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哪了?就憑你,我還看不上!”

一句嘲諷的冷喝,從天而降。

也讓在場的眾人猛地抬頭。

這聲音,有著七八分熟悉,又有著兩三分的陌生。語氣帶著狂狷和慵懶,卻是屬於一個女子的。

可是,龍牙衛們聽到這個聲音,卻全體激動起來。

他們家小爵爺這是打算以真麵目示人了?

艾瑪,他們有一種大飽眼福的趕腳,腫麽辦?

*星是見過慕輕歌女裝時,說話的聲音的。所以在最初的陌生後,就立即反應過來,他隱隱詫異了一下,也就淡定了。

默默吞著丹藥療傷,見鳳於飛一臉茫然,也好心的給她遞過去一粒定神丹。

鳳於飛莫名的接過,卻不明白*星這個時候給她這種靜心寧神的丹藥做什麽。

薑璃倒是一聽之下,就辯出了說話的人是誰。

其實,忽略語氣和聲調,能夠說出這樣話的人,除了慕輕歌又還有誰?

她泛著金色的眸中,帶著笑意。

這一幕,落在身邊的韓采采眼中,後者狹長的雙眸精光一閃,心中某種猜測似乎在這一刻得到證實。

他猛地抬頭,瞪大雙眼,盯著天空那漸漸消失的猙獰巨口。

‘他是女的!她是女的!果然是!’

這一刻,韓采采感到自己心髒劇烈的跳動聲,他不斷的在心中咆哮。

其餘的人,對著聲音的主人,卻都有著一種是是而非的感覺。從字麵意思,說話的人,分明就是衝著藍緋月的話而來的。

應該就是慕輕歌這位三等國的慕小爵爺無疑,可是這聲音,卻偏偏是一個女人的,怎會如此?

頃刻間,無論是受傷的,還是沒受傷的,都將自己的注意力看向了天空中那個巨口。

就連皇室的大供奉,還有藍家的老祖也不意外。

但是,藍家老祖卻沒有注意到,身邊藍緋月的臉色精彩變化。

如果說話之人真的是慕輕歌,那麽他……不,應該是她……

皇宮禁地的天空之上,那被人撕裂的猙獰傷口,已經再慢慢愈合變淡。差點要崩潰的試煉空間也似乎在吐出了不該存在的‘東西’後,平靜下來。

當最後一絲撕裂的痕跡變淡消失之後,兩道人影出現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一紅一白,頎長窈窕,同樣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麵孔,相處一處,卻該死的和諧完美。

眾人一愣,第一時間認出了那白衣之人。

然,認出之後,無論是皇室中人,還是四大家族,又或是萬獸宗和煉鑄塔的人,亦或是二等國的人,都神色大驚,紛紛跪倒在地,謙卑的匍匐下自己的身子,喊道:“聖王陛下——!”

