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著司陌,慕輕歌不得不承認,吃醋的陌大爺,是特別可愛的。

俊美無雙的五官上,帶著嗔怒的‘嬌蠻’,簡直就是讓她‘爺心大悅’!此刻的司陌,似乎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者,隻是一個陷入情愛中的凡人。

與普通人一樣,有著喜怒嗔癡。

“你的事辦完了?”慕輕歌輕勾起男人好看,線條分明的下巴。

司陌卻把她的手拂開,欺身上前,封住了慕輕歌的全部退路,珀色的眼眸帶著灼灼光芒盯著她:“小爵爺,要如何做,才能得到你的寵幸?”

慕輕歌嘴角隱隱一抽。

這句話,不過是她拿來隨意逗弄他的話,如今卻落成話柄,被這個男人握在了手裏。

“看你表現。”半天,慕輕歌才硬著頭皮憋出這麽一句話。

誰知,司陌聽到這句話後,卻眸底一亮,修長的手指,下滑,落到她的衣襟,語氣曖昧的道:“那小爵爺就看我表現吧。”

察覺到某男的意懷不軌,慕輕歌猛地抓住他落在自己衣襟前的大手,眸中警惕的道:“你要幹嘛?”

“自然是伺候小爵爺啊!”司陌眼神無辜的看過來。

這帶著明顯暗示含義的話,讓慕輕歌心中警鍾大響,她雙手抵住司陌的胸膛,猛地用力一推,趁機逃出了男人的控製,一溜煙站起來,拍了拍自己微微淩亂的衣服。

司陌凝著她如小獸受驚般的樣子,不由得從喉中唇間發出一陣磁性的低笑。

聽到這個笑聲,慕輕歌臉色一變。

她知道,自己被這個男人耍了!

“小歌兒害羞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看。”司陌又補了一句。

唰——!

慕輕歌頓時感到雙頰緋紅,滾燙不已。

“誰害羞了?”感到麵子受損的慕輕歌,磨著牙強辯了一句。

隻是,這句話,卻顯得蒼白無比,絲毫沒有說服力。

好在,司陌也不打算與她爭執,他起身,走到慕輕歌身邊。他高大的身影,足夠將慕輕歌籠罩其中。

司陌的手,伸向了慕輕歌的腰際,將她環抱,拉入自己懷中。

他低頭,凝著慕輕歌的眼睛,聲音低沉的道:“小歌兒,你何時才能稱為我的妻子,我等不及了。”

露骨的話,讓慕輕歌臉頰上的溫度不降反升。她眼神遊離的道:“呃,那個……我還沒準備好。”

“噗!”

慕輕歌舉足無措的反應,引來司陌一聲輕笑。

慕輕歌心中懊惱,不敢去看他,嘴裏咬牙嘀咕:“太弱了!”在男女之事方麵,她真的有手忙腳亂的感覺。

她的確是認定了司陌,也不在意那層膜。隻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對那種事都沒有經驗。

見過豬跑,不代表自己就會。

真的要那個的話,她覺得自己的大腦會一片空白,陣地失守,失去了主導之位。

失去主導!?

慕輕歌眸中燃起火苗,這是絕不能妥協的事情!

“小歌兒還沒準備好,我不逼你。”司陌含笑道。格外的通情達理。

慕輕歌轉眸看向他,認真的觀察了一陣,突然無辜的道:“那個,憋久了,會不會出問題?”

司陌嘴角噙著的笑容一僵,盯著慕輕歌那雙無辜的眼睛,在她清透的眸底深處,快速的捕捉到了一絲不明顯的狡黠。

他慢慢擴大嘴角的笑容,眯起雙眸問:“是啊,會憋壞的。小歌兒這可怎麽辦呢?”

