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

最簡單的幾個字,卻好像淩厲的巴掌,狠狠抽在宋玉臉上,讓他高傲的眸色中都染上了幾分淩厲。

“你再說一遍!”宋玉磨著牙,眼神凶狠的盯著慕輕歌。

似乎,隻要她再敢說一遍‘不認識’他就會衝上去將她撕碎。

慕輕歌感受到了這濃烈的威脅,卻已經平靜的道:“我說,不認識。”

“你!”宋玉高傲的五官隱隱有些扭曲,語氣中帶著寒意的道:“區區剛入藥塔的弟子,居然敢如此猖狂!”

“你都說了我是剛入塔的弟子,不認識你哪位再正常不過了。”慕輕歌譏諷的彎起唇角。

頓時,四周傳來隱晦的笑聲。

這笑聲落在宋玉耳中,就是無比刺耳的嘲笑,讓他的臉瞬間青紅交加。

“我要與你約鬥!”宋玉承受著四周傳來的嘲諷笑聲,想起自己的來意,還有刁元交給的任務,再度開口。

慕輕歌清眸微冷,嘴角的彎弧充滿了戲謔,一字一句的道:“憑、什、麽?”

宋玉倏地皺眉,凶狠的眸光中夾雜幾分殺意:“就憑我開口了。”

“你開口我就要應戰?”慕輕歌不屑的笑道。

她輕狂的態度,讓四周隱忍的笑聲漸漸消失,同時,也讓圍觀的人群再度注意到了她這個剛入藥塔的新人‘人氣王’!

“難道你不敢應戰?”宋玉輕蔑的冷笑。

慕輕歌笑了,她的雙眸淡淡掃過四周好奇的圍觀群眾,笑容漸冷。“你一個中級丹師,人氣榜上排名第八的人,向我一個剛入塔的弟子,初級丹師發起挑戰?你是想與我切磋煉丹術,還是想虐我啊?”

宋玉瞳孔一縮,他想不到慕輕歌會如此直白的將約鬥背後的含義說出來!

四周,也傳來一陣噓聲。

不錯!他的確是刁元派來給慕輕歌教訓的,讓她知道在藥塔中什麽人是千萬不能得罪的,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

雖然,他也不知道刁元想要的是什麽東西。可是卻絲毫不影響他對刁元的馬首是瞻。

在眾人的嘲諷聲中,宋玉有一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可是,當他看到人群裏,刁元那雙陰冷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時,他渾身一顫,再度硬起頭皮道:“哼,你不是靈識強度是前所未有的第一人嗎?我與你約鬥,也不算欺負你。”

“什麽時候靈識強度就代表煉丹術一定強麽?”

慕輕歌還未開口,從外麵就傳來了一道淡若清風的聲音。

圍觀的人,下意識的向兩邊散去,露出一條小道,讓給出聲之人。

慕輕歌抬眸望去,看到了白衣飄逸的梅子仲如踏雲而來,虛實莫測。

“梅師兄!”

“梅師兄!”

“是梅師兄啊!”

“梅師兄居然來了?”

“梅師兄!”

梅子仲一出現,渾身自帶的仙氣讓四周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他們眉宇間的崇拜絲毫沒有虛假。

這一幕,落在慕輕歌眼中,也落在了宋玉眼中,同樣也落在了刁元的眼中。

梅子仲如此受人歡迎,而他這個萬年老二卻永遠隻能屈居第二。似乎,隻要有他梅子仲存在的地方,就無人看得到他刁元。

刁元陰蟄的雙眸折射出一絲歹毒,原本隻是想教訓一下慕輕歌,卻不想居然引出了梅子仲。

‘難道梅子仲也對那東西感興趣!’突然冒出來的猜想,讓刁元的氣息更冷了些。

“我刁元看中的東西,隻能是我的!”

