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小娘子,長得如此俊俏?”

一個不怎麽討喜的聲音,突然傳入,帶來的是令商紫蘇不舒服的輕浮。⑤∨八⑤∨八⑤∨讀⑤∨書,.●.●o.

慕輕歌循聲望去,便看到有幾個人,撥開行走的人群,向她們擠了過來。隱晦挑了挑眉梢,慕輕歌不動聲色的站在了商紫蘇身前,將她擋在自己身後。

這個細微的動作,卻讓商紫蘇清冷的眸底,泛起一層暖意。

“喲!這個小郎君也長得不錯啊!嘖嘖,這張臉長在男人身上,真是白費了。”那群人擠了過來,看清慕輕歌的容貌時,都是眼前一亮。之前開口輕挑的男子,更是色眯眯的打量著慕輕歌與商紫蘇二人。

他在肆無忌憚的打量慕輕歌,慕輕歌也在打量著他。

來的三人,衣著都一樣,在胸口上,還繡著一個金色的‘鑄’字。而他們囂張的樣子,四周路過的百姓卻都畏懼的避開,不敢招惹。

眸光一閃,慕輕歌道:“原來是煉鑄塔的弟子。”

煉鑄塔?

這個名字,對商紫蘇來說有些陌生。她抬眸看向慕輕歌的背影,在腦中仔細回憶了一番,才想起來,在臨川大陸上,有著兩塔,分別是藥塔和煉鑄塔。

‘難道,這就是與藥塔齊名的煉鑄塔弟子?’商紫蘇在心中猜想。

“喲嗬!小子有點見識,還知道哥幾個的來曆。”為首男子被慕輕歌一眼識**份,反而更加挺直了胸膛。

慕輕歌雙眸微眯,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但卻很冷。

圍觀的百姓都感覺到了她身上傳來的冷意,但是煉鑄塔的三人卻不知是感覺不到,還是根本不在乎,越發囂張的道:“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曆,那就省得我們費唇舌了。讓你身後的美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慕輕歌的雙眸眯得隻剩下一條線,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那為首的男子露出猥瑣的笑容,舉止輕挑不已:“去哪你就不用操心了,若不是哥哥我不好男色,否則真想帶著你一起去。”說完,他居然伸出手指,朝慕輕歌的下巴勾來。

這一幕,讓站在慕輕歌身後的商紫蘇眸光一寒,手中綠光一現。

隻是,還未等她出手,就聽到那煉鑄塔的男子猛地縮回手,痛苦的‘哎喲’一聲。

她震驚的看過去,隻見到那男子彎著腰,緊握著伸出的那隻手,在地麵上還滴下了一攤血跡。

而那男子痛得臉色蒼白,冷汗淋漓,眼神惡毒的看向慕輕歌。

再看慕輕歌,她卻好似沒事人般,指腹輕撫過食指上的指套,神情冷淡的看向煉鑄塔三人。

“你敢傷我!”受傷的男子惡狠狠的道。

他身後的兩人,一人忙著給他止血,一人抽出兵器指向慕輕歌,眼中滿是警惕。

‘太快了!太快了!剛才他們根本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聽到了師兄的慘叫。’

慕輕歌眸光冷漠如冰,聲音冷冽的道:“滾。再有下次,剁下你的爪子。”

這話中含義,表明了她剛才已經手下留情。否則,被割破的不是他的手,而是會斬斷他整隻手。

並不是慕輕歌怕事,若是這事發生在其他地方,她早就將這敢調戲她的人給殺了。可是,如今她來戎國是有著要緊事在身,不易節外生枝,所以才會略微警告,沒有下重手。

“你!”慕輕歌的威脅,讓那男子麵色陰沉,眼中情緒隻剩下怨毒。

“師兄。”一直戒備慕輕歌的那位,拉住自己師兄,小聲道:“這人有些手段,你現在受傷了,我們先離開治療要緊。等打聽清楚了他的來曆,咱們再報仇不遲!”