慕輕歌眨了眨眼,依然無辜,她在司陌期待的注視下,垂下眼眸,把手放在了司陌的右手上,將它拎起來,放在司陌眼前,搖晃了一下。

司陌眼中升起疑惑,不明白她把自己的右手舉高搖晃代表什麽意思。

在他疑惑、等待、期待的眸光中,慕輕歌說了句,“實在憋不住的時候,讓它幫你吧,我不介意的。”

司陌渾身一僵,當場石化。

然,慕輕歌卻‘哈哈’大笑起來,神清氣爽的鑽出了司陌的懷抱,向外走去。

當慕輕歌的笑聲漸行漸遠時,司陌僵化的表情才恢複一絲活動。他眼角狠狠一抽,珀色的眼眸中風起雲湧,如巨浪滔天。

突然,他身影一閃,快速向慕輕歌追去。

慕輕歌正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為自己扳回一城而得意。突感到有風刮過,就聽到一句話順著風鑽入了自己耳朵——

“還是小歌兒親自來幫我解決吧!”

慕輕歌表情一凝,雙眸微微一縮。察覺到一股危險氣息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靠近,沒有多想,她的身體就做出了最忠實的反映——逃!

身影一晃,慕輕歌踩著星始步,避開了後麵伸來的魔爪。

司陌撲空,回眸時,就見到一抹妖冶的紅迅速逃離了他的視線。珀色的眸中,浮現一絲笑意,他跟著那抹紅色而去。

似乎從此上天入地,碧落黃泉,九霄雲外,他都不會放棄!

要逃出司陌的魔爪,慕輕歌瞬間將自己的靈力提到最高,以最快的速度逃往城外。金海府某角落,隻看到一道流光忽閃而過,便不見了蹤影。

在其之後,又有一道暗芒從空中劃過,追著那道流光而去。

當暗芒出現時,神殿之中,一個穿著銀袍,一頭銀發的老頭輕‘咦’了一聲,抬起了頭,凝著蔚藍的天空,若有所思。

雪白的眉毛,也深深蹙在一起。

“神使大人!”突然,外麵有一金甲侍衛匆匆進來,在他麵前單膝跪地。

銀發老頭收回打量天際的視線,那雙深邃而睿智的眼睛落在了他的身上。

金甲侍衛抬起頭,對上那雙可以看破一切欺騙的眸子,“神使大人,荊家的客人們現在就要出發,進入孤疾山。”

銀發老頭,眉間溝壑更深,答非所問的道:“我剛剛似乎感受到了一絲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氣息。”

聽到他的話,金甲侍衛眼中升起疑惑。

……

流光與暗芒一前一後,衝出了金海府的城池。

後麵司陌步步緊逼,慕輕歌回頭看了一眼,再度提升了自己的速度。

見前麵的流光加速,司陌珀色的眼眸中笑意加濃,依然不慌不忙的跟上,絲毫不覺得吃力。

兩人在空中追逐了一會,慕輕歌再次回頭向身後的男人望去,清透的眸底色澤變化,最後一沉。

她在空中調整方向,朝著後右方飛去。

司陌也調轉了方向,繼續跟在她身後。當一片大湖出現在慕輕歌視線之中時,她心中有了新的計劃。

瞄準湖心的小島,慕輕歌突然下降,衝入了那密集的桃樹林中。

司陌也入流星墜落,朝著她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衝入小島,強烈的勁風,卷落了枝上的花瓣,頓時小島上落英繽紛,粉色花瓣飄飄灑灑,占據了小島的天地。

慕輕歌置身於花瓣雨之中,募然轉身,看向隨後落下的那抹玄衣。

她將男人眼底的笑容看在了眼底,清透的眸光卻閃過一絲狡黠,主動向司陌衝去,先發製人。

向自己襲來的‘粉拳’,讓司陌整個五官都洋溢著愉悅。

他的小歌兒想玩,他自然是要奉陪的。

拳頭,帶著勁風,吹飛了落下的花瓣,也讓一些花瓣受拳勁所擾,盤旋在慕輕歌的拳頭手臂四周,形成了一個風旋。

慕輕歌的拳帶著強勁的力道,朝著司陌的臉而去。

司陌腳尖輕點,整個人騰空而去,貼著地麵劃過,向後退去。他腳尖所過之處,地麵泥土上的落英都紛紛揚揚而起,在空中飛舞。

司陌退,慕輕歌則進!