“刁師兄你說什麽?”刁元的低吟落在身邊跟隨者的耳中,卻沒有聽清。

刁元冷冷看了他一眼,嚇得後者不敢再多言。

“梅……梅師兄。”梅子仲的突然出現,讓宋玉嘴角一抽,鬢角落下冷汗。也隻能硬著頭皮抱拳施禮。

梅子仲眼神淡淡的看向他,分不清息怒,輕點頜首後,將眸光落在慕輕歌身上:“我不是說過,若有麻煩便來找我麽?”

慕輕歌嘴角一抽,她才剛被人堵在著,梅子仲就出現了。別說她從頭至尾沒想找過梅子仲,就是有這心思也沒這機會啊!

慕輕歌無語的樣子落在梅子仲眼中,讓他平靜的雙眸染上了一層淡而淺的笑意。他轉眸,看向渾身緊繃的宋玉,緩緩開口:“你若真想與慕師弟切磋丹術,不妨等她修煉一段時日後再說。”

“這……”宋玉一臉尷尬。進不得,也退不得。

若是可以,他也不願莫名其妙的找一個新人麻煩,更何況這個新人還是院長看中的人。可是,刁元還在一旁看著,若是他就此退去,恐怕下場會極為淒慘。

宋玉偷偷看向人群中的刁元,似乎想得到新的指示。

可是,當刁元那一臉狠戾的陰蟄模樣落入他眼中時,讓他心口一緊,橫下心道:“梅師兄何必為他說情?這是我與慕師弟之間的約鬥,就算是拒絕也要慕師弟來對吧。”

慕輕歌正想說,剛才自己已經拒絕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卻不想宋玉接下來的話讓她臨時改變了想法。

“慕師弟或許不知,你我約鬥,對你也是一條捷徑。若是你勝了我,便會取代我的排名,成為人氣榜上的十強,實力會得到更多人的認可。還有,你可知凡是進入榜單前十的人,無論資曆如何,每月都有一次進入丹方館頂層閱讀的機會?”宋玉絞盡腦汁,想出各種好處想要刺激慕輕歌答應約鬥,完成刁元的交代。

能否進入人氣榜,慕輕歌一點也不稀罕。

可是,進入人氣榜的福利卻讓她眼饞。丹方館頂層定然是藏著好東西的,否則又怎會訂了如此的獎勵?

在心中思量一番,慕輕歌便道:“好,我答應你。”

她的回複,讓宋玉心中緊繃一鬆。心中不禁得意的暗道:小子,你隻知勝了能得到的好處,怎麽不想想若是輸了呢?

“慕師弟爽快!”生怕慕輕歌反悔,宋玉忙道。

事情轉變如此,令四周的人大跌眼鏡。就連梅子仲也不解的看向慕輕歌,微微蹙眉。

聽到慕輕歌答應下來,刁元狠狠剜了梅子仲一眼後,轉身離去。

“既然慕師弟答應了,咱們不妨約個時間。”宋玉似乎又恢複了最初的高傲。他從未想過慕輕歌會贏,當然也不覺得自己會輸。

“聽說兩日後,會有一場約鬥?同樣也是老生戰新人。”慕輕歌玩味的道。

宋玉愣了一下。

鳳於歸因為被傳為高級煉丹師,來到藥塔卻隱瞞了實力,所以刁元派人去詐他,想通過約鬥來確定傳言真假。這件事,他是知道的,隻是不明白慕輕歌突然提到這件事是什麽意思。

想不明白,但宋玉還是點了點頭。

慕輕歌笑道:“那好,我們的約鬥,就安排在他們之後。”

宋玉眸中一亮,立即高傲的道:“既如此,那兩日後我就恭候慕師弟大駕了。告辭!”

