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試探的戰鬥

許無途召喚出了他常用的惡鬼——烏羅。

烏羅身高不到一米,是萬名惡鬼撕咬後最後的勝利者。雖然看上去又矮又小,甚至還有一種衰老感,但真正打起來一個軍團都未必能奈何它。

烏羅是許無途手中的王牌,幫他在一次次的廝殺中成為禦鬼界第一的鬼將。

“烏羅,上吧,好好教訓他一頓。”許無途叮囑它,“留他一條命,這是交代給你的命令。”

“知道了。”烏羅點點頭,就看向了維然。

“什麽嘛,不過如此,我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將他殺掉,為什麽要留手,好麻煩。”烏羅這麽想著,手中的動作不停,他可不打算留手,大不了一會兒推說自己沒有控製好力度,這樣的事情他做多了。

似乎是發現了他眼神不對,許無途又對烏羅說:“要是你這次敢耍什麽小聰明,把人偷偷吃了,我可饒不了你。”

“不會的。”烏羅撇撇嘴,沒好氣道。糟糕,被發現了,早知道就直接動手了,臉上藏不住事兒真是麻煩啊,要是以後有機會一定學成笑麵虎,不然一個惡鬼要控製自己也是很累的。惡鬼就是應該想吃就吃,這才符合惡的身份啊。

“喂,我不殺你,來打我吧。”烏羅打個哈欠,一點也不專心,那副樣子十分欠揍。

維然也沒多說,衝上來就是一道天雷破。

原本悠哉的烏羅一下子驚住了,他覺得這從天而降的雷光似乎是自己的克星,他感覺到了隱含的危險。他那小小的身子是鬼魂狀的,片刻後變得更加透明,這是他用來規避傷害的技能,他叫這個技能為——鬼的庇佑。

雷係列的技能原本對鬼魂一類的生物就有克製,不過像是烏羅這種存在,就看宿主的實力了,許無途作為他的宿主,已經到達了鬼將的級別,按理來說,烏羅對雷法應該已經近乎免疫了,再加上鬼的庇佑,更是應該萬無一失。

可是這道雷光仍然對烏羅造成了傷害,他一陣抽疼,扯著嗓子喊道:“疼疼疼,這是特麽的什麽東西?”

“天雷破。”維然介紹了下自己的功法名字。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壞,動手之前都不打個招呼,說打就打,像我這樣沒有準備的就上了你的當。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啊。”烏羅嚴肅地說。

“是你剛才讓我打你的。”維然回了一句。

“我有這麽說過嗎?這個世界上會有誰有這種奇葩要求嗎?我不管別人,反正我不會這麽說的。”烏羅依舊是嘴硬得很。

“我已經動手了,現在你該準備好了吧?”感覺眼前的這個惡鬼有些奇怪呢,如果說別的惡鬼士惡,是瘋,是順從給他們下命令的人,是沒有思想的怪物。那現在這個就生動得像一個人了。受傷之後還知道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自己的場子。這種做法,換成是別的惡鬼,一定是沒有的。

烏羅瞅瞅天空,大太陽一片,總不至於接下來又是平地驚起一聲雷吧。像這種絕學應該隻能放一次吧?

烏羅拖著腮,想通了這件事後,心情大好:“嗯,還算知道規矩。那就來吧,打我。”

下一刻,又是一道天雷破。

烏羅麵如寒霜:“你能不能換個技能,老用一個不嫌煩嗎?”

“我不嫌啊,要是你覺得煩可以閉上眼睛。”維然認真說道。

“羊駝啊,我閉上眼睛就不會痛了嗎,你當勞資傻是不是?”烏羅憤怒地喊道。

“沒有啊,如果你很介意,我就換一個技能吧。”維然妥協道。

“這才對嘛,聽聽老人言,社會進步的本源,不聽老人言,時代拋棄你後的變遷。”烏羅誇了他一句。

這一次,維然不僅換了個招式,還念出了技能的名字:“雷動九天。”