師弟的話,還有掌上傳來的痛,讓他整條手臂都在顫抖。

他看向慕輕歌,眼中殺意明顯,冷聲道:“哼,你給我等著。”撂下一句狠話,三人狼狽擠出人群,快速消失在了慕輕歌與商紫蘇的眼前。

待他們走遠之後,商紫蘇才神情有些擔憂的看向慕輕歌,問道:“是我惹了麻煩。”

慕輕歌轉身麵對她,緩緩搖頭:“他們還算不上什麽麻煩,師姐不用介懷。走吧,我們先去客棧休息。”

她們本就在鉞城的主街之上,兩側都是商鋪酒家,還有客棧小店。

慕輕歌隨意一找,就看到了不遠處掛著客棧的招牌。

從外觀看上去,這家客棧還算不錯。不會太奢華,也不會太小氣。倒是有幾分雅致。

“我們就住那吧。”慕輕歌遙指著那家客棧,對商紫蘇道。

商紫蘇自然不會有什麽異議,便跟著慕輕歌向那家客棧走去。

那家客棧的店小二剛才正巧目睹了慕輕歌與煉鑄塔弟子發生衝突的一幕,見他們二人朝著客棧走來,忙慌慌張張的叫來客棧掌櫃。

“客官,是要住店?”被小二匆匆叫來的掌櫃,對踏入店門的慕輕歌和商紫蘇笑眯眯的道。

剛才發生的事,小二已經簡短的告訴了他。

他自然也知道小二這樣做的目的。

“掌櫃,兩間上房。”慕輕歌直接丟出一錠金子落在櫃台上。

看到那錠金子,小二忍不住貪婪的吞了吞口水。就是那胖乎乎的掌櫃也是眼角一跳,愣了一下。

慕輕歌出手的闊綽,讓他們有些猶豫之前的決定。

小二在背後偷偷拉了拉掌櫃的衣服,掌櫃回過神來,將眼神從金子上移開,對慕輕歌二人笑道:“不瞞二位客官,小店的上房已經沒有了。還請另尋他處。”

掙紮片刻,掌櫃的還是選擇了保命,而不是錢財。

“沒房了?”慕輕歌唇角玩味的一勾,清眸四處打量一圈。這店中大堂,隻有一桌客人,並不像賓客滿堂,客房爆滿的樣子。

“是……是……”掌櫃訕笑著點頭。

慕輕歌冷笑一聲,拿起桌上的金子,轉身走了出去。

商紫蘇緊跟在後,對她道:“那掌櫃的撒了謊。”

“我知道。”慕輕歌語氣平靜的道。

“可是為什麽……”商紫蘇有些不明白。

慕輕歌回眸看了看偷偷抬起衣袖擦掉額頭汗水的小二和掌櫃,對商紫蘇道:“鉞城離煉鑄塔很近,就像是藥塔分院與桑芷城的關係般。這裏的人,自然對煉鑄塔的弟子又敬又畏。剛才我們與煉鑄塔的弟子發生衝突,他們自然不敢讓我們住店,生怕惹惱了煉鑄塔的人,給自己帶來麻煩。”

商紫蘇仔細聽完,輕聲道:“這麽看來,剛才那三人中有人的身份不簡單。”

慕輕歌同意的點頭。

然,那又怎麽樣?難不成,因為他們身份不簡單,她就要容忍對方的侮辱?就要笑眯眯的讓商紫蘇與他們同去?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警告一番,若是不知死活的再湊上來,那她也隻好殺人了。