就連霸道囂張的藍家老祖,此刻也收斂了自己的鋒芒,拉著身邊的藍緋月,與皇室的大供奉一起跪了下來。

藍家之前的囂張,建立於對慕輕歌的錯誤評估。

尤其是藍家老祖,根本不相信一直高高在上,不問世事的聖王陛下會對一個螻蟻般的人物多加關注。

在他看來,無非是些別有用心之人,想要借機攀附聖王陛下罷了。

藍家所作所為,是在替聖王陛下處置奸逆。

即便聖王陛下真的會生氣,在生氣之後,自然會想起他們藍家的好。從此,藍家平步青雲,穩坐臨川第一世家的寶座。

可是如今……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想錯了。

一種可怕的答案從心底蔓延,讓藍家老祖的脊梁冒出一股寒意。

司陌的容貌,對於這些勢力的人來說,並不陌生。

就算慕輕歌的那些龍牙衛,並未真正見過司陌,但聽到其他人的稱呼後,也都驚詫的愣住,不約而同的跪了下去。

當這兩道人影出現時,兩道黑影也分別於左右出現在他們身側,站在他們身後護衛。

來人,他們更加熟悉,正是離宮常年陪伴聖王陛下左右的兩位黑侍大人。

“主子,該來的都來了。”孤夜在司陌身後默默說了一句。

當他話落之後,有一個人影就憑空跌落,滾到了藍家的陣營裏。

眾人定眼一瞧,居然是藍家的家主。

“父親!”藍緋月見到父親的狼狽,想要伸手去拉,卻被自己曾祖父阻止,不讓她擅自行動。

司陌淡淡的掃了一眼麵如土灰的藍家主,冷哼一聲,“嗯。”

此時,在地麵上的,隻有一人還未跪下。

那就是韓采采。

司陌注意到,這個萬象樓的少主,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絕色佳人。一種精心嗬護的寶貝被人窺視的不悅感,讓司陌神色又冷了幾分。珀色的雙眸微微一眯,站在地麵上的韓采采立即趕到雙肩一沉,踩著的地麵都塌陷了幾分。

在他身邊的薑璃,看到了他雙腿的顫抖,抬眸看向他。卻看到他麵色蒼白,冷汗直流的抿唇強挺著。

似乎,他不願當著慕輕歌的麵去跪這個公認的臨川第一人。

韓采采挨得十分辛苦,他體內的靈力好像被禁錮了般,根本不能運轉。隻能靠著自己的鬥誌在堅持著。

這個變故,讓他將眼神從慕輕歌身邊移到了司陌身上。狹長眸中的堅持和倔強,似乎在向司陌發出挑戰。

慕輕歌真的驚豔到他了,哪怕他早已在腦海中試想過她換回女裝的模樣。

可是,當真正親眼所見時,他還是有一種靈魂被震撼的感覺。

慕輕歌這樣的女子,無關於美貌與否,他都不願輕易放棄,哪怕,他知道對手強大!

韓采采咬著牙,眸光淩厲的朝司陌看過去。

司陌的雙眸微微一眯,嘴角幾不可查的揚了揚,更大的壓力落在韓采采雙肩上。

終於,韓采采的腿骨發出一聲‘哢嚓’的脆響,身體一斜,單膝跪了下去。

哪怕他眼中寫滿了不甘,充滿了不服,他還是跪下了。

在他跪下的那一瞬,他似乎看到了司陌得意的笑容。

身邊男人的舉動,慕輕歌怎麽可能一點也感覺不到?何況,司陌根本就沒打算瞞著她。

感覺到慕輕歌看過來的眼神,他淡定從容的低聲回答:“這樣看,就不會突兀了。”

慕輕歌被他的回答弄得嘴角一抽。

大家都跪了一地,上千人密密麻麻的,韓采采這一下跪,還真是把唯一的不協調變得協調了。

這暗中的鬥法,說起來長,實際上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韓采采的經曆,除了他身邊的薑璃能窺知一二外,誰也不知道。就算有看到的人,最多也就是以為這位韓少主,跪慢了半拍罷了。

久等的聖王陛下,他們終於見到真人了。

可是——

他身邊的那位驚豔得,讓天地都黯然失色的女子是誰?

那一身妖嬈紅裝,為何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還有,慕輕歌這位慕小爵爺呢?

有不少人試圖從絕冶妖嬈的麵容上尋找一絲蛛絲馬跡,可是,當他們的視線在女子精美無雙的五官商賈細細描繪時,得到的結果卻震得他們三魂不見了七魄!

