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你到底想怎樣
“那你到底想怎樣？”唐明宇不解地看著維然。
“我想怎樣，你都看見了。敢寄炸彈給我，就要考慮到可能被報複的後果。看來你們的準備還是不夠充分啊。”維然的冷冷地回答。
“一次炸彈，你們死人了嗎？”唐明宇說。
“哦？怎麽，聽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沒死還要感謝你了？我頭回見到這麽無恥的人。”維然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放炸彈的凶手，我可以交出來，隻求你們放唐家一馬。”唐明宇說。
“放你們一馬，我倒是想，隻是不知道你們能給出什麽樣的誠意呢？”維然說。
“章華公司現在已經瀕臨破產，現在手裏的資產的確不多。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吧。”
“既然你想把我的房子搶走，那麽現在，把你們唐家的房子讓出來吧。”
“這件事，我得和我老爸商量一下。不過，唐家把房子給了你，總得有點收益吧。”
“好啊，章華公司我接收了，20個億。”
“你這是趁火打劫。我們章華可是總資產幾百億的大公司。”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章華股價暴跌，還欠銀行一屁股債，別說20億，就是兩億你們也賣不出去吧。而且，章華公司隻好一破產，你們就什麽都沒了。哦，不對，或許你們還有不少錢，不過這幾百億一下子變成幾千萬，心裏不好受吧。”
唐明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他這樣的人，過慣了現在的生活，讓他回到過去緊巴巴的日子，簡直比殺了他還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說的正是這麽個道理。
他說：“給我三天時間考慮。”
“沒問題，不過，我希望章華能頂住壓力，三天之內不破產。破產後的空殼子，我可要不起。”
“你……好，半天，半天之後答複你。”唐明宇離開了此地，趕著回家去了。
章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唐章華在辦公室內瘋狂地打電話尋求關係。
然而平常那些合作夥伴全都不見了，一個個避之唯恐不及，唐章華隻能感歎商場上的傾倒眾人推啊。
銀行已經帶不出來款了，一個又一個催債電話打了過來。
年近五十的唐章華一下子就老了，原本的生機似乎在一次次受挫中被打磨的一點不剩。整個人麵如死灰，深深地陷進寬大的沙發椅中。
為什麽這樣的傳言就止不住呢。章華公司的確在新藥進度上撒了謊，可是民眾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藥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不斷研發的，有時候到了最後一步不成功還是個失敗的項目。他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問題。至少在記憶永生這個項目上是這樣，宣傳而已。
隨之而來的，章華公司最有代表性的鞏心丸滯銷，整個公司已經沒有前進的方向了。
該怎麽解決，似乎已經沒有辦法了。
這個他的心血公司，轉眼間就成了一塊爛肉。
這種感覺，不僅是心疼啊。
桌上的電話響個不停，他是不肯接的，找不到出路，這電話接不接意義不大，無非都是催債的。往常開拓項目時，都是朋友，賒賬也沒什麽不行。可現在不一樣了，都是陌生人，要賬的一個接一個。他費盡心思搭上的關係一瞬間都遠離了他，他怎麽也想不通，憑他唐章華和氣生財的做派，怎麽得罪了人，要導致對方把他的公司一下搞死。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呢？
有敲門聲，他有氣無力地說句：“進。”嗓子裏的話隻說了半截，就被痰堵住了。就像是範進壓在心口的痰，他喘了喘，哼了一聲，嗓子半天沒利索。
門外的人進來了，他的嗓子終於清了：“明宇，你來了。”
“爸，您……”看著滄桑的唐章華，唐明宇心頭忽然生出悔恨來。他悔恨自己當初出了個昏招，一個炸彈把他們唐家的生路徹底斷了。章華公司倒了，最痛心的絕對是一手建立它的父親。
“我沒事。你來是有什麽事嗎？錢不夠花了？這裏還有兩百萬，省著點花，今時不同往日了。”唐章華掏出一張卡來，遞給唐明宇。
唐明宇沒有接，哽咽道：“爸，我有錢。”
“哦。是那棟別墅的事，你看我這記性，嗯……現在我手頭也沒太多錢，算了吧。”
唐章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唐明宇頓時一驚。唐家已經轉眼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山窮水盡，走投無路？
“爸，我來也不是為了別墅的事。我看現在公司的情況不太好，就想了解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哪用你這孩子來操心，有我呢。”
“爸，到底怎麽樣了？”
“不樂觀，我們唐家算是完了。”
“要是現在……”
“想說什麽就說吧。”看著兒子欲言又止的模樣，唐章華也是一陣心痛，現在連兒子都怕傷到他的自尊心了嗎？
“現在把公司賣出去？”
“現在章華公司就是個爛攤子，誰肯要啊！”唐章華歎了口氣。
“要是有人肯要呢？”
“有人肯要……”唐章華思考了一會，半生心血一朝散盡，任誰都會心疼的，不過為了兒子，他還是堅定地點頭道，“那就賣。”
“有人出價二十億。”
“二十億？你沒聽錯吧，現在的公司能賣兩億就不錯了。”唐章華的聲音裏有幾分驚喜。
“是二十億，包括我們公司，還有唐家的別墅。”唐明宇回答。
“要我們唐家的別墅幹什麽？能一下子掏出來二十億，你從哪裏認識這樣的人？”唐章華感興趣道。
唐明宇沉默著一言不發。
唐章華一下子就明白了兒子有事瞞著它。叱吒風雲幾十載，揣摩人心的功夫還是有的。
“是不是有什麽事沒告訴爸爸？”
“爸。”唐明宇一下子跪下來，鼻涕眼淚一大把，“爸，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唐家啊。”