說完,他又忐忑的向梅子仲告辭後快速離去。

宋玉走了,人群卻還未散。

因為,在慕輕歌身邊還站著一個比宋玉更吸引人眼球的梅子仲。宋玉與他相比,簡直就是與皓月爭輝。

“你為何要答應他?”梅子仲濃眉輕蹙,對慕輕歌的決定一臉不讚同。

慕輕歌挑眉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能拒絕得了麽?”對梅子仲,她並無解釋的義務。何況,今日宋玉這般死死咬住她,就算她拒絕了,明日後日誰能保證他不會再來?她可沒那麽多時間應付這些事,索性一次搞定好了。

“若你不願,無人能逼你。”梅子仲認真的道。

隻是,他這話一出,驚訝的不是慕輕歌,而是四周圍觀的群眾。

四麵八方紛紛傳來震驚的抽氣聲,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秘密似的!

“天啊!梅師兄居然對他說出這樣的話,這小子命太好了吧!”

“被梅師兄照著,他日後豈不是在藥塔橫著走?”

“嘿嘿,你這話就有些過了。咱們都知道梅師兄生性淡薄,不喜與人爭鬥。被他關照自然是極大的幸運,可是你別忘了另一人。得罪了梅師兄,誠心認錯便過了。但是得罪了他,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那宋玉是誰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

“宋玉是何人,咱們清楚,梅師兄也清楚。但他卻執意參與進來,難不成這一次他打算要和那邊……”

“噓~!有些話心中知道就行。”

議論聲漸漸小去,也不知是礙於誰的威懾。

在遠處一個隱秘的角落,兩道纖柔婀娜的身影並肩而站。

朱苓語氣中帶著一絲別味的嫉妒道:“梅師兄為何對他那麽好?不過是新入塔的弟子罷了。”

她入塔這麽多年,從未見過梅子仲對誰的事這麽上心過。居然當眾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來。

商紫蘇眸光輕閃了一下,淡淡的道:“或許,梅師兄是惜才。”

“惜才?”朱苓響起當日在黑曜石碑前,觀看靈識塔考核時的情景也點頭道:“那位新來的慕師弟是天才的確不錯,但那也隻是證明他的靈識強度比我們都強,也不代表他一定能成為丹藥大師啊!”

“你別忘了,靈識強度是成為高級,甚至更厲害的丹師前提。無論他現在的煉丹術如何,但已經打通了成為丹師至尊的通道。”商紫蘇平靜的說。

朱苓有些詫異的看向她:“難得見你一次說這麽多話,難不成你也對那慕師弟另眼相看?”

說罷,她掩唇輕笑,眼神中帶著揶揄。

商紫蘇藏在袖口的指尖幾不可查的一顫,卻平靜無比的道:“這樣的絕世天才,自然會對他關注幾分。”

“話說,我總覺得這個慕師弟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啊!對了!”朱苓從疑惑中恍然大悟:“他就是當日翠湖上,對那酈國鳳三殿下找茬的人!那位令人驚豔的紅衣公子吧!”

商紫蘇沉默不語,隻是看向人群中的梅子仲和慕輕歌,但具體是在看誰,旁人卻無法斷定。

“多謝梅師兄好意了,但我不需要。”慕輕歌淡淡的拒絕了來自梅子仲的保護。

梅子仲眼中的不解加深,他似乎不明白慕輕歌為什麽要拒絕他的好意。

輕抿了一下薄唇,他再度開口:“你不必擔心我以此來要挾你加入我師父門下。”

“梅師兄多慮了。”慕輕歌勾唇笑道:“今日之事,無論如何感謝梅師兄的好意相助。不過,我這人一向喜歡自己的事自己處理,所以以後就不用勞煩梅師兄了。”

說完,她對梅子仲抱了抱拳,轉身離去。原本還想去找衛家兄妹,看現在這樣,去還不如不去的好。

“他居然拒絕了?”

“腦子沒病吧!這麽天大的好事居然拒絕了!”

“真是大新聞了!先接受了宋玉的約鬥,又拒絕了梅師兄的庇護,這新來的慕師弟到底是什麽人物?”

“你還說漏了一件事,這位慕師弟就是當日在靈識塔破掉梅師兄記錄的人!”

“什麽!他就是那人!”