一頭如墨的黑發飛瀑般飄灑下來,眉如遠山,濃淡相宜,一雙麗目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米分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唇,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如雪玉般晶瑩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纖細,清麗絕俗。

流盼間,帶著一種天生輕狂的不羈和傲氣,卻不會令人感到不適。眉宇間的一股挺拔英氣,削弱了她女子的嬌柔,反而增添了幾許颯爽英姿,令人不敢輕視。

她站在聖王陛下身邊,竟然沒有絲毫被比下去的架勢,兩人間的氣息交融,竟有一種相互攀纏迎上的感覺。

熾烈的紅裝,是眾人熟悉的樣式。隻是上麵有許多破損,仿佛在向眾人無聲的表達著,衣服的主人剛才經曆了一場怎樣驚心動魄的戰鬥。

墨發紅衣,絕豔無雙的傾天下之美,美得震撼人心,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這張臉,這張臉……漸漸的,在無數人腦海之中,與慕輕歌那張雌雄莫辯,同樣美得驚心卻不含一絲嬌柔之情的臉融合。

兩者合二為一,答案也呼之欲出!

‘怎麽可能!’

‘臥槽!天塌了麽?’

‘是我眼花了,還是我在做夢?’

驚豔之後,眾人都有一種晴天霹靂,萬箭穿心的感覺。

皇甫煥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皇甫昊天更是雙眸一縮,似乎猜到了聖王陛下要這般保護慕輕歌的真正用意。

鳳於飛有些呆滯,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碧城虛弱的靠在父親身邊,看到女裝的慕輕歌,也同樣是屏住了呼吸,眸光炙熱。然,他的炙熱並非愛慕,而是一種更加強大想要戰勝她的鬥誌。

他輸給了一個女人?這足夠讓他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充滿動力了。

“天!慕小爵爺居然是個女人?”

“老天爺,一個女人都強悍如斯,還要我們這些男人可怎麽活?求拯救啊!”

“嗚嗚嗚……”

“你哭什麽?”

“慕小爵爺居然是女人,卻活得比我們這些個大男人都精彩,老子真是白活了!”

女的!女的!慕輕歌是女的!

這個消息傳了出去,恐怕整個臨川都要地震。她慕輕歌如今的名聲,可不僅僅隻是在三等國中流傳了。

相對於眾人的震驚,龍牙衛們就得意了。

慕輕歌越是震驚世人,他們就越感到驕傲。當然,若是誰敢對慕輕歌不敬,那就如同他們的殺父仇人。

這種榮辱與共,早已經融入他們骨血之中。

也在之前的戰鬥中,得以了很好的體現。

“怎麽會是女的?母親,我不信我不信!”花琴心芳心碎了一地,撲入了母親的懷中,痛哭起來。

何嚐是她?

慕輕歌男裝的時候,不知道惹得多少女子動心。如今真相暴露,居然是那麽殘酷,簡直就是心碎、夢碎。

嚶嚶嚶,她們才想哭好不好?

“她怎麽可能是女的!”太史高震驚的看向慕輕歌,輕浮的眼中悔恨不已。

若是知道慕輕歌是女人,他何苦如此咄咄相逼。隻要使盡手段,將美人擁入懷中,那麽她的一切,豈不都是他的麽?

“女的!不,怎麽可能?絕不可能!我才是天都第一美人,我才是臨川第一美人!”藍緋月被慕輕歌的女裝驚豔,那種瘋狂的嫉妒從心中噴湧而出。她恨,她不甘,她嫉妒得發狂!

這些驚豔的眸光,應該屬於她才對!

而不是慕輕歌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

她本就殘缺的麵容,此刻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聽到她癲狂的話,不少人看向她,又默默的看了慕輕歌一眼,不舍的收回眼神,在心中默默的道——

‘嗯,這天都第一美人,臨川第一美人的確應該換了。’

在慕輕歌麵前,他們發現,即便藍緋月的容貌未毀,也如蒙塵的珍珠一般不起眼。

什麽叫繁星也想與皎月爭輝?

他們算是真切的體會到了。

在場中,若要從女子中挑選一人,來與這慕小爵爺做比較。恐怕,也就隻有那位古巫國的薑女皇了。

不過,薑女皇是一種帶著異域的妖嬈美感,雖美卻還是脫離不了女子的框架。不像人家慕小爵爺,簡直就是可男可女,可攻可守啊!