凝著強爆力量的拳頭,始終離司陌有一線之隔。

兩人的發絲,被風吹了起來,在空中靈動飄逸,肆意瀟灑。

突然,司陌伸手,一把抓住了慕輕歌的手腕,身子向側一偏,順著她的手臂,向她靠近。這一變故,讓慕輕歌眸中幽光一閃,身體躍入空中,雙腳朝著司陌踢過去。

司陌單手擋下慕輕歌的攻擊,另一隻手卻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空中一甩,慕輕歌的身體在空中畫了一個圓,發尖掃過空中的花瓣。

這哪裏是兩人在比鬥?分明更像是跳舞。

慕輕歌從空中落下,卻沒有立即後退,而是快速伸手揪住了司陌的衣襟,想要給他來一個過肩摔,卻被司陌避過。

屢屢出擊卻不得結果,這讓慕輕歌打得更加認真起來。

兩人的身影在桃花林中,上下飛舞,時而交錯,時而分開,又時而相擁。打鬥也能打得如此唯美,也是令人羨慕了。

這場沒有運用靈力的戰鬥,一打便是半個時辰過去。

慕輕歌連司陌的衣袍一角都沒有碰到,而司陌每次要碰到慕輕歌時,都會被她巧妙避開,給人一種滑溜的感覺。

慕輕歌是越打越認真,這樣的近身戰機會可不多,更何況對手是司陌。

而司陌,卻是越打越縱容,漸漸認清了自己陪練的事實。

終於,司陌抓住了慕輕歌的手腕,將她拉近了自己,感受著慕輕歌微微氣喘的呼吸聲。咫尺之間,他看到了慕輕歌因為這場打鬥,而變得粉紅的皮膚,還有額間細細的汗水。

“乖,休息一下。”司陌有些心疼的道。

可是,慕輕歌卻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沒有被抓住的手,一把揪住了司陌的衣襟,瞬間翻身躬起脊梁,想要把司陌給甩出去。

察覺到她的用意,司陌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腰帶,在整個人被慕輕歌掄出去時,也帶上了她。

身體突然的懸空翻轉,讓慕輕歌瞪大了雙眼。

隻是,不等她做出反應,她和司陌就重重摔在地上。

好在,落地時,司陌調整了角度,讓他先落地,而慕輕歌則摔入了他的懷中,被他緊緊抱住。

緊擁著的兩人朝著林中翻滾而去,地上的花瓣沾染在他們衣袍之上,空中花瓣雨依然在飄飄灑灑的下著。

足足滾了十幾圈,兩人才漸漸慢了下來。

當他們完全停止滾地後,兩人的衣衫已經變得淩亂,氣息交雜。慕輕歌的頭發,衣服上,都是花瓣,司陌的玄衣上也不遑多讓。

慕輕歌趴在司陌身上,如此近距離的凝著他,呼出的氣打在他臉上,自己也能感受到他微喘的呼吸聲。

“小歌兒,下來。”司陌珀色的眼眸深處,隱隱浮現一抹氤氳的緋紅。他的聲音也變得極為克製和沙啞。

他身體的某處在慢慢變化,明顯到,已經讓慕輕歌感覺到。

若是往常,在這種時候,在男人的警告下,慕輕歌一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然,此刻,她卻有些癡迷的凝著男人的臉,用泛著柔情的眸光,細細勾勒著他俊美無雙的五官。

