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某個洞穴裏的篝火溫暖而火熱, 大家吃飽喝足,紛紛打算就地而睡,然而顧星倦卻沒有露出困倦的表情, 素來慵懶的眼眸全睜著,眉頭微鎖,咬著一根剔牙用的狗尾巴草, 坐在篝火便思考一個問題, 關於那個銀色眼睛的少年。

毫無疑問,少年她是認識的, 確實是紀冰遙, 但末日後銀眼之人遠不止一個……

李月濃在末世紀能鞏固權勢, 除了利用了水資源、宗教之外, 最大的依仗就是武力, 卻不是她個人的武力, 而是起初名為“白銀騎士團”的團體。

那個團體忠誠於她,執行著她所有或殘忍或鐵血的命令。

每一個白銀騎士都有著以下相同特征:一身白色的衣袍,銀色的盔甲,白色的麵甲,銀色的眼瞳。

幾乎沒有沒有什麽人見過白銀騎士麵甲後的容顏, 每一位白銀騎士都是神秘的, 而且從不說話,似乎是被禁止與人溝通, 或者根本沒有溝通能力。

他們吃了體型的差別之外,就像是同一個人的無限複製體,他們沒有自我, 沒有區別。

他們戰功赫赫, 卻不追求封賞, 有人甚至發現他們不需要食物和水也能生存。

他們武力超高,訓練有素,沉默寡言,神秘莫測,又守護著末日後的淨土,仿佛神派來拯救世人的天使,因此後來被人們稱為“末日天軍”、“天國軍團”。

因為有“天國軍團”的存在,李月濃在末日的宗教地位進一步被鞏固,很多人真的相信她是上帝派來拯救世人的瑪利亞了。

很顯然,變成異類的紀冰遙將來會是天國軍團的一位,甚至會是主力。

在係統的提示裏,紀冰遙也是喪屍,隻不過是變異種,不會腐爛,不會狂化,但同樣有著超強的戰鬥力,並且以此為代價,失去了獨立思考能力。

紀冰遙保護並且臣屬於沈珀涼,這意味著很可能“天國軍團”根本不直屬於李月濃,而是大boss沈珀涼出於於某種目的,將其借給了李月濃。

白天她見到的沈珀涼是黑發黑眼,但她並不覺得那就是他的本貌,雖然目前證據不足,但是她覺得沈珀涼就是末日祭司,這樣劉羽、係統、記憶、書提供的線索之間才能串起來。

末日祭司的特征是金瞳——黃金融化般的金色,跟銀眼一樣是末日前世人身上不會出現的遺傳體征,而且獨此一份。

也就是說,“金瞳”可以掌控“銀眼”。

隻是到為什麽金瞳的祭司會幫助李月濃,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男女之情?

梳理完情報之後,顧星倦起身,離開了洞穴,回到了之前她跟李月濃打鬥的地方。那裏被她做了標記,隻要李月濃出現,就百分百會出現在標記上。

根據之前的觀察可知,李月濃的空間並不會產生位移,隻要一直在這裏守著,遲早會受到李月濃本人。

顧星倦決定自己在這裏守一晚上,累了就換其他人輪班。這樣隻要李月濃出現,並且回去的時間晚一秒,就能殺了、至少重傷對方。

李月濃其實已經被顧星倦打得重傷了,不過空間內的時間是無限的,顧星倦在外麵吃了一頓晚飯,空間裏已經過了十年。空間裏的麥子長了一茬又一茬,都沒有人收,逐漸草木狂生,互相擠占,原本的良田已經變成了蠻荒的叢林。

根本不愛種田愛權利的李月濃縮在叢林的角落裏,重複懷疑著人生。

因為長久沒有人說話,缺乏娛樂,這類還沒有夜晚,始終是刺眼的白晝,李月濃已經精神異常。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充斥著拷問燈的房子坐了十年裏牢一樣,而且還不知盡頭的無期徒刑。

李月濃看起來邋裏邋遢、蓬頭垢麵,全然不去收拾,哪怕叢林中遍地清河。她嘴裏一直念念叨叨:“顧星希、顧星希……該死,我一定要殺了她……顧星希,都怪她……”

其實困住了李月濃是她自己,這個空間是屬於她的,她想什麽時候出來就什麽時候出來,現在的她是真正意義上的“作繭自縛”。

深究起來,她是在畏懼死亡,不敢跟顧星倦正麵衝突、決一死戰,所以才呆在這裏,用自由換取了生存。

就在李月濃絕望到快要自殺又不敢自殺的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

看著憑空出現在自己掌控的靈田空間裏的他,李月濃愣住了:“是你?你怎麽進來的?”

