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紙醉金迷來個鬼

夜很快就降臨了,維然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的故事小領導非常滿意,就連身邊的依依也是伸長了雪白的脖子,笑語盈盈望著他,滿是讚歎。心情大好,不可不唱。他在小路上放聲唱著上個世紀的老歌,多是搖滾,旁若無人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駭人。

就在他唱到“幾多光輝歲月”時,突然感覺小腹一涼,低下頭去,一把匕首正紮在他的腰上。他扭頭望了望,隻有匕首在紮在那裏往外淌著血,根本空無一人。他一貫是能看見鬼的,可這次,也沒有鬼。他摸出手機,打了急救,說了幾句,就感覺一陣頭暈,倒了下去。

彪哥和孫總約好了在江南春吃飯,完事後去金碧輝煌瀟灑。

剛剛八點,飯桌上觥籌交錯,談話間互相吹捧,賓主盡歡。

“老弟,在這一畝三分地,提到房地產投標,誰能不給我孫大聖一個麵子。”富麗別墅區的開發商孫總說道。

“那必須是啊,誰不知道大聖哥神通廣大。我劉大彪沒什麽文化,就佩服您這樣又有知識,做生意還這麽成功的。我就是個俗人,隻愛錢,這毛病一直都改不了。我自罰一杯。”彪哥道。

“這怎麽能說是毛病呢。錢呢,誰能不喜歡啊。我本科畢業,可年輕時候就因為沒錢給彩禮,本來打算好的婚事都黃了,知識有什麽用。是是是,知識是能拿來換錢,可太慢了,我等得了,有人等不了。後來我就拚命賺錢,等到這一畝三分地誰見著我都得稱我一聲孫總,我才感覺心裏稍有些踏實。可錢這種東西,誰都不嫌多,所以我們今天的合作是非常有必要的,雙贏的局麵啊。”

“是啊,沒錯,錢最重要,其他的像是道德、規則……都算個屁。”

“也不能這麽說。規則當然是有用的,隻有那些遵守規則的人在前麵為我們擋槍,我們才能安心發展嘛。”

“是,還是您有見地。佩服佩服,來,我敬您。”彪哥舉起了酒杯,和孫總的杯子碰了一下,一仰頭,把一杯白酒灌到了肚子裏。

包廂裏隻有兩個人,最開始是有六個的。除了他們倆,還有四個女人陪著。興許是談到公事,他們讓女人下去了。

其他幾家的投標計劃和底牌,彪哥已經清楚了。孫總要的,則是一棟別墅。他愛別墅,住別墅,有權有勢有門路,人前威名赫赫,被人敬仰。

這一切,青藤都看在眼裏。他用生前的的手機錄了他們兩個談正事的影像,準備讓維然匿名發給各個公司的老板。這件事一做,兩個人想不完都難。這次的工程肯定沒戲了,弄不好還會被趕出這樣,誰叫他們自作自受呢。證據來得這麽簡單,青藤也有些愣神。他又繼續聽,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金碧輝煌夜總會裝修得金碧輝煌,十分對得起它這個名字。兩個人已經半醉,叫來了媽媽桑,點了八個陪唱的。

孫總第一首,就是黃家駒的《光輝歲月》,在他看來,他的人生波瀾起伏,過去的那段征程總稱得上光輝歲月了。

“幾多光輝歲月……”淡淡的嗓音響起,雖然孫總的唱歌水平很一般,但不可否認,氣勢還是很足的。旁邊的小姐姐看他的樣子顯然很是陶醉,也能看出他對這首歌十分在意,也就由著他一個人獨唱。她們拍手鼓掌歡呼,表達著對孫總的颯爽英姿的讚譽。

歌聲在繼續,醫院裏的維然醒了過來。在他身邊坐著的,旗袍美人,不是星魂又是誰呢?

“我在醫院啊?”

“嗯,被紮了一刀,你不記得了?”

“記得,當時我暈倒了,就怕救護車找不到我。你怎麽來了?”

“你受傷後,鮮血沾染了墜子,我就跟著過來了。你記得是誰給你一刀嗎?”

“我看了,可根本沒人。”他又悄聲說,“也沒有鬼,刀不知道從哪來的。”

“哦?沒有人在刀身邊,也許是控刀術,剛才我看過了,那把刀身上的屍氣非常重。像是古屍的陪葬品。能控製它的,一定又是邪魔歪道的。”

“你說會不會是上次地鐵上的‘地中海’?”

“很有可能是他,我們壞了他的好事,還殺了他的屍蟲。這對於邪道人來說,都是了不得的事,他一定恨我們入骨。他會設法報仇我想到了,隻是沒想到會有這麽快。也怪我,沒有顧及好你。”

“這怎麽能怪你呢,星魂。我也沒想到邪道人會用這種手段,不然憑著我會的法術,總要跟他拚上一拚,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維然渾然忘了在地鐵上完全打不過邪道人,躍躍欲試,要給邪道人好看。一個真正的男人從來不會被打敗,隻能被消滅。

彪哥和孫總聽著小姐姐們柔媚的歌聲,一臉享受。空調屋裏本來溫度並不高,可隨著一首首膩人的歌唱罷,屋子的燥熱播撒到空氣中。男人們上下其手,大片柔嫩的肌膚正展現著女人特有的魅力。

光影交錯間,坐在屋子最右邊的小姐突然感覺肩上多了一隻手。男人是坐在中間的,女人則向兩側依次排開,鬧起來時,他們的距離更近了一些,可最邊上的小姐是無論如何也碰不到男人的。自然,肩膀上也不會多一隻手。莫非是女人的手,她又看了看旁邊的小姐,那女人正圍著彪哥撒嬌呢。

一瞬間,她的汗毛豎起來了。

她緩慢地轉過頭來,那肩膀上的手腐爛著留著黑血,她看過去的第一反應就是大叫一聲:“啊……”往旁邊逃去。

腐肉的臭味似乎正沿著她的鼻孔鑽進她的身體,充斥了各個角落,呼吸受阻,她的哀嚎聲小了下來。

房間裏的每一個人都愣住了,旁邊的小姐一把拉住她,問道:“芹芹,怎麽了?”

她聲音顫顫巍巍,幾個字都是斷斷續續說出來的:“有……有……有鬼……”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房間的陳設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