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鄭崢潛心閉關,專心製造血魔子。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就三個月。

這段時間,西陵滔過的很焦躁,暗裏雖然聯係上幾位長老,說話時,個個都和顏悅色,講困難,講族規,總之明裏暗裏就一個意思,要自己想辦法,把這事情拖下來,直到徹底黃了為止。

西陵滔空有滿腹經綸,智謀百出,也被族老們搞的無可奈何,有時想想,直接撒手不管算了。唯一讓他鬆口氣的是鄭崢自從那次談話沒過幾天,就直接閉關,沒有再來麻煩自己。

慶幸之餘,心裏卻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鄭崢是那麽容易糊弄的人嗎?

顯然不是。

所以他肯定會有計劃。

西陵滔不得不想方設法,一方麵找西陵裳,旁敲側擊看看能不能挖出內幕,另一方要思考種種預案,以防萬一有什麽突發事件,能及時反應過來。

鄭崢還沒出關,洪千秀諸女終於回來了。隻是聽到他在苦竹居閉關,也就沒去打擾,隻是找西陵裳聊聊聚聚,聯絡一下感情。

在密室裏,締造血魔子第一階段已經進入最關鍵時刻。

鄭崢額頭全是淚水,拿著金針手指有些顫抖,在肉身上雕製符文還是頭一遭,心裏總有些異樣感覺。但這些都能克服,關鍵每雕個一字符,內心竟然有心魔產生,各種幻像不斷充斥大腦,再加上濃稠的血腥味,漠北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以及血魔心經不斷散發出的魔力,讓他動作變的極為緩慢。

這是逆天行道,要遭老天譴責的。

所以這些心魔,就是用來阻止鄭崢瘋狂的舉動。

但是鄭崢道心何其堅定,意誌經過多少次生死磨礪,就已硬如金石,他決定的事情,從未有誰能更改。所以哪怕再困難,他也咬著牙堅持下來。

終於,半年後,一萬八千個魔符雕刻完畢,而他卻像打了一場艱苦戰役,全身乏力虛脫,整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濕轆轆的難受。

還沒完,還有一道極為重要工序。

鄭崢拿起狼毫筆,蘸滿妖血朱砂金粉,在漠北身上刷過,那些魔符就變的血透通紅,並且透出紅光,煞氣彌漫。而每刷一次,就抽調他身上大量真元。當最後一處也被刷滿妖血朱砂後,漠北整個身體暴發出刺目紅光,一萬八千個魔文字符開始逐一放大呈金字,滔滔血霧籠罩,煞氣衝煞,腥味撲鼻。

鄭崢一不注意,就被血腥味給嗆的頭昏腦漲,魂魄動蕩,似乎就看到奈何橋、望鄉台,甚至牛頭馬麵,十八層地獄景像。

我靠。

他用力甩了甩腦袋,接連打出幾道法咒,又飛刺一十九金針,這才把漠北魔身禁錮,隨後塞兩個丹藥進嘴,盤腿打坐恢複真元,開始驅除魔氣。

好危險,差點著道了。

而此時的漠北,誰見都嚇上一大跳,若是膽小之輩恐怕會直接昏迷過去。雖然被定住,可是身上滔天魔氣卻無法阻擋,特別是身體血紅中帶著金色符字,除了能看出臉型以及一雙煞氣血紅,偏偏死氣沉沉雙眼外,根本找不出一絲原來相貌。

半響,鄭崢才睜開雙瞳。

看著漠北樣子,沒來的一陣心悸,這是自己造出的沒有人性,隻知道殺戮嗜血的機器,也不知日後會不會因此遭受因果報應。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又怕什麽?

想了想,他拿出納珠掛在漠北脖子上,又挑選一套法袍給他套上,最後隻露出一對眼珠。從外麵看,已經跟之前有天壤之別。

可以了,鄭崢拍拍手,顯的十分滿意。

眼下漠北雖然凶殘,實際上戰鬥力還沒有真正形成,隻能等下一階段回到天府再慢慢改造。

收拾好東西,他就出關了。

洪千秀等人聽到鄭崢出關消息,自然趕來相會,聊了會,便散去開始收拾東西。

而鄭崢第二次去找西陵滔。

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不歡而散。

走時候,鄭崢撂下狠話道:“今日之因,它日之果,西陵家既然食言,它日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西陵滔也不想跟鄭崢翻臉,自然是滿臉陪笑,不過送走他之後,表情就變的憂心忡忡。他當然不認為對方是在嚇唬人,恐怕這個仇怨,算是徹底結下了。

……

“走了?你確定?”數天後一個早晨,西陵滔心浮氣躁中等來這麽個消息,滿臉愕然道。

“是的族長,鄭崢一行人已經離開青州,據說是往瞿城而去,對了,西陵裳也一起走的。”弟子回答道。

“瞿城?”西陵滔奇怪道:“他們去那裏幹什麽?”

“屬下這就不太清楚了,不知之前聽西陵裳說,他們在瞿城辦完事後,就直接回南部瞻洲,不來我們這裏了。”

西陵滔無法相信這個消息,鄭崢難道就這麽輕易放棄掉日衝盤?

沒道理了啊。

難道裏麵有什麽不知為知的秘密?

他臉色陰晴不定,琢磨半天,忽然問道:“柏楊,今日是誰值守?祀山那邊是否正常?”

柏楊奇怪道:“滔哥,今日正巧我值勤,早上已經去看過了,那裏一切正常。”

西陵滔沉吟道:“柏楊,從今日起,你、信、勇、智幾位輪守駐守祀山,非常時期,馬虎大意不得。”

柏楊驚訝道:“族長……”

西陵滔阻止他說話,沉聲道:“西陵仁,你馬上出去一趟,務必請幾位長老星月趕回,日衝棋還是收起,請他們想辦法保管。”

說到這裏,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西陵滔擔心什麽。

西陵柏楊不以為意道:“滔哥,你太多心了,人家都出青州了,你還怕來偷啊。再說了,那鄭崢雖然厲害,但日衝盤乃我西陵家族寶,沒有特殊密法就能隨隨便便偷走,假如就因為如此,把幾位長老都召回來,恐怕你會不好過。”

西陵滔淡淡道:“為了西陵家,個人得失又算什麽?如果我給長老臭罵一頓,麵壁思過,甚至卸掉族主之位,就能保住日衝棋盤的話,那也是值的。”

見他這麽執著,西陵家幾位核心成員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各按方案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