頓時,人群中再度陷入震驚。

梅子仲目送慕輕歌遠去,四周的議論聲紛紛傳入他耳中,他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直到慕輕歌走遠了,他才轉身離去。

……

通過考核期的藥塔弟子,都有自己選擇住處的權力。

若是拜入師門,則與師父同住。這個同住,指的是同一片區域,卻不在一間屋裏。即聯係在一起,又互不幹擾。

梅子仲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就看到*星雙手交叉抱胸,斜靠在柱子上等他。

腳步微微一頓,他看向*星,眼中帶著詢問。

*星不禁莞爾,鬆開雙手朝他走來,無奈的道:“師父收了三個弟子,你與紫蘇一個淡如水,輕如雲。一個冷若冰,傲若梅。我夾在中間,真是想找你們說句話都很難。我還真是期盼能來一個小師弟,起碼有人陪我說話。”

梅子仲清淡的眸中泛起點點笑意:“看來你知道了。”

*星聳聳肩:“你這位藥塔弟子中神仙般的人都親自出麵了,我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梅子仲緩緩垂眸,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眼中情緒:“看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如此,倒是把慕師弟推上了風口浪尖。”

“師兄你知不知道,那位慕師弟在考核中這般驚豔表現,卻無人收他為徒是為什麽?”*星突然語重心長起來。

唉,他這個師兄在煉丹方麵是絕世天才,就是在人情世故方麵太單純了些。

梅子仲抬起眸,疑惑的看向他。

*星不得不歎氣道:“因為,所有丹師都已經看出來了,慕師弟被院長看中,遲早都會拜入院長門下。他們誰敢去跟院長爭?當然,咱們師父是例外,可是他老人家不是不在塔內嗎?這邊院長還暗自慶幸唯一一個敢與他爭的人不在,可以在慢慢觀察慕師弟一陣。你卻如此招搖的去代師收徒,公然搶人,當眾袒護,的確如你所說,這位慕師弟被你推到了風口浪尖,甚至還被架在了火上烤。”

梅子仲默。

似乎,在認真的想*星的話。

“宋玉的事,我們不知背後到底是刁元指使還是來自院長的暗示。如今這麽一鬧,就告訴了全藥塔的人,咱們這一門要與院長那邊搶人?若是輸了還好,若是贏了呢?豈不是讓院長那邊下不來台?如今師父不在,就咱們三個,如何與院長那邊的勢力抗衡?又如何保住那位慕師弟?”*星接著道。

這些可能引起的連鎖反應,梅子仲根本沒有想到。

被*星一提醒,他猛然反應過來,語氣微沉的道:“我立即傳書給師父,讓他盡快趕回來。”

“不用了。”*星白了他一眼:“我已經在你回來前,就派人用密信傳給師父。”

梅子仲頓時鬆了口氣,認真的向*星躬身行禮:“多謝師弟,否則為兄就闖下大禍了。”

“你我都是師兄弟,不必如此客套。”*星擺擺手,並不在意。

他之所以說這麽多,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兄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專研煉丹術上,對藥塔中其他事情不太細想,不想他因好心而辦了壞事,心生愧疚。

“總之,師兄。在師父回來前,你最好不要再去為那慕師弟出麵。”*星認真的對梅子仲道。

梅子仲點點頭。

他並非榆木,隻是不太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今日,*星的提醒讓他意識到了自己自以為好心的行為會給慕輕歌帶來什麽,立即就表態:“我的魯莽,連累了慕師弟。如今,我不會再隨意插手,不過還請師弟暗中對他照顧一二。”

“師兄放心,我也想多個有意思的小師弟。等師父回來,再上演一場奪人大戰。哈哈哈,別忘了,我和紫蘇都是師父從院長手中奪過來的,咱們要相信師父的實力。”*星笑著寬慰梅子仲。

他的笑容,感染了梅子仲,也讓他的唇角微微輕牽。

……

兩場約鬥,讓藥塔中人都沸騰起來。

原本,鳳於歸的那場約鬥,還令人有所期待。但是慕輕歌與宋玉的約鬥消息一傳出,立即將鳳於歸的風頭蓋過。

因為,鳳於歸是中級丹師,與他約鬥的也是中級丹師。

而慕輕歌,卻是初級丹師,與她約鬥的卻是人氣榜上排名第八之人。

何況,在約鬥過程中,人氣榜第一人都出來為慕輕歌助陣了。再何況,慕輕歌在靈識塔的考核中,可謂一鳴驚人!