烏羅在雷光下成了焦炭,外焦裏嫩,輕輕一吹還有火光的那種。

“你剛才說要換個技能?”烏羅木然道。

“對啊,聽了你的建議,我也覺得一個技能太單一了。所以就換了一下。“維然坦白道。

“做事情要有始有終明明明白,之前的招式都學好了嗎,做到融匯貫通了嗎?你可能還不知道,這門功法必須能調動人的情緒才可以,要是如果隨便換技能,那麽僅這一項,以後就再難精通了。”烏羅裝成是個世外高人的模樣,苦口婆心地勸維然。

他原本的形象就差了點,再加上剛才被雷光劈得焦黑,更是有一種敗類的氣息。不過這樣,也有了一個效果,那就是不論是誰都離他遠遠的,就連那些遊魂門見著他也跟見了鬼似的。

“好吧。”維然順口答應了一句。不過,他已經立在那,隻是看著,動也不動了。

之所以產生這樣的一幕完全是因為剛才的雷光。原本雷光將烏羅劈得焦黑後,他心中不爽,麵色發冷,已經在認真地吐槽維然了。

誰知道維然的技能跟他一樣不靠譜,在烏羅剛要移動時,一道道天雷就從雲端中凝聚成功,劈裏啪啦落個不停。

深受其害的烏羅更是怪叫不止。

維然憋著笑意:“還……用換嗎?”

烏羅心裏罵道換你妹啊,嘴上仍舊客客氣氣:“不用換了。我又一個問題,你就隻會這一方麵的功法嗎?有句話叫做技多不壓身,出門在外,不多學點本事那多不合適啊,所以,你總該學過別的吧。”

“別的我用的不太熟啊。”維然做出思考狀來。

“熟能生巧,現在正是鍛煉你不太熟的那個技能的好機會。”烏羅指點道。

“那還真是多謝你了。”維然說。

“不用謝,將人引上一條成長之路,正是我的目的。”烏羅說。

他還在因為自己的話語擲地有聲,能夠讓維然聽進去而異常驕傲自滿。沒想到話音剛落維然就出手了。

這一招滅魂劍陣,用的次數絕對不多,但是威力非同小可。再看烏羅,已經碎成了一點一點的,那劍光就像是發現了什麽秘密一樣,很輕易地就撕碎了烏羅的防護。

片刻後,他重新凝聚起來,氣急敗壞道:“這次又是什麽技能?”

簡直要無語了,怎麽碰見他之後遇見的招式都是那麽奇怪,從前沒見過不說,每一招的威力都非同小可。要知道,自從在戰陣上殺掉第兩萬個敵人後,他再也沒有遇上過旗鼓相當的敵手。

而這一次,痛感在不停的加劇啊,他的狀態現在都有些不妙了。

“滅魂劍陣,我新學來的,還不太熟。”

“已經很可以了,我也不說別的了。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不管你換什麽技能都是坑人的,我是不會再相信你了。剛才我原本還想試試你的實力,現在已經試夠了,我也不客氣了。要知道,我可是禦鬼界鬼將手中最強的惡鬼,顫抖吧,凡人。”

維然淡淡地“哦”了一聲,不再接話。

烏羅感覺到了有冷汗從腦門上緩緩落下來。你哦一聲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是嗎,還是說不相信我說的?這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真的難受啊。就不能配合一下,表示一下驚奇,也好滿足一下我內心的願望。

烏羅的內心戲很豐富。

不過內心戲這種東西擺不上台麵,他含怒出擊,第一招就是他成名的絕學——萬鬼啃人法。這一招,是他在萬鬼中活到最後得到了唯一的東西,他練過後常常使用。

他的身影一瞬間成了千萬個張著大嘴的鬼影。那鬼影從遠方一下子就掠到了維然的眼前。

也看不清維然做了什麽,就見烏羅的動作慢了一點,就像時間停止一樣。然後,烏羅就燒起來了。

被火燒死的是火燒鬼,死後被火烤的是什麽,那就沒人知道了。不過同樣都是火燒,還變成了鬼,現在對火焰應該沒那麽害怕了吧?維然現在就在觀看一副經典的火燒鬼劇情,主演烏羅,演的是惡鬼。

“啊……好燙啊。”烏羅在地上打滾,試圖熄滅這樣的火焰,不過很顯然並不奏效。他不停地哀嚎著,還是許無途過來幫過忙後,他身上的火才滅。

烏羅感覺自己是進入了幻覺,怎麽連火焰都這麽特殊。那種冰冷的火焰下,炙烤的熾熱氣息,烏羅今後恐怕很難忘記了。

從有記憶來,他就沒有怕過火,往常隻有他來戲弄火焰,哪像是今天,在火焰下哀嚎。

烏羅怒視著維然:“你小子是不是開掛了?”