當男人,讓他們這些男人都黯淡失色。

當女人,就如同烈陽冷月般,吸走了所有女子的光彩。

難怪,聖王陛下看不上藍家的藍緋月。有著慕小爵爺這種珠玉在前,還有什麽女子能入得了聖王陛下的法眼?

突然間,眾人心中升起了八卦,都在猜測慕輕歌與司陌的關係。

聖王陛下這般關照慕小爵爺,是為了才,還是為了……色。

呃,男人本性。

大家都懂的,懂的。

他們表示十分理解聖王陛下這個萬年老光棍的心情。

給了眾人一息消化的時間,司陌牽起慕輕歌的手,帶著她緩緩而落。

這一個動作,讓不少人雙眸一縮。

在仿佛是在傳遞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讀懂了的人,都知道從此以後,慕輕歌變成了整個臨川大陸都不敢招惹的人物!

就算她殺了你全家,你若不想死了讓你家絕後,也隻能憋屈的忍者,甚至拍手叫好。

強大的拳頭之下,一切道理都顯得蒼白無力。

何況,站在慕輕歌身邊的還是一隻最強悍的拳頭。他若發怒,恐怕整個臨川都會被轟成渣渣!

與天空相接的地麵,仿佛有一條無形的台階,供二人攜手而下。

當兩人同時落地時,跪滿一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默默退讓出一片空地,不敢靠近褻瀆。

景家主不止一次在心中慶幸,好在他的兒子不是頭腦發熱的莽夫!將倨傲收斂之後,他終於懂得了什麽叫隱忍。

景天早就把在試煉空間中遭遇慕輕歌的兩次經曆,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在他看來,景天處理得很好。

如今,親眼看到聖王陛下對慕輕歌的態度,他就覺得景天的做法太明智了!這樣一來,景家可以免去一場無妄之災!

其他人緩緩的退著,可是藍家、萬獸宗、煉鑄塔的人卻不敢動。

因為,有兩道恐怖的氣息正鎖定著他們每一人。

如果他們沒有猜錯,這兩道恐怖氣息的主人,就來自於聖王陛下身後的黑侍大人。

司陌牽著慕輕歌手的動作,似乎刺激到了藍緋月。她居然瘋狂得大喊起來,“是你!是你這個狐狸精,迷惑了聖王陛下!聖王陛下是我的我的!”

這句話,讓給藍家人集體色變。

就連藍家老祖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藍緋月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可以說,曾經藍家對她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如今就有多失望!

而司陌臉上,已經蒙了一層冰霜。

這個瘋女人,居然敢當著他的麵,這麽侮辱他的小歌兒!

司陌眼神一厲,藍緋月身上的衣衫全數爆裂,露出了她白皙細膩的皮膚。

“啊——!”藍緋月尖叫一聲,雙手拚命遮擋,可是卻什麽都遮不住。

她就這樣,以女子最殘忍,最恐懼的方式,將自己從未被人見過的身體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花家的女子,都嚇得麵色發白,不斷向後縮去,緊緊抓住自己衣襟,生怕赴藍緋月的後塵。

藍家的人,不敢給藍緋月遞上遮羞的衣物,生怕自己一動,就會觸怒司陌,倒黴的就是自己。

就連藍家老祖,也都咬著牙閉上了雙眼。

藍家主更是不堪,像一灘軟泥般癱坐在地,眼神呆滯。

“衣服!給我衣服!”藍緋月尖叫著,猙獰的表情越發慌亂。

皮膚的微涼,還有那些落在她身體上的眼神,都足夠讓她瘋掉。

即便她麵容毀了,但是那動人的身軀,依然能讓一些人心中升起邪念。那些肆虐的眼神,毫無忌憚的眼神,滿是**邪的眼神,都一一落在藍緋月身上。

慕輕歌挑眉看向司陌,見他珀色的眼睛中一片平靜,根本沒有因為藍緋月而有任何改變,心中隱隱竊喜了一下。

她知道,司陌這是在懲罰藍緋月。

用女人最害怕的方式,最恥辱的方式來懲罰,簡直比一劍殺了她,又或是淩遲處死更加令人感到恐懼。

她看到了藍緋月的身體因害怕而顫抖,因為羞憤而想要躲開。

可惜,她就隻能這樣站在眾人眼前,供人欣賞,而不能離開。

司陌這輕描淡寫的一招,還真是擔得起‘狠辣’二字。

“小歌兒想她怎麽死?”司陌突然側目,向她看過來。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似乎就在問她,今晚吃什麽一般。

