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千回百轉

“我陪您!”何秀亦步亦趨。

“不用了!”井甜兒回頭看她,態度很冷淡,“秀姐,我喜歡清靜,我想一個人走走。”

“呃……”何秀尷尬的笑笑,“甜兒小姐,別墅的院子很大,我怕您迷路,還是……”

“我說不用了就不用了,”井甜兒很強硬的打斷她的話,“你聽不懂中國話嗎?”

何秀被井甜兒的氣勢震懾,隻能乖乖留在原地。

井甜兒信步走出主屋,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她在觀察地形。

正門有四名保鏢防守,後門有兩名保鏢防守,看起來莫霆烈倒是挺了解她,知道她不會乖乖待在這裏,肯定會想方設法逃走,防備工作做的挺嚴密。

井甜兒氣的牙癢,又在院子裏轉了幾圈,終於被她找到一處前後門保鏢的視線死角——後院花園的圍牆!

花園裏有多年的古樹,枝幹茂盛,蔓延到圍牆上,探出牆外,剛好可以阻隔正門和後門的保鏢視線,是他們的視線死角。

而且圍牆很高,即使是男人爬起來也費勁,一般千金大小姐隻有望而卻步的份兒,也大概因此他們才會疏忽了對這段圍牆的防範。

但井甜兒又怎麽是一般的千金大小姐?

上樹爬牆對她來說就像喝水吃飯這麽簡單,小兒科的不能再小兒科了!

四下觀察了一下,見左右無人,她一腳踩著樹幹,一手攀著牆壁,幾個攀越,雙手順利搭上牆頭,用力一按,身子往上縱,腳往上抬,幾秒鍾後,穩穩的坐上了牆頭。

她騎在牆頭,得意的拍拍手上的灰塵,手上用力,往下一跳,又穩穩落在地上。

終於逃出了牢籠,她心情好的不得了,回頭衝高高的圍牆做了個鬼臉,連蹦帶跳的繞過長長的圍牆,朝前麵的山路走出。

眼看莫霆烈的別墅越來越遠,她像逃出籠子的鳥兒,心情無限飛揚,恨不得立刻打電話給段律痕和簡幽報平安,隻可惜她現在沒手機也沒錢,這裏又四下荒蕪沒有人煙,任她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無計可施,隻能等下了山再想辦法。

這裏的景色真的很美,空氣新鮮,景色怡人,白雪皚皚,不染俗世的塵埃,美如畫境一般。

隻可惜,再美的景色,想要把她留在這裏的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也留不住她,她一路小跑,像隻逃離獵人牢籠的小兔子。

離莫霆烈的別墅越來越遠,隻要這條山路走到盡頭,她就可以找一部電話,給段律痕和簡幽報平安,她相信以段律痕和簡幽的能力,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找出安置她的辦法,到時候她就可以逃離莫霆烈的“魔掌”了!

她越想腳下的步子越是輕快,再轉過一個彎,就可以看到山路的出口了,她的心情無比雀躍。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 ,山風在耳邊呼呼刮著,似乎有種乘風歸去的感覺,走到山路拐角,一聲汽車鳴笛後,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如同子彈一般從拐角另一邊繞出來,直直撞向快速奔跑的井甜兒。

車速那樣快,快的井甜兒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迎著車頭撞過去。

“停車!”坐在汽車後座的莫霆烈看清楚車窗外的人影時,心髒幾乎停止跳動,嘶聲大喊。

司機用盡全力踩下刹車,雖然減緩了速度,但由於原本的速度太快,汽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後,還是狠狠撞上了井甜兒的身子。

莫霆烈睜大眼睛,心髒幾乎跳出胸膛,盯著躺在車前一動不動的井甜兒,呆愣了半晌,才猛的打開車門衝出去,

“甜兒!”他顫抖著雙手將井甜兒抱進懷裏,失魂般輕叫了一聲。

他的聲音失魂的瞬間被山風吹散,井甜兒躺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甜兒!甜兒!”莫霆烈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抱著她,用力搖晃她。

“唔……”井甜兒嚶嚀一聲,睜開眼睛。

“甜兒,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莫霆烈驚喜的幾乎落下淚來,用力抱緊她。

“呃……”井甜兒推開他,睜大眼睛,漆黑的眼珠澄淨如水,一臉迷茫的看著他,“你是誰啊?我怎麽了?你為什麽抱著我?”

“……甜……甜兒?”莫霆烈僵直著身子,一雙手臂張開著,維持著剛剛抱她的動作,石化了一樣。

“喂!你傻了?我問你話呢!”井甜兒不滿的用力戳了他的額頭一下,“你為什麽抱著我?我是誰?為什麽在這裏?”

“你你你……我我我……”一瞬之間,莫霆烈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念頭。

她怎麽了?

頭部遭到劇烈撞擊,失憶了吧?

如果她失憶了……那她不僅會忘記他,也會忘記段律痕吧?

那麽……他們是不是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想到這裏,他臉上現出異常激動的神色,他剛想張口說話,編一個謊言騙她,說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們感情很好,度假來此,沒想到不小心撞到了她之類的謊言。

哪知道,還沒等他開口,井甜兒已經先他一步說:“莫霆烈,你別瞎激動了,我沒失憶,逗你玩兒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莫霆烈推遠些,站起來拍拍地上的灰塵,有些不屑的說:“你真是太好騙了!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說我是你的未婚妻或者幹脆說我是你老婆,我們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你非卿不娶,我非君不嫁,我們感情好的不得了,然後把我騙回你的公寓,一輩子把我禁|錮在你的世界裏?”

她不屑的語氣惹怒了莫霆烈,莫霆烈蹭的站起,身子氣到發抖,“井甜兒!嚇我很好玩兒嗎?騙我很好玩嗎?耍我很好玩嗎?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井甜兒挑眉,毫不讓步的與他對視,“我再過分有你過分嗎?是!我承認你救了我,但你救了我就有權利軟禁我,禁錮我的自己嗎?如果不是你軟禁我,我又怎麽會跑的那麽狼狽,又怎麽會被你的車撞到?追根究底還不是你的錯,耍耍你又怎麽了?是你自找的,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