當慕輕歌從修煉中醒來,推門而出時,就被一眾視線包裹。

甚至,與她從無交集的五人,也都向她投來了意味難明的眼神。更別說與她親近的衛家兄妹了。

“慕歌,你真的答應與人氣榜第八之人約鬥啦!”衛琯琯眼中冒著小星星,一臉興奮。

對慕輕歌實力有信心的她,可從未擔心過慕輕歌會輸給什麽宋玉。

慕輕歌點了點頭。

衛淇也同樣激動的道:“到時候我們去給你打氣,你可以贏得漂漂亮亮的。”

“哼~!就他也想贏?別忘了他隻是一個低級丹師,人家宋師兄可是中級丹師。”那五人中,有人陰陽怪氣的道。

看向慕輕歌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嫉妒還是揶揄,又或是幸災樂禍。

正在聊得開心的三人頓時將視線投向他,他卻不甘示弱的與他們對視。

“喂,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我們慕歌很厲害的!”衛琯琯指著那出口之人道。

“嘁~!低級煉丹師,能有多厲害?難不成他到了藥塔還會隱瞞實力?”另一人開口。

衛琯琯氣憤的道:“你……”

“琯琯,無需和他們多言。”慕輕歌淡淡開口,阻攔了衛琯琯與外人產生無謂的爭執。

衛琯琯聽了慕輕歌的話,用力點了點頭,卻忍不住氣呼呼的瞪了那五人一眼。

“哼,低級丹師,也隻配與藥童為伍了。”五人中有人不屑開口。

衛淇當場怒了,指著五人道:“喂!說得好像你們很厲害似的。把你們的登記證明拿出來看看,是中級還是高級?我們慕歌再如何,起碼還有人氣榜上的高手下戰書,你們呢?恐怕送上去給人提鞋都沒人要!”

“哥哥說得好!”衛琯琯難得主動叫衛淇一聲哥哥,這一次實在是因為他罵得太解氣了。

“你們兩個廢物!”

五人怒道。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時,慕輕歌突然站到了衛家兄妹麵前,冷冷的看著五人。

被她眼神一掃,五人立即噤聲,相互靠攏。

仿佛,怕慕輕歌出手殺了他們一般。

“慕歌,你……你想幹什麽?”

見慕輕歌向他們緩緩走來,其中一人不禁害怕的問。

慕輕歌腳步不停,雖然走得極緩,卻給人帶來無比壓力。“一個橙境,一個黃境低階,三個黃境高階。”

“你……你想要做什麽?我告訴你在藥塔內可以鬥丹,卻不能私自動武,更不能用靈力殘害同門。你若敢對我們做什麽,一定會被逐出藥塔的。”

慕輕歌居然能一眼看破五人修為,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修為比他們高許多。

這個認知,讓五人連連退後,發出警告。

慕輕歌不屑的冷哼:“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從現在開始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再讓我聽到讓我不開心的話。若是你們管不好……要幾個人消失,並非隻能靠靈力修為。”

濃濃的威脅,讓五人臉色一白。

慕輕歌的大膽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可是他們卻不甘咽下這口氣。

其中一人不顧警告,扯著脖子道:“你憑什麽威脅我們?一旦我們把這事告訴丹師,你就要滾蛋!”