這帶著寵溺的詢問聲,落在眾人心中,都是讓他們心肝一顫。他們既期待慕輕歌說出答案,又猜想她是否會在聖王陛下表現出狠戾的一麵。

畢竟,溫柔似水的女子,才是大多數男子的心頭好。

聖王陛下已經這麽強大了,喜歡的女子,應該是溫柔的,善良的,大度的,善解人意的才對嘛!

然,他們卻忘了,慕輕歌從來就不是溫柔、善良的人。

當然,也更加不大度!

睚眥必報才是她的生存法則!特別是,在她來到這個可以靠武力建立規矩的異世界,這個法則就越發變得更深刻起來。

惹了她,想要殺的人,還從未有被放過的時候!

慕輕歌嘴角一揚,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

她抬起手,翻掌間,一粒美如花蕊的丹藥,靜躺在她手心之中。

“這叫美人麵,服下之人,會感到皮膚之下痛癢難耐,然後用雙手親自剝下自己的皮,最終死去。人死了,皮留下了,所以叫做美人麵。你這麽愛美,我想它是最適合你的歸宿。”慕輕歌用無比輕鬆的聲音向藍緋月介紹著手中藥丸的用途。

藍緋月聽得心驚,眼裏寫滿了恐怖。不斷搖頭後退。

藍家的人,看向她敢怒不敢言,隻能用眼神來淩遲她。

藍家老祖渾身一怔,向她喊道:“你這等蛇蠍心腸,殘忍冷酷的女子,怎麽配侍奉聖王陛下!”

是啊!太殘忍了!

就算藍緋月罪有應得,但是這樣的死法,他們這些男人聽了都感到恐懼,感到毛骨悚然,何況一個愛美的女子?

不理解慕輕歌的人,覺得她殘忍。就連那位曾愛慕她,發誓非她不嫁的花家小姐,此刻也麵容蒼白的縮在慕輕歌懷中,看著她掌心的美人麵,心中恐懼。

然,立即慕輕歌的人,卻覺得這很正常。

藍緋月本就該如此死去!

這些人,如同*星、如同鳳於飛,如同韓采采,如同薑璃,更如同龍牙衛……

打擊敵人,就要打擊敵人的痛處。他們在意什麽,就摧毀什麽,先摧毀其心誌,再取其性命,本來就是慕輕歌虐渣的節奏。

不少人,都看向了司陌。

他們都在猜測聖王陛下,會不會因為慕小爵爺殘忍的話,而對她改觀,或是不滿。

但,他們同樣忽略了,他們心中的聖王陛下也僅僅是他們心中的。真正的司陌,從來就不為人知。

“蛇蠍心腸?殘忍冷酷?侍奉?”慕輕歌玩味的重複著藍家老祖的話。

她看向司陌,挑眉問道:“我蛇蠍心腸麽?殘忍冷酷麽?”

司陌看向她,卻沒有任何動怒的樣子,而是在世人麵前,展示了他寵溺一個人的表現。“小歌兒在我心中,太過善良了。才會讓這些人敢欺負你。以後,別太心軟了。對付敵人,就要打得他們下輩子都不敢與你作對,要斬草除根。”

這還叫心軟?!這還叫善良?

聖王陛下,您的價值觀被慕小爵爺掰彎了麽?

眾人抽氣!

