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瘟疫,讓喜歡醫術的三郎六郎學到了不少醫藥方麵的知識,由於成功救治許多病人,也激發了兩人繼續行醫治病的信心和研製各類丹丸的興趣。這天一大早,二人帶上工具、幹糧,背著采藥簍,喊了一聲,“大哥,我們去靈芝山了”,就匆忙出門。

靈芝山離九兄弟住的地方有五十多裏路,是他們采藥時無意中發現的。也許是崎嶇險惡沒有道路的緣故,漫山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香灰土,一派天荒地老原始狀態,絲毫沒有被人擾動過的痕跡。在崇山峻嶺之中,靈芝山雖說不算最高,但山上水源豐沛,草木茂盛,飛泉流瀑,千姿百態。由於路遠難行,九兄弟也隻去過為數不多的幾次,但每次去,都可以說收獲頗豐。其中最令九兄弟津津樂道的是第二次,三郎和六郎聯手攀上立陡的石崖,在一棵斜長在石崖最高處的大樹下,三郎發現一株比鬥笠還大的千年靈芝。二人蹲著看了半天,既舍不得離開,又舍不得下手,覺得它在這麽艱難的環境中,能活這麽長時間,長這麽大,實在不易,堪稱神物,最終,還是決定把它留在石崖上繼續生長。自此,九兄弟把這座原本叫不出名的荒山稱作“靈芝山”,並且,每次去都要到石崖下拜拜那株靈芝。

兄弟倆到達靈芝山已是午後時分,在山腳稍事休息,吃喝補充了一下體力,開始爬山。這一帶地勢偏僻,沒有人跡,常有野獸、毒蛇出沒,包括一些不知名的毒蟲侵害,一旦出事,很難保住性命。因此,他們必須趕在天黑前攀到山腰,住進他們第一次登山時搭建的帶有

圍欄的草棚。

一抹夕陽餘暉,越過山凹的林稍投射在茅草棚上,把茅草棚連同附近的石壁草木都染成了暖融融的緋紅色。看到草棚,三郎誇張地展開雙臂,大聲喊道:“心愛的草棚,我們又回來了。”快步跑上前去,把草棚的木柵門拉開後,萬般小心地把頭伸了進去,向裏麵張望一番。沒發現有什麽異常,回頭衝六郎打了個手勢,一前一後進到裏麵。

點亮兩根火把,分頭把棚內上下左右各個角落都細細搜看了一番,除了有些草木黴味和小蟲外,其它都正常。二人把棚內打掃了一遍,把床上的草墊拿到外麵摔打幹淨,又找來一些幹草分成幾小堆點燃,去一去棚內的濕氣,同時把四壁、屋頂的小蟲熏走,這才把柵欄門、棚門相繼關緊綁牢,和衣躺下。

第二天一覺醒來,已是紅日噴薄欲出時分。二人把護腿皮革等綁紮妥當,背上所有的必需品,向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地——山背陰處攀去,去采一種十分稀少的他們稱之為“還魂草”的藥材。“還魂草”是他們製作“延年神壽丹”最主要的一味藥材,隻生長在山背陰的懸崖峭壁上,靠雲霧露水滋養生長,而且至少要十年才能成材。由於“還魂草”對生長環境、條件要求十分苛刻,氣溫過冷不行,過熱也不行,雨水、陽光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因此,他們跑遍周圍方圓百裏的大山小嶺,隻在靈芝山發現有,但也難得一遇,即使環境適合生長,也基本憑運氣,靠碰。

二人來到那條必經之路,拜過石崖上的靈芝,開始在山穀峭壁前轉

悠,尋找藥材。走到一棵遮天蔽日、獨木成林的大榕樹下,斷落在地上的一些氣根已開始腐爛,連著樹枝的另一端仍高高懸在空中,像參差不齊的梳齒。顯然,不久前它還曾遭受過雷劈的劫難,巨大的樹幹腹部被炸開了一個大窟窿。好奇心重的六郎,走過去隨意朝窟窿裏瞄了一眼,頓時驚恐地倒退了幾步,轉身一邊跑向三郎,一邊結結巴巴地說:“三、三、三哥,裏麵有、有人。”

三郎一聽,先是嚇了一大跳,繼而一想,“不對啊,這種鬼都不一定來的地方會有人?還在樹窟窿裏?”

“你一定是看花眼了,跑去自己嚇唬自己。”

“我、我沒看花眼,是真的,躺在那裏。”

三郎根本不信,瞪了六郎一眼,嗔怪道:“你是不是沒事幹了,開什麽玩笑。”

“是真的,三哥。”

看到六郎一臉無辜的樣子,三郎心裏也狐疑起來,按理說六郎不會這麽堅持開這種沒頭腦的玩笑,況且,也不像是開玩笑。

“好,我去看看。”心裏仍半信半疑。

三郎輕手輕腳地走近樹窟窿,伸頭向裏麵張望,雖說心裏有所準備,可還是嚇了一大跳,裏麵確實躺著一個赤身**的人。個子很小,也就二尺多長,身體黑瘦黑瘦的,圓圓的頭顱,光光的頭頂沒有一根頭發,兩腮凹陷,形成尖尖的下巴,兩隻碩大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圓睜著。三郎弄不清他是死是活,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喔噢,你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