“對!你現在與我們囂張有何用?我們等著看你如何輸給宋師兄!”另有人附和。

“告丹師?”慕輕歌嘴角的不屑更濃。看他們幾個的眼神就好像小孩一般。

突然,她戲謔的笑了起來:“看來,你們都覺得我輸定了。”

五人對視一眼,雖然沒有回答,但眼神和表情都說明了一切。

“好,我與你們打個賭。”慕輕歌道。

五人一愣,立即警惕的道:“打什麽賭?”

慕輕歌負手於身後,眉宇間帶著幾分狂狷:“你們不都認為我一定會輸嗎?若是我輸了,自動退出藥塔,若你們輸了……”

“我們輸了如何?”有人迫切的問。

慕輕歌嘴角的笑容越發濃烈:“你沒輸了,從此就要聽命於衛家兄妹,學成之後也要為他們家族效力一生。”

“你這不公平!憑什麽你輸了隻是離開,而我們輸了卻要出賣自己一生?”

立即有人提出反對。

“你們可以選擇不賭。或是你們心中覺得我不會輸,所以才不敢。”慕輕歌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

五人一商量,咬牙道:“好!賭了!”

慕輕歌眉梢一揚,朗聲道:“願賭服輸,現在立下字據為證,免得到時候有人賴賬。”

“放心,我五人誰不是什麽英雄,但言出必行還是做得到的。”五人中走出一人不服輸的對慕輕歌朗聲道。

其餘四人也紛紛點頭。

慕輕歌勾唇一笑,轉身對衛家兄妹眨了眨眼:“好!琯琯,去準備筆墨。”

“好嘞!”衛琯琯機靈的答應,轉身就去找筆墨紙硯。

很快,白紙黑字上就寫下了字據。

在場的人,都一一落款按下手印。

‘主銀,你可以讓他們以靈力起誓,這樣一來他們就不能背叛契約了。’萌萌的聲音突然響起。

慕輕歌眸光一閃,在心中回應:‘不必了,等他們到了衛府,衛琳琅會知道如何駕馭他們。’

見慕輕歌如此說,萌萌便不再說話。

不過,萌萌所提到的以靈力起誓,倒是讓她有些興趣。

‘以後抽個時間好好問問她。’心中做下決定後,慕輕歌將簽字畫押的字據交給衛淇,後者欣然接下。

慕輕歌轉身對五人道:“那就等候結果了。”

五人冷哼一聲,紛紛離去。

五人一走,衛琯琯就噗嗤一笑。衛淇拿著字據走到慕輕歌麵前晃了晃,好笑的道:“又有五人被你坑了,真是把自己買了都不知道。”

“又見慕歌坑人,真是好痛快。”衛琯琯笑得極為開心。

慕輕歌卻淡淡一笑道:“你們父親駐守佗城,若有戰事需要丹師定然不少。這五人就算是我送於衛大哥的禮物吧。”

她的話,讓衛淇和衛琯琯都收斂了笑容。

衛淇感激的向她抱拳行禮:“慕歌多謝了,我替老爹謝謝你。”

慕輕歌不以為然的淡淡一笑。

衛琯琯卻有些糾結的道:“慕歌我們不知道你家到底在哪,隻知道你來自秦國。你家中需不需要丹師啊?”

慕輕歌搖頭道:“不用。”慕家軍自然是需要丹師的,因為她不可能一直留在慕家軍煉丹。

恐怕,需求的迫切比衛琳琅還要多。但是,從虞國到秦國路途遙遠,這五人又不知何時才能離開藥塔,倒是慕家如何,她如何都很難說,倒不如現在送給衛琳琅這份人情。

至於慕家軍那邊的丹師,她會找機會去尋一些送去。

反正,她現在煉製低級和中級丹藥都是批量製造,可以暫時解一下燃眉之急。

“你們都在這啊!”