您強,您任性,我們還能說什麽?默默看戲……

皇甫昊天與皇甫煥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有些後怕。

如果慕輕歌真的出事了,其後果……想想,他們都覺得後脖頸發涼!

“我侍奉你?”慕輕歌挑了挑眉梢,笑容中帶了一絲冷意。

司陌抬眉,搖頭道:“我寵著你。”

司陌的回答,令眾人跌破一地下巴。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聖王陛下麽?他們高冷的聖王陛下呢?求還來啊啊啊啊啊!

不僅吃瓜群眾驚呆了,參與剿殺慕輕歌的三大勢力也驚呆了。

就憑目前聖王陛下表現出來的護短程度,他們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了自己的悲催下場。

藍家老祖臉上肌肉猛地抽搐著,隻能狠狠盯著慕輕歌,不知該如何說。

慕輕歌輕揚起下巴,收斂笑容,喊道:“孤崖。”

孤崖?黑侍大人的名字!

她居然敢直呼黑侍大人的名字?

要知道,黑侍大人不知在聖王陛下麵前服侍了多久,又豈是一個新寵能比的?黑侍大人會買賬麽?

就在不少人等著看慕輕歌被打臉時,在他們心中同樣為高冷代表,鐵麵無私的黑侍大人,卻從後麵走了出來,來到她的麵前。

“小爵爺。”孤崖恭敬的樣子,與他在司陌麵前一般無二。

孤崖的態度,再度讓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這算什麽?黑侍大人認可了慕小爵爺的身份?而且,看他們之間的互動,似乎並不是剛剛認識啊!

慕輕歌將手中的美人麵丟給孤崖。

孤崖抬手接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沒有多問,直接走向了不斷後退被恐懼包裹的藍緋月。

毫無遮攔的肌膚,在孤崖眼中,與紅米分骷髏似乎並無什麽兩樣。

“不,我不要!我不會吃的,你走你走!”藍緋月抗拒著揮手,早已經忘了遮擋自己的私密處。

一時間,她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暴露人前。

即便她不死,也毀了。毀得幹幹淨淨!

可是她的反抗有用麽?

孤崖親自動手,藍家老祖也隻有當縮頭烏龜的份。這就是慕輕歌不用自己的龍牙衛,而用司陌的人的初衷。

在這樣的打臉場合下,用孤崖孤夜,效果要好上許多。

“不要——!聖王陛下救我——!救緋月——!嗚嗚——!”藍緋月被孤崖用氣息定在原地。

她的嘴,被迫打開。孤崖揮指一彈,手中的美人麵就落入了藍緋月口中。

“咳咳。”藥物入口即化。

即便藍緋月恢複的能動,也無濟於事。

孤崖完成任務,轉身離開,回到自己原先所站的位子,仿佛從未移動過一般。

藍緋月跌坐在地,雙手摳喉,她想要將吃下的美人麵嘔吐出來,可是除了增加她的難受之外,並無用處。

自救無效,藍緋月隻好哀求自己的曾祖父。她爬到藍家老祖麵前,扯著他的錦袍苦苦哀求:“曾祖父,救救我!救救緋月啊!”

聖王陛下在此坐鎮,親自動手的人,又是黑侍大人。

藍家老祖又有什麽辦法?何況,如今的藍緋月在他眼中,隻是一件沒有用處的工具,一個替家族帶來滅頂之災的禍端。

他不親手殺她,就算不錯的了。

藍緋月苦苦哀求著,這時慕輕歌又拿出一粒藥,仔細凝著道:“美人麵發作還有一點時間,這點時間我們也別浪費。我這裏還有一粒取名寸斷的丹藥,孤夜,替我給太史少宗主送過去,幫我品鑒一下。”

慕輕歌說完,孤夜也沉默走過來,從她手中接過了黑色的藥丸,朝著太史高走去。

“不!不關我的事!”太史高大驚失色,躲在萬獸宗高手之中,以求保護。

可是,這些高手與藍家老祖一樣,誰敢與聖王陛下座下的黑侍大人作對?就連黑木,也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退到了一邊。

