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機會了,他是我的!”

薑璃被慕輕歌的這句話,震得瞬間清醒,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慕輕歌剛才說了什麽?

她耳朵沒問題吧?沒有聽錯,或是理解錯吧?

此時的慕輕歌在她眼裏,就好像是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孩童,豪言壯誌的說自己會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那般。

慕輕歌無視她的震驚和打量,依舊看著司陌的幻影,清透的眸底,隻容得下他。

薑璃深呼吸了幾口,小聲的道:‘呃,我剛才隻是一個比喻比喻懂嗎?聖王陛下不是我等凡人能夠肖想的,那藍緋月不知死活想要找死,你可也別想不開啊?’

薑璃金眸中透著驚恐。

要知道,慕輕歌說的不是說要服侍聖王陛下,而是說……‘他是我的’,這麽霸道無恥的話,她怎麽說得出來?

見慕輕歌沒有理她,薑璃忍不住擔心的道:“你可千萬不要被美色迷惑了心智啊!”

薑璃的話,讓慕輕歌嘴角的彎弧增大。

她覺得,如果自己再不解釋,不說些什麽,恐怕這女人會被她自己的聯想給嚇死。

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古巫國薑女皇嚇成這個樣子,看來司陌這個聖王陛下還真是當得十分稱職啊!

隻是,還未等她開口,就聽到藍緋月的聲音傳了過來。

“聖王陛下,緋月來了。緋月依誓來了!”盡管,藍緋月極力掩藏語氣中的激動,但卻沒有成功。

慕輕歌將到唇邊的話咽回去,清透的雙眸微冷,眼神輕移到藍緋月身上。

‘她那一身白衣,看上去倒是與司陌很是般配麽。’

不知不覺中,慕輕歌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冷峭。

“不要臉。”薑璃輕蔑的冷哼一聲。全然忘了自己剛才也想過要獻身的話。

隨即,她對慕輕歌道:“她跳出來也好,讓你好好看看肖想聖王陛下的下場,清醒點。剛才的話,可別再傳出去了。”

慕輕歌沒有說話,她隻是看向那司陌高大的幻影,想要知道,他會如何應對藍緋月的自薦。

可是,司陌卻好像真的睡著了一樣,對藍緋月的話沒有一點反應。

站在巨大王座下左右側的孤崖和孤夜,冷冽眷了藍緋月一眼,眸中滿是不屑和嘲諷。孤崖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慕輕歌。

“糟了!他怎麽看過來了?是不是你剛才那句話被他聽到了?”看到孤崖掃過來的眼神,薑璃抿緊唇,用眼神向慕輕歌傳遞著信息。

被聖王陛下身邊的黑侍大人盯著,她堂堂女皇也不敢用傳音啊!

慕輕歌看了孤崖一眼,眼中的冷峭沒有一絲減少。

反倒是孤崖,被她這一看,眼角隱隱一抽,收回了眼神。

這一幕,薑璃並未注意到。

等孤崖收回了眼神,慕輕歌才對薑璃道:“你白癡麽?剛才的話我是傳音說的,他怎麽可能聽到?”

薑璃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對她道:“我真的怕你被美色迷惑,再也走不出這離宮啊!”

慕輕歌皺眉道:“之前一副花癡樣的人,好像是你!”

薑璃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辯解道:“我那時純粹欣賞,偶爾加點小幻想罷了。這麽高冷的男人不適合我。”

慕輕歌此刻沒心情跟她閑扯,她看向藍緋月。

在司陌的幻影沒有絲毫反應後,她依舊沒有放棄,而是跪著向前走了兩步,仰起頭看向那高大的幻影,眼中癡迷的道:“聖王陛下,您還記得緋月麽?在十五年前,緋月第一次見到聖王陛下時,就已經發過誓,今生必要入離宮中侍奉聖王陛下。如今,緋月應誓而來,還請聖王陛下答應讓緋月留下。”

‘要不要把花癡說得那麽明顯?’慕輕歌嘴角隱隱一抽。

藍緋月突兀開口,孤崖和孤夜沒有阻止。而皇甫昊天代表的眾人,也保持了沉默。

眾人似乎都在等待著司陌的回應。

尤其是藍家,藍家的人已經緊張得四肢顫抖,忐忑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如果聖王陛下接受了藍緋月,那麽藍家從此就能一躍成為超出世俗的存在,即便是麵對聖元帝國的時候,都不會落下風。

但如果聖王陛下沒有接受呢?

