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問,一邊從**爬起來,摸了摸自己被磨到的膝蓋,嫌棄的踹了一腳床。

也不知道這**鋪的什麽東西,摸著毛毛糙糙的不說還硬邦邦的,哪裏是能讓他睡覺的地方。

嬌氣的抬手在身上蹭了兩下,連摸一下都不願意摸。

轉過身往門口走,領口大敞的睡衣順著肩膀滑了一半,漫不經心的掛在胳膊肘,露出帶著斑駁傷痕的大半後背,赤著腳直接踩著剛才昏過去的男人出門。

【宿主等等,我這就幫你調查秦洋的下落!】胖胖自從被保釋回來就對楚夭充滿了崇拜,興致勃勃的打開權限搜索。

楚夭聽到秦洋的名字時抿唇笑了下,眉眼盛落星河,覺得秦鴻不管在哪個世界的名字都好聽。

想想也是,他心上人當然是哪哪都好的。

懶洋洋的推門出去,剛走幾步,就聽胖胖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隻是語氣心虛,打著哆嗦:

【宿、宿主,那個,我有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講。”楚夭腳下頓了頓,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您欠了太多積分未還,在信用上被劃為老賴,再加上我又是有犯罪前科的係統,所以很多權限我們現在都不能使用…也沒辦法幫你找到反派目標。】

聞言楚夭抿了下唇角,笑了,隻是笑容怎麽看怎麽陰惻惻的,“那你現在還能做什麽?”

【我還能陪你聊天啊!】胖胖理直氣壯道。

楚夭:“……那你可真是太有用了呢。”

【可不咋滴!自從我成為宿主你的係統,你不僅成為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做了兩次任務就欠債五十萬積分的宿主,還獲得了忠實的胖胖我!要知道我以前和別的宿主合作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麽多話的!】

楚夭腦子裏全是胖胖嘰裏咕嚕的聲音,沉吟幾秒,很快用他甜且無害的聲音道,“你現在有靜音功能嗎?”

【當然有!】

“那你可以靜音閉嘴了。”

【……嚶。】

楚夭無視胖胖委屈的嚶嚶聲,抬眸看向走廊前方跑過來的人。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都穿著仆人的衣服,表情冷漠的衝著他來,來勢洶洶。

“少將軍。”為首的女人停在楚夭麵前,無視他身上遍布的瘢痕,看向楚夭身後道:“聽說您打了曲哲先生?”

楚夭有所察覺的回頭,果然看到之前被自己踹暈的男人醒了過來,正搖搖晃晃的扶著門邊,瞪著他的方向。

見他回頭,還十分猖狂的喊道:“我是受了二將軍的命令管教你的,你竟然敢對我動手?你這是蔑視二將軍,蔑視您的母親!”

楚夭知道這個叫做曲哲的男人沒少折磨他這個身體,也不回話。

而他前麵站著的女人一看就和曲哲一夥,立刻會意的點頭,聲音冷酷道:“違逆女主人和二將軍的意思,少將軍,按照家族規則,您不得不遭受二十鞭懲罰。”

兩人一唱一和,直接就給楚夭定了罪。

同時女人手裏還多了一個長約十厘米的鐵質把手,不知道怎麽動作了一下,把手前方立刻蔓延出一條光束一般的軟鞭。

這可給楚夭看的新奇的不得了,狐狸眼都亮了。

要是把這玩意多拿幾個回去,在床邊掛上一排,然後一按按鈕就五彩斑斕的冒出彩光出來,想想都好看啊!

【宿主你確定這玩意不會在你睡覺的時候把你抽醒嗎…不對,宿主你先集中精神啊,你要被打了!】

胖胖緊張的捂著嘴,驚恐的看著眼前那個女人二話不說就揮鞭過來的場景。

好在楚夭身手一向靈敏,側身避過去,在其他人過來鉗製自己之前,突然捂著嘴滑坐在地上,剛剛還冒光的眼睛黯淡了大半,無措的往外冒著淚珠。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紫,抬起波光粼粼的眸子,嬌媚又淒楚的道:“你們,要把我抓回去,又讓他強暴我嗎?”

啥?

眾人隻感覺耳邊炸了個雷。

雖然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虐待楚夭,但都是找了理由的,可強暴這個…不在正當理由裏啊!

而且按照原上將的規定,每個月少將軍都要出門巡視一次,要是被人知道他們動了少將軍,外麵的吐沫都能淹死他們,就是夫人和二將軍都護不住他們。

當下女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狠狠的看向曲哲,顫抖著聲音道:“你…動了少將軍?還不止一次?”

楚夭嘴裏的那個“又”就很靈性。

曲哲:?

