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何坤，斷四肢
電話那頭的寧一聽到電話裏的嘟嘟聲，皺了皺眉，不過心中倒是多了點心思，讓人調查一下唐章華和維然的糾葛，如果是合作，那以後對唐家可得好一點，如果是矛盾，那就別怪他寧一心狠了。早就看唐家不順眼了，暴發戶的嘴臉，沒有底蘊，怎麽跟他比。要他說，這樣的人就不配跟他同為某個行業的佼佼者。
“爸，你怎麽了？”
“你知道剛才我聽到一個什麽消息嗎？”唐章華的雙眼充血，看起來有點恐怖，就連整個身體都像是在顫抖一般。
“什麽？”
唐章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兒子的臉上，直打得他嘴角流出了鮮血：“孽子，你招惹的人，是國內第一富豪，你還敢向他家丟炸彈，你是嫌活得不夠嗎？”唐章華嘶吼著，吼完之後，全身的力氣似乎都用盡了，他就像是個屍體般完全癱在了地上。張大了嘴巴，四腳朝天仰望著天花板。
“不會吧，我看他都是自己來開門的，該不會隻是同一個名字吧？”
唐章華像是抓住了什麽希望，一瞬間從地上彈起來，撿起手機，裝好，按下開機鍵。
然而手機已經壞了，無法開機。
他一下子又把手機砸到了地板上，踩了幾腳，然後從殘骸中把手機卡取出來：“你的手機呢，拿來。”
唐明宇趕緊遞過去自己的手機。
有因為他設置了指紋解鎖，唐章華又是大發雷霆，折騰一會後，手機卡才安進去。
唐章華又打給了寧一，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唐老弟，什麽事啊？”寧一笑嗬嗬道。
“寧董，剛才我可能沒有說清楚，就是我想知道我說的這個維然是不是你口中的那個維然。你有他的相片嗎？”唐章華心平氣和地說。
“相片，我這裏沒有。不過，五年前他在巴厘島，舉辦過世界上最轟動的婚禮，你應該能在媒體上找到他們的照片。”寧一說。看來還真不相熟，不會是認錯人了吧，那可就浪費了他剛才擺出來的善意了。不過也無所謂了，企業家免不了要常笑的。
“多謝寧董指點了。”
“不用客氣，有什麽事老弟盡管開口。”
電話掛斷，兩父子開始在電腦上查找當時的新聞。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這場最轟動的婚禮報道。沿著照片牆一張一張向下翻，直升飛機，聯合國的秘書長，國內各行業的大佬，然後他們看到了新郎新娘。
不用辨認，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他。
“現在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這樣的人物碾死我們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唐章華嗬斥道。
“對不起，父親。”唐明宇愧疚不已。
“對不起有什麽用，唐家已經完了。二十億，我們敢要嗎？”
“父親，我想……”
“閉嘴，扔炸彈的那個人呢？”
“我的手下一直在盯著他。”
“把他帶回來，打斷四肢，帶上他，上門賠罪。”唐章華指示道。
“是父親。”
唐明宇開始跟手下阿力打電話，交代他做事。
“阿力，把那個扔炸彈的帶回來，打斷四肢，好好看著。回來之後馬上來見我。”
“是，大少。”
……
何坤化妝成快遞員，送過炸彈之後，就開始了逍遙。
貨已經送出去，他就不管炸不炸了，總會炸的，隻是他不像看到那樣慘烈的局麵。
如果炸彈炸開的話，應該會有很多人的零件飛上天空，如果僥幸活下來的人，那一定也是個毀容後的怪物。
那樣的場景，何坤隻在電視裏見過，不想再看一次了。
人命如草芥，關他什麽事呢。他隻能在酒精的麻醉下不停對自己這麽說。
何坤覺得自己是有人性的，到了現在這副局麵隻是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如果當時打架，對方讓他，那他的瓶子就不會舉起來，也不會殺了人住了快二十年的牢。如果，出獄後沒有這樣的邀請，那他也就不會製造出一處爆炸案來。
可惜，沒有如果。
就算再給他一個機會，他還是會在金錢麵前迷失自我。這是人的劣根性，尤其對他這種無依無靠的人，更是如此。
燈紅酒綠，舞池中搖晃的女人，他環視一周，看見不遠處坐了個大胸美女，於是他大著膽子上去搭訕。
“美女，一個人啊。”何坤說。
那女人說：“我不喜歡別人打擾我。”
“一起喝杯酒吧。酒保，來杯雞尾酒……”他打個響指，酒保調好酒送了過來。
“您的雞尾酒。”
何坤把酒放在女人身前：“這酒看起來跟你很像。”
“哦，哪裏像？”女人說。
“美。”何坤跟女人的緣分從來不長，他進去又太小，跟這個世界脫節了二十年，他還能說出這樣的情話來，已經實屬不易了。
“你說話從來都是這麽直接嗎？”女人笑道。
“或許還有更直接的事等著我們去做呢。”這句，是他最近剛學來的，也不知好不好用。