三人說著話,水靈與伏天龍也一同回來了。

那一日,兩人談話之後,雖然兩人的感情還是朦朧不清,但是水靈卻已經有意識的減少與慕輕歌的接觸,避免伏天龍再次誤會。

今日,他們本來是在煉丹,也是聽到慕輕歌的約鬥後才匆匆趕回來的。

“慕歌,我聽說你答應了人氣榜第八的宋玉約鬥,這是真的嗎?”水靈走到慕輕歌跟前關切的問。

她對慕輕歌的了解不如衛家兄妹多,自然會有些擔心。

而伏天龍,見他們說話,他也隻是默默走到水靈身邊。

慕輕歌點了點頭,笑道:“看來消息傳得挺快。”

“我們可是從鳳於歸那邊聽到的。”水靈白了她一眼,“你不知道那個人在到處聽到大家議論你的約鬥時,那嫉妒的表情有多精彩。”

“與我何幹?”慕輕歌挑眉道。

衛琯琯走到水靈身邊,興奮的道:“水靈,你都不知道剛才慕歌還與人打了賭。”說著,就把剛才發生的事大致的說了一遍,當然她倒是沒有說慕輕歌會穩贏不輸。

“慕歌你有把握嗎?若是你輸了,可是要離開藥塔的。”水靈擔心的問。她猜得出慕輕歌隱藏了一部分實力,卻猜不透她真正的實力是多少。

慕輕歌淡笑:“放心。”

伏天龍在聽到慕輕歌的賭約後,抿了抿唇,突然站出來對她悶聲道:“慕歌,我也與你賭一把。”

他一開口,四下立即沉默下來。

水靈詫異的看向他,一時間猜不透他的用意。

“伏天龍你又想幹嘛?”衛琯琯立即戒備的道。

伏天龍卻不看他們,隻是盯著慕輕歌道:“若你輸了,就離開藥塔。若你贏了,我便告訴你一件事。”

慕輕歌與他對視,少頃,才答道:“好。”

伏天龍點了點頭,又看了水靈一眼,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伏天龍的古怪,讓衛琯琯不禁戳了戳身邊的水靈,小聲問道:“這兩日你們兩個怎麽了?”

水靈卻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神。

……

另一區域的樹屋中,鳳於歸一臉陰沉的坐在自己房內。

今天得到的消息,實在讓他無法精心煉丹。

原本,他與人約鬥已經引起了藥塔裏的注意。那人他已經派人打聽過,等級與自己應該相差不多。若是自己能贏,不僅能在藥塔新生中嶄露頭角,還會衝淡之前那些對他不利的傳聞。

可是,還未等他一展風采,慕輕歌卻又跳了出來,居然要在他之後與人氣榜上排名第八的宋玉約鬥。

兩場約鬥時間如此接近,分明就是想要搶他的風頭!

“該死的姓慕的!你害得我在刁師兄那吃了閉門羹,如今還要處處與我作對!看來你還真是與我過不去了!”鳳於歸咬牙切齒的道。

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

鳳於歸壓製住怒氣,冷聲問:“誰?”

“是我們。”門外,有人小聲回答。

鳳於歸眸光閃了閃,對門外的人道:“進來。”

得到允許後,門外的人才推門而入。進來的有三人,都是剛剛依附鳳於歸不久的跟班。

鳳於歸皇子的身份,自然對一些人有著吸引力。

“查到什麽了嗎?”鳳於歸問道。

其中一人回答:“那姓慕的還真是不走運,居然得罪了刁師兄。那宋玉可是刁師兄的人,沒有刁師兄示意,怎麽會主動去找那姓慕的麻煩?”

“是刁師兄出手了?”鳳於歸眸光一閃,滿是算計。“她到底如何得罪刁師兄了?”