她感受著男人身上的氣息,是那麽的舒適,能讓她徹底放鬆下來。

她清透的眸底,漸漸變得迷離,理智也在悄悄退去。甚至連喉部,都不由得滾動了一下。

“小歌兒!”見慕輕歌不動,司陌以為她又要故意玩火,不由得再次出聲警告。

然,當他話音剛落時,慕輕歌卻猛地低下頭,咬住了他的唇,含住了那抹微涼。

司陌倏地睜大雙眼,珀色的眸底,緋色漸濃,也夾雜著震驚。

他的小歌兒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司陌被慕輕歌死死壓住,甚至自己的雙手,都被這個小女人用力箍住,似乎是為了防止他反抗。

唇間,那瘋狂的索取,讓司陌眼底的震驚變大,卻也衝擊著他僅剩的理智。

突然,他的雙手被抬起,按在了頭頂上。

慕輕歌一手壓在他的手腕,控製了他雙手的掙紮……事實上,司陌根本沒有任何的掙紮。而另一隻手,卻開始在拉扯司陌的衣襟,還有腰帶。

不一會,司陌的衣襟就被拉開,露出了若隱若現的膚色還有肌肉。

他腰上的腰帶,也變得鬆垮垮的,隨時都會掉落。

司陌的眸色已經變得深沉瑰紅,他凝著慕輕歌的動作,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的小歌兒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慕輕歌終於放過了司陌的唇,將目標轉移到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下巴,然後順著脖子一路往下……

那些有些笨拙的吻,酥酥麻麻,帶著微癢。卻讓司陌眼中的愛意變得更加深沉,他願意縱容她,縱容到天荒地老,三千世界的毀滅。

隻是——

這樣的事,還是身為男人的他來為好!

司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淩厲,他猛地翻身,輕而易舉的將慕輕歌撲倒在身下。在慕輕歌的詫異中,他埋頭噙住了慕輕歌微張的唇。

察覺到男人要爭奪主權,慕輕歌怒了!

她反抗,卻被壓迫回來。

再反抗,再被壓迫回來!

很快,她身上的衣袍就被扯得鬆垮垮的,春光若隱若現。

就在兩人主權的爭奪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時,突然一道聲音插入,如同一盆冰水澆下,瞬間熄滅了兩人的熱情。

“該死的!兩個男人在這裏瞎搞!”

司陌和慕輕歌的身子同時僵住,而那發出聲音的人,也好像見到了什麽汙眼的畫麵,一溜煙就帶著他的女伴消失在湖心的桃花小島上。

理智,重回慕輕歌眼中。她對上司陌那意猶未盡的眼眸,立馬將他推開,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站起來,送掉的腰帶就要落下,慕輕歌趕緊抓住,背對著司陌飛快的整理自己淩亂不堪的衣衫。

司陌坐在地上,衣衫同樣淩亂,卻不著急整理。隻是含著笑意,靜靜的看著慕輕歌收拾的背影。

終於整理好,慕輕歌扯了扯自己的衣袍,抬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左耳上的紫色耳釘。

它依然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忠誠的在履行自己的使命。

想到剛才那句打破了一切旖旎的話,慕輕歌真的有一種一頭撞死在豆腐上的衝動!實在是太丟臉了!

不過,也幸虧是那人突然的一句話,否則,她今日說不定就要*在這裏了。

調整好氣息,慕輕歌轉身看向坐在地上,散發著慵懶氣息的司陌。

“你還不衣服穿好?”慕輕歌沒好氣的說了句,瞪了一眼。

司陌卻對著她笑著,攤開雙手,“我的衣服可是小歌兒弄成這樣的,自然要等小歌兒來幫我穿好。”

慕輕歌眼角一抽,她很想說,‘我的衣服也是被你弄亂的,我也是自己穿好的!’

但是,她立馬反應,如果她真的這麽說了的話,司陌肯定會接一句,‘我很樂意幫你穿衣服啊,不如你脫了,我再幫你穿?’

