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灰色的光束,衝天而起,神秘而尊貴的顏色,渲染了都樂島的上空。

這道光束一出,立即吸引了島上眾人的注意。

族王與王後一道站在了門廊之下,仰望著那道華光,大祭司站在他們身後位置,一雙充滿睿智的老眼裏,滿是激動之色。

其他幾將眼色相互交換間,也是帶著欣喜光芒。

都樂島上,不明就裏的其他人們,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指著天空中的光束,指指點點,猜測紛紛。

“這是有誰在突破麽?”

“好雄渾的力量,好精粹的靈力!”

“是誰?在苦海之上居然還能有這麽大動靜的突破!”

“方向好像是皇宮那邊來的。難不成是樰琊公主?”

“應該不會吧,前段時間,島上不是來了一些人麽?”

都樂島上的一個獨立院落裏,白矖原本懶洋洋的盤在樹上打盹,此刻卻被這靈氣四溢的動靜驚醒,她撐起身子,遠眺皇宮方向,眼眸中漸漸浮現出紫金色,嘴角也若有若無的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銀塵拉著元元站在院門外,一大一小如同雕像一般,在門口等著歸家的人。

元元抬頭看向他,“我感受到了娘親老大的氣息。”

“輕歌又突破了。”銀塵點頭回答,嘴角揚起一道淺淺的愉悅。

墨陽沉默的站在他們身後的簷下,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微微抿唇,眼神更加堅定。‘小爵爺越來越厲害,他們也要加強修煉,否則又怎麽能跟得上小爵爺的腳步!’

他轉身返回院中,院裏,整整齊齊站著五百龍牙衛。見墨陽進來,他們都把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墨陽眸光輕掃過他們剛毅的臉龐,沉聲喊了一句,“開始訓練!”

簡單的四個字,立即讓龍牙衛們都動了起來。

墨陽懂的,他們也懂。如果自己不努力,在不遠的將來就會被拋下。並不是慕輕歌不要他們,而是他們已經跟不上了她的腳步。

所以,他們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更加嚴格的完成計劃目標,甚至不斷超越,隻有這樣,他們才有資格緊隨慕輕歌一起踏著荊棘而上!

砰——!

一聲巨響在空中乍起。

那衝天的光束,在天空炸裂開來,輻射四周,宛如一個紫灰色巨大無比的華蓋。那些光芒,與天空交接之處,都出現了絲絲裂痕。

這一下動靜,讓不少人都神色驟變。仿佛,這動靜已經超越了他們的認知。

族王一怔,下意識的向大祭司看去。

大祭司眼中也難掩震驚之色,但迎上族王神情時,卻迸發出了驚喜。

慕輕歌越強,越超出他們的意料,也就意味著將來的贏麵越大!

樰琊站在自己房前的台階上,仰望著天空中如煙花般綻放的絢麗。衣袂飄飄,如同要隨時乘風而去。

青符站在她身邊,默默的看著他。

樰琊公主是極美的,美得不似凡人,卻能讓凡人輕易動心。

她似乎代表了天地間的聖潔,是那麽的幹淨無暇。

即便,他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擁有她,卻依然難以自拔的沉醉其中。哪怕,生生世世就隻能這樣默默的看著,守著,陪著……

空中的絢麗,最終落幕。

那些紫灰色的華麗光澤,漸漸消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都樂島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是不少人依舊議論著。

樰琊將視線收回,看向了不遠處的青符。

她明亮透徹的眸光突然投過來,讓青符一怔,從失神中清醒過來。

青符收斂眸光,微微低頭,向樰琊行禮。

“有事麽?”樰琊問道。

她的語氣平靜,聲音空靈,如同仙樂。

青符緩緩抬起頭,看向她,注視著她絕美脫俗的容顏,終於開口問道:“公主很快就要離開都樂島了嗎?”