這個空間,活人確實能進出,不然李月濃也不會出現這裏,但男人的出現是違反規則的。靈田的主人沒有開放空間的進出權,他又是怎麽進來的呢?

李月濃意識到對方有著遠比自己想象更強大的力量,驚恐地往後挪。

不速之客有著非人類的金色眼瞳,嘴角噙著溫文爾雅的笑容,麵容俊美,宛若天神。

“我是來救你的。”沈珀涼微笑道,語氣像救世主一樣慈悲。

李月濃勉強穩住心神,笑了起來,“是這樣啊,那你快帶我離開吧,不過外麵應該沒有那個瘋女人了吧?她該不會一直守在原地吧哈哈……”

她雖然這麽說,卻很確信顧星倦一定就守在那裏,因為換成是她自己也會如此,她們兩個人已經不死不休了!

李月濃伸來一隻手,似乎希望沈珀涼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然而沈珀涼卻對她的手視而不見,他移開視線說:“我會帶你從別處出現。”

李月濃咬牙,自己站了起來。她原本以為對方扶持自己,還來救自己,一定是對自己有別樣的想法,然而他的舉止又不符合這個猜測,難不成他是個傲嬌?不,這個男人怎麽看都是個腹黑吧?

男人的能力更是詭異,他能掌控變異種的喪屍,也就是銀眼,她原以為他隻是電影裏的常見反派“瘋狂科學家”,如今看來,他貌似還擁有空間異能,而且是能在任意空間內自由進出的能力,哪怕這個獨立於他們世界的空間。

沈珀涼漠然轉身,“跟我來。”

他身前出現了由刺目的白光組成的窟窿,應該是他自己開的“門”,李月濃跟著沈珀涼離開了自己的空間,結束了連年的折磨。

李月濃蓬頭垢麵地出現在了現實世界,卻不在鬱鬱蔥蔥的十萬大山裏,而是一片荒漠,周圍寸草不生。

風沙打在她臉上,叫她清醒。周圍沒有顧星倦,她欣喜若狂。

沈珀涼正朝著月亮而去,李月濃趕緊小跑兩步,追上去問:“你為什麽要幫我?”

她忘記了男人的詭譎,心裏甜絲絲的,說話的時候不自覺捧著心,她對這個將自己從絕望中拯救出來的那人產生了濃烈的愛意。

雖然明知道可能性很小,但她仍舊忍不住希望對方是出於愛意救的自己。

沈珀涼回眸,燦爛的金瞳在黑夜裏也煥發著光芒,那光芒甚至蓋過了月光。他嘴角勾著微妙的弧度,用同樣微妙的語氣道:“誰知道呢,大概是想看到……那個被你變得瘋狂、醜陋而愚昧的世界吧。”

“被我變得……愚昧的世界?”李月濃重複著對方的台詞,語氣茫然。他在說什麽?

沈珀涼沒有繼續解答她的迷惑,他又朝著月亮走了兩步,然後白光一閃,他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月濃看到男人憑空消失,知道對方利用異能離開了,而後,她遲鈍地意識到自己被扔在了空無一人寸草不生,不知多久才能走出去的沙漠裏。

“啊——!!!”沙漠之中傳來了女人發狂似的痛苦呐喊。

另一邊,在距離沙漠四千公裏的嶺南山林裏,正試著用青銅劍,試著像何奈一樣利索地削蘋果的顧星倦若有所覺,“好像不在附近了,為什麽?”

顧星倦雖然還沒有穿越空間的能力,但之前她能感覺到李月濃的存在——隔著空間壁壘,存在於自己的眼前,但現在這種感覺消失了。

顧星倦扔了蘋果,從大石頭上起身,皺眉凝視著月光下的“X”型標記,狠狠皺眉。

她很確信李月濃的空間並沒有大二個出口,不然懶散如她,也不會大晚上不睡覺,等在這裏了。

又是哪個天降神兵救了她啊?可惡!我的美容覺!

