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硝化棉的生產，硫酸這塊，征北軍本來就有一些生產能力，主要是用於試驗和電池、藥品製造的，但硝酸的生產一直是實驗室級的。

硝酸的實驗室生產很簡單，把硝石和硫酸反應後蒸餾就行，這種辦法叫做幹餾法，最早在八世紀就被中東的煉金術師發現，但要工業級的，後世最常見的是氨氧化法生產的，這需要先把壓縮機做出來。

要是能做那玩意，馬強第一個要做的絕對是空調！

而幹餾法，稀硝酸還行，濃硝酸需要的是高純度硝石，從理論上來說，可以製造出百分之96以上濃度的濃硝酸，但這樣的硝石……隻有智利有。

馬強想了想，決定利用自己發電機夠多的優勢，用電弧法來製造硝酸。

電弧法，也就是模擬大自然的閃電，將空氣中的氮氣和氧氣製成一氧化氮，再將一氧化氮和空氣中的氧氣結合形成二氧化氮，二氧化氮是可以溶於水的，就形成硝酸了。

可以說，因為空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種製硝酸辦法也是產能無限。

唯一的問題就是，濃度不太夠，還需要利用硫酸來去水加濃。

馬強一通寫寫畫畫，算是定下來未來幾年火器的更新方向了。

等馬強畫完各種設計圖紙，太陽已經快落下了。

夕陽的餘暉照射在戰場上，讓戰場上的紫黑色的血塊再次變紅了起來。

“明公，顏良退軍了，今日他們的進攻力度還不如昨日呢！”

鮮於輔走上前對馬強匯報戰局，馬強將圖紙收好，這些紙在馬強書寫後，已經價比黃金了。

嗯！仔細想想，自己的字比張芝、張昶他們值錢多了。

本來應該已經去世的張芝，此時還在平原活的好好的，據說還專門挖了一個池塘，用作洗筆之用，在研究楷體書法。

這些文藝大咖，也是賊喜歡走極端，一下搞誰也認不清的草書，一下搞坐的比軍人還端正的楷書。

“看來袁軍是一心準備用火藥破牆了，走，下去問問王修，聽到什麽沒有。”

城牆下，一個個甕被半埋在地裏，然後有耳朵靈敏的人貼在甕上聽聲音，以便找到袁軍地道的方向。

“王郡守，可有什麽發現？”

王修拱手道“白天太過嘈雜，隻能期望與晚上有所發現了。”

“熱氣球呢？”馬強看向剛剛走來的黃敘，黃敘搖頭道“淳於導的軍營旗幟密布，帳篷也遮掩的很好，雖然看到有挖掘的痕跡，但根本找不到方向。”

“也是，掘子軍的名字我也聽過，不會這樣簡單的，王郡守，傳令下去，誰第一個發現地道方向的，賞萬錢！”

馬強現在也隻能下重賞了，他再厲害，也做不出地下探測儀啊。

就這樣，過了三日。

“袁譚居然還有點謀略，用詐敗之計讓華雄冒進被圍，要不是閻柔趕到，華軍長就折在中山了！

之前沒看出來啊。”馬強一邊吃著煎餅一邊看著從廣宗發來的通報。

“袁譚下官也見過，卻有小計。”

馬強聽了韓馥的話，點點頭，想起曆史上好像袁紹占領的四個州中，青州是袁譚自己帶兵打下來的，看來的確不是普通的紈絝子弟，而且身邊還有郭圖等人輔佐。

說來袁紹也是運氣，這些謀士要是聚在一起，那絕對壞事，現在袁紹把他們分開使用，倒是讓這些謀士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自己手裏的謀士還是太少了，雖然從黔首中培養出來了不少合格的基層乃至中層官吏，但軍事謀略依仗的更多是經驗和天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天賦比經驗還要重要。

可惜田豐不願意幫助自己，否則倒是一大助力。

等打完這一場，得快點南下了，不管是司馬懿還是諸葛亮，得先抓一個再說。

馬強心裏想著事，不知不覺就把煎餅吃完了，他放下通報，擦了擦手，看向韓馥說道“韓使君用的如何了？我們一起去看看百姓和傷兵吧。”

韓馥立刻大口把剩下的煎餅吃下，然後跟著馬強走在城中。

秋收已過，天氣漸冷，馬強看著城中住在街道和廣場上的臨時帳篷中的百姓，見雖然過了十多天了，但百姓的情緒都還穩定，吃的雖然不多，但稠粥和麵糊是有的，配上鹹魚，也算不錯了。

“報！！”

馬強正在一戶百姓門口詢問情況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喊聲，一個軍士趕到馬強麵前拜道“明公，王郡守說發現了袁軍地道所挖方向！”

“走！”

馬強帶著一大群人浩浩****的來到了城牆下，王修撲在地上正在聽甕，看到馬強來了，急忙站起來，身上臉上的灰土也顧不得擦幹淨就說道“明公，是朝著這個方向來的！不過聲音很模糊，不仔細聽聽不出來，不過已經被幾個老斥候確認過了。”

馬強也顧不上泥土，趴在甕上聽了一會，果然聽到了沙沙的挖土聲，他的五感優於常人，因此聽得很明顯。

“好！”馬強看向四周問道“是誰先發現的？”

“是這位小郎！”

一個黑皮少年被推了出來，他看著馬強，臉激動的有些紅。

“不錯，賞！記軍功，如日後願意從軍，可直升為隊率！”

不少人都把羨慕的眼神看向少年。

“王修，你立刻組織人手和材料，準備修建甕城！”

“諾！”

所有人都興奮不已，一旦甕城建成，袁軍自以為的勝利，必將化為一場大敗。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間，到了第八天。

在這幾天裏，不斷有軍隊從太行山脈中走出，加入到袁軍的大營中。

而河內的方悅，也起兵了，司馬俱和管亥已經發來電報，詢問是否要攔截。

同時，一支精幹的軍隊，打著麴字大旗，出現在了北方。

袁紹的棋子已經全部到齊了，決戰就在眼前。

馬強此時正在巡視已經三米高的甕城。

別覺得三米矮了，這甕城前還有一個三米深，兩米寬的壕溝。

之所以有這樣的壕溝，一方麵是修建甕城需要土石，一方麵也是怕袁軍挖到甕城下了。

一旦出現那種情況，那場麵，馬強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