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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傷她,我殺誰!”

簡單的六個字,竟將近十萬的桑族人,震得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他們震驚於盤旋於空,將那懸浮在空的刑台層層保護的遠古巨蟒。他們震驚於這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如此冷酷霸氣的對他們全族說出這句話!

他手中握著的那把剔透銀槍,透著令人膽寒的冷意,那種淩厲他們很清楚,隻有神器,而且還是極品神器才會擁有!

他是誰?

為何會出現在這?

數萬人中,除了刑台上的人,就隻有桑舜王三人知道慕輕歌的身份。她的出現,令桑舜王眼眶一紅。

不是感動,而是因為慕輕歌的出現,讓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不用死了。

“慕輕歌你好大的膽子!不但擅闖我族地,還敢如此囂張!你有幾個膽子,敢挑釁我桑族?”二長老抬手指向慕輕歌,大聲罵道。

慕輕歌卻對他冷冷一笑,戲謔的譏諷:“二長老是想要來親自領教一下我敢不敢麽?”

“你!”二長老被她一噎,接不上話。

“慕輕歌?是誰啊?”

“看他年紀輕輕,這氣勢倒是很強。”

“對啊!居然敢挑釁我們桑族,是欺負我們桑族無人麽?”

“管他是誰,隻要敢跑到我們桑族鬧事,就是與我們作對,衝上去殺了他!”

“對!殺了他!以儆效尤!”

人群中,桑族一些年輕的弟子,受不了慕輕歌這挑釁的姿態,相互鼓動幾句,就一頭熱血的向前衝過來。

白矖豎瞳一冷,張口發出刺耳長嘯。

那聲音,震得人氣血翻騰。那些衝向刑台的桑族青年,也被一股怪力吸入空中,朝著白矖張開的大口飛去。

“啊——!”

“救命——!啊——!”

“不要吃我——!”

頓時,驚恐聲四起。

桑舜王急忙大喊:“快住手!”他絕不能讓慕輕歌真的鬧出人命,否則今日之事就難料了。

可是,白矖哪會聽他的?

她依然將那些年輕弟子吸入空中,地麵上想要來救的其他桑族人,一旦靠近,都紛紛受到牽連,被卷入空中,無法自控。

頓時,數千上萬的桑族人,都在空中四肢亂舞。

“孩子,快讓她住手!”桑舜王看向慕輕歌,知道此刻隻有慕輕歌能讓這強悍的巨蟒停下來。

可是,慕輕歌清透的眸底,卻一片冷漠。桑藍若渾身是血的樣子,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若她再晚來一步,桑藍若真的死了。

她恐怕再不願欠下這個人情,也終究欠下了!

“梅師兄,去看看她,別讓她死了。”慕輕歌沒有理會桑舜王的話,隻是對身邊的梅子仲交代。

梅子仲輕點頜首,轉身走向桑藍若。

此時,桑藍若已經被雪舞姐弟從柱子上放了下來,坐在地上。隻是這麽一會,地上就已經被她身上流出的血液染濕。

“放肆——!”

一聲爆喝,從天邊傳出。

這一聲,震碎了白矖的力量,將桑族眾人從白矖口邊拯救出來。

桑族眾人,口中驚叫著,從天空落下,地麵上一片混亂。而此時,六道虛幻影子,憑空而出,圍在了白矖身周,也將慕輕歌等人團團圍住。

“是太上長老們!”

混亂的人群裏,有人認出了出現的六人。

六人的身體,漸漸凝實,讓更多的人,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太上長老!”

“拜見太上長老!”

桑族眾人,紛紛跪地,向空中六人叩拜。

“太上長老!”桑舜王口中震驚呢喃。他沒想到這件事驚動了太上長老們,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他錯估了慕輕歌的實力。

他沒有想到,慕輕歌身邊居然有著這樣強悍的靈獸。

“桑族現任族長,桑舜王拜見太上長老!”桑舜王按下心中的震驚,也跪在了地上。即便他是桑族的族長,麵對太行長老時,依然要行跪拜之禮。

“族長請起。你們也都起來吧。”其中一人看過來,對族人們說了一聲,又帶著戒備之色的看向了白矖。

那最先認出白矖身份之人,開口道:“九絕吞天蟒,我桑族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來我桑族鬧事?若是個誤會,還請息怒,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

九絕吞天蟒是遠古聖獸,手段奇多,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殺的。最主要的是,九絕吞天蟒殺不死,若真是與她結仇,隻會招來她無休無止的追殺。

“九絕吞天蟒!”

