上睡覺直接下床去找人,結果就看秦洋正半跪在地上,眸子半斂的看著地麵,手指都在顫抖。

“熱。”

秦洋低啞著聲音,手指按在身側的牆上,指節用力發白,難耐的身子半匍匐在地麵,頭發淩亂的鋪在地上,隱隱遮掩著他漂亮的容顏。

他整個人都濕淋淋的,努力想要抓住楚夭,雙腿難耐的並起,卻踉蹌的一頭栽了下去。

楚夭連忙過去扶他,卻發現秦洋燙的嚇人。

“怎麽這麽熱?!”他下意識準備叫醫生,卻被秦洋直接按在了地上。

這時的秦洋幾乎失去了理智,一雙眸子紅的嚇人,像個孩子一樣的哭道:

“我難受,夭夭,我難受,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