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誤會

“九皇叔?”不自覺的,子夜輕聲低喃。

九皇叔的腳步又是一頓,但也僅是一頓,便加快了前行的腳步,“等下九皇叔還有事,就不陪你用晚膳了。”

“哦。”不知道為什麽,子夜心中竟然有股不舒服的感覺。

寒一穿過子夜時,轉頭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但最終什麽都沒說的快步離開。

子夜沒去在意,轉身朝著自己的院子而去。

九皇叔明顯怒了剛才他打噴嚏打了那些妾室的臉,那他還討什麽沒趣的湊上去?

妹妹丫丫的,明明是九皇叔自己讓他住在攝政王府的,他本來就對那些香味敏感,打噴嚏是身體的自然反應,這能怪他嗎?

喜歡那些味道,九皇叔自己去那些妾室屋裏慢慢聞,憑什麽也要他跟著一起喜歡?

他就是不喜歡那些味道,就是不喜歡,不隻不喜歡,他是討厭,非常的討厭。

現在,他也討厭九皇叔。

討厭!!

正處於不爽中的子夜不知,某男一回到主院,這寒冬天氣下,他用冷水洗了半天臉,才將自己要把那些妾室都趕出王府的想法打消。

深夜,確定院子裏沒有除他已外還醒著的人後,子夜才從床上爬了起來。寒二等人很識相,知道他喜靜,從來保護他不會留在院子內,隻會守在院外。

來到窗邊,仰頭看著天上的月光閉上了雙眼。

那在眾人眼中廢了了左手慢慢的抬了起來,以托天的手勢舉過了頭頂。

漸漸的,他的整個身體在淡去,淡去,最後消失於空氣中。

這是他的異能——隱身和空間調動。

他的左手,是調動空間的媒介,當年他剛到這世界時,這個身體的確左手是重傷似廢,但並沒有完全的廢了,還有救。

他與林神醫一同研製出來了治傷方法,動了記不清幾次的刀,這才保住了左手。

但既然在眾人的眼中,他的手是因為救太皇太後而廢了,不若就一直‘廢’著吧,於當時四麵楚歌的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他的異能,要靠吸收日月精華來提高。

每夜隻要有機會,他都會起來提高異能。但九皇叔功力太強,如果留在攝政王府,他保不準哪天就被九皇叔發現他異能的秘密,也許連身為女子的秘密也會被發現,他隻能離開住到賢王府去。

而今天,他深切的明白了一點,九皇叔不是他一個人的,他有妾室,將來還會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他的關愛保護,不會僅是他一人的。

明白了,本應該釋然,可為什麽他心裏現在很失落?

一夜過去,子夜的房間內,窗邊看似無人,但子夜在那兒已經站了那兒整整一夜。

天才微亮,攝政王已換好了朝服前去上朝,子夜的院子就在他的旁邊,自然聽到了他離開時眾人走動的聲音。

人家上朝,子夜抖了抖腳,爬回了床上補覺。

等他起來,一向第一個問題便是問九皇叔在哪的他這次沒有再問,而是吃了早飯後,帶著寒二秋三再次出城前往另一個莊子。

這次他不再是如昨天一樣的隻是看人,而是讓管莊子的主事把帳拿出來,他靜靜的坐那兒看了一早上的帳,中午就在莊子裏隨便了吃了些,下午又去莊子四周看了看。

當夜,他沒有回京,而是讓秋三回京去告訴九皇叔他住在了莊子。

曾經他太依賴九皇叔了,明明自己可以獨立的處理任何一件事,但他貪戀九皇叔那如父親般的溫暖,可昨天一事後,他明白,他如果再貪戀,將來這份貪戀,會變成痛。

可九皇叔對他是真好,他再如何也要告訴他自己的去處,省得九皇叔擔心,畢竟他現在住在攝政王府,而不是自己住在賢王府。

一夜很平靜的過去,子夜依舊在月光下練隱身與吸收日月精華。

次日,子夜帶著寒二去了莊子下的村子,算是暗訪民生疾苦。

而九皇叔,好像也很忙,忙到沒有再出現在子夜的身邊,子夜沒去刑部,他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的隻要子夜沒去,他就會派人來抓過去上職。

哪怕有時子夜心中會閃過失落,閃過異樣的情緒,但他懂如何的讓自己忽視這一切不該有情緒。

人在忙碌中,會忽視許多有的沒的想法。

日子就這樣平靜而又忙碌的過著,直到十五這天的到來。

十五是固定毒發的日子,子夜一早就回了京,但沒有去攝政王府,而是回了賢王府。

這天,對整個賢王府來說,是一月最緊張最重要的日子。

一大早開始,洗湯泉的洗湯泉,熬草藥的熬草藥,所有的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忙得不可開膠。

等到傍晚,子夜便進了湯泉,隻著裏衣的泡在了滿是藥汁的池水內。

無名院內的這個湯泉是林神醫設計,東麵有條進來的水道,北麵是同樣高度的出水道。

東麵外側建有一個隔間,十幾口大鍋這時正不斷火的熬著不同的藥,等熬好後,由林神醫的徒弟衛仁按比例從通傳湯泉的水道加入。

地上還放著幾十大桶冰塊。

這樣保證湯泉內的水溫保持固定,同時保證子夜泡的永遠是藥效最足的湯藥。

看了下時間,林神醫和衣邁進湯泉內,來到玉台邊,說著每月十五都會說一次也唯有每月十五才會說的話:“十九爺,我會一直在這。”

趴在上麵的子夜隻是淡淡的應了起,現在痛感還沒開始,他得保持身體能量,應付等天黑後,一整晚的折磨。

天漸漸的壓了下來,子夜趴在那兒如睡著了般的安祥。

除他本人外,沒有人知道,在那平靜的臉下,承受的又是何種之痛。

赫連冥寒負手而立於院內,前麵幾米處,就是他的小家夥正在受著天下至苦至痛,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能作,甚至在裏麵陪他都不能,隻能這樣隔著一堵牆在這陪著。

“唔~”裏麵傳出道壓抑的痛呤。

赫連冥寒周身的寒氣比他的名字更甚,雙眸直視著幾乎穿透牆壁直達內裏,但因他的小人兒說過,他不想他看到他脆弱的一麵,他答應了,所以內心無論再煎熬,他也隻能在這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