“什麽事九絕吞天蟒?看太上長老他們的樣子,似乎很厲害。”

“九絕吞天蟒!這居然是九絕吞天蟒!”三長老也驚歎道。

桑舜王也震撼了。

他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冷漠傲立的慕輕歌,他的這個外孫女到底要帶給他多少驚喜?居然能收服九絕吞天蟒!

“你們桑族得罪的可不是我,而是我的主人。”白矖開口,那如嬰兒般軟糯的聲音,卻帶著幾分嘲諷和冷意。

她這與外形嚴重不符的聲音,引得桑族中一些不知深淺的弟子發出低笑。

白矖豎瞳一冷,桑家的太上長老立即轉身對那發出笑聲之地大吼:“不得放肆無禮!”

這一吼,令那笑聲頓時消失。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居然為了桑雪舞如此?”人群中,桑芷蘭看清了慕輕歌的樣子,眉宇間盡是嫉妒。

她嫉妒的是桑雪舞憑什麽能得到所有人的愛護,不僅是家族中人,就連家族外的人,也都拜倒在她腳下。

她並不知之前的事,就連桑藍若被突然行刑,也是半隻不解的。

慕輕歌的突然出現,再加上桑雪舞與桑藍若的關係,讓她不禁猜想著慕輕歌與她們二人之間的關係。

警告了族人後,那位太上長老才對白矖拱手道:“還請息怒,勿與小輩們計較。剛才你說主人……”

他眸色中泛起一抹怪異,似乎對九絕吞天蟒有主人一事感到詫異。

他在刑台上尋找了一番,最終視線落在了握著玲瓏槍,站在最前麵,一身烈焰紅袍的慕輕歌。

她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上,滿是煞氣,冷峭無比。

即便桑族的幾位太上長老都向她看來,也沒有半分動搖。

“這位就是九絕吞天蟒的主人?”那名太上長老試探的問道。

慕輕歌抬眸看向他,唇角緊繃不語。心裏計算著這場對決的差距,她要如何才能帶走桑藍若。

“這幾位太上長老,起碼都是金境五層以上的修為。而且,恐怕還有渡劫期的強者。我隻有金境二層,與桑家主鬥個平手還有可能,對他們……”慕臣在慕輕歌耳邊低語,說出了敵我雙方的差距。

一個金境五層的強者,就足夠將他們這群人秒殺。更別說,現在有六人。

“渡劫期?”慕輕歌呢喃了一句。

她一直以為,在中古界最高的修為就是金境。卻沒想到,今日在慕臣口中又聽到一個新的修為境界。

不過,現在不是仔細詢問的時候。

她也在評估戰力。

她的底牌,也就隻有一個實力相當於金境六層的犼,還有元元,要與眼前這些人硬碰硬顯然是不可能的。

眸光一沉,慕輕歌沒有對那開口詢問的太上長老回話,而是淡淡喊了聲:“白矖。”

白矖轉眸看向她,突然身上白光一閃,九絕吞天蟒化為窈窕妖嬈的白衣女子,從空中翩然而落,站在了慕輕歌身邊。

這一幕,驚豔了不少桑族中人。

他們可沒想到如此凶悍的巨蟒化為人形,居然是這麽美豔的女子。

這麽做,也是回答了桑族太上長老的問話。慕輕歌就是白矖的主人,是九絕吞天蟒的主人!

“歌兒,你快走,別管我。”身後,傳來桑藍若虛弱卻著急的聲音。

慕輕歌卻耳充不聞,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桑族的太上長老們,此時都紛紛打量慕輕歌,還有她身邊的人。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們也都暗暗心驚。

這麽年輕,有氣質不凡的公子,不僅能收服九絕吞天蟒,成為她的主人,身邊還有金境高手保護,他到底是什麽人?

最重要的是,他們活了那麽久,從未聽過九絕吞天蟒有過主人!

‘此人,與我桑家有何瓜葛?’

這是六位太上長老心中同時想到的問題。

“這位公子,我桑家與你可是有何仇怨?你來我桑族族地如此大鬧一番,若是沒有合理的理由,恐怕今日再難走出去。”一位太上長老開口道。

雖然他們猜不透慕輕歌背後代表的勢力,但也不代表桑家就要在節氣上輸一截。

“太上長老,他們是為了藍若侄女而來。”桑家二長老突然開口,說出了慕輕歌出現在這的目的。

“哦?”