不,沒有這個如果……

這個結果,藍家承受不起,也不敢去想象。

一群可憐的人,沉浸在自己編織出來的美夢中太久,早已經忘記了現實。他們不願走出夢境,也不敢走出夢境,害怕夢醒後一切隻是虛幻。

所謂,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所以,藍緋月一定,必須,要留在離宮!無論要藍家付出多大的代價!

藍家主的眼中充滿了堅不可摧的堅定。他抬頭看向自己最驕傲的女兒,對她道:“緋月,快讓聖王陛下看看你的樣子。”

父親的提醒,讓藍緋月猛然醒悟。

她抬起手,拉住自己臉上的麵紗,充滿癡情的道:“聖王陛下,這十幾年來,從未有一人見過緋月的容貌。緋月發過誓,緋月這張臉,在揭下麵紗的時候,隻能是聖王陛下在的時候。”

‘又發誓?’慕輕歌在心中冷笑。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她臉上戴著的白色麵紗也被扯了下來。

一張清麗無雙,宛若廣寒仙子的臉暴露在眾人眼中。

四周傳來的驚豔聲,讓藍緋月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得意。她對自己的容貌有著充分的自信,天都第一美人可不是白叫的。

她看向司陌,期待著他的反應。

眼角餘光看向孤崖和孤夜二人,期待從他們眼中看到驚豔。

然,結果卻讓她失望了。

孤崖和孤夜冷靜得就好像一個冰塊,對她的美貌視而不見。仿佛她長得和一般人一樣平庸,不值得多看一眼。

兩人的反應,讓藍緋月莫名的心慌起來。

隻是侍奉聖王陛下的黑侍都如此鎮定,那麽聖王陛下呢?

突然間,藍緋月對她自己容貌的自信,瞬間崩塌。

她這張臉自己都癡迷不已的臉,仿佛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四周的一切,變得尷尬起來。

原本揣著美夢而來的藍家人,此刻變得惶恐起來。

不留情麵的漠視,讓慕輕歌嘴角輕揚。

“看到了沒?藍緋月這毛遂自薦算是把自己坑慘了,以後可怎麽做人?還怎麽擺天都第一美人的架子?”薑璃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道。

似乎也是在暗示慕輕歌,趁沒人知道,趕緊把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收回去,捂的嚴嚴實實的,最好就是就地銷毀!

“她是她,我是我。”可是,慕輕歌卻淡淡的回了一句。

大有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樣子。

薑璃無語的猛翻白眼,對慕輕歌已經無話可說。

她就想不明白了,慕輕歌看上去對於男女之情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怎麽會一下子就鑽了牛角尖呢?

“聖王陛下……”藍緋月失魂落魄的跪在原地。

突然,一直閉著雙眼的司陌幻影,突然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一睜眼,在他麵前的眾人仿佛就掉入了另一個世界之中,珀色的眼珠,就好像代表了日月,宛如實質的眸光,代表的就是散碎星辰。

這雙眼,透露了他的強大。

仿佛裝下了整個宇宙,他眼中藏著世間上最深的奧義,代表了最強大的力量。

司陌的幻影終於有了反應,這讓藍緋月從絕望中重新燃起希望。

她迫不及待的希望司陌的視線能落在自己身上,然,司陌去看向了跪在最前麵的元皇,皇甫昊天。

“退下。”兩個字從司陌口中落下。

卻如同天威般,讓人不敢反抗。

這是在逐客了!