失去保護的太史高暴露在孤夜麵前,孤夜給人的感覺,比孤崖更冷,更不通人情。

他直接將丹藥塞進太史高的嘴中,動作十分粗魯。

“嘔~!”帶著腥臭味的藥丸,被太史高吞下。他與藍緋月一樣,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摳出來。

慕輕歌淡淡笑著,緩緩的道:“取名為寸斷,是因為它能夠讓人的骨骼一點點的段成寸長。然後,是經脈,再然後是肌肉。當你的體內斷成一灘泥時,你也就死了。”藍緋月和太史高這兩人,她是一定要親手殺掉的。

她的話音一落,太史高渾身一僵。

他簡直不敢想象,接下來自己的慘狀。

太史高跪在慕輕歌麵前,向她不斷磕頭,乞求道:“慕小爵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饒了我!不要跟我一個螻蟻見識,放我一條生路!”

他也算機靈,知道這個時候求誰才有用。

可是,慕輕歌又豈是那麽容易改變原則的人?被人求上幾句,就動了惻隱之心,恐怕她也離死不遠了。

她無視了太史高的求饒,也無視了藍緋月在求助無用之下投來的怨毒眼神。

慕輕歌下毒的時間把握得很好,兩人幾乎是同時發作。

“啊——!”

“啊——!”

太史高和藍緋月痛苦倒地,在地上不停翻滾著。

皇宮禁地安靜一片,眾人看得遍體生寒,不敢大聲呼吸。

他們隻能這樣看著藍緋月在美人麵的作用下,痛苦的摩擦著自己的皮肉,上手瘋狂的撕爛自己的皮膚,好像想要從這層皮囊中掙脫出來。

血腥味開始蔓延,恐怖的一幕,在眾人眼前上演。

而另一邊,太史高也痛苦的蜷縮著身體,但是人們依然能從他身體上聽到骨骼斷裂的脆響,看到那些斷裂的骨頭,一節一節的刺穿了他的皮膚,暴露在外。

這種死法,實在太過痛苦,又無比漫長。

這一刻,那些對慕輕歌不太了解的人,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認知。

薛瓊站在禹國的隊伍裏,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他的臉色也隱隱發白,當他看向慕輕歌的側臉時,卻發現她的神色沒有一絲動容。

仿佛這樣的場麵,她早已司空見慣了一般。

再看聖王陛下,更是沒有半點覺得殘忍的意思,那雙讓人不敢直視的眼,直視凝在慕輕歌身上,好像這裏隻有她能引得起他的興趣般。

突然間,一個念頭闖入薛瓊心中。

那就是,他覺得,若是慕輕歌想要成為整個臨川的女皇,聖王陛下也會為她達成心願!

這樣的人物……

薛家絕對惹不起!

薛瓊深深吸了口氣,緊抿著雙唇,心中已經暗自做下決定。

回到禹國之後,他一定要讓家人善待慕輕歌的姑姑,他們薛家的兒媳!

能以這樣的關係,與慕輕歌攀附上,這對薛家來說是一種機會。

這一場戲,有人覺得慕輕歌殘忍,有些則為她拍手叫好!

同樣的,覺得她殘忍的,都是不了解她的人。而為她拍手叫好的人,都是她的朋友,夥伴。

孤崖和孤夜沉默的看著太史高和藍緋月的慘狀,似乎也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好像,慕輕歌這樣的手段,才配得上他們的主人一般!

薑璃看向沉默的韓采采,不懷好意的問道:“你不覺得殘忍麽?”

誰知,韓采采卻輕蔑的冷哼,狹長的眸中光澤淩厲。“殘忍?若是換成是我,我的手段隻會比她更加歹毒!”

薑璃嘴角一抽,白了一眼。心中腹誹,‘有必要爭強好勝到這種地步麽?’