“沒有啊。”維然無辜的樣子真真的。換句話說,這確實算不上開掛,畢竟哪一個自己都辛辛苦苦練過。尤其像是離火術還有天雷破這倆,用的透透的,這應該說是經驗的威力吧。

之後的打鬥繼續,打鬥剛一開始,烏羅就慫了,龜縮在那邊,防守著,等待時機,維然倒是大開大合,頗有幾招亮眼的功夫。

“烏羅,下來吧。”

看到場上烏羅已經徹底進入了下風,許無途終於是叫停了這個比試。

“我贏了,你怎麽說?”維然問道。

許無途是傳言中最凶惡的鬼將,是進攻人界的幕後真凶,這樣的消息,如果是真的,那麽許無途該死,而且也必須死。可惜的是,現在這樣的消息還沒有得到證實,維然就算想殺,也還下不去手。

眼下,他已經成了鬼兵中的一員,若是有機會踏入禦鬼界的上層,就該知道這裏到底誰是中流砥柱的人物,殺掉誰這禦鬼界是會大亂的。

“說出你的願望吧。”許無途道。

“我希望能成為一名鬼將。”維然思考後,認真地回答。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許無途歎了口氣。

“那麽你能做什麽事?”

“我的話,可以讓你以後吃喝不愁,橫行禦鬼界……”

“這樣的事情不用多久我也能做到。”維然直接打斷了許無途的話,不過許無途很顯然是個真正的官僚,他麵不改色地聽著。

“那你就跟著我吧,過些日子,有一場和異族的戰鬥。隻要在戰場上你表現足夠好,那就一定會受到賞識的。有機會能成為一名鬼將的。”許無途想到了一個這種的辦法。

“異族?”

“對,我們沒見過的種族,從未知的地方來。”

“為什麽要打?”

“他們要打,我們隻能打。”

“好,還要多久?”

“不多,大概兩個月之後吧。我們現在正在休整,之後就是到我們上場大顯神威的時刻了。”許無途自豪地說著。

很顯然,他對自己的兵十分滿意。

尤其是維然。

……

半月之後,整個隊裏的人都被挑戰了個遍,打了這麽久,也不見維然盡力枯竭。他的名字在這支隊伍裏出了名。誰都想在今後的打仗中,呆在維然不遠處,這樣要是有了危險,由他來扛,這種想法簡直美滋滋。

“維然,走吧,聽說畫舫新來了個姑娘叫翠兒,我們過去瞅瞅。”

女人這種東西,即使是在荒蠻的禦鬼界,照樣是士兵們追捧的目標。他們在這裏花銷金錢,讓自己快樂的同時也傳遞情報。關於禦鬼界的局勢,關於戰爭,關於未知的未來。

也是在這一段時間裏,維然知道了禦鬼界現在的局勢。

外族入侵,而禦鬼界在反抗的同時也在試圖入侵人界,用來解決自己的禍患。禦鬼界內部也不是鐵桶一塊,主戰派和主和派分成兩派,相互攻訐,折損了不少人手。

因為紛爭而導致了動蕩,就連山匪也來湊熱鬧。

而這些禦鬼界的最普通士兵們,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他們的目標是活過今天,哪管明天。也就是在這樣的原則指導下,他們的其他時間裏都在逛逛聽聽,看看女人,喝酒賭錢,浪費生命。

畫舫還沒到,先是聽到了奔馬聲。遠處的一匹栗色寶馬踩著地麵跑過來,維然聽著轉過頭去,那個士兵停下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許無途大人說了,所有士兵馬上回去,戰爭,已經提前開始了。”

等到維然答應後,那個士兵又趕緊騎馬找下一個士兵去了。

就像他說的,戰爭已經開始了,還有什麽原因不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