樰琊看向他的視線多了一分思索。

她的注視,讓青符心如擂鼓,似乎害怕自己心中藏著的那份‘邪念’在這雙明亮的眼眸中暴露無形。

“是啊,要離開了。”

就在青符差點招架不住時,樰琊開口了。

她收回了審視的眼神,卻也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答案,讓青符心中隱隱一痛。哪怕他早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在親耳聽到時,依然讓他難以接受。

“那……公主還會回來麽?”青符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輕聲問道。

這個問題,讓樰琊沉默下來。

因為,她不知道,所以無法給出答案。隻要踏出都樂島,她的一切將屬於慕輕歌,她的自我將不複存在。

“那公主能帶我一起走嗎?”青符激動之下,脫口而出了心中的奢望。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他不該去奢望不輸於自己的東西。

然,既然已經說出口了,那麽他也抱著一絲希望。

他看著樰琊,期待著她的答案。

可是,樰琊在沉默之後,卻對他搖了搖頭,“不能。”她都隻是一個強加於人的附庸,又怎可帶上他人同行?

這幾日裏,樰琊已經清楚的認清了自己的身份。

不該她做,她不能做的事,她絕不能做!

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於慕輕歌而言,僅僅是一張地圖而已。

何況,這張地圖還是不完善的,需要等到另一張地圖的出現,才能發揮作用。

樰琊的回答,讓青符失望。

他深深的看了樰琊一眼,最終轉身離開。

青符離開之後,樰琊依然站在台階上,遠眺天空,她在心中自問,“都樂島外的世界,苦海之外的世界,又會是什麽樣呢?”

……

床邊,圍繞著床掛的一層層紗幔,緩緩平靜下來。

仿佛,將它們吹動亂舞的風已經消失。

床上,盤膝而坐一人,在她雙手中捧著一把灰。

她緩緩睜眼,清透的眼眸中折射出兩道明亮、犀利的光芒,宛如實質般射向前方。

瞬間,在她前方的紗幔在她眼前化為灰燼,飄落在地。

之後,她眼中光芒收斂,漸漸淡去。

慕輕歌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灰。之前被她握在手裏的鴝鵒獸核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這把灰燼。

鴝鵒獸核中蘊藏的靈力已經被她全部吸收,轉化為自己的靈力,充斥在她的四肢百骸,所有經脈,在她的丹田中壓縮了數百倍。

慕輕歌已經隱隱觸摸到一些突破的邊緣,可是無論她再怎麽衝刺,都無法突破那最後的屏障。

“看來,不離開苦海,真的是無法突破了。”慕輕歌手掌傾斜,掌心中的灰落下,口中呢喃的道。

當慕輕歌推門而出時,就見到了一直守在門外的幼荷與花月。

兩女分別盤膝坐在門外左右側,閉著眼睛進行修煉。

看來,即便這段時間她們一直守在這,也沒有耽誤了自身的修煉。

慕輕歌微微一笑,沒有打擾她們的修行,而是替她們守護。

待幼荷與花月從修煉中醒來,對上慕輕歌含笑的眼神時,兩人都驚喜的起身,一左一右圍在慕輕歌身邊,喊道:“小爵爺!”

慕輕歌輕輕頜首,眼神字兩女臉上掃過,對她們肯定的表揚,“嗯,不錯!又進步了。”

“謝小爵爺誇讚!”花月俏皮的向慕輕歌俯了俯身。

幼荷卻內斂許多,隻是習慣性的問,“小爵爺餓了吧,奴婢去給你準備些吃的。”

“不急。我閉關了多久?”慕輕歌問道。

“差不多兩個月了。”幼荷道。

那麽久!

慕輕歌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感慨,‘還真是修煉無歲月啊!’她自己感覺不過是修煉了一夜,卻不想醒來之時,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月。

她心中沉吟,在都樂島上已經耽擱了太久,必須要馬上啟程了。

心中做下決定後,她對幼荷與花月吩咐,“去找墨陽他們,讓他們準備一下,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

“是,小爵爺。”

“是,小爵爺!”