眾人驚愕。

他們甚至還來不及跟聖王陛下說一句話,就要被趕出離宮?

都怪藍家的那個女人!若不是她自以為是的做法觸怒了聖王陛下,他們也不會被這樣趕出去。

眾人心中此刻都恨毒了藍緋月。

藍緋月臉色也是青白交加,呆在原地。

怎麽會這樣?與她幻想中的完全不同?為什麽?為什麽聖王陛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退下’二字充滿了厭惡?

“聖王陛下息怒!”皇甫昊天忙道。

把聖王陛下惹火了,可不是件好事。

皇甫昊天心中氣死了藍家的白癡行為。以往扯著聖王陛下的大旗,狐假虎威也就算了。如今還真的想攀附上去,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退下。”司陌再說了一遍。

無形的氣浪隨著這兩個字出來,刮起一陣狂風,直接將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吹飛落到了大殿門外。

隨之,大殿的門緊閉,孤崖和孤夜也出現在緊閉的大門前,阻止了任何人的靠近。

眾人被掀出來,個個都狼狽不堪。

藍緋月趴在地上,身上撞擊的痛,根本比不上她此刻的心痛。

在狂風刮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皮膚好似被利刃淩遲一般疼痛,聖王陛下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她如同他人一樣,像死狗般被丟了出來。

羞辱的感覺,讓藍緋月此刻恨不得挖一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咦?輕歌呢?”突然,人群中傳來薑璃的聲音。

她的聲音充滿了驚訝,完全顧不上了不允許亂說話的規定。

孤崖和孤夜同時向她看來,冷漠的眼中充滿了警告。

薑璃感覺閉上嘴,但是慕輕歌的突然失蹤,卻讓她焦急不已。

在被吹出來的時候,慕輕歌明明就在她身邊,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被她一喊破,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人群中沒了慕輕歌的身影。*星和鳳於飛緊張的四處找了找,依然沒有發現。

花琴心不顧母親阻止,跑到薑璃身邊,焦急問道:“慕小爵爺呢?”

薑璃此刻根本沒心情打理她,直接把她推開,向孤崖和孤夜走去。要想知道慕輕歌在哪,隻能問他們二人。

可是,她剛走了幾步,就被皇甫煥直接攔了下來。

薑璃看向他,金色的眸底充滿了戾氣。

皇甫煥忙道:“別衝動。慕小爵爺是被聖王陛下留下了,不會有事。”他知道慕輕歌與司陌之間認識,更是被特別吩咐過照顧慕輕歌,所以慕輕歌在這裏一失蹤,他就猜到了原委。

他的話,令眾人震驚。

而最令人難以相信的是,孤崖和孤夜兩位黑侍大人沒有反駁皇甫煥的話。

薑璃眸中充滿震驚,眨了眨眼,似乎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但是眼中的戾氣已經消散,人也不像之前那般驚慌。

而此刻,在眾人心中,卻有著不一樣的反應。

他們都被趕了出來,卻唯獨慕輕歌一人被留下,這意味著什麽?

沈碧城眼底燃起熊熊戰意,若不是地方不對,他似乎又要向慕輕歌發起挑戰。

而景天的臉色更白,眸中陰霾的氣息晦暗難明,看向那個緊閉的大門,充滿了嫉妒。

樓玄鐵和黑木匆匆交換眼神,似乎在通知對方,計劃有變,暫停實施。

太史高同樣充滿嫉妒的看向那扇緊閉的大門,他心中十分不服,憑什麽他們被趕出來,隻留下了慕輕歌?

藍緋月依舊趴在地上,她此刻沒有臉若無其事的站起來。

她一直以聖王陛下的女人自居,如今卻被冷酷無情的丟了出來。而那個她之前還想為藍家拉攏,甚至可以許出引薦給聖王陛下的慕輕歌卻被單獨留了下來?

憑、什、麽!

