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死人
一切都發生的如此突然，維然絲毫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這是，怎麽回事？”維然目瞪口呆，問道。
“屍蟲，有人在他身體裏養屍蟲，這種邪惡的東西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星魂回道，神色也有一種憎惡。
“什麽？剛才，你揮手滅的是屍蟲？”
“對，而且是變異屍蟲，普通屍蟲絕對長不了這麽大，而且絕對沒有剛才那種吞噬的速度養它的人，一定就在附近，因為屍蟲一旦離體，活不了太久。隻有用特殊法子才能讓它活下來。”
“什麽辦法？”
“這個辦法，隻有它的主人才知道。幾十年前我見過的一隻僵屍用屍氣養屍蟲，僵屍修為越深，屍蟲也越來越毒。隻要咬人一小口，頃刻間毒性就能擴散全身，成為半屍。已經完全不是人，又達不到僵屍的程度。受製於僵屍，毫無自主意識。”星魂回答，又拉他往旁邊車廂去，“走，看看是誰在養屍蟲。”
“要不我先報警？”
“好，不過我不方便見警察，待會，你自己回去吧。”
旁邊車廂裏隻有三個人，一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背個電腦包，靠在座位上顯得很疲憊。一位是中年禿頂男人，西裝西褲，小眼睛裏閃出來的光，滿是精明。最後一位則是一個墨鏡，長衫，拿一根棍子，這身行頭像是個盲人。
“賭一下。這三個人裏哪個是凶手？”星魂悄聲在維然耳邊道。
“長衫那個，對不對。他的樣子看起來和地鐵格格不入，而且瞎子在這個點很少會出現在地鐵上。因為服務人員少了，他所受到的幫助不會太及時。”
“錯錯錯。是那個地中海，穿什麽衣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身上有沒有一股令人厭惡的死氣。而那個男人，遠遠的臭味就飄過來了，真是令人厭惡的氣息啊。”
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眼睛轉過來，惡狠狠瞪了一下，好像在說：“別管閑事。不然，你們也得死。”
“上，幹掉他。”星魂玩心大起，把維然一把推過去。
上就上，誰怕誰，大丈夫大不了是個死，如果能不死那是最好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我還沒活夠，千萬別讓我在這交代了。心裏這麽想，他嘴上倒是不含糊：“光天化日……不對，是晚上了，在晴朗的夜空下，在明亮的燈光裏，把你犯的罪都交代出來吧。正義一定會戰勝邪惡的，今天你做了壞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濫殺無辜，你該死。”
“哦？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留下我。”說著，身子靈動一晃，當頭就是一拳。拳還未到，空氣中已經聽到隱隱的破風聲，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外表的人，他的拳頭這麽有力量。
維然急忙退後，他心思一動，搶了瞎子手裏的棍子，抵擋起來。嘴裏還不忘說一句：“打擾，棍子借我用一下。待會兒就還你。”
而隨後，棍子在手，維然又有了一點底氣。他防備著，伺機而動，不經意間發現一條黑色蟲子正在男人的耳朵裏爬進爬出，沒錯，凶手一定就是他。雖然剛才無辜的男人被殺掉發生的十分迅速，可這蟲子太過怪異，周身有黑氣閃現，維然一下子就記住了它的樣子。
男人欺身而上，大開大合，維然躲了幾招後，被他一腳踢飛，撞在車門上。他感覺他全身的骨頭都碎了，果然不是他的對手啊。喉頭一甜，嘴裏有血液流出來。旁邊的小哥縮了縮脖子，明顯不想被波及。禿頂男乘勝追擊，誓要在今天手上再添一條亡魂，他忘了，或者說，根本不會顧及到美美的旗袍女子——星魂。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維然的大腦轉得飛快，他曾用過一次的“離火術”再次出手，直逼男人的腦袋。這法術對鬼有效，也不知對人效果如何，這男人又算不算人還未可知。
看剛才蟲子在他耳朵蠕動間和他的親昵，足可見男人養屍蟲的時日不短了。
男人一揮手又是一片東西撒來，空氣中彌漫著腥臭味，那發離火術過去，對上了撒過來的東西，一團火在空中燃燒起來。男人的攻勢一緩，楞了一下，隨即又照著維然一腳踢過去。就在這時，星魂出手了，對她來說，眼前的敵人不值一提。也許隻是招招手就能將他人道毀滅的，可一來此刻有平常人在旁邊，二來她打算把這個任務留給維然去完成。她在空中彈了彈手指，地中海就倒下了。
“他死了嗎？”
“沒有，隻是昏倒。警察要來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啊，我怎麽說。還有，他們怎麽辦？”維然指了下身邊的兩個人。
“他們隻會記得你的，而且記憶會很模糊，就像做了一場夢。故事是怎樣的，隨你編咯。”星魂打了個響指，抹掉了關於他的記憶，旁邊的小哥和瞎子就淺睡去了。留下維然在思考著故事的開端發展和結局。
