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昊失神的仰望著,順著那玄色台階,從天際一步一步走下的白影,向來傲然冷酷的雙眸,第一次被嫉妒所掩蓋。

憑什麽?!憑什麽?!

憑什麽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隻知道惹是生非的紈絝的家夥,能得到這位的青睞?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說他堂堂睿王,有一天會對慕家的紈絝嫉妒成狂,那麽他隻會輕蔑的笑笑,令人拔掉那造謠的舌頭。

可是如今——

秦瑾昊不得不承認,他恨不得取代慕輕歌,恨不得自己才是那個被聖王陛下看上眼的人,而有一天,他也能成為眼前這個令世間臣服,站在人上的‘神’!

男人,誰沒有野心?

他秦瑾昊的野心隻會更大,不會小。

隻要抓住眼前的機會,他就有可能登上九五,甚至站得更高。

藏在袖中的雙拳,死死攥緊。秦瑾昊的眼中,透出勢在必得的光芒。仿佛,任何擋在他麵前的人,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殺滅。

這就是絕世強者麽?

秦亦瑤的雙眼緊緊盯在那一襲白影身上,似乎,這個人的出現,為她展開了一片新的天地。

或許,她不用在皇家消耗一生。

或許,她有一天,也能像眼前這個令人仰望的男人一樣,領略四處風光。

隻要——她變強!

地麵上,無數人,都在盯著那襲白影,緩緩而下。

心中有震撼,亦有羨慕。但,更多的都是無法抗拒的臣服。

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慕輕歌。

對於妖怪先生的出場方式,她隻評價一句:裝逼!

視線,從空中收回。慕輕歌無意中,看向了那身鵝黃色的頎長身影。他的肩很寬,但,卻似乎很脆弱。

此刻,他同樣在仰望著這個大陸上最強大的男人。

但,他那雙黑白分明得沒有絲毫雜質的眼裏,依舊平靜無波。仿佛,這個世間上再沒有一件事,能撥動他情緒半分。

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在看著一切的發生。

或許,是慕輕歌看得太專注。

引起了某人的不悅。

頓時,四周壓力驟增,仿佛如山嶽般壓在宴中每一人,特別是那鵝黃色的身影,被特殊照顧。

“唔……”一聲悶哼打破了沉靜。

慕輕歌眸光一閃,就看到那病美人此刻用一手撐著桌沿,一手捂住自己的嘴。白皙的指縫間,隱隱可見的紅色格外醒目。

皺了皺眉,她抬眸看向天上那如神祗般的男人。

瞬間,壓力消失。眾人心中也鬆了口氣,仿佛從死亡邊緣走了回來。

而白袍如雪的司陌,也‘傲嬌’的落到了地麵,坐在了秦皇為他準備的白玉龍椅上。

充當他坐騎的龍豹,腳踏鋪著錦緞的地麵,衝著空中低吼一聲。空中八頭龍豹,頓時化為八團青光,飛入它口中,被它吞下。

之後,他才懶洋洋的趴在了主人的腳邊,合眼假寐。

孤崖也如影子般站在了龍椅之後,將自己浸入黑暗之中。

這一幕,如幻似真。直到那些玄色台階,統統消失後,眾人才在震驚中緩緩醒過來。

就連慕輕歌也不例外。

畢竟,龍豹吞掉其他同類的一幕,太過震撼,也超越了已知。

‘他,到底強大到了什麽境界?紫境之上麽?’慕輕歌突然間有些懷疑自己所知的情報,並不是真實。

“咳咳。”一聲隱忍的咳嗽,傳來。

司陌那雙能攝住天地日月的眼,也緩緩看向了發聲之處。

秦國皇帝,是如何機敏之人?當他順著司陌的眸光,看到了那個令他厭惡的身影時,眼中的陰冷一閃而過,立即吩咐人道:“賢王不舒服,還不趕緊送下去。”

那語氣,就好像是令人丟棄一件無用之物。根本沒有一點關心在裏麵,更沒有傳禦醫的意思。

宮中侍衛領命,在司陌強大的氣勢中,忐忑的將賢王秦瑾辰快速抬了下去。從始至終,那鵝黃色身影,都不曾反抗半分。

厭惡之人離開,秦蒼還暗中責備的瞪了皇後一眼。

皇後韓氏忙低聲解釋:“臣妾想著,他畢竟是陛下之子。”

一個不祥的孽種,也配做他兒子?若不是顧忌名聲,他早就讓這個克父克母的家夥死了。

秦蒼忿忿的想,卻不敢說出來。

因為,他不敢讓坐在最高席位上的那位知曉他有弑子的心思。

“坐。”同樣是淡得讓人無法抗拒的聲音,再度響起。

眾人如蒙大赦般喘了口氣,躬身答謝後,各自入座。一時間,仿佛高台上的那襲白影,才是這裏的主人。

秦蒼坐下後,暗中看向太後一眼。後者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的眼神才不留痕跡的收回,開口道:“聖王陛下,您聖駕臨我秦國,是我秦國無上榮幸。今日,宮中設宴,一來是為了聖王陛下洗塵,二來也請聖王陛下恩典,看看我秦國年輕一輩可有些有用之才。不知聖王陛下意下如何?”

這番話,說得還算聰明。

沒有直接說,你既然來我秦國一趟,我好好招待你,你也收幾個秦國子弟為徒,讓我們走走裙帶關係。

隻是,司陌是什麽人?

這婉轉的說辭,落在他耳中,他唇角隻是意味不明的一勾。

那抹弧度,令在座的所有人,頓時又緊張起來。老的,生怕會惹怒這位爺,小的,則忐忑著想如何表現自己。

秦蒼鬢角已經被汗珠浸濕,就在他扛不住,準備告罪收回之前的話時,突然聽到一聲似笑非笑的‘好!’如天籟般由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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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毛衣的五分評價,感謝呆檬?、weixin38de399112的鮮花。麽麽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