藍緋月眸底浮現出濃烈的不甘,她心底的嫉妒,在瘋狂的增長。

在她看來,能被留下來的人,應該是她才對。那個來自三等國的一個世襲子弟,算什麽東西!

……

緊閉的大門,隔絕了裏外兩個世界。

大殿內,隻有慕輕歌一人站著,顯得更加空曠,也更加渺小。

她沒有隨眾人一樣被吹出去,而是被一股力量定在了原地。她沒有反抗這股力量,因為她知道來源於誰。

“過來。”高大的聲音,坐直了身子,向她招了招手。

慕輕歌嘴角一抽,嘀咕:“裝神弄鬼。”

她的聲音不大,卻還是落入了司陌耳中。

望著這個朝思暮想的小人兒終於出現,走到了他的麵前。司陌那雙在人前冷漠如冰,透著隔著天地般疏離的眼眸,如冰層融化般褪去,隻帶著淡淡的柔情。

“我的真身並不在臨川,這隻是我留下的一道神識。和你說會話後,就會消散。”司陌好脾氣的向她解釋。

慕輕歌錯愕的看向司陌的幻影,她沒想到自己走到他麵前,他卻不在!

“我去的地方離臨川太遠太遠,神識保留的時間有限,怎可浪費在無關之人身上?”司陌又解釋道。

這下,慕輕歌明白了。為何他一開口就是趕人,敢情他在趕時間啊!

慕輕歌向前走了幾步,認真打量了一下司陌留下的神識。雖然栩栩如生,但是卻不像真人那樣給人厚實的感覺。

“小歌兒,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司陌再次向她招手。

話中,流露出濃濃的思念。

慕輕歌臉頰微紅,卻依然冷峭著臉道:“有什麽好看的?我還沒恭喜你,有美女自薦上門。”

“什麽美女?”司陌的神識透著疑惑。他認真的看著慕輕歌道:“在我心底,誰也比不上你。”

慕輕歌的唇角因為這句話而微微上翹,臉上的冷峭散去不少。

她看向司陌,冷著臉問:“我有話要問你。”

“問吧。”司陌爽快的道。

慕輕歌抿了抿唇,神情糾結了一下,才道:“我在幽海上的時候,進入幻象之中,是不是你故意扭曲了我的幻象?”

司陌看著她,久久不語。

珀色的眼眸,卻透著越來越亮的光芒,仿佛萬物在他眸光的注視下,都漸漸蘇醒般。

“回答我。”慕輕歌沉聲的道。

語氣中,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沒有。”司陌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這個回答,讓給慕輕歌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可是,她又皺眉追問:“那你為什麽會在我離開幻象時,突然冒出那句話?”

司陌緩緩的道:“你幻象中的我,的確是我。我是因為感受到你氣息的變化趕去的,可是我卻沒有操縱你的幻象,而是順從你幻象的安排。”

“真的?”慕輕歌不確信的再次追問。

司陌笑道:“若我有心瞞你,又何必在最後說那句話?”

“我……”慕輕歌無言以對。

的確,若一切都是司陌操縱的,當她信以為真,中了他的計後,他沒理由故意提示自己。

那麽說,那個幻象,就是真的了。沒有受到操縱而改變軌跡。

在慕輕歌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時,司陌的聲音再度響起:“小歌兒,乖乖等我。我辦完了事,很快就會回來。孤崖和孤夜要來與我會和,但我已經安排了皇甫家照應你,一切不用擔心。”

慕輕歌抬眸看向司陌,發現他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幻,沒有了之前的真切。

她眸光一閃,知道這是神識要消散了。

“對了!皇甫煥讓我問你,能不能收他為徒?”提到皇甫家,慕輕歌猛地想起答應皇甫煥的事。

“小歌兒想讓我收他麽?”司陌反問。

慕輕歌剛張了張嘴,就看到司陌的身影在她眼前變成虛無。

“小歌兒,等我。”司陌的話,回蕩在宮殿之中。

“你什麽時候……”回來。

慕輕歌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因為,司陌的神識,他的聲音已經消失了。

她還有話要對司陌說,難道又要繼續等麽?