“我記得藍若是家主孩子的名字吧?”

一位太上長老突然道。

這時,他們才看向刑台中,滿身是血的桑藍若。桑藍若曾經是桑族的希望,又是族長之女,幾位太上長老都是見過的。

即便已經多年不見,但還是一眼都認出了她。

“藍若這是犯了什麽事?”其中一位太上長老又問。

“她私下將桑族煉器法傳授於這闖入之人,雖事敗,但還是犯了族規。”二長老又趕緊道。

“什麽?私下傳授桑族煉器法?”

“居然敢如此大膽!”

六位太上長老的氣勢,頓時一變,滔天氣勢,向刑台碾壓而來。

慕輕歌眉頭輕蹙,玲瓏槍在刑台上一戳,屬於她的氣勢,也從槍身彌漫開來,向四周擴散,似乎想要抵擋掉對方碾壓而來的氣勢。

隻是,以她一人之力,是抵不過的。

所以,她暗中加入了八荒虛空炎的虛無之力。

無形的火焰,從她身周而起,將那些碾壓而來的氣勢,都無聲無息的燒掉。

“嗯?”

麵對這樣大的壓力,慕輕歌居然毫不變色,這讓桑族的太上長老們都皺起了眉頭,心中詫異。

“太上長老息怒,此事另有緣由。”桑舜王及時開口阻止。

桑舜王是族長,他的話,不可不聽。六位太上長老帶著心中詫異,收回氣勢,隻是對慕輕歌又多了幾分好奇。

他們收回氣勢,慕輕歌心中也是一鬆,若是再繼續下去,恐怕她即便有著八荒虛空炎暗中做手腳,也是扛不住的。

“說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一位太上長老開口道。

桑舜王沉聲道:“她叫慕輕歌,是藍若流落在外的孩子。藍若也是一時糊塗,才忘了家族規矩,想要把煉器術傳授給他。”

“家族,這位慕公子可是不承認我們桑家啊。”二長老又插了一句。

“你住嘴!”桑舜王厲聲喝道。

三長老也拉住二長老,對他道:“二哥,你就先別說話了。”

“是我桑族骨血?”

這個消息,震驚了數萬桑族眾人,也震驚了桑族的六位太上長老。

而慕輕歌,對桑舜王的話,卻沉默不語,看似默認。她盯著桑舜王,已經從他的態度中看出了他也並不希望桑藍若死,隻是不清楚,他心中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

“他居然是桑雪舞的哥哥!”桑芷蘭震驚的道。

桑野卻不慢的冷哼,“既然也算是桑家的人,為何在日暮草原如此刁難我們,完全不留情麵。”

桑芷蘭冷笑,“這你都看不出來麽?他是為了桑雪舞出氣。”說完,她咬著下唇,心中又是妒忌,又是羨慕。

“芷蘭,你怎麽知道是哥哥?”桑野突然問道。

桑芷蘭瞪了他一眼,低聲罵道:“你是豬嗎?都說了是流落在外的孩子。藍若姑姑回到桑家這十多年,都是閉門不出的,也就生下了桑雪舞和桑翊塵這對雙胞胎,這突然冒出來的孩子,難道還會比他們小不成?”

“哦哦!我明白了了。”桑野木訥的點頭,又佩服的看向桑芷蘭,“芷蘭你真聰明!”

桑芷蘭卻無奈的歎了口氣。

“族長,當真是我桑族骨血?可有驗證過是否傳承了血脈?”其中一位太上長老問道。

“還未成。”桑舜王實話實說。

“既如此,還等什麽,趕緊測試啊!”另一位太上長老急切的道。

桑族如今人才凋零,若是眼前這不凡公子,真的是桑族血脈,又傳承了極高的血脈,那簡直就是桑族之幸。

“慢著。”突然,一直沉默的慕輕歌開口了。

她一開口,所有人都把視線集中在了她身上,就連那六位太上長老也不例外。

“我說過自己與桑家有關係麽?”慕輕歌冷聲諷刺。

這句話,令六個太上長老臉色一變。

桑舜王趕緊道:“太上長老,這孩子之前對桑家有些誤會,待我與她好好說上一番。”

說罷,他提步向前,身子一躍,登上了刑台。

“歌兒,我要與你說些話。”桑舜王直接道。

他的視線,越過慕輕歌,落到桑藍若身上,見梅子仲正在為她處理傷勢,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他記得,慕輕歌說過,那白衣若仙的男子,是一位寶級煉丹師。

慕輕歌靜靜的看著他,突然一揮手,在她身邊,又多出了一個長相漂亮精致的少年。在他眉心還有著一點妖冶似火光流轉的朱砂。

“老大!”元元來到慕輕歌麵前,心中激動不已。娘親老大終於把他放出來了!