小爵爺醒來之後,就要離開。這一點,她們早已經預料到,所以也不覺得驚訝。

兩女從慕輕歌住的地方離開之後,就向龍牙衛居住的院子而去。

而她們剛走,樰琊就出現在了慕輕歌的視線內。

“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去找你父母。”慕輕歌看著樰琊道。

“那樰琊帶少主去。”樰琊垂下眸光道。

慕輕歌向她走來,在從她身邊擦過時,突然道,“其實你不必在我麵前卑躬屈膝,你曾經如何,今後還如何便可。”

說罷,她大步離開了樰琊。

樰琊一愣,回味出慕輕歌話中意思之後,她神色複雜的追上了她。

追上慕輕歌,她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在前方領路,將慕輕歌帶到了族王和王後所在的地方。

“少主!恭喜少主修為大漲!”

一見慕輕歌,族王就立即迎了上來。

王後見樰琊跟著慕輕歌一起來,眉尾也染上了喜色。

慕輕歌懶得與他們客套,直接對族王和王後道:“我來是告訴你們,明早我就要離開。”

然,族王和王後似乎並沒有太驚訝,在慕輕歌開口之後,對她道:“我們早已經準備好一切,生活物資也都搬上了少主的船。還有……”

族王停頓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繪製在靈獸皮上的地圖,雙手托著遞給慕輕歌。

“少主,這是中古界南洲的地圖。從苦海出去,就是中古界南洲,相信這份地圖,能幫上少主。”

中古界南洲地圖!

慕輕歌眉梢隱隱一挑,接過了地圖。

她沒有去問族王是如何得到這份地圖的,反正他們遺族總會有遺族的辦法。她自己不也是從韓采采那裏得到了一份中古界西洲的地圖麽。

對了!

當年地圖的所有人,是向萬象樓開出了用寶級丹藥,地皇丹來交換。韓采采卻自作主張的替她答應,說三年內會把地皇丹交上。

轉眼間,離三年之期,也所剩不多。寶級丹藥如今已經難不倒她,但是進了中古界後,她得先把樂家的事解決之後,才能煉製地皇丹,交到中古界的萬象樓中,完成交易。

慕輕歌的視線落在手中的地圖之上。

地圖頂端,寫了‘南洲’兩個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分布了很多城池,還有標識。光是一張地圖,慕輕歌就體會到了南洲之大。

而這還僅僅隻是一個南洲!

如果要算上整個中古界……起碼是好幾個臨川加起來都比不上的。

將地圖掃了一眼,慕輕歌就將其收了起來。

她看向族王,隻看到族王笑眯眯的樣子。

在心中冷笑了一聲,慕輕歌道:“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我就回去了。”說罷,她轉身就走,幹脆利落。

她走了,樰琊卻沒有離開。

王後和族王看向樰琊,後者神色平靜,並沒有流露出不舍或是哀傷。

族王對她道:“樰琊,你知道自己的使命麽?”

“樰琊知道。”樰琊輕輕點頭。

族王欣慰點頭,又道:“即便你知道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遍。你是少主的侍,是少主的保護者,這沒有錯。但是,你同時也是監督者,替我們所有的人,監督少主是否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同時再接觸到其他少主時,你也要保持清醒,把所有少主做一個權衡,要做到知己知彼。”

樰琊微微抿唇,點了點頭。

族王說完之後,王後拉著樰琊,一邊離開,一邊道:“孩子,我陪你去收拾東西。”

離開了族王的視線之後,王後才對樰琊道:“你的父王他們,考慮的事太複雜。樰琊你自要知道,母親希望你幸福。如今少主沒有要你是好的,起碼能讓你在和他接觸後,想清楚自己的心。若是你與少主接觸後,動了情,就不要去考慮其他,專心輔佐他就是。若是不能動情,又或是你看上了其他少主……”

王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眸中閃過的一絲狠戾,卻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

樰琊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心中微微一驚。

她知道,私心誰都有,但卻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居然會如此大膽!

