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將他圍住的馬匹,異常高大,異常快速。

總之,和他腦海中所認知的馬匹,雖然有著一樣的外表,卻難以相提並論。

馬蹄不斷的來回踏著,揚起的塵土模糊了他的視線。

這是故意的!

想來個下馬威,震懾住他嗎?

“嗬,被小看也是一種不一樣的體驗。扮豬吃老虎什麽的,好像還沒有玩過。”

“喂!小子,你嘰裏咕嚕的說些什麽?見到本大爺還不磕頭求饒!哈哈哈哈——”高坐馬背的為首之人,生得那叫一個虎背熊腰,簡直能讓人忽略他的長相。隻是對他囂張而腦殘的聲音會感到格外印象深刻。

“不對吧,老大,這好像是個丫頭。”

“嗯?”虎背熊腰定眼一瞧,否認了手下的話:“你眼睛糊屎了?分明就是一個幹巴瘦的小子!”

“是是是,老大說的是,就是一個小子。”手下認慫的聲音中,分明就透著幾分附和,還有幾分疑惑。

小子?丫頭?

女扮男裝?

從未懷疑過自己性別的慕歌,借屍還魂之後,對自己的性別依舊沒有產生任何懷疑。

前世飽經戰場的她,甚至也忘記了,在現代文明之前,戰場和戰爭都是屬於男人,與女人沒有任何關係。

“哼!小子,你乖乖跪在地上,向大爺磕三個響頭,舔幹淨爺的鞋底,爺就開恩帶你回去,賞你口飯吃。”虎背熊腰十分得意的看著被圍在中間,在戰場上幸得不死的‘小子’。

“壞人,總是死於廢話太多!”

慕歌抬起下巴,45度角對著天空感歎了一句。

“你說什……”

碰!

啾——!

馬匹痛苦的嘶鳴,還有重重摔落地上的聲音打斷了虎背熊腰的話。

揚起的塵土,掩蓋了慕歌的身形。

他如獵豹一般,開始了熟悉到骨血的遊戲——獵殺!

“殺了他!”

從馬匹背上落下,全身骨頭好似裂開的虎背熊腰,指揮著手下撲向那瘦小單薄的身影。

而他,卻沒有絲毫慌張,嘴角揚起嗜血的微笑,雙眸中除了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舉著各種兵器衝上來的十幾人,身上突然泛起紅色的光,區別隻是濃鬱的程度不同。

慕歌眸光微閃了一下,來不及去想發生在這些人身上的‘怪事’,隻是依照本能,依照她的經驗,用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

至少,要在她的身體崩潰之前結束一切!

毫不拖泥帶水的招式,招招斃命。慕歌本能的避開那些夾雜著紅光的襲擊,利用自己的手段,收割生命。

“滑手的泥鰍……呃!”

‘哢嚓!’

喉骨斷裂的聲音,結束了感歎。

慕歌不屑的無聲一笑,轉身揮出一拳打在後麵偷襲者胸口的命門上,收拳之時,沒有人注意到幾絲淡淡的紫光從她拳頭上消失。

而此時,感受到某種熟悉力量的慕歌,平靜的眼中卻閃過一絲驚喜,讓她下手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啊——!”

被擊中之人,如炮彈般向後射去。落地之時,已經毫無聲息,隻是身上殘留著一股淡淡的焦臭味。

十幾個人,連同虎背熊腰在內,飛快的被慕歌解決。

終於結束一切的他,此刻也無力的單腿跪地,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邊看向自己的雙手。

十指之間,若隱若現的紫色光芒,如同絲線般纏繞,調皮得好似頑童。

“你還在,那麽……”

慕歌呢喃一句,突然閉上眼,似乎在感受著什麽。

隻不過,下一秒,她就睜開了雙眼,清澈而平靜的雙眸迸發出巨大的驚喜。她重生了,卻不想跟隨她前世的雷電異能和空間異能也跟著來了。

不錯!前世,她就是天生的雙係異能者。

因為她的強悍,而被國家秘密接走,進行各種各樣的培訓,最終成為了最利的一把尖刀。為了成為這把刀,她放棄了常人擁有的一切。隻不過,結局並不那麽完美,最終她還是憋屈的死在了自己人設下的圈套裏。

“咳咳!”

身體的虛弱,無法打開空間,慕歌隻能感受到自己空間的存在。

但,這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

至少,讓她覺得初到異世的陌生感,稍稍減輕了些。

“那些人身上泛起的紅光,又是怎麽一回事?”忍著身體的劇痛,翻身上馬,慕歌的心思才有時間回想剛才戰鬥時的異樣。

借著馬匹,慕歌來到了荒原的邊緣地帶。隻是,在馬背上的顛簸也差點幾次要了她的命。

荒原之外,充滿了生機盎然的綠色,潺潺的溪流也清澈見底。

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任何人都很難想象,不過一線之隔的兩個地方,卻有著天差地別的景象。

啾——!

搶來的馬匹,將慕歌帶到一處被蘆葦隱藏的小溪邊上。

此時,冷月早已經爬上樹梢,四周一片寂靜。偶爾,隻有幾聲蟲鳴。

慕歌咬緊牙,忍著痛從馬上躍下。入眼的景色,還有低空飛行的螢火蟲,那些綠瑩瑩的光芒,讓她清冷的眸色柔和了幾分。

將韁繩隨意丟棄,慕歌轉眸挑眉,對馬兒道:“你倒是會挑地方。”

說罷,她朝著小溪走去。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渾身臭味難擋,稍稍清理一下,再休息一會,是她此刻最想做的事。

清澈的溪水中,倒映著夜色中的冷月。

若不是錯覺,慕歌覺得那輪在波光中搖曳的冷月,比起地球的來說,更大,也更圓。

圓月夜,合家團圓之時?

甩了甩頭,慕歌心中鄙視了一下自己突來的多愁善感。蹲在溪邊,雙手伸入溪水之中,感受著月下溪水的冷沁。

嘩啦!

流水聲響起,慕歌雙手捧起水,低頭想要洗掉自己臉上的髒汙。

倏地,她動作頓住。

雙眸瞪得渾圓,直勾勾的盯住水中自己的倒影。捧起的溪水從指縫間流走,她也毫無知覺。

喂,誰能告訴她,水裏那忽男忽女的玩意是誰?!

髒汙的小臉,看不清五官如何,更分不清男女。可是,暴露在衣衫之外的脖子上,一會出現,一會又消失,調皮得想揍它的‘小家夥’,卻讓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慕歌第一次感到了驚慌。

喉結,男女之分,可見的最明顯標誌。

她震驚了!為毛這男人的東東會出現在她身上?

她不是女……

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前那些人的談話再次浮現在她心頭。

在炸彈中粉身碎骨的慕歌,從屍堆中爬出來的慕歌,那雲淡風輕,處變不驚的神情,終於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她驚坐在濕潤的溪邊,顧不得身下的泥濘。

一手撐著地麵,一手不自覺的向自己脖子上摸去。

當她手上的觸感傳來之時,她渾身一僵,下意識的低頭看向了自己雙腿分開之處,猜想到某種可能,她渾身的血液頓時降至冰點。

布料之下,看不出任何異樣。

可是,慕歌再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不敢伸手去確認。

如果……如果那裏真的多出了什麽東西……

慕歌渾身一顫,血液直衝腦門,燒紅了雙頰,也滾燙了雙耳。

如果自己一場穿越,一場奪舍重生,由女人變成了男人,又或是一個不男不女的怪物……這樣的後果,簡直可以讓她羞憤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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