“異火之體!”

“異火!”

元元一出現,六位太上長老就看穿了他的本體。

桑舜王也是心中一驚,眸光帶著駭然的看向慕輕歌。他沒想到,她居然還有異火,而且這異火給人的感覺十分強大。

“守住這裏,若有人想要強行上來,殺無赦。”慕輕歌對元元吩咐。

“是!”元元應了一聲,跑到白矖身邊,雙手掌心一翻,兩團顏色不同的異火在他掌心中跳躍。

“太初亟火!”

“白骨妖焰!”

“這……怎麽會有兩種異火?”

六位太上長老認出了元元手中異火的來曆,都是無比震驚。

突然,一位太上長老震驚的道:“我知道了!他是混元天極焱!”

被他提醒,其他五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混元天極焱,以吞噬異火為成長。其強大,可想而知。如今,這混元天極焱已經能如此化形,也不知吞噬了多少異火。

太上長老們的對話,一句不漏的進入了桑舜王的耳中。

他震驚的看向一臉冷峭,眸光平靜的慕輕歌,心底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走到慕輕歌對麵,抬手一揮,金色的罩子憑空出現,將兩人罩住,隔絕了聲音的流出。甚至,連兩人的樣子,在其他人眼中都變得模糊不清。

“桑家主能狠心用自己的女兒為誘餌,將我引來,還真是煞費苦心了。”一被隔絕,慕輕歌就譏諷的道。

若到了此時,她都還看不透桑舜王打的是什麽注意,也就白活了兩世了。

慕輕歌的譏諷,令桑舜王臉色一白。他沉聲道:“我也是一賭。若是你狠心不來,你娘今日必死無疑,若是你出現了,她就還有一線生機。”

慕輕歌雙眸微眯,抿唇不語。

“你知道你娘是如何求我的麽?她明知道自己這樣做必死無疑,卻隻想自己扛下一切罪責,保你平安。”桑舜王歎道。

“你也看到了,這不是做戲。泄露桑家煉器術,隻有死路一條。她要的隻是不連累你。若是你再晚一些到,恐怕連她最後一麵也見不了。無論她有多虧欠你,有多對不起你,如今你也該消氣了。”桑舜王緩緩的勸道。

“我的事,就不勞桑家主操心了。”慕輕歌淡淡的道。

她平靜無波的神情中,根本看不出她此刻心中是如何想的。

她的態度,令桑舜王無奈。他微微蹙眉,問道:“你來此的目的,可是為了救她?”

慕輕歌沒有回話,那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她來救人,是不希望欠下這份人情。但是並不代表,她在心中就認可了這個母親。

她不回答,桑舜王也沒有勉強。繼續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保下她不死,你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學習桑家煉器術。”

慕輕歌譏笑,“桑家主是想說,隻要我承認了是桑藍若的孩子,你的外孫,那今日桑藍若的行為就不算是違反族規,而我也能進入桑家學習煉器術?”

她已經看穿了桑舜王的注意。

心思被猜到,桑舜王並未覺得有半分意外。在他心中,慕輕歌本就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

隻是,她那不屑和嘲諷的樣子,卻讓他有些忐忑。

忐忑她最終會拒絕,到時候事情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你說得不錯。隻要你點頭,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你也別急著拒絕,聽我把話說完。”桑舜王道。“我知道你肯定已經看到了藍若給你的煉器術,但是連她都不知道,她所知道的煉器術並非是完整的。桑族的煉器術,都是分段傳授。在成為神級煉器師之前,所有族人得到的都隻是一半煉器術。她是寶級煉器師,隻有她突破進入神級煉器師後,才會得到後麵的口訣。所以……”