顧星倦氣的不行,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扔掉的,削了一半,一口沒吃的蘋果,更氣了。

而這時候,大地震動,野獸仰天長嘯,有狂龍出世之威。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那條變異蜈蚣。

變異蜈蚣像是眼鏡蛇一樣挺立起上半身,遮天蔽月,周圍一下子暗淡了許多。

它本來也在沉睡,但顧星倦一瞬間的暴戾,使得她的血液流動加速,海鹽味的體香擴散,雖然聞起來跟普通的人/味有些區別,但也把它給激醒了。它的嗅覺發達,又憎恨人類,所以一醒來就朝著顧星倦所在的小山頭突進了。

顧星倦看著凶猛恐怖的巨型蜈蚣,不但沒有恐懼,還冷笑了起來,“來的正好。”她滿腔怒火沒出宣泄,這會兒巨型蜈蚣撞了槍口,在顧星倦眼裏就是個蜈肉沙包。

巨型蜈蚣是三級變異獸,換算成遊戲等級是lv.15,跟顧星倦是平級,正常來說也就是五五開,巨型蜈蚣死不了,但是顧星倦這會兒有怒火加成,她拿著原本已經送給何奈的青銅劍,不斷看著巨型蜈蚣。

她故意沒有使用火器,而是對它有些殘忍地用冷兵淩遲,同時又兼戲耍。

顧星倦對待蜈蚣的時候展現出來了本性上的無情,對待眼裏的螻蟻時,她的目光就像玻璃珠一樣,冷漠而無機。

巨型蜈蚣筋疲力盡,打算撤退,顧星倦也玩膩了,背對著月亮,甩出了一張卡牌——[似雲之物]。

平地起罡風,一團閃爍著紫電雷光的漂亮雲霧突然出現,而後迅速包裹住了巨型蜈蚣……

不久之後,雲開霧散,原地已經沒了那可怕的龐然大物,腥臭的藍雨隨之而下。

蜈蚣的血是藍色的,極其豔麗明亮的藍色,月光下,那藍色的雨水仿佛綠鬆石串成的珠簾,畫麵詭豔奇幻。

“可惜。”顧星倦凝視著不遠處的血雨道,“少了一頓大餐。”

巨型蜈蚣都變成了似雲之物食用過後的殘渣了,自然失去了使用價值,不然她還想燉了對方呢,那麽大一隻,夠吃幾個月。不方便儲藏的話,用來做成麻辣蜈蚣肉幹也不錯,便攜又香脆。

顧星倦離開了已經被她和蜈蚣搞得土崩瓦解的山崖,回到了同伴們縮在的洞穴。

大家早就被這場打鬥所造成的驚天動地的動靜給驚醒了,惶惶不安地圍觀了半天,原本還擔心顧星倦到底能不能生還的,就見她自血雨腥風中走來,滿臉的疲倦。

她回來了。

在眾人欲言又止的視線裏,顧星倦倒頭就睡。

在徹底陷入睡眠之前,她聽到係統播報:【主線任務(三)已完成,玩家獲得金幣10000枚、回血營養液8支、星辰鑰匙15把,並成功晉級為lv.20。】

任務完成了?我的任務是什麽來著……顧星倦思緒朦朦朧朧。好像是保證鬼峭性命無虞,蜈蚣死了,李也不在附近了,所以……

顧星倦襲著一身亮藍色的鮮血,枕著月光,入了夢鄉。

*

次日,顧星倦醒來,聞到自己身上蜈蚣血的濃烈行為,差點抓狂,抓住鬼峭就問:“這附近哪兒有洗澡的地方?”在這麽下去,她就要醃入味了!

鬼峭被嚇到,“隻、隻有被汙染過的溪。”

“會腐蝕皮膚嗎?”

鬼峭搖頭,“隻是不能喝。”

顧星倦趕緊摸去那條小溪,溪水是清澈的,折射著陽光,呈現絢爛的光暈,從上麵看還能見到底下色彩繽紛的鵝卵石。

“噗通——”顧星倦穿著衣服躍入小溪,溪水是流動的,衝走了她一身的血腥,溪流被染成藍色,很快,綠鬆藍變成了淡藍色,最後徹底回歸了透明……

穿著衣服洗澡始終是差了點什麽,而且她的白襯衣已經徹底不能看了,上麵沉澱下來深空色的血跡,她背對著身後的山崖冷道:“你眼睛不想要了?”