的確,慕族不僅僅隻有一個少主,應該說,被選擇的人,都隻是少主的候選人,是慕族的繼承人。

慕族定下的規矩,就是一場殘酷的殺戮,隻有最終勝出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少主!其他的候選人,要麽死,要麽就是全心輔佐真正的少主。

規則是殘酷的,樰琊無法想象,當初是在怎樣一個險峻,惡劣的環境下,逼得慕族做下了如此決定!

當然,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慕族的複興。

在這個大義麵前,所有的一切都被忽略了。

就像是被無辜選擇的候選人們,他們原本以為自己都是天之驕子,卻根本想不到,他們就像是被放入盅裏的蟲子,為了選出最強壯的那一隻,其餘的都是墊腳石。

而所有的遺族,也隻會最終效命真正的少主。

在結果還未出來之前,他們會支持各自的選擇進行殘酷的競爭。但,當最終的少主勝出,他們所選的候選人失敗、死亡之後,他們將會臣服在真正的少主腳下!

“樰琊,你記住我的話了嗎?”樰琊的沉默,讓王後不禁喊了一句。

樰琊回過神,看向母親的眼睛,她讀懂了其中隱藏的一絲嚴厲。

最終,她在慕輕歌嚴厲的眼神下,點了點頭。

王後微微一笑,對她道:“我的好孩子,離開都樂島後,要學會照顧自己。”

……

一日時光,匆匆而過。

終於能再次啟程,這讓慕輕歌心中隱隱激動。

如果遺族給出的信息無誤的話,再繼續在苦海上漂泊三個月左右,就能看到中古界的輪廓看了。

“中古界……”慕輕歌輕聲低喃了一句。

她的手輕撫著腰間的宮鈴。

突然,宮鈴輕響了一下。

慕輕歌在聽到宮鈴的響聲後,嘴角輕輕上揚,五官的輪廓也變得柔和起來。她把玩著宮鈴,也輕輕搖晃了一下。

鈴聲清脆,空靈。

從宮鈴上離開,飛入了遙遠的天際,穿越了不同的時空,進入了一個朦朧的世界。

‘叮鈴——!’

清脆的鈴聲在朦朧中響起,驅散了麵前的迷霧,露出了裏麵的光景。

司陌坐在一張巨大而猙獰霸氣的椅子上,身上的白衣被玄衣取代,長發也高束腦後,戴上了一個精美的王冠。

他那張臉,依然俊美仿佛容納了世間最美的景致。無可挑剔的輪廓,讓人總會想要去細細描繪。

在他手上,托著一個金色的宮鈴。宮鈴的另一頭,緊緊的係在他的腰帶上。

他凝著手中的宮鈴,眉眼間藏著屬下們從未見過的柔情笑意。

當鈴聲消失之後,他等待了許久,都沒有再發出聲音。

這樣的結果,似乎引起了他的不滿。

他握住手中的宮鈴,狠狠搖晃了兩下。

鈴聲,從宮鈴中傳出,原路返回,墜入了慕輕歌腰間的宮鈴之中,使得她的宮鈴輕顫,發出了兩聲清脆的鈴聲。

鈴聲在慕輕歌耳邊回蕩,她嘴角輕輕彎起,眉梢染著幾分得意。卻沒有再去理會宮鈴,不再給出回應。

等待許久的司陌一直盯著手中的宮鈴,最終他深邃的珀色眼眸中升起一抹無奈的惱怒。他低聲呢喃道:“小歌兒真是太調皮了。才離開沒多久,就不想我了麽?看來,我還是要找個機會,讓小歌兒永遠記得想我才好!”

