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魂嘴裏發出一陣尖叫,道道聲波在空中炸開來,宛然虛空中開出一條血河,裏麵到處是青麵獠牙、殘缺不全的厲鬼。它們瘋狂咆哮著,撕吼著,一道道血幕在空中噴灑,一節節肢體到處遺落。甚至有厲鬼撿起屍體,直接塞到嘴裏,咀嚼幾下,然後吞進肚子。接著裂開陰森嘴巴,牙齒上麵還掛著肉沫殘渣。

這情形恐怖至極。

“魔音穿腦?”鄭崢臉色大變,打一法訣,立馬閉塞七竅。同一時間白劍蛇滑落手中,空中灑出兩道靈符,瞬間被劍身穿過,一道金黃色光芒包住劍刃,疾如閃電直奔鬼魂而去。

“啊。”鬼魂又尖叫一聲,空中身影隨波蕩漾,在帶符的劍芒就要擊中身體那一刻,化成一團虛無,消失在眼前。

所有幻像血河,也一同消失的幹幹淨淨。

“想跑,沒門。”鄭崢冷哼一聲,立馬追了出去,到了墓外,山風依然在咆哮,天空已經變的陰暗許多,就像暴雨前奏,一團又一團烏雲掠低而過。

鄭崢舉目四望,卻早已沒有鬼魂影蹤。

他皺了皺眉頭,正想從新回到墳墓裏,前方忽然傳來驚喜大叫聲道:“鄭崢,鄭崢,你怎麽在這裏,讓我們找的好辛苦。”

鄭崢抬頭望去,不正是劉建與另外那個臉色臘黃的中年人嗎。

看來隻能暫時放棄去墓裏一探究竟了。

隨手使了個法術,把墳墓洞口遮了起來。他走了過去,沉著臉道:“你們怎麽來這裏了?”

劉建似乎想起了什麽,身上一哆嗦,全無剛才興奮之色,聲音變的有些顫抖道:“這個村好古怪。我剛才轉了一下,二十多戶裏隻有七個人,而且都是60歲左右的老婦女,沒有一個男丁,一個孩子。”

這裏有鬼魂,專門吸陽氣,哪裏還會有男人,鄭崢暗暗想道。

劉建這時候壓低聲音,臉上有些恐懼道:“剛才我看到那個跟車的會族年青人,好像中邪發瘋一樣,不停自言自語,又哭又笑的。鄭崢啊,這地方好詭異啊,我們還是趁早離開這裏吧。”

說起跟車的會族人,鄭崢心裏就浮起一連串疑問,一開始隻是以為他與村裏人勾結,發發黑心財而已。隨後事情也證實這一點,這個提木拉對村裏環境很熟悉,一些事情典故都知道一清二楚。但隨後情節走向就脫離控製,特別是說到那個老者時,竟然直接被嚇傻了。看來事情關鍵,還是在那個老者身上啊。

對了,還有成群的墳墓、詭異死去的大媽、奇特的花香味道、無影無蹤的幽魂,這一切一切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個無形無影大網,籠罩在鄭崢頭上,壓的他幾乎有點透不出氣來。

這個村莊,真他媽太詭異了。

劉建見他一直深思,久久不說話,不由急聲道:“鄭崢,你倒是說個話,如果你暫時不離開,那我和王平就走了。”

“走?你們能去哪裏?上到公路等車嗎?”鄭崢把問題放在一邊,淡淡問道。

“早晚會等到車的。”劉健抬頭望向遠方盤旋公路一眼,有些執著道。

陡然,他狠狠一拍大腿,手指向前方,滿臉懊惱道:“你看看,那裏有輛大巴開過去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王平可能就坐上這輛車了。”

“是嗎?”鄭崢應了一聲,臉色卻變的十分嚴肅起來,冷笑道:“看看你所謂的大巴車吧。”

在山間公路來回盤旋的大巴汽車,忽然冒起燃燃大火,可司機似乎沒有一點感覺,依然不停向前開,絲毫沒有停下來意思。大火燒的四個輪胎脫落,車頂蓋飛走。可哪怕是這樣,大巴依然還在那裏狂奔不停。

“怎麽會這樣?”劉健吞了吞口水,滿臉震驚道。

“走吧。”鄭崢根本沒解釋原因,也懶的去解釋,轉身就朝村裏走去。

劉健與王平對視一眼,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膽顫心驚跟了上去。

從新回到村裏,這裏依然平靜。

那司機正坐在坑邊低頭抽著悶煙,提木拉則躺在土坑上睡覺。那對戀人縮在角落裏,一臉擔憂之色。

鄭崢打量一下這個瓦房,然後找個地方坐下來,這才冷冷對司機道:“我知道你會漢語,我隻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司機身子一僵,隨後又低著頭隻管自己抽煙。

“你們車停在這裏目地是什麽,我不追究。但這個村莊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希望你能告訴大家。”

劉建與王平先是一愣,前者忽然怒氣衝衝跑上前,一把捉住他的衣領大聲質問道:“說啊,這村莊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機緩緩抬起頭,臉上一片茫然之色。

“你還在裝。”鄭崢站起來踏步上前,一把丟掉他的煙蒂,這才冷聲道:“會族人是禁止吸煙的。其次,就算有人破例抽煙,也隻會抽自製的麻煙;”

司機臉上浮過一片驚訝之色,忽然雙手抱住腦袋,一片痛苦之色。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鄭崢很有耐心問道。

“你們知道又如何,血色的咒詛,誰碰上了,誰就會死。”司機痛苦沉默半響後,忽然抬頭說道,沙啞聲音中,卻透著最為純正的普通話。

“你是漢人?”這下連鄭崢也驚訝道。

“是的,我是漢人,一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漢人。”司機淒涼一笑,然後緩緩開口,說出一段驚駭悚聞的故事。

這個村,叫古奈提莊,據說有三千多年曆史。一千多年前,古奈提莊出了一個美麗公主,她驕傲、她活潑、她美麗,是整個古奈提遊牧部落最明亮的珍珠。在她18歲那年,認識了塔吉部落的王子,一個驍勇善戰的勇士。

兩人很快就相愛了,彼此私定終生,約好守護相望。

但由於兩個部落之間為了生存發展,為了爭奪更多的草原牧場,開始發生了一連串戰爭。他們的愛情關係,也在戰爭中硬生生被拆散了。

為了打贏這場戰爭,古奈提部落族長,以結親為手段,把公主送到一個更強大部落的族長那裏當小妾,換來了大量援兵。

後來,古奈提部落仗雖然打贏了,但公主卻死了,死在心愛男人絞死曝屍的白楊樹下,鮮血染紅了整棵樹身,然後滲入了整片泥土。白楊樹每年開枝長芽時,都是紅色的,像是哀悼這對可憐的戀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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