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仙界威名赫赫的帝君,竟然得了精神分裂症……

鳳至怎麽想都覺得有些可樂。

一時沒忍住,在莫振的話音落下之後,她“噗嗤”就笑出了聲。

這時候現場的氣氛是極為凝重的。

莫振雖然隻是說到了東帝君,但其他的幾位帝君想到自己身上的危機,都有種緊迫之感,正思索著要如何盡可能快的將自己身上的危機都徹底解決掉的時候,就聽到了鳳至的笑聲,看到了鳳至臉上那簡直藏都藏不住的笑容。

幾位帝君於是都忍不住臉上一黑。

尤其是東帝君。

這,難道有什麽好笑的嗎?

東帝君原本是個極為溫和的人,這一點從當初鳳至一行人去東聖宮時他的反應就知道了,但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心魔的影響,還是對於心魔的存在實在是太過於緊張了,東帝君的性情都發生了某種改變,這時候聽到鳳至的笑聲,他身上傳遞出來的那股子陰沉,簡直讓其他幾位對他比較熟悉的帝君都不由得有些驚心。

他們覺得,要是再這樣下去,東帝君怕是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去將鳳至和龍衍給生撕了。

而這,是以往的東帝君無論如何都不會做的事。

東帝君變成這樣,其他幾位帝君都認為這絕對是與心魔有關的。

東帝君的危機來自於心魔,心魔能讓他在短短時間之內就有著這樣的變化,這也同樣意味著,他們幾人身上的危機的危險程度,半點都不會比東帝君的差。

所以……

其他幾位帝君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慎重。

南帝君於是輕輕在東帝君的肩上拍了拍:“老友……”

他的聲音不大,但聲音之中卻帶著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這聲音才一傳到東帝君的耳中,就讓東帝君腦中恢複了清明。

他有些懊惱。

這心魔對於他的影響,是越來越大了。

深吸了一口氣,東帝君滿是歉意地看了鳳至和龍衍一眼,“兩位小友,對不住了……”

鳳至和龍衍搖了搖頭。

方才那一刻,被東帝君那樣陰沉地盯著,他們都有了種自己似乎隨時會被東帝君的眼神給吞噬掉一般,但現在,東帝君給他們的感覺,卻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

這……

就是心魔的可怕之處?

如果東帝君的改變真的是因為心魔,那這心魔也確實有些可怕了。

莫振這時候才輕咳了一聲:“鳳至,你方才發笑又是為何?”

鳳至的嘴角又抽了抽。

她難道還能跟幾位帝君說,她覺得東帝君不是受了心魔的影響,而是得了精神分裂症,成了一個神經病嗎?

要是真的這樣說了,怕是東帝君有再好的脾氣,也會忍不住一把掐死她了。

所以,鳳至趕緊搖了搖頭,道:“前輩,我隻是想到了別的好笑的事,並非是因為東帝君大人的事而覺得好笑,所以前輩們完全可以無視我。”

莫振微微頓了一頓。

他當然不會相信鳳至的說辭,不過這對於現的情況來說隻能說是些細枝末節了,自然是無需再追究下去的。

點了點頭,莫振於是又再往下講了去。

五位帝君,才說了東帝君一人,還有四個人的危機沒有說到呢。

如果說東帝君是幾位帝君之中脾氣最好的那個人,那麽,要說幾位帝君之中脾氣最壞的,就要非西帝君西門禦莫屬了。

西門禦當初在凡間走上修煉之道之前,就是個渾不吝的脾氣,而脾氣這種東西,一旦形成了,那就是極難得到改變的,而西帝君也沒有想過要改變。

所以,哪怕後來飛升了,甚至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帝君的高度,西門禦的壞脾氣,以及他的風流,都是沒有過任何的改變的。

這一點,隻看西帝君的住所,也就是西嶺之上的西空島上,所有仆從行事之時的謹慎,以及西空島上女仙的數量就可以看出來了。

別看西帝君表現出來這樣的風流,但隻有西空島裏的眾女仙才知道,西帝君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多情之人,他可以在上一秒對人說著極盡溫柔的情話,也可以在下一刻就變了臉色,直接讓人將聽了這情話以為自己就是西帝君心中摯愛的女仙拖出去處死。

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多了,西空島裏的眾女仙自然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再不敢為了爭奪西帝君的寵愛而各出手段了。

事實上,對於現在的西空島上的女仙來說,去服侍西帝君,這根本就是一件苦差事。

要不是畏懼西帝君,那些被點到的女仙壓根兒就不想往西帝君的跟前走一步好嗎?

由此也可以看出,西帝君的無情有多深入人心了。

雖然在這些女仙的心裏,西帝君確實足夠無情,但實際上,西帝君的心裏也不是沒有自己的白月光的。

而他的危機,也就是來自於這白月光了。

西帝君在凡間的時候,之所以會變得這樣既顯多情實際上又再無情不過的性子,是緣於他對自己真正所愛的求而不得。

那時候的西帝君有著極好的家世,更有著一張好麵孔,因而在他的采花之途上,向來都是無往而不利的,幾乎沒有哪個女子在被他撩撥的時候不動心的。

之所以用“幾乎”,就是因為西帝君到底還是有失手的時候。

而他在凡間唯一失手的一次,就源於他心裏的白月光。

他用盡了自己以前所用的一切手段,甚至還破例捧出了自己的真心,最終卻隻得了他的白月光一句輕描淡寫的拒絕。

就好像,不管他做任何事,在白月光的眼裏心裏,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

不管西帝君做了什麽,哪怕許多別的女子都因此而感動得不要不要的,恨不得自己撲上來代替了白月光委身於西帝君,白月光始終都不為所動。

西帝君還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挫折,他當然是不甘心的。

對於那時候的西帝君來說,為了能夠將白月光變成自己的,他可以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