慕輕歌眸底折射出一道冷厲的眸光,卻一瞬而逝。

“慕師弟真是沒想到,你對臨川大陸誌如此了解,知道鉞城就在煉鑄塔附近。”商紫蘇佩服的道。

她雖然也看過臨川大陸誌,但是對於太過遙遠的地方,她隻是粗略一看。根本不像慕輕歌知曉得那麽仔細。

慕輕歌笑笑,沒有多做解釋。

她既然要來戎國辦事,自然要提前做好功課。

何況,在她重生之後,看書時,翻得最多的就是臨川大陸誌,為的就是要徹底了解這個世界與她原來的世界有什麽不同。

“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走到稍遠的地方住下。”慕輕歌提議道。

商紫蘇點了點頭。

兩人並肩而行,沒有走遠,依然在附近找了一家食坊。

見到二人進來,準備迎客的小二,立即麵露苦色,看向了掌櫃。

店中掌櫃自然明白小二的為難,他走過來,對慕輕歌二人客氣的道:“二位是要……”

“我們隻是吃頓飯,那三人應該不會那麽快就回來。”慕輕歌直截了當的說。

她這麽一說,店家即便是想要趕客也不好開口了。歎了口氣,掌櫃的隻得向小二吩咐:“將二位客人帶入樓上雅間。”

“是,掌櫃。”得到掌櫃的指示後,這店小二倒是恢複了正常,將慕輕歌與商紫蘇帶上了二樓的雅間。

“兩位,想要吃些什麽?”小二問,接著就要報出店中的菜名。

慕輕歌卻將一錠金子放在桌上,打斷了他的話。

店小二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圓桌上的金子,不禁吞了吞口水。

“拿手菜看著上四五個就行了。”慕輕歌道。

小二訕笑道:“四五個菜要不了這麽多錢。”

慕輕歌搖頭:“這錢不是菜錢,是給你的。”

“給我的?”小二不明就裏的看向慕輕歌。

慕輕歌點頭,“我隻是想問幾個問題。”

小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抵不過金子的誘惑,一咬牙道:“客官想問什麽,若我知道定然不會隱瞞。”

慕輕歌揚唇一笑:“我的問題很簡單。你看到了剛才我們與煉鑄塔弟子的爭執?”

小二臉色一僵,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三人你認識?”慕輕歌笑容更甚。

可是,店小二卻感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三人是誰,為何你們人人畏懼?”慕輕歌問出了她最後一個問題。

隻要店小二答完,就能順利拿走桌上的金子。

店小二咽了咽口水,才小聲的道:“這三人都是煉鑄塔的弟子,另外兩人倒是無關緊要,就是為首那人,他是煉鑄塔中一位長老的得意弟子。據說,那長老十分護短,性格又很怪異,平日裏隻在乎煉器和他這個寶貝徒弟。看不得他徒弟受一丁點委屈。”說著說著,小二似乎也打開的話匣子,湊近道:“你們不知道,上次丁卯也是看上了一個城中小家族的小姐,非要搶回去做暖床丫頭。那家的小姐也是個烈性子,抵死不從。掙紮中,不小心用手中的頭釵刮傷了丁卯的手背。”

說著,店小二的臉色突然一變,眼中情緒帶著畏懼:“其實,以那小姐的本事,根本就傷不了丁卯,那釵子也不過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紅痕。可是,丁卯卻將那小姐給侮辱致死。這還不夠,他回去後,將手臂的傷給他那護短的師父看,那位長老居然直接從煉鑄塔中出來,一夜就屠了那個小家族近百口人滿門。”

店小二的臉色蒼白無比,似乎回憶到當時的畫麵,聲音發顫的道:“那場麵二位是沒看到,院子裏,都是屍體,血水流滿了一地,那血腥味整條街都能聞到。最可怕的是,他還將那家中的主人頭顱割下,掛在門口,警告其他人,誰也別招惹他的徒弟。”

將知道的說完,店小二雙腿已經發軟,站立不穩。

“他們竟然如此殘忍!”商紫蘇輕蹙眉頭。身上氣息更冷了幾分。

慕輕歌輕易的從她帶著薄冰的眼眸中,看到了一層怒意。

店小二擦了頭上的冷汗,定了定神,對慕輕歌二人道:“我看二位也是從外地來的,吃完飯就快快離開吧。否則,等那丁卯回來,恐怕就麻煩了。”說完,他快速拿起桌上的金子,退了出去。