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所以,慕輕歌把這句話又咽了回去。

她冷笑一聲,“隨你的便吧,反正被人看到了,丟臉的可不是我。”

司陌突然一臉歉意的道:“都是我不好,應該布下結界,防止有人闖入的,讓小歌兒受驚了。”

嗬嗬……

慕輕歌心裏無言以對。

這件事,好像是她先惹起來的,在自己意亂神迷時,被人撞破,才沒有繼續下去。她很慶幸自己醒來,否則——

‘第一次,怎麽也要在好一點的地方啊!’慕輕歌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在心中吐槽。

一上來就玩野的,她還真心接受不了。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慕輕歌故意板著臉,整理著自己的衣襟,對司陌揚了揚下巴。

突然,司陌欺身上來,對慕輕歌道:“小歌兒,不如我們繼續?”

慕輕歌嘴角一抽,將他推開,彈了彈自己錦袍,搖頭道:“這種事要講天時地利人和,還有心情的。現在麽,沒有天時地利人和,也沒有心情,所以免了吧。”

司陌泛起苦笑。

他的小歌兒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卻又總能讓他被折磨得甘之如飴。

“還是談談正事吧。”慕輕歌在司陌不遠處盤膝坐下,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司陌眯眼笑道:“小歌兒有什麽事想問我?”

慕輕歌沉默想了想,便提出了一個最讓她擔心的問題。“你對神策了解多少?”

神策!

再次從慕輕歌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司陌的眼神暗了暗。

但,他還是如實的道:“大致知道一些吧。”

慕輕歌眉宇間染上一層凝重,她向司陌身邊輕挪了一下,低聲道:“我之前修煉過程中,似乎激活了神策的上卷。但是,我發現它上麵的修煉功法,是倒行逆施的,完全無法修煉。可是,從那以後,我幾乎每次修煉,都會進入一種空冥的狀態。”

慕輕歌仔細回憶了一下,嚐試著說出自己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在夢中,按照了神策上卷的修煉方式就行修煉,然後我的身體就爆炸了,我也從修煉中醒來。可是,我檢查過我的身體,並沒有什麽變化。”

她緩緩搖頭,“我不知道那個似夢非夢的景象意味著什麽,我也不清楚為什麽被傳為神族最強功法的神策,根本無法修煉。難道,因為我不是神,隻有神才能修煉麽?”

慕輕歌提出自己的疑問,看向了司陌。

一直以來,她的任何問題,司陌都能夠解答,這一次,她也希望沒有例外。

當她看向司陌時,司陌也在看著她。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司陌開口:“小歌兒,不用理會。如果你不想修煉神策,我可以幫你把它從你意識中驅除。”

慕輕歌皺眉苦惱的道:“不是我不想練,而是根本無法練。”說完,她又驚訝的道:“你能幫我驅除?”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以後不會在出現那種自爆的畫麵?

司陌點了點頭,卻緩緩的道:“這是你的機緣,但也是一種劫難。我不敢確定,神策對你來說,是好還是壞。”

司陌的話中,帶著一種無法說出口的擔憂。

慕輕歌認真的聽著,也認真的想著。最終,她點了點頭,“那就留著吧,順其自然。”說完,她對司陌露出了一個絢麗的笑容。

她的決定,讓司陌皺了皺眉,“小歌兒……”

慕輕歌卻抬手擋住他還未出口的話,“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瞞著我,還不能跟我說。所以我也不勉強。但這個神策,既然出現在我身邊,就如你所說是一個機遇,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機遇意味著什麽,但是卻是我需要的。機遇的背後,代表著風險和收獲,我不怕風險,也期待收獲。阿陌,你不用為我擔心,我並不脆弱,也不需要你的羽翼保護。”

“小歌兒你叫我什麽?”司陌眸中突然一亮,璀璨如鑽石,聲音中都透著隱隱激動。

被他追問,慕輕歌反而露出一絲窘迫。但還是喊了一遍:“阿陌。”

阿陌。

阿陌!