……

苦海碧波,慕輕歌的巨船,一路從臨川古巫國駛出,一晃在苦海之上已經不知不覺走了快十個月。

當都樂島的輪廓在眾人視線中消失之後,他們又開啟了新的旅程。

隻是,如今的船上多了一個人,那就是都樂島的公主,樰琊。

她隻身上船,是以慕輕歌侍的身份上船。

離開了都樂島,她並未如他人所想那般,被孤寂包裹,以清冷為衣,將自己隔離在外,受哀愁所擾。

她依舊還是那個高貴聖潔,清冷如月的樰琊公主。

那雙眼,依舊明亮,仿佛帶著透視人心的魔力。

樰琊站在船頭甲板上,迎風而立。海風吹起了她的素群,衣袂獵獵作響。她的頭發依舊高高盤起,隻是金色的發箍換成了較為低調的銀色。

然,這並無損她的美麗。

在她手中,多了一把冰藍色的佩劍。

劍鞘上裝飾精美,鑲嵌各色寶石,華麗而聖潔。

在她拿著這把劍上船時,慕輕歌就注意到了這把劍是一把神器,等級不必她的玲瓏槍低。

這把神器寶劍,再次讓慕輕歌刷新了對遺族財富的認知。

當然,除了樰琊之外,族王還讓人抬了好幾箱東西上船。

打開之後,慕輕歌發現,裏麵裝著的居然都是帶有靈氣的石頭,隻是這些石頭中蘊含的靈力比不上她從試煉空間裏撬下來的充足。

後來,族王才告訴她,這些靈石是低級靈石,在中古界大多作為貨幣使用,也可以用於修煉,隻是效果不大罷了。

除了十幾箱的低級靈石外,還有五箱中級靈石,三箱高級靈石和一小箱極品靈石。

按照族王的話說,這些都是給她在中古界的開銷。

族王告訴她,在中古界,一百枚低級靈石可以兌換一枚中級靈石。十枚中級靈石,可兌換一枚高級靈石。十枚高級靈石可兌換一枚極品靈石,而且通常是有價無市的。

算下來,一萬枚低級靈石,才可以兌換一枚極品靈石。

而慕輕歌從臨川帶來的那些金銀珠寶,在中古界,也就是能吃頓飯,住個店,然後換一下低級靈石。

如果要參加拍賣會,或是大型的交易場所,基本上都是以靈石為貨幣的。

族王盛情難卻,慕輕歌自然不會虛偽拒絕。

離開都樂島後,她就在一箱箱的靈石麵前,來回打量。

等她走到那一小箱極品靈石邊上時,突然眉梢一跳。這些靈石上散發出來的靈氣,與她從試煉空間中帶出來的十分接近。

慕輕歌從箱子中拿起一塊極品靈石,在手中仔細打量了一番,又從空間中拿出從試煉空間裏拿出的靈石對比。

一個驚喜的發現,讓她雙眼彎了起來。

“真是個意外的驚喜啊!”慕輕歌自言自語的道。

族王送來的極品靈石,讓她確定了,自己從試煉空間中撬下來的那成堆靈石,都是極品靈石。

突然間,慕輕歌有一種一夜暴富的心情。

她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讓跟在她身後的幼荷和花月看得好奇。

“小爵爺,你沒事吧?”少頃,花月忍不住問道。

慕輕歌笑道:“沒事,簡直是再好不過了!”她隻是後悔,後悔當初沒多撬一點。

“幼荷,花月。”慕輕歌叫二人,“你們將這些靈石分一分。低級靈石一百枚,中級靈石五枚,高級靈石三枚為一袋,分給每個人。”

極品靈石,龍牙衛身上本來就有,都是從試煉空間中帶出來的。

隻不過,之前不知道其貴重,一種都拿它當做是修煉的輔助。

將這些靈石分一分,慕輕歌是不希望自己的人,走出去太過寒酸。有這些靈石傍身,需要花銷的時候,也不會顯得太拘謹。

幼荷與花月立即按照慕輕歌的吩咐動起來。

這時,白矖來到船艙門邊,慵懶的靠著門框,雙手環抱於胸,幸災樂禍的看著慕輕歌。

慕輕歌看向她,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

似乎,她不明白白矖的幸災樂禍從何而來。

向門邊走去,慕輕歌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這個笑容很欠揍!”

