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流雲山莊腳下,小鎮白鶴樓中,二樓靠窗邊,七琴孤身一桌,獨自暢飲。

“嗬嗬,還是這白鶴樓的美酒夠味,入喉香醇,饒舌甘甜!”飲下一口杯中酒,七琴心中讚歎道。

“不知,那秦小弟,如今身在何處…”想起前日晚上,與那素未相識的少年,竟然毫無戒備之心的開懷暢飲,七琴心中默默想念到。

腦中剛剛想念完,前方的樓梯處,便有兩人緩緩踱步而來。

來人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身形高大,相貌英俊,一臉瀟灑之意,那女子長得是傾國傾城,顛倒眾生,頭上盤著發髻,扮作婦人之樣;兩人上了二樓,見到角落靠邊處,獨自飲酒的七琴,相互點了點頭,連忙向這邊走來。

見兩人相互走來,七琴臉色的笑意散去,轉而一臉威嚴之色。

“教主!”那男子來到七琴對麵,點頭恭敬的輕聲道。

“教主…”身旁,那女子微微點頭,亦是開口道。

“坐吧…風堂主,雨堂主…”七琴麵無表情,向著身旁空位處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坐下再說。

原來這一男一女,便是在洛陽城中,與七琴匯合的風無跡和雨清柔。

瀟灑一笑,風無跡坐向七琴對麵,雨清柔坐與兩人中間。

“風堂主,最近這洛陽城中,可有什麽大事發生?”七琴見兩人坐下,便開口淡淡詢問道。

“啟稟教主,近日來,除了六大派趕至流雲山莊外,這洛陽城中,又多了無數的江湖散客…”風無跡想了想,沉聲道。

“恐怕這些人,也是想攻上陰風崖…他們打著除魔衛道的幌子,無非是想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一番…”

“嗬嗬,都是些無名之輩,不必理會就是…”七琴揮了揮手,語氣不屑道,說完,看了一眼雨清柔,開口輕笑:“雨堂主,這次讓你下山,心中想必對本教主,有所不忿吧?”

雨清柔每日在小溪邊等情郎的事,陰風崖上眾所周知,這次派她下山,七琴也是有自己的打算,一來,這苦苦的等了七年,不知何時是頭,不如乘此斷了她的念想,這樣一來,對她也是件好事;二來,此次下山,說不定,在這江湖之上,她便能找到情郎,或另有其他姻緣…

“屬下不敢…”麵對教主所問,雨清柔輕搖了搖頭,輕啟朱唇道。

其實教主的心思,雨清柔又怎麽會不知,雖說七琴現在是聖教教主,但當年,七琴、風無跡、雨清柔、雷熊還有季曉生,他們五人可是情同手足,感情深厚,非同一般。七琴對自己的好意,雨清柔自然明白。

“嗬嗬,教主,這次大鬧流雲山莊,可有什麽趣事?”見兩人談得話題有些傷感,風無跡連忙扯開話題道。

“有趣的事?”聞言,七琴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六大派掌門的武功,本教主已經領會一番,除了那上官傲還有一拚外,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不過嗎…要談到有趣,本教主倒是認識了一位小兄弟…嗬嗬!”回想著與秦玄相識相交,七琴不由的開懷大笑起來。

見教主大是開心,風無跡嘴角一揚,笑問道:“是何人?”說完,拿起桌上酒壺,為教主斟上一杯美酒,順勢也給自己倒起了一杯。

“秦仇…”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七琴麵帶笑容道。

“白衣劍?!”聽到教主所說,風無跡倒酒的手微微顫抖,一滴酒水灑落在桌麵上。

隨後又為教主斟滿酒杯,風無跡皺眉道:“少室山下白衣劍,羽扇公子浪玉峰…這白衣劍,可不簡單呐!”

身旁,見兩人談到江湖上的年輕俠客,雨清柔美目輕眨,靜靜的看著兩人。

“不錯!何止不簡單!那小子可是有趣之極啊!”大笑一聲,七琴一改常態道:“這小子,雖說是正道中人,但比起正道中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強多了,他的性格,本君甚是喜歡!即瀟灑不羈又恪守正直,玩世不恭中,又帶著一絲嚴謹,這是一個矛盾,卻又十分有趣的人!”

“哦?這世上,還有這種人!我倒想結識一番!”聽著教主對此人大是稱讚,風無跡心中一熱,也想好好結交一番!

“教主,不知此人是何摸樣?若是有緣相見,定要與他好好暢飲一番!”越想心中越是向往,風無跡連忙開口詢問道。

“嗬嗬,我這秦小弟啊,武功嗎,內力雖然不深,但一手劍法卻是高深莫測,就算是絕頂高手,在他手上,也討不到多大好處!長相嗎,倒是英俊不凡呐…”談起那秦小弟,七琴眯著眼含笑說道,一邊說著,眼神看向了身旁的雨清柔,忽然調笑道:“年歲嗎,小了點,未過雙十吧,我看和雨堂主倒是很般配!”

“教主!”見教主調笑自己,雨清柔連忙站起身,嬌叱道;自己心中隻有那夫君丁玄,其他男人,她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放肆!”身旁,見雨清柔失禮,風無跡立即喝斥道:“清柔妹子,不得對教主無禮!還不坐下!向教主賠罪!”