似乎在很久以前,司陌就要求她這樣稱呼過他。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她根本不屑一顧,寧可叫他‘老妖怪’。

而如今,‘阿陌’這兩個字,居然那麽輕易的就從她口中說出。

這是司陌始料未及的,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的小歌兒!”司陌展開雙臂,將慕輕歌擁入自己懷中。那種小心翼翼,就好像是在麵對稀世珍寶一般。

慕輕歌突然被司陌擁入懷中,心中一驚,但立即她就感受到了從男人身上溢出來的那種幸福感。

這種幸福,似乎驅散了他千萬年來的孤寂。

“小歌兒,放手去做吧。一切有我!”司陌的下巴抵著慕輕歌的頭頂,說出了自己的承諾。

無論將來要麵對什麽,都有他!

慕輕歌莞爾一笑,在他懷中抬起雙眸,同樣許諾:“你也一樣,一切有我!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司陌的下巴輕輕摩擦著慕輕歌的發絲,口中呢喃著這句話。許久,他才道:“好,不離不棄。”誰擋,殺誰!

在慕輕歌看不到的地方,司陌珀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意。

“對了!”慕輕歌從司陌懷中起來,在他的注視下,拿出之前煉製的神級丹藥,遞給他。“這是我為你煉製的神級丹藥,雖然不能完全解決你身體中的問題,但是在爆發的時候服下,也能起到壓製和緩解的作用。”

司陌接過她手中的丹藥,默默點頭,小心的收好。

“剛才我在神殿遇到了中洲荊家的人,他們出現在這裏,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慕輕歌思索著道。

“他們是為了犼而來。”司陌直接給出了答案。

“嗯?”慕輕歌詫異的看向他。

司陌凝著她,笑著道:“我也是為了犼而來。”

“犼?”慕輕歌口中重複著這個並不熟悉的詞。

司陌含笑,耐心的替她解釋:“犼是一種遠古就存在的凶獸。傳說,它是開天辟地的大神頭骨所化,有著極其強大的能力,性格詭異殘暴,喜食龍腦,可以說是所有凶獸的鼻祖。”

“這麽厲害!”慕輕歌聽得咂舌。

司陌點頭。“犼一向神秘,從不輕易出現。這一次,卻傳來消息,它受傷落入了中古界南洲金海府外的孤疾山中。所以,我特意過來看看。”

“荊家也收到了消息了?”慕輕歌問道。

“荊家的天賦你應該已經知道。在他們家族之中,有一塊煉石,可以感應一些強大的神獸、聖獸、凶獸位置。我估計,他們應該是通過那塊煉石,知道在孤疾山上出現了一個很強悍的神獸或者是聖獸,具體是什麽他們估計是不清楚的。”司陌緩緩的道。

慕輕歌皺眉道:“這麽說來,荊家和你都打著犼的注意?”

司陌不否認的道:“如果能收服犼,這將是一個十分強大的戰力。”

“我幫你!”慕輕歌毫不猶豫的道。

司陌一愣,頓時開懷大笑起來。他家的小歌兒長大了,能夠幫他了。“好,我們一起去孤疾山。”

慕輕歌含笑點頭。

想了想,她問道:“需要我到荊家那邊打探情報麽?正好我認識了荊鳳羽。”說著,她又思索皺眉,低吟道:“不過,之前他好像有事,急匆匆的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關於犼的事。”

“小歌兒。”司陌突然叫她。

慕輕歌抬頭,看向司陌。

“不用去打探什麽情報,荊家知道的,還未必有我多。我之前離開,就是先去孤疾山查探,你隻要跟著我,陪在我身邊就好。”司陌道。

從他的話中,慕輕歌聽出了不舍。她抿唇道:“好。”她知道,在辦完了犼的事後,司陌又要離開,再見時不知何日。

所以,他珍惜與她相處的每一瞬。

而她,又何嚐不是呢?