“所以,你想告訴我,我得到的隻是如何煉製神級兵器的法決,就算我煉出了神級兵器,後麵的等級也很難煉出。”慕輕歌打斷了桑舜王的話。

“不錯!”桑舜王點頭,“你可知道,在桑族之中,多少人多少年,才會出現一位聖級煉器師?即便是我,如今也隻是神級,掌握了後麵的法決,卻始終煉不出聖器。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完整的煉器術,唯一的方法就是留在桑家,煉出神器,順理成章的得到後半段的法決。”

“我不會留在桑家。”慕輕歌直接拒絕。

“為何?你雖然姓慕,卻也是桑家的孩子,為何你會如此排斥?難不成,真的要你母親死了,你才肯放下心中怨氣麽?”桑舜王想不明白。

“你錯了。我不願留在桑家,隻是因為我不想與桑家扯上任何關係。我的事情很多,時間很緊,桑家對我來說,隻是一個麻煩罷了。我對桑藍若,即不恨也無愛。我和她之間,不過是陌生人。”慕輕歌冷漠的道。

“你……當真如此無情?她可是將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母親!”桑舜王痛聲道。

慕輕歌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道:“生恩,我自會報答。”

“說到底,你就是在怪她當年拋下你,棄你於不顧。”桑舜王歎道。“你若是要怪,就怪我。不要再怨你母親,她也是一個可憐人。我也不求你要背負桑家,我與你來一場交易如何?”

“交易?”慕輕歌眸光輕抬,清透的視線對上桑舜王深邃的眼睛。“說來聽聽。”

“你留下來,在桑家學習煉器術。我也不會讓你改姓,更不會限製你的去留。將來,你隻要為桑家煉出一把聖器,到時候若你還想要與桑家撇清關係,我都隨你。哪怕桑家覆滅,我也絕不會將你牽扯進來。一把聖器,交換桑家完整的煉器術。”桑舜王逼於無奈,隻能這樣做。

“一把聖器,交換桑家完整的煉器術?”慕輕歌低喃。

“不錯!”桑舜王又再加籌碼。“你留在桑家這段時間,無論桑家有什麽事,隻要你不願意,都可以不理會,不管不問。”

慕輕歌沉默下來。

這筆交易,看上去,似乎還不錯。她也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磨練提升一下自己的煉器術。

“我在桑家,最多隻能待三年。而且,也別用桑家的規矩來約束我。一旦有人要跟我講桑家的規矩,就別怪我不守約定了。”慕輕歌終於開口,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這讓桑舜王鬆下心口大石,點頭道:“好!”

他頓了一下,又道:“既如此,你在桑家這段時間,起碼與雪舞翊塵那般,稱呼我一聲外公,也稱呼你娘一聲母親吧。”

慕輕歌冷笑,“按說,這是一場交易,如何稱呼也隻是一個代名詞罷了。但是,桑家主,你覺得這兩個稱呼若不是真心實意叫出,會有意思麽?”

她的話,讓桑舜王無力反駁。

他沉默了一會,才道:“既然你要留在桑家,總不能將關係撇得太清吧?”

“桑家主就當我是一名普通弟子好了。”慕輕歌隨意的道。

她不想欠桑藍若什麽,又怎會答應去利用她,利用她的身份,在桑家為自己謀得地位?

現在很簡單,她配合桑舜王救桑藍若,留在桑家。而桑舜王將傳授她完整的煉器術,她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為桑家煉製一把聖器。

這樣多好,清楚明了。

等她煉出聖器後,就能拍拍屁股走人,與桑家不再有任何瓜葛。

“你這孩子,這倔強的性子,真像你母親。”桑舜王無奈的道。

像桑藍若?

慕輕歌嘴角輕揚,戲謔的眸光泛起。她誰也不像,隻像她自己!

兩人達成共識,桑舜王撤去了隔絕的光罩。他轉身,麵對六位太上長老道:“六位太上長老,誤會已經解除,這孩子也答應了留在桑家,她今日闖入族地,也是因為救母心切,還望六位太上長老勿怪。”

“哦?都說清楚了。你是家主,怪與不怪,不過是你的決斷。”一名太上長老開口道。

其餘五位太上長老也各自點頭。

能把慕輕歌留在桑家,顯然要比殺了他更好!

“老大,你答應留下來了!”

“老大,這是真的麽?”