……

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

孤崖和孤夜側身望去,慕輕歌緩緩走了出來。

“輕歌!”薑璃喚了一聲,將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慕輕歌喊了回來。

慕輕歌抬眸,先看了薑璃一眼,又轉眸看向站在薑璃身邊的皇甫煥。後者向她輕點頜首,她同樣也頜首還禮。

“人齊了,就走吧。”孤夜突然開口。

當他話音落下時,眾人眼前一黑,再看清四周景象時,一群人已經出現在了來時的階梯上。

不同的是,之前是往上走,現在則是往下走,離開離宮。

慕輕歌為什麽被單獨留下?在她單獨麵見聖王陛下的時候,又發生了什麽?他們又說了什麽話?

這些問題,在所有人心中都形成了疑惑,以至於離開的路上,他們看向慕輕歌的眼神都充滿了探究。

等他們踏出禁製時,時間剛好過去一個時辰。

再次看到山下跪滿的人群,慕輕歌很想說一聲,‘司陌都不在,跪在這裏有什麽用?’然,話到嘴邊,卻被她咽了回去。

慕輕歌轉眸看向被雲霧籠罩的山巒。

司陌說了,孤崖和孤夜隨後也會離開。到底是什麽事,需要他親自處理還不夠,還要帶走孤崖孤夜二人?

這件事會不會有危險?

莫名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擔憂,出現在慕輕歌心頭。

一種名叫‘牽掛’的情緒,纏繞著她。

“慕小爵爺。”皇甫煥來到她麵前。

慕輕歌收回眼神,看向他。從皇甫煥期待的眼神中,慕輕歌猜到了他想要問什麽。“我問了,但聖王陛下並未回答。”

慕輕歌想了想,告訴了他答案。

司陌離開的事,她並不想宣揚出去。

皇甫煥眼中閃過狂喜,鄭重的向慕輕歌拜了一下,“多謝慕小爵爺,改日煥當登門拜訪,好好答謝慕小爵爺。”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並未多耽擱。

他走回皇甫昊天身邊,後者神色緊張的看著他。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慕輕歌從他們二人的表情中,還是捕捉到了一些痕跡。

皇甫煥定然是把她說的話,告訴了皇甫昊天。

而皇甫昊天聽了之後的表情,與皇甫煥一樣滿是激動,甚至還向她投來感激的眼神。

司陌並未回答,就值得他們高興成這樣麽?

慕輕歌有些不理解。因為,她不知道對於皇甫昊天和皇甫煥來說,隻要是司陌沒有肯定的拒絕,那就說明還有希望。

聖王陛下的不回答,是不是代表他在考慮呢?

慕輕歌垂下眸,心中想道,‘司陌反問她,希不希望他受皇甫煥為徒,又是什麽意思?’可惜,司陌的神識離開得太快,讓她來不及追問。

“輕歌,你和聖王陛下之間說了什麽?”薑璃一直憋到現在,才問道。

慕輕歌看了看四周,不少人對她充滿了好奇。

似乎每個人都想衝上來問清楚,到底她和司陌說了些什麽話。

笑了笑,她對薑璃道:“回去再說吧。”

從離宮下來,便完成了今日的任務,大家可以各自散去。

現在都聚而不散,大多都是因為慕輕歌。

唯獨的例外,便是藍家的人。

藍緋月的麵紗已經不再臉上,她沒有被留下,而是與藍家人一起走了出來。這對外麵不知內情的人們來說,就是一種說明。

說明,聖王陛下並不需要藍家那位天都第一美人的陪伴。

在其他幾大家族眼中,也就意味著藍家想要借女攀附聖王陛下的計劃失敗了。

藍家沒有臉繼續待在這裏,隻能狼狽離開。

而在藍緋月經過慕輕歌身邊時,投射過來的兩道怨恨眼神,卻讓她感到莫名其妙。

“她有病麽?”慕輕歌冷嗤的道。

薑璃掃了藍緋月的背影一眼,譏諷的一笑,“有病,嫉妒成狂,得的是紅眼病。”