聽到風無跡的喝斥,雨清柔發覺到自己有些失態,緩緩坐下身,淡淡道:“屬下無禮了,請教主責罰…”

“好了!算了,下不為例!”七琴大手一揮,威嚴道。說完,拿起桌上的酒杯,獨自小飲了一口。

“唉,一切都變了…”心中一陣歎息苦笑。

為何,與秦小弟豪邁暢飲,自己會如此快樂,因為,秦小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兩是以心相交,放下酒杯,看了一眼風無跡和雨清柔二人,七琴心中苦笑,當年,他們五人,也是如此以心相交,同生共死,對酒當歌。

可是,自從坐上教主之位起,什麽都變了,一切都已成為過去。

見教主默不作聲,風無跡小酌一口美酒,繼而詢問道:“教主,那白衣劍,還有什麽明顯的特征嗎?”

“明顯特征…”思索了一番,七琴緩緩說道:“我這秦小弟啊,江湖稱之白衣劍,確實不假,整日一身白衣,盡顯瀟灑,他手中持著一柄長劍,身後背著一件黑色包裹,一眼看去,便知他是名年輕劍客!”

“恩…莫非是他?”耳中緩緩聽著教主所說,風無跡腦海中幻想著秦玄的摸樣,突然,自己想到了前幾日,在城中見到的那名少年!

身旁,雨清柔亦是想起了與她擦肩而過的那名少年,於是紅唇輕啟,輕笑道:“教主,那白衣劍,除了這一身打扮外,他是否麵容長得清秀英俊,嘴角還總是帶著一絲頑皮的笑容?”

“這…”聽雨清柔所說,七琴好笑道:“不錯,那便是秦小弟了,難道…你們認識?”

“嗬嗬,不認識,但卻見過一麵!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許不是同一人…”對麵,風無跡搖頭微笑道,嗬嗬,真是如此巧合,難道那少年,會是白衣劍秦仇?!

“如若真是同一人,那便是緣分了!”聽到兩人所說,七琴仰頭大笑,說不出的瀟灑豪邁。

“聽著,凡是我聖教弟子,凡是遇到我這秦小弟,切莫傷了他!如他遇到難事,能幫則幫,你們可記住了?!”大笑之後,七琴臉色忽然變得嚴肅,看著風無跡和雨清柔兩人威嚴下令道。

“是!!!”兩人連忙抱拳彎腰,一同領命。

說完,不再理會兩人,七琴拿起酒杯,轉首看著窗外天空,微笑不語。

“秦小弟,不知何時,本君才可與你再次豪邁暢飲呐…”

………………

與此同時,在一座豪華宮殿之中,黑衣樓主臉帶金色麵罩,氣勢威嚴的坐在金椅之上,麵前數百名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地上。

“恩…將這些日發生的事,說來聽聽…”黑衣樓主手中把玩著兩隻鐵球,森嚴道。

“是!”一名黑衣人從人群中走出,彎腰恭敬道:“啟稟樓主,六大派已經齊聚流雲山莊,正在討論攻打陰風崖之事,一切行動很順利!”

“哦?是嗎…”黑衣樓主眼神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四周,輕聲道:“怎麽沒見到快劍?”

“這…”聽到黑衣樓主所問,那黑衣人臉上流下汗水,膽顫心驚道:“啟稟樓主,快劍…快劍,他死在洛陽城外的樹林裏,被人一劍分屍…”

“死了?廢物!!!”黑衣樓一聲大怒,手掌用力一握,那兩隻鐵球頓時被捏成粉末!

“是誰幹的?!”聲音有些憤怒,黑衣樓主問道。

“小的…小的…不知…”那黑衣人低著頭,顫聲道。

“不知?”聽到對方所說,黑衣樓主一陣好笑,隨即大怒道:“廢物!留你何用!”

說完,一掌狠狠拍了過去!

“樓主!饒…”那黑衣人驚慌失措,連忙大叫求饒,話還沒有說完,那掌力便已拍在他的胸口之上,頓時整個人粉碎成白灰,飄蕩在空氣之中。

“一群廢物!要你們還有什麽用?!”黑衣樓主怒氣衝天,手指著身下數百名黑衣人大罵道。

“快劍是死在白衣劍秦仇劍下!連這都查不出來!真是一群廢物!”越說越是生氣,大手狠狠一揮,那數百名黑衣人頓時齊齊退後,嘴中口吐鮮血!

“昨日!那秦仇便已到了流雲山莊,向那上官傲小子,揭露我們黑衣樓!這些你們可知?!”黑衣樓主緩緩坐下,怒聲道。

身下,數百名黑衣人默默不語。

“不過,那上官傲並未信他!而是叫那群臭乞丐來查詢我們!”黑衣樓主搖了搖頭,鬆了口氣說道:“你們給我聽著,各自傳令下去,三日內日,給我小心點,莫要讓那群臭乞丐查到什麽蛛絲馬跡!若是暴露了行蹤,壞了我的大事,我滅了你們!”

“是!!!”黑衣樓主一語說完,身下數百名黑衣人齊聲領命道。

“還有…那白衣劍多次壞我大事,三日之後,傳追殺令,全力滅殺此人!”不屑的望著身下眾人,黑衣樓主再次開口說道。

“是!!!”那數百名黑衣人瑟瑟發抖,再次領命道。

“一群廢物!”冷哼一聲,黑衣樓主站起身,向身後的暗道中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