三人互看一眼,搖了搖頭。

這讓鳳於歸沉思抿唇。

與他約鬥的人,他打聽得出是刁元那邊派來試探他的。

所以他才應下,隻要他贏了那人,卻又沒有煉出高級丹藥,那他就有機會重新投靠刁元,借他的引薦拜入院長門下。

‘如今,姓慕的得罪了刁師兄,豈不是天助我也!’鳳於歸眸中一亮。

突然,鳳於歸想到一件要緊的事,讓他瞬間起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房內的三人不解的看了彼此一眼,正打算跟上去,就聽到已走到門外的鳳於歸說話:“你們不必跟來。”

三人立即停止了跟上去的腳步。

鳳於歸從樹屋上躍下,踏著夜色向藥塔內部而去。

他要去見刁元,而刁元的住處,他早就已經打聽過了。

待鳳於歸來到刁元的住處,還未靠近就被人攔了下來。

“什麽人!”

鳳於歸忙道:“兩位師兄,我乃新入塔的弟子,鳳於歸。我有要事需要見刁師兄,麻煩通報一聲。”

攔住鳳於歸去路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反而冷笑了一下。

其中一人對鳳於歸道:“鳳於歸?聽說過。刁師兄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鳳於歸眸光暗了暗。

他是一國皇子,何成被人如此輕視過?

怎奈,這裏是藥塔,並不是酈國。他即便是金龍,也隻能暫時委曲求全。

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他再次對二人道:“我的確有要事需要見刁師兄,還請二位幫忙。”

“你能有什麽事?莫不是不敢赴約了,想請刁師兄出麵替你解決這件事?”其中一人嗤笑。

另一人也接著道:“你不是號稱是能煉出高級丹藥的人嗎?怎麽現在又怕了?”

鳳於歸雙眸冒出火焰,心中再次把慕輕歌痛恨了一遍。

恢複一下情緒,鳳於歸語氣更加誠懇的道:“二位,我來此是因為知道慕歌的一些事,想要告訴刁師兄。”

提到慕輕歌,守門的二人終於收起了調侃的心情。

這截然不同的反應,讓鳳於歸心中暗暗嫉恨。

似乎這些關注本該是屬於他的,如今卻被慕輕歌給奪走了。

“你真的有關於慕歌的消息?”一人向鳳於歸確認。

鳳於歸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

兩人又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做下決定。

“等著。”

接著,其中一人就向後掠去。

見他們終於去通報,鳳於歸稍稍安心。

去的人,去了很久。鳳於歸等在外麵,備受冷遇。好幾次,他都想拂袖忿然離去。

可是一想到,這是與刁元緩和關係的好機會,再想到若一切順利,他很快就能拜入院長門下,他又將怒火壓了下來。

足足等了近半個時辰,前去通報的人才緩緩出現。

他先與同伴交換了一下眼神,才看向鳳於歸道:“跟我走吧。”

鳳於歸聽聞,立即跟著他走了進去。

並未走多久,他就被帶到了一片人工湖邊。

湖麵不大,岸上有石塊裝飾。

在岸邊的亭子裏,刁元背對著他,身邊並不見其他人。

帶鳳於歸來的人對亭中的刁元行了個禮,恭敬的道:“刁師兄,人已經帶到了。”

“你退下。”刁元陰測測的聲音傳來。

那人沒有半點遲疑,離開退了下去。

鳳於歸向前走了兩步,才對著刁元道:“刁師兄。”

“你有關於慕歌的信息?”刁元淡淡的開口。

從他的聲音中,難分喜怒。

鳳於歸小心揣測著他話中的含義,卻始終不得要領。

刁元的詢問,讓他回答:“不錯。刁師兄也知道,在還未入藥塔前,我就與此人有些過節,所以也曾了解了一些消息。”

“說來聽聽。”刁元道。

鳳於歸暗恨刁元不可一世的態度,卻不敢反抗,隻能道:“我隻知道他曾在我酈國雉城引起一場混戰,原因就是一粒高級丹藥。他身上的高級丹藥似乎不止一顆,從他的話中,那些高級丹藥似乎都是他煉製的。”

“你說什麽?他能煉製高級丹藥?”終於,刁元轉過身來,那張陰蟄的麵,在黑暗中看向鳳於歸。

鳳於歸咬牙道:“對!他才是傳聞中能煉製出高級丹藥的藥塔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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