警察來了，看到屍體和昏倒的地中海，還有癱在地上，假裝昏倒的維然。呼叫支援後，又過了一會，他們都被帶走了。當警察詢問維然時，他開始描述這件事，老實說他的描述和事實還是比較貼近的。
“其實，我是個道士，會法術的。當時有個人突然暴斃，根據我多年驅鬼降魔的經驗，那個人是凶手。於是我過去想要製服它，他一招暴雨梨花針被我躲過去，又灑來一招五毒散被我用法術燃盡。最後他又用拳腳跟我大戰一場，幸虧我技高一籌，才把他製服了。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好好調查他。憑我的經驗，這個人，他一定殺了不少人。”
對於剛才那具離奇的死屍，他們均感到驚訝，很可能就是靈異事件。問餘下幾個人，都說不清楚，隻有眼前的維然說得還像那麽回事。不過也有很多地方還需要調查，至於地中海是殺人犯，應該是確鑿無疑的，因為他身上那股濃鬱到化不開的殺氣，包括屍體的腐臭味，遠異於常人。
麵對警察的詢問，地中海麵無表情，拒不交代，他根本不承認剛才那一切跟他有關。於是他被暫且拘留收監，等待著被詳細調查。可當天晚上，他就從拘留所裏消失了，像是根本沒出現過。
地中海離開了拘留所，在一家別墅區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開門的人問他是誰。他回道：“我是你師父。放我進來。”門開了，他閃進去。屋子富麗堂皇，裝修非常精美，地中海道：“出門不利，碰見一個壞我是的小雜碎。下次再碰到他，一定要把他扒皮挖心，煉屍。要不是我的屍蟲剛進食一餐，不能出動，今天他就是一具屍體了。有酒肉嗎？”
夜已深了，周圍人都在夢鄉。男人親自下廚弄了些熟肉來，地中海就著酒吃了。不久之後，他說聲：“我出去一下。”
“師父，你有什麽事？”
“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管了。”地中海冷哼一聲，出了門。
男人忙解釋道：“弟子是想替師父分憂？”
“哦？我交代你的事，都辦妥了？”
“都辦好了。”
“好，做得不錯，等這件事結束我教你奪舍。”地中海消失在夜色中，大概半個小時，他又回來了。躺下和他養的屍蟲玩耍起來。
第二天早上，富麗別墅區。上鋪的人睜開了眼，拿出旁邊的手機，一看表，六點四十。七點就要上班了，他跳下床來，洗漱去。臨出門前，他順帶看了一眼下床的人。他還在往前走著，可突然反應過來：不對，我剛才好像看到的不太對。他又回過頭來，看過去。驚駭瞬間充斥了他的身體。他大叫一聲，啊，整個宿舍的人都醒了。
“小馬，你大早上鬼叫什麽呢？還能不能讓人睡個安穩覺了。”旁邊一個聲音道。
“你們快來看啊，老王床上有個死人。”
“什麽？死人，不會是充氣娃娃吧。你小子就瞎說吧，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麽。”那個聲音的主人說著爬起來，來到了床邊。瞬間沉默了。
“死人。真的是死人。趕快報警，快啊。”
小馬顫抖著打給警察：“喂，我們這裏有個死人。是誰，我們也不知道是誰，早上剛發現的，你們快過來吧。我在富麗小區保安住宿的宿舍。”
報警聲讓整個宿舍的人都徹底清醒了，他們圍在死人不遠處，不敢靠近。其中一個說“看這衣服，像是老王。”
“對，就是老王。隻有老王有這件衣服。可他不是應該在值班嗎？”
“那個新來的呢。昨天老王和他一起值班，他肯定知道。我過去問問，你們等警察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跑了出去，聽他說話後，眾人連連點頭。他正是這些人裏的隊長，平時管著一堆年輕人，頗有威嚴，此刻雖然心裏亂成一團但表現出來的樣子不至於太慌亂。警察待會會來，那這些人一定都會被調查，當務之急是穩住，一定不能慌。
“我昨天睡覺，好像聽見有什麽東西過來。”小馬不確定道。
昨天鮮活的人已經變得幹癟，他的身體像被什麽吸幹了，肉全沒了，隻能見著骨頭和上麵附著的衰敗的一層皮。他的整張臉已經隻剩骷髏了。如果別人跟他們說，這個死人是死去幾十年，他們一定深信不疑。因為，剛死的人絕不至於變成這副鬼樣子。
中年男人回來了，二狗子跟在他身後，眼睛通紅，一夜沒睡的樣子。
“這，怎麽回事，是老王嗎？”隊長問。
“王哥昨天晚上不到十二點就走了，他說太困了讓我先盯一會，說好了後半夜再過來的，可我一直等到天亮，他也沒來。”二狗子回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見到這樣的場麵恐懼異常。老王昨天早早走了，可值班室隻有他們兩個人，他找誰來證明他的清白呢。對了，還有監控，值班室門口有監控，至少可以證明老王是離開了值班室的。
警察來了，屍體被初步勘查後蒙上白布帶走了。
帶隊的也是個老警察，一看屍體的樣子他就知道這次事情不簡單，有可能最後也調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調查和詢問還是必不可少的，於是幾人被帶走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