這動作,讓商紫蘇眼中的薄怒一消。她微微一笑,那冰山融化的動人,令人心醉。“已經被嚇成這樣,也不忘拿走金子。”

慕輕歌輕笑道:“人性而已。”

收斂淺淡的笑容,商紫蘇眉宇間有些凝重:“若是真如店小二所說,看來我們要避其鋒芒了。”

慕輕歌卻不以為然的道:“我們不惹事,但事找上來了,卻不會躲。”

看他意已決,商紫蘇便不再多說什麽。

這對師徒的殘忍,也的確讓她有了怒意。

而且,在她看來,大不了報出藥塔名號。藥塔與煉鑄塔齊名,怎麽說也要給藥塔幾分麵子。可是,她卻不知道,慕輕歌根本不想暴露藥塔這一層身份。

戎國的勢力相對其他國,要複雜一些。

在戎國境內,除了有煉鑄塔外,還有著能馴服靈獸的萬獸宗,裏麵的天通師能夠操縱一些靈獸進行戰鬥。

她身為藥塔之人,突然出現在戎國,若是被這兩大勢力知曉,懷疑起她的來意,豈不是橫生枝節?

……

她們的菜上得很快,不一會,五個菜,一個湯就擺滿了桌子。

但實際上,兩人都不是屬於大胃王那一類的,吃飽之後,桌上的菜肴還像是沒有動過一般。

吃飽之後,兩人結賬離開。

店小二和掌櫃簡直就是幾乎把腰彎到地上,恭送了他們的離開。

接著,兩人又在城中閑逛了一會,才在另一條街道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兩間房相鄰,方便彼此照應。

慕輕歌盤膝坐在床上,默默計算著鉞城到煉鑄塔的距離。

鉞城與煉鑄塔之間,還有一個炎林。應該說,煉鑄塔就在炎林之中。炎林,其實不能完全稱之為林,因為,它隻有靠近聖元帝國的那一麵,有著樹木叢林。而屬於戎國這一麵,卻布滿了赤紅色的砂礫,有著千奇百怪的石塊堆積。

所以,炎林一半是樹林,一半則是石林,或者可以稱為戈壁。

那個丁卯受了傷,除去治療傷口的時間,再返回煉鑄塔去找他那位護短的師父,一來一去,估計要上門找茬,也要等到天亮以後。

‘至少能讓商紫蘇睡個安穩覺。’慕輕歌在心中默道。

從藥塔總院出發後,慕輕歌已經用特殊手段通知了墨陽,待休息兩日後,她就會帶著商紫蘇與墨陽會合,讓他們去幽海等她,而她再隻身進入無盡沼澤,尋找混元天極焱的下落。

司陌告訴她,混元天極焱就在無盡沼澤之中。這一點,她從未懷疑過。

什麽時候開始對司陌如此信任?慕輕歌每次想到這個問題,都會頭疼的皺眉。

司陌讓她考慮的事,她當其了鴕鳥。卻也讓孤崖傳話,自己並沒有那方麵的心思。可是,那個強勢的男人,真的會退麽?

想到這個,慕輕歌突然感到有些煩躁起來。

心煩意亂之下,慕輕歌已經無心睡眠。

她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似乎想用微涼的夜風使得她清醒些。

隻是,當她推開窗後,卻意外的看到幾個黑影貓著身子,順著牆根慢慢接近。

慕輕歌清透的眸光一凜,將自己的身子藏在陰影之中,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幾個黑影……

“小聲點,不要驚動任何人!”

“師兄,放心吧。店裏都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人過來。”

“你確定他們住在這裏?”

“錯不了!”

