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修士人影最終消失,但他們的話卻久久在鄭崢耳裏回蕩。

不得不驚歎西陵滔嗅覺和應變能力。

自己這才剛剛離開,他就好像猜到自己會來偷一樣,不但嚴密布防,而且還出了個換陣法大手筆。不過這些都是所能承受控製範圍,隻要日衝盤還在西陵峰就行。

西陵裳傳音道:“阿崢,怎麽辦?”

鄭崢卻顯的古井不波道:“沒事,照原計劃行事。”

兩人隱在珠子裏,移到最偏僻山腳下,時不時密語交流,時間過的也不顯無聊,沒感覺有多久,明月就高高掛在夜空,皎潔月光揮灑,把整個君子湖變成銀色海洋。

西陵峰像靜謐的處子,籠罩在安詳氣息中。

鄭崢已經慢慢接近峰頂。

憑借西陵裳對這裏的熟悉,以及鄭崢強大的神念探測能力,不斷避開暗哨、陷阱、陣法等等,一直摸到山頂。

山頂上,隻一座建築房子。

“這就是西陵祀宮。垣東西長約一千二百丈,南北寬約一千丈。祭宮四麵各設一座宮門,其中東、西二門是主要通道,門外有闕樓稱為東闕和西闕。宮內約有二十餘所小型庭樓,均坐北向南。阿崢你看,祭宮前麵空出大片漢玉石階,其他四個方向也是如此。照著棋盤布置橫十九,豎十九,一共占324格,垂直交叉平行又有361交叉點,而祀宮立在最中間,遙控四麵八方,整個布局混若天成。”

聽著西陵裳介紹十分詳細,鄭崢也聽的極為認真,原來祭宮是建在日衝盤上,用來孕育西陵家氣運。也難怪長老們不原交出法寶,沒了日衝盤,西陵家算是被抽斷脊梁,再也挺不起身。

這個問題,西陵滔也是有解釋過,鄭崢當時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甚至準備出血一番,回賜個寶貝以換其日衝盤,但現在,情況不太一樣了,要不要這麽做,看心情。

“要在不驚動守衛情況下拿走日衝盤,難度極大,阿崢你有什麽辦法嗎?”西陵裳香噴噴軟綿綿身子挨著鄭崢道。

沒有回答,他隻是用深邃眼眸看著前方,三花瞳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張開,但神光內斂,呈獻在他腦海裏的,是祭宮底下平平整整橫豎全是網格交叉點的金線。

西陵家也算別出心裁,直接把法寶布置在地麵上,以後以此為依托,建宮、布陣、納氣等等一途多用。

西陵雄的確是個人材啊。

鄭崢沉吟片刻,緩緩道:“把整個祭宮裏的修士搞定,問題應該不大,關鍵是能不能在最短時間內拿走日衝盤。想想西陵家都要幾位長老一起出手才行,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強來為妙,雖然我同樣有信心。

西陵裳笑道:“那行,我來收棋盤,你來搞定別的。”

鄭崢詫異道:“你算不上西陵家核心成員,日衝盤法訣你怎麽可能知道?”

西陵裳嫵媚一笑,顯的有些得意道:“你忘了嗎?當年在海藍星域時,星落棋還在我手上呢。”

鄭崢恍然道:“我明白了,雖然後來你把星落棋交給了老祖,但整套棋訣卻傳給你,我說的應該沒錯吧。”

西陵裳親昵的用纖指捏了捏鄭崢臉龐,笑嘻嘻道:“就你聰明。”

調笑兩句,鄭崢開始施法,猛的把天開珠打向天空,整個西陵島瞬間被空間法則籠罩,所有人被禁錮,緊接著花女們嗖嗖從玲瓏塔飛出,各自對著手中嬌豔盛開花蕾吹氣,混合暗香充斥各個角落。

西陵家弟子們根本不知怎麽回事,個個就昏睡過去。

鄭崢這才示意道:“動作快點,半個時辰後他們就會醒來。”

西陵裳滿臉羨慕道:“你這手段配合真是高明,尋常人根本沒辦法。還有,把星落棋先給我,沒有它收不走棋盤。”

鄭崢丟出棋袋,西陵裳開始打出法訣,纖指有如蝴蝶穿花,各種手式交替,快的根本看不清影子。而星落棋像玉珠落盤一樣,不斷被揮灑而出,整整齊齊落在祭宮周圍的漢玉白階上麵,每個間距一模一樣,惟獨黑白交叉的棋子,變的十分醒目,有如一條被圍困蛟龍,隨時隨地等待一飛衝天機會。

“阿崢,西陵峰會有變動,你要把氣機、光影色彩屏蔽了。”

西陵裳百忙之中提醒,讓鄭崢在欣賞對方賞心悅目表演中清醒,心中暗叫聲慚愧,全力催動天開珠,無聲無息把西陵峰隔絕出來,若不是有心人,恐怕誰也看不出半點異樣。

“起。”西陵裳嬌喝,地麵棋子忽然冒出強烈的黑白二光,隱隱聽到龍嘯聲音,大地一片震動,帶著金色格子以及棋盤徹底浮現,上麵黑白布子,就像千軍萬馬衝殺,直接把西陵祭宮圍在最中間處。

“收。”

星落棋率先騰空,有如倦鳥歸巢,如數進入袋子裏,緊接著日衝盤也從地上騰空,最終化成一座四四方方不過巴掌大小的金色棋盤,落入西陵裳玉掌中。

“搞定。”

西陵裳臉色已經很蒼白,應該是消耗大量真元緣故。把兩樣法寶交給鄭崢,後者有些心疼道:“怎麽樣,很累吧?”

西陵裳勉強笑了笑道:“接下來看你了。”

鄭崢點點頭,先把花女、玲瓏塔收回,接著打拿出封天神案台,擺下一碗朱砂、妖血混在一起,又丟入幾顆玄石,很快就凝固一起。

這才鋪開黃符紙,嘴裏念念幾聲,拿日衝盤朝碗裏摩擦幾下,印在符紙上,一張完整的棋格線盤,就拓印在符篆上麵。

輕輕用嘴吹幹,鄭崢笑的很歡暢,然後對西陵裳擠眉弄眼道:“我這作假水平不是蓋的,如果西陵滔不收棋盤,他是絕對分辨不出來的,哈哈哈。”

西陵裳無力輕笑。

鄭崢拿著符紙揮手打出,在空中火焰一燃,就化成一座棋盤落在祀宮周圍,四周一切重歸平靜。

他收拾好寶貝,樂嗬嗬道:“好了,我們可以撤退了。”

西陵裳卻顯的猶豫,然後幽幽道:“阿崢,這樣對西陵家是不是有點不太公平?”

鄭崢一怔,很快開懷笑道:“那就看西陵滔跟西陵泓能不能拉下臉麵來天府找我,我也很想給他們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