“放屁!”曲哲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一看眾人都盯著自己,急的直接爆了粗口道:“我怎麽可能…我沒有!我隻是按照二將軍的命令懲罰了他,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楚夭抽噎起來,眼淚怎麽擦都止不住,肩頭的青紫令他看上去越發怯懦。

不知道怎麽回事,平常麵對楚夭怯懦的模樣時,眾人隻感覺可笑,以折磨他為樂。

可現在看著梨花帶雨的楚夭,不知道怎麽就覺得可憐了起來。

見眾人都看著自己,楚夭臉紅了,羞憤的露出胳膊上和腿上的青紫,抽抽噎噎的道:“曲哲他、他先把我按在**,讓我抬起屁股,然後、然後他很疼很疼的弄我。還讓我叫他‘爸爸’,我不願意,就掙紮的拿起枕頭打了他……”

說著他害怕的瑟縮了一下,朝著牆角靠去,連眾人的視線都不敢對上,顫抖的道:“你們又要…讓他糟蹋我了嗎?”

仆從之中有不少年輕人,聽到這話不由麵紅耳赤,而為首的女人更是額角青筋直跳,手指的骨節都捏的作響,“曲哲!少將軍平時不看書不出門,智商跟個小孩子沒什麽區別,如果你沒做過,他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曲哲人都傻了,看看楚夭,又看了看女人,失控的尖叫,衝過來就要把楚夭這張胡說八道的嘴撕爛。

哪想他人還沒碰到楚夭,已經被其他幾個仆人攔了下來。

要知道如果曲哲真的幹了玷汙少將軍的事情,那讓曲哲一個人認罪,總比他們一起背鍋的好。

“我沒有,我真的沒做!”曲哲掙紮的尖叫道,顯然也不想背上這個罪名。

“你看看你做的什麽蠢事!”女人瞪著曲哲,不聽曲哲的解釋,先警告眾人不準把這件事說出去,然後讓人把楚夭帶回房間去,她要叫醫生過來檢查。

楚夭被一個仆從帶進房間,他眼角還掛著淚花,沒長開的臉蛋白皙稚嫩,一進門就軟軟的坐在地上,露出一對**的肩頭,對著監視著他的女仆從單純道:

“姐姐…你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嗎?我後麵、後麵好像還有很多東西,好難受,我想弄出來。”

女仆從瞬間羞紅了臉,再看著楚夭抽噎的可愛模樣,忍不住心疼的從懷裏掏出一張幹淨的毛巾給他擦臉,聽話的離開房間守在了門外。

有她在外麵看著,也不怕楚夭溜走。

楚夭一看房間隻剩了他一個人,眼淚倏的就止住了,起身攏了攏衣服,臉不紅心不跳的直接走到窗戶邊尋找逃跑的路。

這時候不走,等下他這個身體的弟弟或者繼母過來,就不是他掉個眼淚就能糊弄的了的了。

【宿主你剛剛都說的什麽虎狼之詞,羞死我了!】胖胖正忙著擦鼻血,一邊擦一邊抱怨。

平時這種限製級畫麵他自己是不看的,隻給宿主們看,最多也就隻知道一些大致要做的內容。

這會兒聽楚夭嫵媚的描述出來,一時都能想象畫麵了。

要是被鴿鴿知道,他的主腦都得被煮了吃。

楚夭沒理他,手腳靈活的翻過窗戶,順著邊沿各種各樣的裝飾,愣是輕巧的從幾層多高的樓上下到了一樓。

當初天天爬樹偷雀妖羽毛,練就了一身攀爬的好身手,現在總算派上用場了。

【宿主你上哪去,要去找反派嗎?】

“先不去。”楚夭揉著脖子,跟著記憶尋找離開的路,“就我現在這個處境,找到秦洋也護不住他,得先去找個靠山。”

【找什麽靠山啊?】胖胖一頭霧水。

楚夭在離開房間的一瞬間,就已經整理好了目前的處境。

他這個身體的情況很尷尬。

明明是正統的上將繼承人,但因為性格懦弱沒用,隻獲得了一個少將的職位,在原上將,也就是他的父親去世後,甚至還被自己的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弟弟壓了一頭。

原上將留給他的心腹下屬,大多都是功勳卓著或者前途無限的中將或者貴族,雖然忠誠,但心裏也有著傲氣,不可能做他一個廢物的屬下。

但又因為忠誠,不會放任繼母和繼弟光明正大的折磨死他,所以才有了每個月必須外出巡視一場的規定。

楚夭現在要做的就是證明他值得這些人追隨。

不過他懶得走太遠,將軍住宅守衛重重,他要離開這裏得費好大的心思,想了想,直接去了住在將軍府的下屬住處。

這名下屬叫修齊,不是貴族出生,但作戰驍勇,不過比他大幾歲就靠著自己掙來了職位,雖然還不是將軍,但已經有不少死忠下屬追隨。

結果還沒見到修齊,就因為衣冠不整,外貌狼狽,被守衛攔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