“很好!我一定要讓那小子嚐嚐厲害!還有那冷冰冰的小娘子……”說話間,傳來幾聲淫蕩的笑聲。

他們的交談聲很細微,但是慕輕歌卻毫不費力的將這些內容聽在耳中。

‘還真是低估你們了。’慕輕歌冷笑一聲,注視著他們的眼眸一片冰冷。她原以為,丁卯在她手中吃了虧,一定會返回煉鑄塔去請他師父幫忙。卻不想,這家夥色膽包天,居然又折返了回來。

‘看來,白日裏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啊!’慕輕歌在心中道。

幾道黑影看來的確是打聽清楚了才行動,在黑暗中他們準確無誤的摸到了商紫蘇的窗下,有一人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管子。

他正要將竹管對準窗戶的縫隙,卻被丁卯攔住。

丁卯壓低聲音問:“你確定這東西有用?我看這兩人可是修煉之人,一般的藥物恐怕對他們無效。”

那人自信滿滿的道:“師兄放心,我這藥厲害得緊。除非裏麵的小娘子是紫境,否則哪怕她是冰山烈女,也會在這藥的作用下變成"yinwa""dangfu"!”

說完,他還猥瑣的笑了幾聲。

他的保證,讓丁卯的眼中一亮,迫不及待的道:“還不快吹!”

那人再度將竹管對準窗戶縫隙,正打算將竹管裏的藥粉吹出,房間的大門卻突然被人一腳踢開,商紫蘇一身白衣,如月下女神般站在門邊,俏臉冷峭的盯著那些對她意圖不軌的人。

幾人見行跡敗露,立即站了起來,看到商紫蘇也並未慌亂。

丁卯走出來,扯掉臉上的蒙巾,露出他那張輕浮的臉。他的左手上,還有紗布包紮的痕跡,看來他隻是找了一家醫館隨便包紮了一番,便回來繼續找麻煩了。

商紫蘇緊抿著唇,眼中泛起怒意。

顯然,剛才幾人在她窗下說著的話,被她聽了進去,所以才夾怒出來。

“小娘子還沒睡哩?是不是在等我?怎麽,你那小郎君如何舍得放著你一個大美人獨守空房,不會是那方麵不行吧?”丁卯說完,他的手下都跟著哄笑起來。

“下流!”商紫蘇聲音冰冷刺骨的吐出兩個字。

丁卯卻毫不在意,繼續道:“那家夥一看就是花架子,不如美人跟了我,保證讓你日日夜夜欲仙欲死,要不了幾天就忘了那小白臉。”

“放肆!”商紫蘇哪裏被這般調戲過,頓時氣得又羞又惱。恨不得將眼前幾人打殺了事!

突然,隔壁房間打開,慕輕歌同樣衣衫整齊的走了出來。

她一身紅衣,在月色下顯得格外妖冶。

商紫蘇一見到她,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眼中流露出喜色。

“喲,小白臉也沒睡啊。”見慕輕歌走出來,丁卯的聲音冷了幾分。

他手上的傷口,仿佛因為慕輕歌的出現,變得更痛,提醒他白日受到的恥辱!

“你們還真是喜歡作死。”慕輕歌神色冷淡的道。

丁卯臉色一沉,充滿恨意的對慕輕歌道:“臭小子你別得意!你以為你還跑得了麽?我告訴你,今夜,我就當著你的麵,睡了你的女人!然後再挑斷你的手筋腳筋,扔到窯子裏,給那些喜歡男色的人任意蹂躪!”

這惡毒的語言,令商紫蘇臉色更冷。

可是,當她聽到丁卯說,她是慕輕歌的女人時,又覺得臉頰微燒。

“滿嘴汙穢!”商紫蘇冷聲道。

慕輕歌對他話中的語言,似乎並未受到影響,隻是在他說完之後,淡淡的道:“你哪來的自信?”

“哪來的自信?”丁卯冷笑一聲,突然抬起手。

這時,商紫蘇和慕輕歌才發現在他手中握著一個拔掉了瓶塞的瓷瓶。

一股幽藍色的煙霧,正在緩緩升起。

丁卯猙獰笑著:“知道這是什麽嗎?我們來時可是吃了解藥的,現在覺得渾身無力了吧。”說到後麵,他神情中多了幾分得意。

慕輕歌眸光從他手中瓶子淡淡掃過,開口道:“麝香煙,聞之可使人渾身無力,靈力盡失。一般來說,其效果可以維持三個時辰,可惜這瓶麝香煙不純,最多也就隻能發揮一半的功效。這樣的劣質毒藥,你也好意思拿出來?”