慕輕歌頓時莞爾。

眾人不走,都想著如何從慕輕歌口中套出有關於司陌的消息。慕輕歌無聲笑了笑,招呼*星和鳳於飛回驛館。

可是,剛走了幾步,沈碧城那個瘋子就擋在了慕輕歌麵前。

慕輕歌挑了挑眉梢。

“我要和你再決鬥!”沈碧城直白的說出自己來意。

若是換一個時間,慕輕歌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可是現在,她卻沒有與人爭強鬥狠的心情。繞過沈碧城,她淡淡的說了句:“改日。”

“什麽時候?”沈碧城鍥而不舍的追問。

慕輕歌無奈停下,轉身看向他,清透的雙眸中看不到一絲雜質:“臨川會不是要開始了麽?咱們擂台上見。”

沈碧城想了想,點頭道:“好。”

說罷,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他沒有回到沈家的隊伍,而是獨自離開。而沈家的人,好像也早就習慣了他的獨來獨往,所以並未攔住。

送走了沈碧城,慕輕歌對幾人道:“走吧。”

她離開了,其他人心中的疑惑卻沒有解。

他們不好去問慕輕歌,卻還能問一人。

當二等國的人也離開之後,剩下三個家族的人,便擋在了皇甫昊天皇甫煥麵前。

“陛下,這慕小爵爺與聖王陛下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花家主最先提問。如果慕輕歌真的與聖王陛下之間有關聯,那麽她恐怕就會改變自己的態度了。

無論如何,也要把琴心嫁入慕府。

畢竟,這千百年來,從未有任何勢力能與離宮這邊攀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三大家族的人攔住皇族去路,本打算離開的萬獸宗和煉鑄塔也停了下來,站在一旁聽著。他們也很想知道慕輕歌與離宮這邊到底有什麽關係。

之前,他們曾計劃在離宮中設計慕輕歌,讓她觸犯聖王陛下,由聖王陛下出手殺了她。可是卻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不弄清她與離宮的關係,他們不能輕易動手!

至於藥塔那邊,早就和二等國的人一道離開了。

麵對花家主的質問,皇甫煥微微一笑,“花家主說笑了,這些事我們怎麽會知道?”

“太子殿下,你就不要再瞞著我們了。之前在離宮,古巫國的薑女皇擔心慕小爵爺安危想要去尋找,也是你攔住,說是慕小爵爺被聖王陛下叫去問話,沒有大礙。而剛才,你又與那慕小爵爺低聲交談。這些事情,我們可都是親眼所見,沒有半點虛假。陛下,殿下,若是你們知道些什麽,不妨說出來,也免得我們在無知下衝撞了貴人。”沈家主也開口道。

景天站在家族後麵,看著這一切,雙唇抿成一條線,他想不通為什麽慕輕歌總能輕易得到別人做夢都想得到的一切!

他的父親,景家的家主,此刻也擠在人群中,打探著慕輕歌的底細。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父親!

“陛下,太子殿下。沈家主和花家主說得對,咱們與皇族相輔相成,既然太子殿下知道內幕,就不該瞞著我們啊!”景家主道。

皇甫昊天與皇甫煥被逼問。

兩人相視苦笑。既然聖王陛下隻是讓他們皇甫家暗中照顧慕小爵爺,自然是不希望這件事傳揚出去。

何況,他們也不清楚慕輕歌與聖王陛下到底是什麽關係,又怎麽好隨意揣測?