白矖卻依舊笑得妖嬈無比,她柔若無骨的纏住了慕輕歌的手臂,靠在她肩上,奶聲奶氣的聲音道:“那個樰琊,你打算怎麽處理?”

“什麽怎麽處理?”慕輕歌皺了皺眉。

白矖卻笑了起來,“連我這條蛇都看明白了,你還裝傻?”白矖指了指站在甲板上的樰琊背影,對慕輕歌壞笑道:“她,可是你的女人!”

慕輕歌嘴角狠狠一抽,沒有去辯解什麽。

但是,從那夜過後,她相信樰琊也會清晰的認識到,她於她來說的,到底是什麽。

“輕歌,人家也要做你的女人!”白矖突然雙手環住慕輕歌的肩膀,撒嬌的道。

慕輕歌翻了個白眼,對她冷笑道:“好啊!今晚進房服侍。”

白矖卻笑得妖媚,“求之不得。”

慕輕歌扯掉白矖的手,向甲板上的樰琊走去。

走進了,她看著樰琊的劍道:“提著神器上中古界?”

“據說,神器在中古界雖然不是人人都有,但也並不罕見。”樰琊答了一句。

慕輕歌有些尷尬,似乎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指套,她還是習慣玲瓏槍這個樣子,總比她隨時隨地提著一把槍招搖過市的好。

樰琊扭頭看向她。

樰琊的體態修長,在女子中已經算是高挑了。但是在慕輕歌麵前,還是矮了她半個頭。

抿了抿唇,樰琊的視線落在手中的劍上。

突然,藍光一閃,那把外表驚豔的寶劍化為了一根冰藍色的樸素發釵。樰琊拿起發釵插入了自己的發髻中。

“我的父王母親,都希望我用美貌和身體奠定侍的地位,至少要比另一個侍強。他們說,侍對於主人來說,是特殊的存在,不僅僅隻是奴。如果我能在你心中占據一個地位,那麽對他們來說,對我們所代表的這支遺族來說,都是有利而無害的。”樰琊說著,一直盯著慕輕歌的眼睛。

慕輕歌清透的眸中一片平靜,並沒有因為樰琊的話而露出任何異樣。

沉默了一會,樰琊才繼續道:“但是,在我看來,我輔助你,能為你出謀劃策,靠自己的智慧一樣能夠讓你認同我,為我的家族帶來榮譽。”

她的語氣很認真,神情也很認真。

慕輕歌凝著她,過了一會,才露出笑容,“你這個覺悟,比你父母要高明得多。”

說完,她轉身離開。

剛走了兩步,慕輕歌停下,對樰琊道:“你身上的地圖,我會用別的方式得到,不會讓你違背本心,做不願意去做的事。”