她聽慕輕歌說過與韓采采的相識過程。

兩人在一起時,都是明裏暗裏的較量,相互不服氣。

不過,薑璃卻肯定告訴慕輕歌,韓采采對她居心不良。

呃……當然,她其實心中也有些想知道。如果沒有聖王陛下存在,這兩個如此類似的人處在一起,繼續相處下去,會撞出什麽樣的火花。

不過,這句話,打死她也不敢說,不然她保證自己會被聖王陛下一巴掌扇到另一個世界!

呃,與性命相比。

八卦之心,還是稍微收斂一下的好。

*星愣愣的道:“怎麽回事?輕歌什麽時候和聖王陛下在一起了?”

鳳於飛看了他一眼,“小爵爺的感情事,需要向任何人報備麽?”

*星嘴角一抽,無言以對。

他太過震驚這個消息,想到在虞國藥塔分院,還有個第一次凡心大動的大師兄,他就在心中替梅子仲點了一根蠟燭,‘唉!梅師兄,不怪師弟不幫忙!隻怪情敵太強大,你還是另外找個誌同道合的美嬌娘!’

太史高和藍緋月的經曆,宛如度過萬年。

然對其他人來說,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兩人就已經屍骨無存的氣絕身亡。

好好的一個美人,皮肉竟毀,被藍緋月親自剝下的皮,被丟棄在她屍骨旁。太史高也已經看不出人形,宛如一攤爛泥。

這麽歹毒,猛烈的毒藥,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此時,再看向慕輕歌的眼神,他們眼底充滿了恐懼。

從驚豔,到震驚,再到恐懼,慕輕歌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給這些人重新塑造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太史高和藍緋月一死,司陌隻是淡淡掃了一眼,“皇甫昊天。”

皇甫昊天一愣,忙站出來,跪下,態度恭敬異常。這時的他,哪裏還有一絲一毫皇帝的樣子?

然,對於他這樣的態度,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不應該。

“聖王陛下,皇甫昊天在。”皇甫昊天小心翼翼的道。

司陌道,“我曾讓皇甫煥轉告你,好好照顧慕輕歌。你就是這般照顧的?”他的語氣平靜,卻依然讓人毛骨悚然。

皇甫煥一聽,忙跪倒在父皇身邊,低頭道:“聖王陛下息怒!”

“聖王陛下息怒,害慕小爵爺遇險,我皇甫家的確難逃罪責,我們甘願受罰!”皇甫昊天悲痛的道。

此時此刻,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隻有主動請罪,才有一線生機。

皇甫煥偷偷抬頭,充滿乞求的看向慕輕歌。

慕輕歌接受到他的眼神求助,想了想,扯住司陌的袖口,對他道:“皇甫煥不錯。我的事,與皇甫家也沒關係。”

她的話,還來了皇甫煥和皇甫昊天,乃至大供奉,七供奉的感激眼神。

司陌看了她一眼,寵溺的道:“好,都聽你的。”

這話一出,頓時讓吃瓜群眾明白一個道理!

那就是,慕輕歌可以左右聖王陛下的決定,她的一句話,能讓人死,也同樣能讓人生!

明白了這個道理,藍家老祖眼珠一轉,也連忙向慕輕歌跪下,“慕小爵爺,我們藍家是一時糊塗,受奸人蒙蔽,才會冒犯小爵爺。如今罪魁禍首的藍緋月已死,還請小爵爺繞過藍家。”

藍家這邊反應過來了。萬獸宗和煉鑄塔這邊也不慢。

一直死咬慕輕歌不放的黑木和樓玄鐵也都跪倒在地,向慕輕歌卑微求饒。

此刻的他們,再也沒有盛氣淩人,趾高氣昂的樣子。

那些曾在試煉空間想要製她於死地的靈動期老怪們,此刻都舔著臉,跪地磕頭,隻為求得慕輕歌的開恩饒命。

慕輕歌凝著跪滿一地求她的所謂強者,眸光充滿譏諷。她冷冷道了一句:“果然是背靠大神好乘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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