然,眼前這群人又擺出了似乎得不到答案,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勢。

若不給他們一個答案,恐怕今日之事不會那麽容易過去。

想了想,皇甫煥才道:“諸位,其實我所知也不多。煥和父皇之事知道,在幾年前,聖王陛下遊曆三等國時,成路過秦國,對慕小爵爺有幾分賞識。其他的,我們便不知道了。”

這件事,並不是什麽秘密。

在這裏的任何勢力有心去秦國調查的話,都會知道。所以皇甫煥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能得到聖王陛下的賞識,光是這一點,再加上今日一出,足以讓這些人對慕輕歌有一個新的認知。

最起碼,在慕輕歌還在天都這段時間,眼前這些人,不會不知死活的去招惹她。

“什麽!聖王陛下之前就見過慕小爵爺?還對他很賞識!”

“這麽大的事,殿下怎麽不早說?”

這個消息,再度震驚了眾人。

幾個家主在震驚之後,便開始了心中思量,重新考慮該用什麽態度去與慕輕歌來往。

樓玄鐵和黑木對視了一眼,默默離開。

太史高即便心有不甘,也隻能跟著離去。

遠離了離宮的範圍之後,樓玄鐵才蹙眉道:“沒想到那姓慕的居然與聖王陛下還有這麽一層聯係,難怪會如此囂張了。”

他的話,讓太史高麵色更加陰沉起來。

黑木也臉色難看的道:“這的確出乎了我們所料。此子還真是狡猾,與聖王陛下相識,卻不說,害我們與他結下死仇。”

“大長老,難不成就因為那廝與聖王陛下有些莫須有的聯係,咱們萬獸宗的仇便不報了嗎?”太史高不滿的道。

讓他咽下這口氣,他做不到!他忘不了,他差點兩次死在慕輕歌手裏!

“報仇?”黑木冷笑一聲。

樓玄鐵也冷厲的道:“恐怕現在不是我們願不願化幹戈為玉帛了。就算我們咽的下這口氣,姓慕的呢?我們之間早已經結下死仇,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現在,就算我們看在聖王陛下的麵子上,不再追究。也難保她會不會反過來找我們麻煩。到時候,我們是束手就擒,等著他來滅門?還是奮起反抗?”

樓玄鐵的話,讓黑木頻頻點頭。他歎了口氣道:“這件事,若是剛剛發生,彼此間或許還有緩和的可能。但是如今……無論是煉鑄塔,還是我萬獸宗,有多少弟子、靈獸死於她手?而且,我萬獸宗的至寶,禦獸笛還在他手中。這些事,又豈是用抹布一擦,就能擦掉的?”

“還有我煉鑄塔的幾個長老,無數弟子,甚至煉鑄塔分院都毀於他手。若是這都要忍氣吞聲,今後我煉鑄塔還有什麽臉麵在臨川大陸生存?”樓玄鐵也恨聲的道。

“既然已經不能一笑泯恩仇了,那接下來我們怎麽辦?”太史高厲聲的道。

黑木想了想道:“咱們先不要輕舉妄動,這段時間讓人盯好姓慕的一舉一動,還有注意離宮這邊的動靜。如果咱們要動手,即必須要保證一舉擊殺,絕不能出現意外。到時候,就算聖王陛下生氣,他老人家總不會因為一個死人對我們大動幹戈吧。”

樓玄鐵點頭道:“不錯。這件事需要好好謀劃。我這就寫信將塔中閉關的長老們調出,這次絕不能再讓姓慕的逃了。”

“少宗主,也請你寫信給宗主,將這件事詳細稟報。若他讚同我們的意見,也請他派其他長老前來助陣。”黑木對太史高道。

要給慕輕歌布下必死之局,太史高當然不會推卻。沒有任何猶豫,他就答應了下來。

……

一場圍繞著慕輕歌展開的陰謀,似乎在偷偷醞釀。

對此,她渾然不知。

回到驛館,她就被薑璃綁入房中,阻止了任何人的進入。

慕輕歌被她按在椅子上,薑璃的靈力凝為一條繩子,將她捆住。

慕輕歌掙紮了一下,繩子反而越來越緊。她隻得抬眸看向薑璃,哭笑不得的道:“你這是幹什麽?”