女人端起那杯雞尾酒，剛要喝一口，一聽這話，立馬潑他一臉，離開了。
大概這樣的話，也得碰運氣遇到喜歡聽的女人吧。
今晚又要獨守空房了。
或者，花街柳巷尋幾個女子，談心到天亮？隻是要付鈔票讓他一陣肉疼呢。這個世界上要是皮肉生意免費就好了，哦，對了，好像還真的有，他記得最近看了新聞，叫什麽約約約的代價，裏麵就說搖一搖很簡單的。
“何坤。”阿力進來，叫住了他。
“怎麽了？”他一直不知道對麵男人的名字，隻知道他是自己雇主的代理，那就足夠了。
“剩下的錢，今天就跟你結算了。”
“好嘞。”拿錢的時候，何坤是挺高興的。三十萬到手太容易，這尾款也就不會引起他的注意了。
何坤剛一出來，就看見了五六個黑衣人，他突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當即停下腳步：“在這給錢就行。”
“我們少爺想見你，跟我走一趟吧。”阿力說。
“還是算了吧，有什麽事打電話就成。”何坤警覺地向後退。可他很快就退無可退了，因為在他的後麵也多了幾個黑衣人。
“走吧。”阿力推他進去。
車輛一路疾馳，五分鍾就到了唐家。
“大少，董事長。”帶何坤進來後，阿力看到的是唐家父子兩人，趕忙行禮。
“就是他嗎？”唐明宇問道。
“嗯，他叫何坤，二十年前因為殺人被判了死緩，減刑後最近剛出來。”
“大少你好，不知道您找我來有什麽事，我們合作應該挺愉快的啊。”何坤說。
“炸彈是你丟的吧？”
“是我。”何坤諂媚地笑笑。
“打斷他的四肢。”唐章華吩咐道。
黑衣人上前，要動手。
何坤嚇得趕緊求饒：“別啊，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怎麽現在……我到底哪兒做錯了，您倒是給個痛快話。”
“你做錯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做了我讓你做的事。”唐明宇說。
何坤一下就知道，完了，這次肯定是栽了，雇主出爾反爾，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活著回來，他還是試探著說了句：“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四肢，我還有靠這個謀生呢。”
父子倆沒有答話。
黑衣人明白過來，拖著何坤就按到了地上，不一會，就聽到幾聲慘叫，他的手腳已經軟趴趴地貼在了地上。
何坤渾身使不上力氣，隻覺得跟地麵接觸的手腳，無一處不疼。
“帶上他，我們去龍祥花園。”唐章華說。
幾人架著殘廢的何坤，就把他扔到了車裏。因為手腳全斷，他在座位上搖搖晃晃的，然後車門砰一聲關上了，何坤的身子靠在了車門上，鑽心的疼痛。
他想他已經完了。
臨近四十歲的年紀，手腳被廢，今後幹什麽都費勁了。一個人能自理都不容易。
看他們的動作，今天是要找替罪羊了，那他這個扔炸彈的毫不猶豫就成了最好的靶子。說實在的，他也算不上替罪羊，因為炸彈就是他扔的，他根本無從辯駁。
他開始懷念起監獄的生活了。
假如現在被關進去，因為殘廢，他大概會被安排保外就醫吧。
也許，那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總比現在好，命在不在自己手裏都不好說呢。
“喂，待會進去你少說話，聽明白沒？”唐明宇對何坤交代道。
“你們是要把我丟出去了？”
“對，交給你放炸彈的那家人。”
“如果你們非要這麽做的話，我是一定會把你們都供出來的。”
“你隨便，他已經知道了。我今天來就是來給他個交代的。”唐明宇說。
已經知道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雇主要自投羅網，這樣的人他還真沒見過呢，真叫個新鮮。
……
唐明宇一行人到了別墅門口，唐明宇按響門鈴。
開門的還是維然，看見十多個黑衣人依舊麵色不改：“怎麽，想好了？”
唐章華笑著伸手想跟維然握手：“維然先生，是我教子無方。教出這樣的孩子來。今天是帶他上門來賠罪的。”
“說這個有個屁用，事情都做了，還打算讓我原諒你們不成。”維然沒有伸手，冷冷道。
“不敢奢求，不過爆炸的凶犯我們已經找到了，我已經打斷了他的四肢，來向您賠罪。把何坤帶上來。”唐章華說。
一聽這話，黑衣人立刻帶著何坤走上前，一把扔在地上，何坤痛哼了一聲。
隻看他手腳扭曲的角度，立刻便知道這人的手腳是廢了的。
“是你仍的炸彈？”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了，就是我。你要是不相信，叫收快遞的人來一看就知道了。”何坤說。何坤心裏打著小九九，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炸彈的後果，如果接炸彈的人沒死，說不定他還能活下來，如果有人死了，那他恐怕……