拿毒來對付藥塔的人,真是一頭蠢豬!

這麝香煙不僅對慕輕歌沒用,就是對商紫蘇也毫無用處。藥塔弟子行走江湖,誰身上不會帶一些避毒之物?

慕輕歌的話,讓丁卯心中一寒。

一種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他不願相信慕輕歌的話,看向商紫蘇。按說,麝香煙已經起了效果才對。

卻不想,商紫蘇依然冷清的站在原地,一臉冰寒。

慕輕歌的臉上也盡是諷刺的表情。

丁卯的手下,圍在他左右。其中一人,有些心虛的道:“師兄,他們能猜出麝香煙,看來毒對他們沒用啊!”

丁卯心中一狠,將手中瓷瓶扔向慕輕歌,恨聲道:“毒沒用,就動手!我就不信了,他們還能打得過我們四人!”

裝滿麝香煙的瓶子還未砸到慕輕歌,就在她眼前炸裂。幽藍色的煙霧湧出,散於無形。

而在瓶子之後,丁卯的攻擊已然到達。

他手中握著一把細劍,對準慕輕歌眉心刺來。

另外三人,立即向商紫蘇擄去。

商紫蘇眸光一厲,綠色靈力從身上散開。

而那三人,也釋放出靈力。三人居然都是綠境中期。雖然都是綠境,但是商紫蘇要以一敵三,卻很困難。

而攻擊慕輕歌的丁卯身上也綻出深青色的光芒。

他顯然已經進入了青境後期。

他對自己這一劍似乎很有信心,嘴角也揚起了陰冷的笑容。

眼看那細劍鋒利的劍尖就要刺破慕輕歌眉心時,她卻一動不動,在丁卯眼中,就好像被自己淩厲的攻擊給嚇傻了般。

突然,慕輕歌出手,手指抬起在他劍身上輕輕一彈,就將丁卯的劍勢破掉。

一股巨力,順著細劍倒流回去,震得丁卯手腕發麻,整條手臂宛如斷裂一般,痛苦難言。

他‘啊’了一聲,細劍落地,向後退了幾步。

“靈器高階。”慕輕歌收回手,淡淡的道。

剛剛的一接觸,已經讓她知道了丁卯細劍的等級。

兵器分為,武器、靈器、寶器、神器。當然,上麵還有更高的等級,隻不過,對於臨川來說,神器已經是巔峰。

在這片大陸上,武器最多,靈器次之,寶器與神器都極為稀少。

一般弟子的兵器,能夠達到靈器級別已經不易,而能擁有靈器高階作為兵器的,除了煉鑄塔外,也就隻有她的龍牙衛了。

萌萌曾經說過,沒有血脈的煉器師,即便再有天賦,最多也隻能打造出寶器。

從丁卯的兵器上,慕輕歌可以看得出兩點。

一,就是煉鑄塔的財大氣粗。

二,就是丁卯的師父對他的確十分寵愛!

細劍脫手,丁卯強忍著右臂的痛,左手從懷中摸出一物,就朝慕輕歌扔去。

那東西,好似一個圓形金屬球,被扔出後,卻迅速散開,變成了無數細如牛毛的細針,從四麵八方朝著慕輕歌而來。

慕輕歌眸中閃過一絲興趣,抬手一揮,那些細如牛毛的飛針,立即倒卷回去,不僅朝丁卯飛去,更是朝著圍攻商紫蘇的三人飛過去。

這三人,主要是困住商紫蘇,不得傷她。不然,商紫蘇根本支持不到現在。

飛針如雨而降,四人頓時色變,狼狽躲避。

看來,他們是知道這些飛針厲害的。

商紫蘇趁機來到慕輕歌身邊。

慕輕歌淡淡看了她一眼,問道:“為何不用毒?”

