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後,武林風平浪靜數年後,再次掀起數場廝殺,各大門派下山弟子被盡數屠殺,現場留有聖教的兵器,而聖教弟子也紛紛被刺殺身亡,死後手中都緊握著各大門派的腰牌,此時,江湖武林亂成一團!

流雲山莊內。

上官流雲之子上官傲,威風凜凜的坐在客廳大椅之上,緊皺著眉頭,聽著手下向自己匯報而來的情況,臉上神情逐漸變得憤怒:“即刻散發英雄令!召開除魔大會!”一聲怒喝,站起身大手一揮,立即向手下吩咐道。

“是!”四周眾人一聲領命,隨即邁步出門,準備快馬向各大門派而去。

上官傲,宗師上官流雲之子,如今的流雲山莊新莊主,因上官流雲多年前與莫問天一戰,至今還在閉關養傷中,於是這流雲山莊便交給了上官傲來打理!上官傲,一張國字臉,相貌平平,身上流露著一股正氣,年約四十多歲,已是將滅陽掌融會貫通,達至絕世高手之境!

英雄令,武林盟主之令,隻有在江湖正道危機時,方會散發,而各大派掌門接到此令後,必須及時趕至匯合,一同商議大事!

怒視著手下邁門而出,上官傲緩緩坐下:“哼!這次一定要將魔教連根拔起!”冷哼一聲,一掌拍在茶桌上,頓時茶桌四分五裂!

………

陰風崖,聖教中。

一群人恭敬的站在大廳之中,靜靜的凝視著正前方黑色金椅上所坐之人。

這黑色金椅所坐之人,正是當今聖教教主七琴!七年已過,七琴已不再是當年那般瀟灑不羈,自從當上教主後,他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但眼神卻從當年的柔和,變得莫名哀傷;七年內,他的武功已達到絕世高手之境,今日的七琴,已是讓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魔君!

慵懶的斜靠在黑色金椅上,七琴威嚴的注視著下方眾人,緩緩開口道:“據探子回報,流雲山莊已是散發英雄令,看來是想準備再次攻打我教,對於此事,你們有何看法?”說完,目光冷視眾人,靜靜的等著回答。

“教主,正道欺人太甚,這幾日又刺殺了我們不少弟兄,屬下認為,不如和他們拚了!我們聖教弟子無懼生死!”疾電堂堂主季曉生冷冷的開口說道,表情和七年前一樣,還是那般冷淡如冰。

七琴邪笑的看著季曉生,心中一陣發笑:“嗬嗬,拚了?愚笨之極!這是一場陰謀…。一場引起江湖廝殺的陰謀…”

想起七年前丁前輩所說的陰謀,七琴感覺到,這當年的背後之手又開始推動了,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麽?真的僅僅是引起正邪兩道廝殺?

“好了,此事容我再想想…”七琴揮了揮手,嚴肅道;聖教當然不會和正道相碰,雖然自己的功力已達至絕世高手之境,可與正道還是無法相抗,因為莫問天武功已是盡失,而對方卻還有著一個上官流雲!

“看來,要我自己親自走一趟了…”思索一翻,七琴最終還是作出了決定,隨後掃視了一眼四周,皺起眉頭疑問道:“今日商議,怎麽不見風雨兩位堂主?他們去哪了?”

“這…”對於教主的疑問,眾人默默無語,因為他們也不知這兩人去了何處。

陰風崖山下,曾經的半山腰小溪邊。

一男一女靜靜的立在溪邊大樹旁,陽光溫暖的照射在身上,兩人出神的看著小溪流水。這兩人便是神風堂堂主風無跡,和柔雨堂堂主雨清柔。

七年過去,歲月在兩人身上留下了痕跡,風無跡比當年成熟許多,更是瀟灑;而雨清柔亦是比當年還要美麗,隻是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幽怨,而她的長發也被插上玉簪,盤成發髻,打扮成婦人狀,比起以前更是成熟美豔。

愣愣的看著雨清柔盤起的發髻,風無跡歎息一聲,心疼道:“清柔妹子,七年了,值得嗎?”

從七年前開始,雨清柔便對外宣稱以為人婦,可是一直到如今,仍然還是孤身一人。就連與他們兄弟三人,也漸漸的疏遠起來,說是恪守婦道,便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兄妹四人飲酒吃肉!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飄渺虛無的丁玄!