說完,她便大步離開。

樰琊看向她的背影,神色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

有了樰琊的指引,再加上巨船上自動的導航能力,一切似乎變得更簡單起來。

巨船每日前行,龍牙衛們,又回到了最初的日子,每日修煉,進行各種訓練。增加的一項就是飼養自己的飛行靈獸。

而慕輕歌則繼續自己的修行,累了,就煉丹,煉器,再則就是琢磨龍牙衛合擊武技的事情。

然,合擊武技的事,並不是一蹴而就的。

龍牙衛如今也是用慕輕歌之前琢磨出來的那些武技來訓練彼此的默契,還有一些僅限於幾人的小型合擊。

白矖和銀塵依然擔當者瞭望者的任務,元元則被慕輕歌收回了空間,陪伴萌萌。

樰琊在船上十分沉默,隻是在默默觀察著慕輕歌的這個群體。偶爾,會思考什麽,一部分的時間,她也在修煉。

日子,一天天過去。

苦海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們離中古界又近了些。

離中古界越近,他們就越加緊迫的進行修煉。

一晃,三個月時間過去了。

龍牙衛的飛行靈獸都已經成長起來,可以帶著他們在空中短暫的翱翔。龍牙衛們也漸漸愛上了這種翱翔於空的感受,每日的訓練又多了一項‘飛行訓練’。

“讓所有人在甲板上等候。”慕輕歌吩咐墨陽。

等她從船艙裏傳來時,五百龍牙衛,包括幼荷花月,甚至樰琊都已經站在了甲板上。

人齊了,慕輕歌一揮手,甲板上多了一堆擺放整齊的牌子。

這些牌子,仿佛是用羊脂白玉製成,通體雪白,好似流動著乳液一般。

牌子的正麵,刻著‘龍牙衛’三個字。北麵則空白一片,隻是四個邊角有著精美的花紋。

“一人拿一塊。”慕輕歌指著牌子道。

龍牙衛們依言挨個將牌子拿在手中。

最後,甲板上還剩下三塊,上麵沒有刻著‘龍牙衛’,而是刻下了她們各自的名字。

慕輕歌揚了揚眉,幼荷與花月立即拿起了屬於自己的牌子。

樰琊也在疑惑中,拿起了自己的那一塊。

慕輕歌這才道:“將你們自己的靈氣輸入牌子中。”

眾人依照她的話去做,將靈氣輸入玉牌。不一會,玉牌空白的那一麵,就起了變化。龍牙衛們的牌子上各自顯露出了自己名字,而幼荷她們三人的牌子上,則多出了一個神秘的圖騰。

眾人驚奇的看著手中的牌子,把疑惑的眸光投向慕輕歌。

慕輕歌當著他們的麵,抬起手,一塊玉牌也從她手中掉下。玉牌上的繩子握在她手中。“這個牌子,記錄了你們的氣息,一旦用靈力探知,就能知道你們彼此的情況。”她沉默了一下,才道:“嚴格的來說,是知道你們生死的情況。一旦死亡,氣息就會消失。中古界如何,我們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從零開始,這個牌子的作用,並不是記錄你們的生死,而是方便我們之間的聯係。”

慕輕歌說著,指尖在自己手中的玉牌上敲了三下,其他人手中的玉牌突然忽閃了三下。慕輕歌又敲了一下,眾人手中的玉牌也就閃了一下。

這奇異的一幕,讓龍牙衛們驚訝極了。

慕輕歌才道:“玉牌你們貼身佩戴,不許丟失。之後,我會告訴你們玉牌亮幾下代表什麽,你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全部掌握。今後在出任務時,就靠玉牌來彼此聯係,傳遞信息。”

慕輕歌的話,讓龍牙衛們眼神都亮了起來。

一個個都好奇的打量著自己手中的玉牌,不時敲上一下,看著其他人手中玉牌的反應。

他們興致正濃,慕輕歌也沒有打斷。

隻是招來了墨陽,將早就寫好的幾張紙交給他。

“這上麵寫的是玉牌發光次數代表的不同含義,你負責學會後,交給他們。在進入中古界之前,無比掌握。”

“是,小爵爺!”墨陽應聲接過了慕輕歌遞來的紙張。

慕輕歌看向幼荷和花月,還有樰琊,對她們三人道:“你們也一起學。”

“是!”

“是!”

“是,少主。”

三女開口答道,便主動向墨陽那邊走去。

該說的說完之後,慕輕歌便返回了船艙。她沒有跟白矖和銀塵準備,因為他們之間的聯係,遠比玉牌強,所以沒有必要。

接下來的三天,龍牙衛們都在認真的學習,慕輕歌的玉牌上從早到晚,幾乎都在亮著。

慕輕歌給的‘密碼本’上除了常用的一些指令之外,就是一些與她有關的關鍵詞。比如南洲、樂家、西洲、桑家……

不同閃亮的次數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句話,代表了傳遞的意思。

這與她前世學過的密碼係統,還是很相似的,幾乎是完全複製了過來。

凝著玉牌,慕輕歌知道,這還是有很多弊端的。

但是,卻是目前最好的遠程通訊手段。如果要更好,隻有讓她在這個異世中研發出前世的通訊設備了。

手機?電報?