“你們在這等著。”
維然回去關上門，喊了一嗓子：“星魂，來認人了。”
“知道了。”吃著冰淇淋的星魂出來了。
兩人一同出去，維然指著地上的何坤問道：“是他嗎？”
“對。”星魂舔著冰淇淋，點點頭。
“好了，沒事了。”
“這個人你打算怎麽處理？”星魂說。
“他四肢已經廢了，現在讓他死反而是給他解脫了，讓他活著才是活受罪呢。我想有個地方可能很適合他。”
“哪裏？火星嗎？”星魂說。
“不，監獄。一個廢人在監獄裏，永遠不可能有很高的地位。每天挨一頓收拾，這對他來說應該很友好吧。”
“嗯，想法不錯，我讚同。”星魂說。
星魂說完就回去了，對這裏的事不感興趣。
父子二人驚訝於她不似人間的氣質，一時說不出話來。
“喂，你們知道該怎麽處理了吧。”維然喊道。
這一嗓子把兩人吵醒了，唐章華忙說：“知道。”他吩咐手下道：“把何坤送到監獄，花點錢，讓人多關照著點他。”
何坤剛剛鬆了口氣，不用死了，轉眼緊張起來。關照總不會是字麵上的意思，今後，他在監獄裏的生活也過不安穩了。
罷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又閃了腰。
人不能太貪喲。
黑衣人帶著和坤離開了，維然說：“好了，開胃小菜已經結束了，現在該談談我們的條件了。你們考慮的怎麽樣，二十億，把章華公司賣給我。”
唐章華一時摸不透維然的脾氣，不過還是實話說道：“我們公司目前其實已經不值二十億了，這樣賣的話，您會虧的。”
“這就不用你管了，我隻是想用你的公司繼續那個項目而已。再說了，也不是沒有別的條件，還有你們唐家的別墅呢。”
“維然先生既然真心實意想買，那我們當然願意賣了。不過我這裏還有個更好的辦法，您聽聽。我們唐家今後完全成為您的手下，所有的錢都要交給您，隻為您的項目打工。隻需要您把我們當成真正的朋友，能夠讓我們有一展宏圖的地方。您看這個建議如何？”唐章華的建議無非就是把唐家賣了，不要錢，要一個對唐家人培養的機會。或者，還有隱藏目的，那就是維然的信任。
“不好。能花錢買來的東西為什麽要拿別的來換呢，我不換。二十億，就說你同不同意吧。”
“我們當然同意了。”唐章華答應道。
“好啊，那就簽合同吧。合同帶來了嗎？”維然說。
父子倆麵麵相覷：“這個倒是沒帶。我們唐家搬走還得半天時間，這樣吧，我們明天把合同還有房屋產權變更手續送過來。您看如何？”
“可以啊。”
“不過我希望盡快，因為我對記憶永生這個項目很感興趣。”
“一定很快。”
“對了，公司裏的科研人員就不要撤了，其他人，你想帶走就隨你了。”
“都是公司的人，算在公司裏麵，就都給您留下吧。”唐章華說。
“別介，你留這麽多人在這也沒用。我呀，就需要科研人員，別的我也不關心。”
“好吧，一定將科研人員完整地給您留下。”
“嗯。對了，你們那個記憶永生的項目到底是誰提出來的？這麽有想法？”
“這個……”唐章華說話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麽秘密。
“怎麽，你以為我調查不出來嗎？這件事隻要是我過去公司不都什麽都知道了嗎？”維然說。
“您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唐章華趕忙解釋道。
“那是什麽意思？”
“是因為事情是在太過驚世駭俗，我怕您不相信。”
“你說吧。你說我聽聽。”
“好，其實這個項目不是我們提出來的，而是兩個不知道什麽身份的人提出來的。她們的來曆很神秘，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她們都不是人類。”
“哦？你從哪裏看出來的。”
“因為研究鞏心丸時，我曾經親眼看到她們變了樣子，在天上飛。”唐章華說。
“似乎像是鳳凰。”唐明宇補充道。
鳳凰，傳說中的生物竟然真的存在於這個人世間。並且還潛入一家醫藥公司想要為人們解決病痛。
這樣的行為，有些高尚啊。鞏心丸時對心髒對症下藥的，而現在研究的記憶永生是對記憶進行研究的。如果說提出這個設想的都是鳳凰，那研究人員在研究中起到的作用到底大不大。
該不會是隻能在研究過程中起個輔助作用的吧。
要真是這樣，沒有鳳凰，買這家醫藥公司就毫無意義了。
此時，研究陷入瓶頸，說明鳳凰並不在這家公司。她們什麽時候會來，又會以怎樣的形象出現，維然是否能認出來呢。
這似乎都像是一個謎團。
而這個謎團總得等接受了章華公司才能揭開。至於炸彈這件事，唐家已經沒落了，就不趕盡殺絕了。要是有人敢不服，那再動手也不遲。
到了第二天，這些手續終於辦完了，章華公司的出售再一次成了熱點，而維然的身份也被有心人扒了出來。各個報業的幕後老板在看到他的身家後，紛紛囑咐自己的報紙，把這次收購宣傳成史上最成功的一次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