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鳳至和龍衍緊緊握著彼此的手，等著聽接下來的仙界秘莘。

緊接著，來自於莫振的講述，為鳳至和龍衍掀開了一層極為神秘的麵紗。

仙界雖大，但自從眾仙人有記憶以來，同時存在的帝君人數，一直都是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的，而如今的仙界，更是隻有區區五位帝君，可以說是曆代以來最少的。

而帝君的人數，其實就是與仙界的氣運呈正比的。

隻從如今帝君的人數就可以看出來，仙界的氣運確實是在衰敗。

至於五位帝君各自的不圓滿……

身為仙人，但凡是能夠到達通往帝君之路的屏障麵前，都絕不會輕易的放棄，甚至可以說是，隻要有任何一丁點的可能，他們都會傾盡一切，隻為能夠成就帝君之威。

莫振五人，當然也不會有任何的例外。

事實上，要不是有這樣的渴望，他們也不可能從從仙人之中脫穎而出，成為高人一等的帝君。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因為他們成為帝君並不是真的水到渠成之事，所以他們為了成為帝君而做的那些，也就成為了他們的不圓滿。

東帝君東方明，當初離著帝君還差了那麽一點點，後來東方明從明若與明兮的身上看到了某種可能，於是用了某種秘法，將明若和明兮的氣運抽離出來加到了自己的身上，補足了他原本差的那一點點，從而得已成為了帝君。

最初時，東帝君對此並不以為意。

這裏是仙界，是強者為尊的世界，他的實力強，那麽他自然也就能決定明若和明兮未來的命運，更何況他也隻是將明若和明兮的氣運抽離出來了而已，為了彌補明若和明兮，他將他們捧成了東聖宮的小公主，可以說是除了失掉了那點氣運，讓她們將來的實力隻能止步於仙君層次之處，她們其實是沒有別的任何損失的，反而還得到了自己這個帝君的庇護。

從這一點來說，怕是許多仙人哭著嚷著都想得到這樣的交換。

所以，東帝君雖然寵著明若和明兮，但他心裏對於明若和明兮是沒有什麽愧疚之意的。

直到某一天，東帝君發現自己身上總有些不對勁。

就比如，有時候，他突然就會發現，自己會做出某些與他的性情完全不符的事來，而事後回想起這段時間，東帝君卻發現自己竟然壓根兒就沒有任何的記憶。

就好像，在那段時間裏，是有另外一個人操控了自己的身體，做出了種種與自己性情不符的事來一樣。

這個想法，無疑讓東帝君有些毛骨悚然。

身為帝君，東帝君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到這樣的事。

而讓他不得不在意的是，若是事情真的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那麽，他的身上，又是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是他不小心中了什麽人的暗算，還是有著別的什麽原因？

在這樣的情況下，東方明閉了一次關，將自己成了帝君之後所有的事都回溯了一番。

爾後，才找到了因由所在。

仙人，不管是什麽實力的仙人，都是有自己的心魔的。

所謂心魔，就是存在於仙人心底的，讓仙人無法避開的某些負麵的因素，若是一點點這樣的負麵因素，當然是不能形成什麽威脅的，但若是這負麵的因素積累得太多了，那就會形成對仙人有著極大威脅的心魔。

心魔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你不知道它什麽時候就會突然冒了出來。

比如說你正在與勢均力敵的敵人對戰的時候，比如說你正在修煉的時候，要是心魔這個時候趁機出來作亂，這後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東帝君的心魔所在就是，雖然表麵上他認為自己從明若與明兮這兩個命格與自己相合的人身上抽取了氣運從而成為帝君並不是什麽需要在意的事，但實際上，他卻也再清楚不過，自己那時候的實力離著帝君還有一段距離，若不是靠著明若和明兮走了這條捷徑，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可能在有生之年成為帝君。

而他心裏對於自己的這種否定，因為實在是太過根深蒂固，久而久之的，也就形成了心魔。

意識到這一點，東帝君可謂是後悔不迭。

他後悔的並不是自己從明若和明兮那裏竊取到了氣運，從而成為了帝君，他後悔的是，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他沒有更穩妥一些，讓自己有更圓融的心境。

要是那時候他多注意自己的心境一些，那就不會有心魔的滋生了。

而現在，就算知道了心魔的存在，也知道了心魔是為何而滋生的，但想要將心魔根除掉，哪怕是對東帝君來說，也是異常的艱難的。

最重要的是，這近些時間以來，東帝君發現，自己沒有意識的時間越來越長，做出的匪夷所思的事情越來越多，就是東聖宮裏的仆從，在看到他時眼裏的異樣也越來越多。

就比如，東帝君自從走上仙途開始，就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性子，不管是對於口腹之欲還是對於男女之欲，他都是極為冷淡的，整個東聖宮，除了有明若和明兮這兩位小公主之外，就是侍女都是沒有的。

而最近，東聖宮的女仙卻越來越多，而且還都是由“東帝君”自己親口下令讓人招來的，甚至“東帝君”還有過整日與這些女仙呆在一起尋歡作樂的時候。

這些，是從前的東帝君怎麽都不可能會做的事。

這讓東帝君知道，若是再不能有個好法子將這心魔給去除掉，怕是終會發展到有一天，他所有的意識完全被心魔所取代，就是他整個人，也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對於東帝君來說，這無疑是極為可怕的。

聽完莫振講述的，關於東帝君的危機，鳳至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了一下。

這……

與其說是什麽心魔，她怎麽就覺得，東帝君這不是滋生了什麽心魔，而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呢？

想想看，這可不就與精神分裂症差不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