“值得!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如鍾玲般的聲音緩緩響起,雨清柔幽怨的呢喃道。

每日,她都會來到這小溪邊等候,等候那說會娶她為妻,會疼她的小丁玄;這一等,便是等了七年。

“七年了,我等了好久…你在哪?”雨清柔癡癡的看著小溪流水,腦海中又浮現出當年兩人相遇的場景,嘴角不時輕揚,心中幸福的默念道。

………………

少室山頂。

“阿丘!”秦玄正戲耍著他的坐騎小老虎,突然間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莫非是有人在想我?”嘴角調皮一笑,自言自語起來。

身旁不遠處,兩位師傅正在棋局中奮力廝殺著;秦玄伸了伸懶腰,向著兩位師傅走去。

“嗬嗬,這一子,逍遙你走的可真是妙呐!”慧苦大師手捏佛珠,一陣讚歎。剛剛明明已是將丁逍遙的黑子團團圍住,眼看勝利在望,這枚黑子一落,便將自己那包圍圈破開,還白白損失了幾枚白子。

丁逍遙持子輕笑:“大師的棋藝更是精妙,逍遙差點便輸了…”從飯後開始,兩人已是對殺了一個時辰,可至今還仍未分出勝負。

“咕咕…”突然,遠處天邊傳來鴿子叫聲,一隻白鴿向著丁逍遙飛來。

丁逍遙放下手中棋子,伸出手掌,那信鴿熟悉的飛到他手掌心中。

取下鴿子腳上的信件,眼神一敝,丁逍遙的神情頃刻間變得嚴肅起來。

“師傅,怎麽了?”秦玄走到丁逍遙身旁,看到師傅的臉色,好奇的問道;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看到這信件,臉色就變了呢?

“逍遙,發生了何事?”慧苦大師也在一旁出聲詢問道。

丁逍遙放下手中信件,手掌輕輕一揮,白鴿拍著翅膀向天邊飛去:“江湖亂了!”

凝重的注視著慧苦大師,簡單的說了四個字,便將手中的信件遞了過去。

慧苦大師疑惑的接過信件,掃了一眼,神色亦是變得凝重起來:“看來,江湖上即將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呐…”語氣十分無奈,透入出慈悲的憐憫。

說完,眼神順著字體向下看去,當看到“莫問天親筆”時,慧苦大師雙手輕輕一抖,旦隨即又恢複了原樣。

“是他…”腦中一邊思索著,一邊將信件交還給丁逍遙。

秦玄好奇的看著兩位師傅,腦袋裏迷惑不已,於是開口詢問道:“師傅,發生什麽事了?”

既然兩位師傅神情如此凝重,那麽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聞言,丁逍遙拿著信件的手伸了過去,淡然道:“自己看…”

秦玄連忙接過信件,認真仔細的閱讀起來,漸漸的,眉頭深深的皺起。

放下手中信件,秦玄麵容嚴肅的看著兩位師傅,一字一句的說道:“師傅,我要下山!”

丁逍遙看著一臉認真的徒弟,同意的點了點頭。

師傅曾經說過,七年前正邪兩道廝殺,有可能是一場陰謀,而這陰謀的背後似乎與黑衣樓有關,如今這江湖再次大亂,若是真如師傅所說,那麽這一次,便是追查黑衣樓的唯一線索!為了報仇!報秦家七十三條人命的血海深仇!自己必須下山!

“收拾好包袱,你便下山吧…”丁逍遙看了一眼秦玄,眼神不舍的說道。

七年了,師徒而人相處了七年之久,兩人的感情早已十分深厚,情同父子般,才剛剛回來沒有多久,如今又要離去,丁逍遙心裏著實有些不舍,可是這血海深仇不可不報!不然這七年裏的艱苦就白白煎熬了!

向著師傅點了點頭,秦玄看向慧苦師傅,慧苦師傅沒有說什麽,隻是一臉含笑的對視著秦玄…

烈日當空,正午時分,少室山半腰間,秦玄身後背著天罡劍和包袱,穩穩的騎在虎背上,緩緩向山下而去。

走在半路上,看著四周的竹林景色,秦玄心中莫名惆悵,又要離開這裏了,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解下身後背著的包袱,這是慧苦師傅為自己準備的;秦玄輕輕的將它打開,隻見包袱裏有一雙嶄新的布鞋正放在折疊好的衣服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下磨破的布鞋,霎時間,秦玄的雙眼泛起了淚花。

他知道,這一定是慧苦師傅親自為他做的布鞋…

身後高高的山頂上,望著秦玄的身影越來越小,漸漸消失在眼中,丁逍遙看著身旁的慧苦大師,輕聲說道:“他走了…”

“我知道…”慧苦大師眼神依舊眺望著遠處,輕聲回答道,隻是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眸中,滿是濃濃的不舍之情。

突然間,山下傳來一聲頑皮的大笑,笑聲在少室山間久久回蕩著。

大笑過後,一道聲音遠遠的從山下傳來:“我一定會回來的!!!”

丁逍遙單手負背與慧苦大師相視一笑:“嗬嗬,這孩子…”

隨後,又是一道聲音在山間緩緩響起。

“江湖!我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