山崖上傳來被抓包之後毫無羞愧的,輕飄飄的男音:“被發現啦?果然瞞不過你,五感真是敏銳啊哈哈哈……”這已經不是五感,是第六感了。

崖上的是何奈。

顧星倦不知道他到底是來偷看她洗澡,還是來觀察什麽的,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喜。

在確信何奈已經離開,並且周圍也沒有其他人之後,她才開始除去衣服。褪去襯衣後,她背上是十隻深紅色的眼眸,眼眸們被太陽光刺激得幾乎要睜不開,眨巴著。

她看不到自己身上的詭異,但是她已經能感覺到眼眸的存在了。

她伸手向後摸了一下,眼睛們自帶的睫毛像是刷子一樣掃過她的手心,她一下子如觸電般地收手。雖然是她自己身上帶著的東西,但還是無法一下子就接受。

“我到底……變成了什麽怪物?”顧星倦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嘴角抽搐。

係統這時候冒泡了,【當然是偉大的星辰之主、舊日的主宰啦!】

顧星倦死魚眼:【到底什麽是‘星辰之主’?】星辰的主人?是星球意誌的代名詞嗎?

她記得有人提出了一個理論,就是星球和宇宙都是有意識的,類似於“地球媽媽”“宇宙上帝”之類的意誌,所以如果不斷地破壞地球生態,“地球媽媽”就會流眼淚,“宇宙上帝”就會震怒。

如果她是星辰之主,又是哪一顆星球的主人呢?

係統又開始吹彩虹屁:【當然是所有星球的主人了!漫天星辰都是您的奴仆,銀河燦爛也不過是您的臣屬。前王皆已沉睡,宇宙等待著新王的誕生就如同嬰兒渴望著奶粉。您就是那命中注定的新王、萬眾期盼的主宰,將會有星辰為您加冕!】

顧星倦照舊是波瀾不驚地聽完它所有的讚頌,然後繼續迷茫。

如果係統說的都是真的,那麽究竟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星辰之主的呢,是一開始就是,還是變成了顧星希之後才是?如果她真是萬眾期盼的新生代主宰,為什麽之前她一直過著普通的生活?

顧星倦穿越之前在銀行上班,兼職炒各種金融產品,雖然在別人看來是精英,家裏還有錢,但她的生活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每天兩點一線、按部就班,開市了就上去看兩眼,看完操盤,然後結束,簡單到乏味,跟係統口中的偉大主宰毫不掛鉤。

係統自主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預言。】

“?”

【在百分百會應驗的宇宙預言裏,您的降生將會令至高神阿撒托斯提前醒來,而祂的蘇醒將引發不可挽回的宇宙末日。您的母親隻能忍痛將您送入人類腹中孕育,以人類之軀降生,您的父親也不得不將你的靈魂力量封印。】

等等,我還有其他父母?是那種渾身長滿了觸手和眼睛的,不可名狀的父母嗎?那倆家夥是邪神吧?而且‘送入人類腹中’,這涉及到倫理問題了喂!

係統對此道:【您原本身體的母親,是您靈魂母親的信徒,她原本並不能生育,又極度渴望著孩子,在發現私生子的存在之後,這種渴望化為了執念,便舉行了密儀,召喚執掌繁衍的神,以自己的血肉人生為代價,獲得子嗣。】

所以母親才會早逝嗎?因為獻祭了血肉,所以身體注定衰弱,因為獻祭了人生,所以沒有立馬死亡,而需要將她撫養到成年。

知道真相之後,顧星倦心裏莫名的酸楚,甚至有了一些流淚的衝動。果然是因為她,所以母親才不得不提前離世。值得麽,母親?

對於所謂的“靈魂之母”,顧星倦沒有什麽孺慕之情,哪怕祂肯定非常的強大,而對於荏弱的人類母親,她確實是有感情的,畢竟悉心照顧了她那麽多年,也教會了她很多東西。

一想起那個女人,顧星倦的心底就會湧起一股柔情,就像是潺潺的溪流,衝刷著內心的堅壁……

不過對於那對邪神夫婦的身份探索,還是得繼續的,顧星倦又問道:“你能告訴我,‘祂們’的名字嗎?”

係統:【是偉大的[嗶嗶嗶嗶嗶嗶嗶]和同樣偉大的[嗶嗶嗶嗶嗶]。】

顧星倦徹底死魚眼了,【你是被禁音了吧?絕對被禁音了!】誰幹的?難道係統背後還有什麽被的存在嗎?以及,那倆家夥是伏地魔嗎,連名字都不能提?