“兒子，你說什麽呢？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就是那個龍祥花園的別墅。我開價一個億，可是對方不肯賣”唐明宇思考了一下，繼續道，“然後我找虎叔調查了下那家人的背景，結果是除了有個明星老婆，那家人再沒有別的背景了。然後我就想……”
“你就想，靠著別的手段把房子買回來？”
“嗯。”唐明宇點頭道，“我讓阿力找了個人，讓他丟個炸彈過去嚇唬嚇唬人。”
“哎呀，你怎麽能做這麽糊塗的事情呢？我唐家又不是沒有錢，想要別墅再去別的地方買就是。死人了？”
“我不知道。”
“要是沒事你提到這個幹什麽，大不了賠他點錢。”唐章華疑惑地看著兒子，等著他的答案。
“我第一次去見那家人的時候，也有個年輕人跟我差不多大，他當時說要收購我們唐家的一半股份，我以為他在耍我，然後就沒理會。到扔了炸彈後，報紙上有很多我們唐家的報道，我找到了最初散播消息的人，他跑了，不過留下了一句話，讓我去一個地方。我去了之後才發現，指示他的就是在龍祥別墅見到的那個年輕人。”
“這麽說，他就是害我們唐家的人了。兒子，你做的沒錯，就是應該給他個炸彈。最好把他們全家都炸上天才好。”
“那個出價二十億的人就是他。”唐明宇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來，在他父親的心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怎麽會是他？他害了我們，又要收我們的爛攤子？”
“我在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也許我第一次見到他，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已經有收購我們公司股份的意圖了。隻不過因為後來炸彈的事，他才在市場上散播那些消息，導致公司股價的下跌。一直到現在的局麵。不過，他對我們公司興趣未減，我想這才是他肯出二十億買我們的原因，也是讓我們把唐家別墅作為附加條件的原因。”
“你是說，因為一棟別墅，才導致了我們幾百億的公司到現在要破產？”唐章華驚訝地看著兒子。
“從根本上來說，是。不過，要是說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那次的炸彈事件。”
“能夠輕易曝光我們研究現狀，輕易將我們推上破產之路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沒有背景的人。你剛才說，他有個明星老婆，哪個明星是誰？”
“陳思妤。”
“那個在演藝圈各個領域都幾乎登峰造極的女明星陳思妤？”
“對，就是她。”
“我雖然不看娛樂新聞，但她的影響力太強大了，名頭如雷貫耳啊，原來五年前退出娛樂圈就是嫁給了這家人。”唐章華思考著，“那他會是誰呢？一個大明星會看上普通人就更加不可能了。有他的資料嗎？”
“虎叔那裏有，前幾天給過我一份，在我的房間應該有，我這就去拿。”
兩分鍾後，唐明宇回來了，將手中的紙遞給了父親。
“維然？沒聽說過啊。”唐章華皺著眉頭，“國內應該沒有什麽姓維的世家才對。不行，一定得搞清楚他的身份，我找你幾個叔叔問問。”
唐章華開始打電話，唐明宇就呆在那裏一言不發。
“嘟嘟嘟……”電話打過去，好久沒人接聽，不過在唐章華堅持不懈下，電話通了，對麵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誰啊，大中午還不讓人睡了。”
這個下馬威，唐章華立刻就是一陣火氣，不過他也知道落井下石的人多的是，犯不著跟他計較，當下和顏悅色道：“寧董，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唐章華啊。”
“哦，是唐老弟啊，借款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我最近公司上了一個項目，也需要用錢。”電話這頭的人叫寧一，是北方通訊行業的巨頭，身家能在國內排到前五十。唐章華也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當時關係也就是個點頭之交，不過誰讓對方實力強呢，真正背景深厚的那些人，他肯定認識。
“你誤會了寧董，借款的事有下落了，就不麻煩您了。我這次來時想向您打聽個人，叫維然，不知道您聽沒聽過？”
電話就像停住了一樣，寧一半晌才笑道：“唐老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原來背後一直藏著一位貴人呢。”態度，比起最開始酒會上都要熱絡幾分。
“這，從何說起啊？”唐章華是聽的一頭霧水。
“唐老弟不必過謙，有維然這位貴人在，別說是你公司現在的危機，就是十個像你這麽大的公司，走出困難也就是喝口水的事。”寧一在電話那頭心中忍不住咒罵起唐章華來，要是知道他認識維然，別說是那點借款了，再多十倍他都肯借。隻要搭上了那位，那他以後就不是北方通訊了，而是全國通訊的龍頭，甚至有可能成為跨國企業。
“寧董，聽您這麽一說他的能量很大？”
“那當然。”
“我確實不認識他，隻是最近一件事涉及到他了，不得不接觸一下。他到底是哪家的權貴，煩請寧董賜教了。”
“他還真不是哪家的權貴，甚至可以說，他的身份還真有些普通。”
“普通？”如果普通能解決十倍於他的公司的危機，那他寧願當個普通人。
“對啊，之前他的身份一直都很普通，但是大概現在就不普通了。你應該聽說過一款遊戲吧，叫做《龍行》。”
“就是那個連續五年來壟斷全球百分之八十遊戲份額的網遊？”
“對，就是它。維然就是那款遊戲的背後老板。”
唐章華徹底呆住了，全球幾十億人裏，就算是玩網遊人數隻占到了三分之一，也有十多億的總數，這其中的百分之八十，那也有十億了。十億用戶，代表著什麽？哪怕是小小的一條廣告所帶來的收益都是不可阻擋的。
雖然遊戲是免費的，但是還有遊戲周邊，動漫，小說，電影等文化產業。收益不可估量。
而那個別墅的主人，竟然是這種身份。
“喂，唐老弟……”
“抱歉，寧董，走神了，那他的資產有？”
“幾千億美元總是有的。”
唐章華的電話一下子摔到地上碎成了兩半，通話也因此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