慕雪舞和慕翊塵也激動起來。在他們心中,自己姐姐能與母親消除隔閡,那是最好的。隻要能達成這個心願,即便讓他們去死都願意。

慕輕歌視線掃來,看到了兩人的激動,也看到了桑藍若眼中的淚水,收回視線,她淡淡的‘嗯’了一聲。

交易,隻是她和桑舜王之間的。她沒有必要說出去,弄得人盡皆知。

“多謝幾位太上長老。”桑舜王躬身感謝。接著又道:“還有一事,藍若愛子心切,才會以身犯險,私下傳授煉器術。好在,終歸也沒有成功,如今這孩子也是咱們桑家的人了,藍若也受了罰,可否饒她一命?”

“這……”

六位太上長老互視一眼,眼神中都有些猶豫。

他們也怕開了先例之後,以後會有人效仿,並對家族刑罰心存僥幸。

“太上長老,就請饒了藍若侄女吧。”三長老跪地懇求。

他一跪,屬於他那一脈的人,也都跪了下來。

二長老想了想,也順水推舟的跪下,對太上長老道:“請諸位太上長老法外開恩。”

緊接著,二長老一脈的人也跪了下來。

而隸屬於桑舜王的這一脈,還有其他旁支,此時也都紛紛跪下。

他們雖然沒有呼喊著饒過桑藍若,但是看到她血淋淋的樣子,心中也都有些不忍。

“唉~!”

幾位太上長老相互交流之後,歎了口氣。

其中一人,對桑舜王道:“如今你才是桑家之主,我們這些老東西,早已經就不管俗事了。今日,若不是九絕吞天蟒出現,我們也不會來。該如何做,你決定就好。”

“多謝太上長老!”桑舜王感激的道。

那開口說話的太上長老,對桑舜王點了點頭,六人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

桑藍若的小院中,將她安頓好後,慕雪舞和慕翊塵陪在了她身邊。梅子仲從房中走出,看向站在院中的慕輕歌。

他走到慕輕歌身邊,後者轉眸看過來。

“辛苦梅師兄了。”

梅子仲緩緩搖頭,淡笑道:“無礙,隻是綿薄之力。傷口都處理好了,隻是因為傷及了筋骨,恢複起來,可能要慢一些。丹藥也服下了,再調養幾日,就能痊愈。”

“她體內的舊患……”慕輕歌猶豫著問道。

“也已經服下了丹藥。”梅子仲微笑道。

慕輕歌點了點頭,視線又移向了遠處。

梅子仲站在她身邊,低聲問道:“輕歌,為何你自己不救?”慕輕歌的丹術遠超於他,可是卻不願親自去處理。他明白,應該是她心中有結。

慕輕歌笑道:“不是有師兄在麽。既然師兄在,就讓我偷偷懶吧。”

她的笑容,讓梅子仲無奈點頭。

隨後,他道:“可是,你也明白,這裏的環境,不適合調養。”梅子仲環視了一圈,對慕輕歌道。

這個小院,之前被冰窖裏玄冰之氣侵蝕,人站在院外,都會感到冰冷之意。即便如今玄冰已經被慕輕歌收走,但這日以繼夜累積下來的寒氣,也不是幾日就能消除的。

慕輕歌幾不可查的點頭,淡淡的道:“那就換個住處。”

“換個住處!”慕翊塵正好從屋裏走出來,便聽到了慕輕歌與梅子仲的這番對話。

慕輕歌與梅子仲一起轉身,看著慕翊塵一臉為難的走近。

“老大,娘是不會離開這的。我和雪舞,還有外公也不知勸過她多少次了,她始終不願離開。”

“說的不錯。”突然,一道聲音插入。

院中三人循聲望去,就看到桑舜王大步走了進來。

桑舜王解釋:“在這之前,我還勸過她,既然想要守著的人已經不在了,就不用在這裏守著。她卻固執的不肯,根本不聽勸。”

“如今可由不得她。即是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覺。梅大師花費精力,救回來的命,可不是由她糟蹋的。”慕輕歌語氣平靜的道。

這霸氣的話,令慕翊塵咂舌,桑舜王卻眸光灼灼。

慕輕歌看向慕翊塵道:“去收拾東西,今日就搬。”

“是,老大!”慕翊塵剛轉身跑了兩步,又回眸忐忑的問道:“若娘還是不肯怎麽辦?”

“那就打暈帶走。”慕輕歌道。

嘶——!

這也太犀利了!