……

當夜,慕輕歌返回了別院,告訴眾人自己要離開幾日。

對於某個總是突然冒出來的人,樰琊心中充滿了疑惑。她在被孤夜拎走後,就一直在猜測他們的身份。

然,卻一無所獲。

慕輕歌的決定,自然無人反駁。

而慕輕歌唯一帶走的人,就是元元。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元元深吸了口氣,一口氣喊出了七十八個‘爹’。

司陌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大兒子’,珀色的眸底含著笑意,手掌在元元麵前攤開,上麵是一大把泛著火光的火蓮子。“乖。”

“謝謝爹!”元元眸中一亮,立即從司陌手中搶過火蓮子,似乎生怕司陌反悔一般。

元元剛接過火蓮子,慕輕歌就抬手一揮,把他收入了空間之中。

“他吞了太初亟火?”司陌看向慕輕歌問道。

慕輕歌詫異了一下,“這你都能看出來?”

司陌笑著指了指自己眉心,向慕輕歌解釋:“他眉宇間的朱砂痣,帶著太初亟火的氣息。”

原來如此!

慕輕歌恍然大悟的點頭。

“現在就出發麽?”慕輕歌問道。

司陌緩緩搖頭,“不急,等天亮了再走不遲。”

“好。”慕輕歌點頭,聽從司陌的安排。

一夜匆匆而過,太陽初升之時,在金海府北麵百裏之外的孤疾山下,並肩走著兩道人影。

玄袍緋衣,相互映襯,走在通體雪白的孤疾山上,格外的明顯。

玄色長袍,是一個容貌俊美得連天地都黯然失色的男子。他身姿頎長,氣質高貴,看向身邊女子的眼神中,帶著一抹寵溺和縱容。臉上的笑容,也似乎是為了那女子而展開。

而那紅衣女子,高挑窈窕,容貌與那男子相比也是毫不遜色,特別是她眉宇間的那抹狂狷,令無數男子自愧不如。

兩人都是容貌絕美,世間難見之人,出現在這孤疾山上,還真像是山中神花中仙。

攜手相伴,遨遊天地,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這裏就是孤疾山?好美!”取下了紫色耳釘的慕輕歌,已經恢複了女裝的打扮。她凝視著四周白玉般的樹林花瓣,不由得感歎道。

她眼中欣賞這孤疾山的風景,卻不知道在司陌眼裏,她才是最美的那道風景。

“嗯,孤疾山上種滿了玉梨樹,在開花的季節,到處都是玉色的梨花,遠遠望去,猶如雪山一般。所以,孤疾山還有一個名字,被稱為玉雪山。”司陌凝著慕輕歌的側顏,替她解釋。

慕輕歌點了點頭,讚同道:“確實很有雪山的感覺。”

她猛然回頭,問道:“犼這麽凶殘的凶獸,真的會在這麽美麗的山中?”剛說完,她就發現司陌在盯著自己瞧。

眼神中,毫不遮掩的愛意,讓她有些尷尬起來。

“咳咳,看什麽?”慕輕歌覺得女裝的自己,還是有些不習慣。

“自然是看你。”司陌認真的說道。

這麽誠實的回答,讓慕輕歌麵色一窘。“咳!那個,我們是來抓犼的。”

她提醒著他,這次的來意。

司陌嘴角的笑容加深,不願身邊的女子太過難堪,便順著她的話道:“嗯。”

“嗯。嗯?這就完了?”慕輕歌眨了眨眼,一臉無語的盯著他。

司陌抬了抬好看的眉梢,似乎在詢問。

慕輕歌無奈的道:“是不是要有個什麽計劃?而且我們要如何尋找犼的位置?你之前進入孤疾山中,有找到犼的蹤跡麽?確定它真的在這裏?”