可是,這些東西,都是需要基站和信號的。

她可沒有時間在這個異世界開發通訊網絡,建立基站。

搖了搖頭,慕輕歌把自己腦海中的天馬行空甩了出去。

突然,她的玉牌上快速的亮了五下。

她眸光微動,拿起玉牌向外走了出去。

快速亮閃五下的意思是讓迅速集合。

在看到的第一瞬間,慕輕歌以為是眾人在練習。但一想到,在這次亮之前,玉牌已經許久沒亮了,所以她還是走了出去。

來到甲板上,慕輕歌看到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船頭。

‘是什麽引起了眾人的好奇?’

慕輕歌隱隱挑眉,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小爵爺!”幼荷最先發現了慕輕歌,立即出聲提醒。

眾人立即收斂,分開兩旁,把中間的路讓給慕輕歌行走。

慕輕歌走到前麵,一片模糊的大陸輪廓,在迷霧中若隱若現。似乎,在那煙霧繚繞的背後,藏著的就是另一個世界。

“那就是中古界麽?”慕輕歌低聲問道。

白矖站在瞭望台上回答道:“如果咱們的方向沒有錯,就應該是。”

‘終於……到了麽?’慕輕歌凝著那片模糊的大陸輪廓,心情也隱隱激動起來。

樰琊這時道:“按照這個距離,大概再過兩日,我們就能到達近海區域。到達近海區域,再過半日,就能登岸了。”

她的聲音中,也隱隱透著期待。

畢竟,她也從未離開過都樂島,生活的範圍都是在苦海。中古界,更是一個她從未踏足過的地域。

“那邊是什麽!”突然,站在瞭望台另一邊的銀塵,突然指向後麵大聲的道。

眾人回眸,突然看到了高大數百丈的巨浪,連接天海,快速的朝他們的方向衝過來。

海嘯!

慕輕歌雙眸猛地一縮!

“糟了!是海嘯!我們必須盡快逃脫海嘯範圍,這麽大的海嘯,我從未見過,若不及時逃開,我們會被卷入海底!”樰琊快速的道。

慕輕歌瞬間出現在船舵前,她猛地一拍上麵的圓盤,灌入了自己的靈力,對眾人吩咐,“各自收拾一切,帶上你們的飛行靈獸。”

她已經做好兩手準備,若是船速比不過海嘯,那就棄船離開。騎上飛行靈獸,躲開海嘯。

慕輕歌雖沒有自己的飛行靈獸,但是樰琊卻有。

她的青鳥速度也是很快,托著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慕輕歌一揮手,將白矖和銀塵收入空間。自己有返回船艙把一切都收入空間之後,才重新返回甲板。

巨船的速度提到了極致,但卻還是不敵後麵海嘯撲來的速度。

似乎,在他們眼見的海嘯背後,還藏著更強烈的巨浪,真正的恐怖蘊藏在海底之中。

“來不及了!”樰琊對慕輕歌說了一聲。

她出生在苦海,不知見了多少海嘯,她的話,慕輕歌是相信的。

慕輕歌對龍牙衛,還有幼荷花月道:“所有人立即離開,目標中古界南洲。若是走散了,便用玉牌聯係。”

“小爵爺!”

眾人不願棄她離去。

慕輕歌卻認真的看著他們道:“隻有你們安全的走了,我才能放心的走。”

一句話,讓五百個漢子眼眶溫熱。

他們不再遲疑,因為再耽誤下去,隻是浪費慕輕歌的時間。

龍牙衛還有花月和幼荷,騎上自己的靈獸,朝著天空衝去。而此時,第一波巨浪已經追到了船後。

慕輕歌釋放靈力,與巨浪正麵碰撞。

她要阻止海嘯的波及,給龍牙衛爭取時間!

樰琊站在她身後,喚出了青鳥,全身戒備。

砰——!

巨大的撞擊聲下,第一波巨浪被慕輕歌的靈力撕裂,但還不等海水落下,第二波海浪就衝天而起,朝慕輕歌咆哮著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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