“你還不老實交代!”薑璃磨著牙道。

慕輕歌歎了口氣,“你想問什麽問便是,能告訴你的,我不會瞞你,何必幫我綁起來?”

“我是要讓你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薑璃揚起下巴。

慕輕歌忙點頭道:“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可以把我先放開了吧。”

薑璃撇撇嘴,收回了慕輕歌身上的靈力繩子。

重新獲得自由,慕輕歌活動了一下肩膀。才看向她道:“你想知道什麽就問吧。”

薑璃看著她,嚴肅的道:“之前你說聖王陛下是你的,他是不是就是你口中說過要等著見到的那個人?”

慕輕歌嘴角扯了扯,有些囧色的點頭,承認了。

薑璃倒吸了口涼氣。瞪大雙眼,圍著慕輕歌來回轉圈。

“你幹嘛?”慕輕歌哭笑不得的道。

薑璃猛地一擊掌,大叫道:“可以啊!慕輕歌!你不聲不響的就把臨川大陸最強大的男人給拿下呢?”

這叫什麽話?

慕輕歌嘴角隱隱一抽。

“快跟我說說你們相識相愛的經過!”薑璃湊到慕輕歌身邊,衝著她擠眉弄眼的。

慕輕歌白了白眼,“沒有什麽好說的。”

“喂!你這個人不厚道啊!”薑璃不滿的道。

慕輕歌無奈攤手:“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說。簡單來說,在我最狼狽的時候,遇見了他,然後就莫名其妙的……”

慕輕歌突然停了下來。

薑璃催促道:“莫名其妙的怎麽?說啊!”

慕輕歌苦笑搖頭,“總之,就是他說希望我成為他的妻子,而我卻因為一直沒搞清楚對他的感情,而沒有答應。”

薑璃目瞪口呆的看著慕輕歌,好一會,她才佩服的向她伸出拇指:“慕輕歌你太牛了!居然能讓聖王陛下向你親口求親!而你還那麽牛掰的拒絕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偶像了!”

慕輕歌扯著嘴角笑了笑:“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會有膽量拒絕。或許,在我內心中,我堅信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傷害我吧。”

“那你現在想清楚了麽?”薑璃好奇的問。

慕輕歌深吸了口氣,點頭道:“想清楚了。”

薑璃眼中一亮,追問道:“那你說了嗎?”

在她看來,之前在離宮裏,兩人單獨相處了那麽久,有什麽話應該早就說清楚了。

然,卻沒想到,慕輕歌搖了搖頭。

“你什麽情況啊!”薑璃怒其不爭的道。

慕輕歌無辜的道:“這可不怨我,根本沒來得及說。”

薑璃眨了眨眼,突然道:“你是說……”

慕輕歌一個眼神看過來,她立即收聲,明白的點了點頭。

搞了半天,原來聖王陛下本人根本不在離宮,留下的隻是一個影像,難怪慕輕歌沒有機會說出心中的想法了。

搞清楚來龍去脈後,薑璃感歎的搖了搖頭,安慰慕輕歌道:“好事多磨啊!”

“這件事你知道就好,其他人就不要說了。”慕輕歌對薑璃道。

薑璃點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一定把嘴管得嚴嚴實實的,放心吧。”

突然,敲門聲響了起來。

慕輕歌看向門處,問道:“誰?”

鳳於飛的聲音傳來,“小爵爺,外麵有人送來一張拜帖,其中還有一張邀請函。”

拜帖?邀請函?

慕輕歌眉頭輕蹙了一下,與薑璃打開門走了出去。

“小爵爺。”見到他們,鳳於飛將手中的兩張帖子遞給了慕輕歌。

慕輕歌接過打開,看向裏麵的內容。

薑璃好奇的問:“是誰的帖子?”

“萬象樓。”慕輕歌雙眼微眯,合上帖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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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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