四周如仙的環境,總是讓她感覺,司陌口中那生性凶殘,性格詭異的犼,並不在這。

“這裏,隻是孤疾山的外圍。”司陌終於說出了句不算是很廢話的廢話。

“它在裏麵?”慕輕歌猜測道。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司陌笑道:“犼十分狡猾,很善於隱藏。往往你覺得最不可能的地方,他偏偏在那。他受了很嚴重的傷,修為僅剩三分之一不到。這個時候,想要捉到它很容易,所以它絕不會等著被抓,一定會躲起來。”

“那我們如何找到他?”慕輕歌問道。

她對犼的習性,完全不了解,自然也提不出什麽有用的建議,隻能聽司陌的安排。

司陌搖搖頭,“要找到犼,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景家的人,不是正在幫我們嗎?”說完,他對著慕輕歌飽含深意的一笑。

慕輕歌突然明白了。

為什麽司陌在明知道荊家的人,也在找犼的時候,依然不慌不忙。

原來,他是打定了主意,讓荊家的人,在前麵打草驚蛇,而他們則在暗處,準備當最終得利的那隻黃雀。

“萬一荊家的人搶先收服了犼怎麽辦?你別忘了他們的天賦能力。”慕輕歌提醒道。

“不會。”司陌自信的道:“就算犼現在實力驟降,荊家的人也不是他的對手。恐怕,等荊家的人發現他們要找的聖獸,居然是犼的時候,隻會倉皇而逃。”

“有沒有那麽誇張?”慕輕歌不信的道。

司陌卻笑得玩味,“凶手可不像聖獸那麽好馴服,隨時都有反噬的可能。特別是,這還是凶獸始祖的犼。”

慕輕歌眉宇間染上一層凝重,有些擔心的道:“既然犼這麽難對付,你不帶孤崖孤夜,自己的身體能扛得住麽?”

即便有她和元元幫忙,但是他們的實力卻比不過孤崖孤夜二人。

如果帶上孤崖孤夜,有他們四個在旁相助,勝算應該會更大一些吧。

“不用擔心。”司陌抬手,用指腹撫平了慕輕歌眉間的拱起。在她看過來時,他對她道:“你的夫君很強,若是犼是全盛時期,或許我會忌憚一分。但是現在……”

司陌含笑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慕輕歌張了張嘴,很想說,‘可是你也為我削掉了萬年修為,又受了重創,引發了暗傷內患。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會讓體內的問題變得極不穩定,就算降服了犼,也有可能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然,最終她還是什麽都沒說。

因為她知道,她想說的這些,司陌都知道,也清楚。

若不是犼對他很重要,他肯定不會親自前來冒險。

想到這,慕輕歌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幫司陌得到犼的決心!

“小歌兒,我很好。”司陌牽起慕輕歌的手,拉著她在孤疾山中的玉梨樹林中漫步。

……

孤疾山另一頭,一隊白衣人,行色匆匆的走著。他們共有十人,身上的衣服,與四周的玉梨樹幾乎融為了一體。

“二叔,為什麽拒絕神殿的護送?”荊鳳羽走在隊伍的前麵,不解的向身邊的一位中年人詢問。

這是他二叔,荊家的執法長老,荊天衡,修為在金境二層,是絕對的高手!

荊鳳羽的詢問,荊天衡沉聲解釋:“欠下神殿的人情,不是那麽好還的。而且,南洲分殿中那些神侍修為不過灰境,跟來又有什麽用?不過是個麻煩罷了。咱們荊家自己的事,就自己解決,不用其他人插手。”

“可是,我們對著孤疾山並不熟悉,有當地人帶路,會更好一些。”荊鳳羽道。

荊天衡卻搖頭道:“我們不需要熟悉孤疾山的地形,隻要循著氣味找過去就行了。”

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小塊透明如水晶的石頭。

石頭上有著一束淡淡的光,一會紫色,一會紅色,指向正北方。這就好像一個指南針般,替荊家的人指明方向。

隻是那一會紫,一會紅的光,卻讓荊天衡皺了皺眉。“奇怪,這次的到底是神獸還是聖獸?”

紅為神,紫為聖。

這忽紫忽紅的現象,卻讓荊家的人困惑了。

------題外話------

看文的可人兒們,都去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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