顧星倦略去對這個問題的探究,【既然我的降生可能會引發宇宙末日,那就讓我一直以凡人之軀活著不就好了,不怕我的那啥……就是蘇醒,】她覺得自己說自己有些中二羞恥,忍不住摳了摳臉頰,【再次令阿撒托斯醒來?】

【還是因為預言。】係統說,【預言的下半闕是說,至高神注定蘇醒,那便是宇宙新曆2,000,023那一年,如果在之前……】

【在那之前?】顧星倦認真地聽著,還不自覺點了點頭。

【[嗶嗶嗶嗶嗶嗶嗶]和[嗶嗶嗶嗶嗶]的孩子,還沒有獲得星辰之主全部的力量的話,宇宙就將徹底失去希望,並且徹底被毀滅。】

全是嗶嗶嗶啊可惡!就不能說清楚祂們的名字嗎?!顧星倦忍不住抓狂。

【宇宙的明天就靠您了,加油複蘇吧,吾主!】

所以,現在到哪一年了?

【是宇宙新曆2,000,022。】

也就是……隻剩下一年了?……?????

明年就要宇宙末日了?!!

顧星倦的表情可以用[我裂開了.jpg]來形容,就算她再處變不驚也不免對現狀感到震恐,【那你就不能早一點來嗎?早點來,我早點將等級玩到100,宇宙危機不就解決了嗎?】

係統不好意思地道:【遊戲開發需要時間,克蘇魯宇宙項目研究組快馬加鞭,也隻是在不久前將我創造;了出來。】

【就沒有其他辦法嗎?】顧星倦狐疑地問道。

這小破遊戲係統有這麽重要嗎,還要快馬加鞭地製作?克蘇魯宇宙項目研究組又是什麽東西,成員是人類還是其他的不可名狀,亦或者其他宇宙民族?

係統這種玩意兒,不就是寫小說的為了方便驅使主角而設定的小工具嗎?因為這年頭的主角越來越鹹魚,如果還沒有係統提供任務清單的話,絕大多數的主角可能會選擇躺平。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解開封印、拯救世界的辦法了嗎?

【沒有哦。】係統知道顧星倦的想法後,語氣有些低落,【您可以理解我是個能量轉化儀器,每當您做成一個改變這個世界命運的事情之後,時空就會產生裂變,而時空裂變會產生巨大的能量,這個能量經由綁定了您靈魂的我之後,就會形成一種波,衝擊您的靈魂,破壞封印。當然,當你情緒過分波動的時候,也會產生由內而外的衝擊力,影響封印的穩固。】

顧星倦不知道自己的內心獨白傷害了係統脆弱的小心靈,繼續問道:【這封印不是我那便宜的邪神爹給加的嗎,讓祂過來給我直接解開不就行了麽?】

【所有的舊日之主都已經被動陷入了沉睡,您的父親也是如此。】係統以遺憾的語氣道,【正因為舊日之主已全部沉睡,所以才沒有神能夠阻止宇宙的毀滅。您是如今宇宙唯一的希望,唯一的火種。】

一種微妙的,懶散的情緒浮上了顧星倦的心頭……我這是要被迫去拯救宇宙了?我竟然是這樣偉光正的角色嗎?我可以什麽都不做嗎?

宇宙毀滅就毀滅唄,宇宙不就應該坍縮又爆炸,爆炸又坍縮,反反複複,循環往複嗎?就算真的不會再有新的宇宙誕生了,跟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是一種嚴重的抽離感,這種感覺讓她跟宇宙之間斷裂了聯結,使得她對宇宙的存亡漠不關心。

係統小心翼翼地提醒:【宇宙毀滅之後,您也會消失的,而且宇宙毀滅了,您就吃不到京丹1號小番茄、牛奶草莓、金煌芒芒果、巧克力甜筒、末日限定蜈蚣麵、變異菌類野菜瘦肉桂式火鍋了。】

顧星倦穿上幹淨的換洗衣服,是一條夏遙為她手工定製的禮服,酒紅色的絲綢複古連衣裙,有著性感而不失優雅的高開衩。山風一吹,深紅的裙擺飛揚,宛若紅山茶盛放,卻使得她氣勢凜然。

她佇立於白日之下,紅裙豔烈,眉眼如刀,正氣凜然地道:“這個宇宙,我救定了!”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猜出女主父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