商紫蘇被她問得一愣。

慕輕歌又道:“毒,也是我們的手段之一。”

隻是一句話,便能讓商紫蘇領悟。

慕輕歌又盯著那些落地的飛針,低聲道:“真是沒想到,在這裏居然有人能製造出這麽精細的暗器。”

四人中,有兩人躲避不及,被飛針入體。

那些細如牛毛的飛針輕易穿透了他們靈氣的防護,進入他們體內。

接著,就看到這兩人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滾,那小小的飛針仿佛給他們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痛苦。

“這暗器居然有如此威力?”商紫蘇震驚的看著地上抱頭打滾的兩人。

丁卯狼狽爬起來,看也不看地上打滾哀嚎的兩人,眸光陰蟄的看向慕輕歌與商紫蘇,冷聲道:“這飛針可是我師父的得意之作,一旦進入體內,就能順著人體經脈而上,破壞經脈,進入大腦。沒想到,卻讓你給躲過了!”

“好歹毒!”商紫蘇聽得心中一寒。

她也是修煉之人,自然知道經脈受損之痛。

隻是,更令她覺得可怕的是丁卯,他的師弟被他的暗器誤傷,如此痛苦,他居然還能無動於衷的說話。

他似乎根本不在乎師弟的傷勢,隻是可惜慕輕歌沒有被傷著。

“他們很痛苦。”商紫蘇皺眉說了一句。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句話。

可是,在她說完這句話後,丁卯卻突然冷笑起來:“美人心疼了?那好,我就幫你結束他們的痛苦。”

說罷,他手中飛出兩道青芒,直接刺入了地上二人的眉心,瞬間取了他們性命。

這一幕冷酷之極,讓商紫蘇臉色一變,看向丁卯的眼中充滿了警惕。

而丁卯身邊的那個人,卻好像早已習慣,對丁卯的行為沒有表示半點反對,甚至連一絲害怕都沒有流露。

“這樣的暗器我還有很多。你能躲得過第一次,難不成覺得自己還能躲過第二次、第三次?”丁卯冷笑著,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屬球。

慕輕歌緩緩搖頭,似乎在嘲笑他的無知。

她翻手間,手中多出一物,造型奇特,看不出半點鋒利。

這東西,對於丁卯他們都是陌生的,但是對於慕輕歌來說,卻無比的熟悉。這是她根據改造過的榴彈槍原理,煉製的手槍。

其中的子彈也是來源於獸核轉化的力量。

慕輕歌握著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丁卯,手指也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商紫蘇睜大眼睛,看著慕輕歌的動作,無法理解。

丁卯和他那師弟更是皺眉,不知道慕輕歌手中拿著的是什麽玩意。

“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扔出手中的暗器。”慕輕歌晃了晃手中的槍,勾唇危險的道。

丁卯眸光一厲,“你敢小瞧我!”他被慕輕歌激怒了,卻忘了從頭至尾慕輕歌都未顯示出自己的靈力修為。

丁卯揚起手,準備扔出手中金屬球。

啪——!

一聲槍響,嚇了商紫蘇一跳,也鎮住了丁卯二人。

丁卯隻感到自己手腕刺痛,再也拿不住金屬球,任它滾落在地上。

他抬眸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他身體的血液正不斷從血洞中冒出。

‘怎麽回事!’丁卯心中震驚無比。

他身邊的人更是震驚。因為,他隻是看到那個怪東西動了一下,響了一聲,接著自己師兄就受傷了。

這種速度,讓他色變。

他覺得,若是這個血洞不是在師兄手腕上,而是在自己眉心上,恐怕他現在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那到底是什麽!”丁卯捂住流血不止的手腕,驚恐的道。

慕輕歌拿著槍,一步一步向他走近。神色冷漠的道:“你剛才說,要廢了我的手筋腳筋?”