院中,一片安靜。

慕輕歌看向慕翊塵目瞪口呆的樣子,不以為然的道:“若是不走,就打暈。若是絕食,梅大師這裏有足夠的辟穀丹保她不死,若還要繼續折騰,你就告訴她,不聽話,我就立即把慕連城下葬。”

慕翊塵倒吸了口涼氣,對慕輕歌比出一個大拇指,然後轉身朝屋內跑去,傳達慕輕歌的話。

慕輕歌回眸過來,對上的是桑舜王帶著笑意的眼神。

“之前,我告訴她,你用她的性命要挾,與我交換煉器術。她不僅不生氣,反而誇你聰明,比你爹還聰明。現在,我也認同了她這觀點。”桑舜王對慕輕歌道。

慕輕歌卻神色淡淡的道:“多謝誇獎。”

“老大,娘同意搬走了。”慕翊塵興奮的從屋裏衝出。對慕輕歌更是佩服不已。

“不過。”他猶豫道:“娘說,既然你暫時不走了,可不可以把爹也帶回來,讓她照顧。”

“不可以。”慕輕歌想也不想的拒絕。

桑藍若現在的身體,再去接觸玄冰和慕連城,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這……”慕翊塵有些於心不忍。

慕輕歌卻冷聲道:“你若是盼著她早死,大可遷就她。你去告訴他,想見慕連城,就看她什麽時候恢複如初了。”

“知……知道了。”慕翊塵呆呆的點頭。

他突然發現,這個大姐來了之後,他們家可算是有了主心骨了。

“歌兒,你也搬進桑家吧,這樣煉器時,也方便些。”桑舜王趁機提到。

慕輕歌想了想,問道:“這裏就不錯,我在桑家這段時間,就住這。”她是看中這裏的環境僻靜,不受人打擾。

“可是,你不是說了這裏寒氣太重……”慕翊塵疑惑的問道。

慕輕歌卻道:“這些寒氣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隻有有元元在,這些寒氣根本起不了作用。

“也好,我一會就派人過來收拾。”桑舜王也沒有勉強。

“不必了,我有自己的侍奴。”慕輕歌拒絕了他的好意。

這時,慕臣帶著慕鵬走了過來。慕鵬原本是去召集人馬的,可是當他帶著人趕到時,一切都已經結束。

“少主。”

“少主。”

慕臣與慕鵬對慕輕歌道。

慕輕歌點了點頭,向他們走過來。對二人道:“我如今要在桑家住上一段時間,你們就趁這個機會回去,把你們手中的人都帶過來,在浮沙城候命。以後,你們也不必隱於深山,我有地方讓你們安頓。”

她打算,盡快煉製出龍牙衛的裝備,然後讓慕臣帶著人與白矖一起先去落星城。等神策中卷有了進一步的消息之後,再讓他們過來。

“是,少主。”慕臣與慕鵬領命。

兩人退離之後,桑舜王才疑惑的看向慕輕歌道:“他們稱呼你為少主,之前又稱呼那慕洛風為少主,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的事,無須向桑家主交代吧。”慕輕歌對桑舜王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歌兒,外公隻是擔心你。”桑舜王皺眉道。

“多謝桑家主關心了。”慕輕歌隨意的道。

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能把天聊死!桑舜王無奈的歎氣,也不知道這三年時間,能不能慕輕歌心底的怨氣磨消。

慕輕歌轉身對梅子仲道:“梅師兄,我出去一趟,把薑璃他們接過來。這你就拜托你了。”

梅子仲點頭,“放心去吧。”

慕輕歌點了點頭,轉身提步離開。

桑舜王連忙道:“歌兒,你要去哪?”

慕輕歌停下腳步,蹙眉道:“怎麽?現在就要開始詢問我的去向,限製我的行動了麽?”

“你這孩子不要誤會,我隻是想提醒你,你的血脈認定時間,已經確定了,就在明日。你要去哪,我不管,但是你不要誤了時辰。”桑舜王道。

“明日?”慕輕歌眸光一閃,低聲呢喃了一聲。

桑舜王點頭,“先確認你有著桑家的煉器師血脈後,就會替你喚醒血脈,之後就能煉器了。”

慕輕歌轉身過來,看向桑舜王,清透的眼眸中意味不明。

“怎麽了?”桑舜王詫異的看向她。

慕輕歌對煉器術那麽感興趣,讓他判斷她肯定是具備血脈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慕輕歌已經通過極端手段激活了血脈,而且如今也是一名寶級煉器師。

慕輕歌緩緩搖頭,沒有說什麽,轉身離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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