丁卯倒抽了一口冷氣,緊抿著唇,不敢開口。

對方手中的怪東西,足夠讓他閉嘴。他不想下一個血洞出現在他嘴裏。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他懂!

突然,丁卯雙膝一彎,跪倒在地。

他身後的人,見他這樣做,也立即學著跪了下來。

“我有眼不識泰山,放我一馬!公子,我保證,再不會出現在你眼前,求求你放了我!”丁卯哀求道。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隻要挨過了這一晚,他有的是手段報複!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慕輕歌玩味的笑著,手中的槍再次對準了丁卯。而這一次,她瞄準的是眉心。

被槍指著,丁卯心中莫名的一緊,一股寒意襲上全身。

忽地,他雙腿間變得泥濘一片,一股尿騷味在慢慢擴散。

商紫蘇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側過了身子。

丁卯卻毫不自知,雙唇顫抖的哀求慕輕歌:“我……我不會騙你……求求你信我一次……若是我騙了你,再來找你們麻煩,你就用這東西打爆我的頭!”

他說得十分肯定,語氣真誠。

“可是,你打擾了我睡覺。”慕輕歌微微偏著頭,似乎有些猶豫。

丁卯立即撿起落在身邊的細劍,對著自己身上就刺了幾劍,身上的血洞立即流出血水,染濕了他身上的黑衣。

他身上,七七八八的傷口,若是得不到及時救治,早晚會失血而死。而他當著慕輕歌的麵,又不敢運用靈力止血。

沒一會,丁卯就被染成了血人,血腥氣在空中蔓延,令商紫蘇不適的皺了皺眉。

“夠……夠了麽……”丁卯仰起頭,可憐兮兮的看向慕輕歌。

慕輕歌看著他,許久,才戲謔一笑,用槍口頂住他的額頭,淡淡的道:“記住你說的話,若是再來一次,你就要變成無頭屍了。當然,在你死之前,我也會讓你好好享受一下背叛承諾的代價。滾。”

慕輕歌收回槍,丁卯兩人相互攙扶著,屁滾尿流的逃走。

“等等。”慕輕歌突然開口,嚇得兩人頓時背脊一僵。

慕輕歌指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道:“把他們也帶走,別汙染了我住的地方。”

丁卯與另一人趕緊拖著地上的屍體,離開了客棧。

從頭到尾,客棧裏沒有一人出現。也不知是丁卯用手段將他們懾住,還是用"miyao"將他們迷暈。但現在,也算是省了慕輕歌的麻煩。

丁卯他們離開之後,商紫蘇走到慕輕歌身邊,低頭看了慕輕歌手中的槍,沒有多問,而是道:“他的話不可信。”

慕輕歌點點頭。

她自然知道丁卯的話不能信。

可是,若她殺了丁卯,勢必會引來他那個護短的師父。到時候,事情會越演越烈,甚至會影響到她的計劃。

慕輕歌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一旦製訂了計劃,就會想盡辦法完成。

這次,她的目的是混元天極焱,所以其他一切事,都不重要。放了丁卯,並不代表相信他不會再來找麻煩,而是不想把事鬧大。丁卯沒有腦子,她也希望煉鑄塔中能有些有腦子的人,阻止丁卯白癡的行為。

慕輕歌可以斷定,丁卯定會帶著一身傷返回煉鑄塔,將一切告知他那位師父。從丁卯的話中,他那位師父應該能判斷出她並不好對付。

但是,若他還是執迷不悟,那她也不介意與煉鑄塔鬥上一鬥。

慕輕歌眸光一冷。

“師弟,我們不如連夜離開吧。”思索了片刻,商紫蘇對慕輕歌提議道。

連夜離開?這的確是避開事端的一個方法。

慕輕歌在心中計算了一下與墨陽約定好的時間,對商紫蘇道:“今晚先好好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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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美同行,麻煩上門。咱們小爵爺隻得充當護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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