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力氣很大,與魚做了不到一分鍾的拔河,就順著魚的力氣,把魚拖出了水麵。

“哇,好大!”周璿有些驚訝,這魚少說也有六七斤了。

魚打了個滾,一猛子紮進了水裏,白鬆也怕魚竿愣拽會斷,和魚開始了拉鋸,不多時,魚又一次浮上水麵,此時等待於此的鄭朝沛手持大網,一下子撈住了魚。

興凱湖鮊,又叫翹嘴白魚,是一種體長側扁的凶猛淡水魚,肉質極為細嫩味美,這一條,足足有十斤了。

“行,算你厲害。”周璿也舉了大拇指。

“哈哈,可以可以。”鄭朝沛很高興,讓服務員把魚帶走,一會兒做成主菜,“拿麵團都能釣上這種魚,你這是什麽運氣啊?這魚是吃肉的吧?”

“運氣運氣。”白鬆笑的很開心。

再次下杆,白鬆雖然激動,但是脾氣已經穩了很多。剛剛大家都不上魚,也許就是一個因為這條興凱湖鮊在附近,魚兒都跑的差不多了。

沉下心來,釣魚才有樂趣,否則,就純粹在浪費時間。

釣魚看臉嗎?當然。即便是最好的釣手,有時候也要承認,運氣很重要。

釣魚有時候和辦理案件相似,都是靠時間和技術來提高完成結果的概率。把這個心態放在工作上,白鬆又開始想案子了。

有魚,白鬆一愣神,提了杆。沒咬上,剛剛走神了,錯過了最佳的抬杆時間。

不多時,林雨、李正等人都來了,大家都是在上京市上班,這幾個月也聚過幾次了,所以看到遠道而來的白鬆,都十分高興,紛紛上前擁抱。

來了差不多一半的人了,白鬆等人也不釣魚了,看到這些老同學,白鬆開始說起自己剛剛釣上一條大魚的豐功偉績,大家其樂融融。

除了鄭朝沛的幾個同事,來的人白鬆基本上都認識,不過來的都是年輕人,那麽多講究,好好一個中式的聚會,大家一高興,也搞得不倫不類的,西餐洋酒都上了。

鄭朝沛的同事裏,有一個很漂亮的女警察,姓楊,叫楊美樂,警花級人物,白鬆瞅了鄭朝沛一眼,心裏哼哼了兩聲,就明白了。

看著鄭朝沛現在過得不錯,聽聽林雨吹吹牛,再聽聽李正發發牢騷,周璿瞎聊會兒天……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白鬆這次來上京,除了參加這個聚會,他還打算明天回一趟學校。他問過師弟了,明天正好有一趟李教授的課,在階梯教室講課,他打算去聽。

白鬆不是犯罪學專業的學生,但是在學校的時候,隻要是課程不衝突,李教授的犯罪心理學課程他一直都去,現在畢業了,有機會回來,還是要回一趟學校,聽聽這個課。

聚會很開心,不一一細表,晚上白鬆自己找了地方住,沒有去鄭朝沛那裏。本來鄭朝沛讓白鬆過去,但是大家也都喝酒了,白鬆不想麻煩同學,就自己找了個離學校很近的小賓館,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白鬆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吃了早點。這裏是曾經待過四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是很熟悉,白鬆站在學校門口,望著校門有些出神。

“你果然是在這裏。”白鬆的身後,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白鬆心髒一顫,他不必回頭,就知道是誰。

“怎麽今天有空來這裏?”白鬆轉身,微笑道。

“沒課,來聽李教授的課。”趙欣橋的話倒是讓人挑不出毛病。

“好巧,一起吧。”白鬆邀請道。

“嗯,一起。”

跟以前的隊長說了一聲,兩人就進入了校門。警官大學還是很嚴格的,外人想進入並不容易。

走在校園裏,白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一直到了階梯教室,都沒人說一句話。

“還有半小時才開課呢。”白鬆看了看表,嘟囔了一句。

“走啊,校園裏轉轉。”趙欣橋嫣然一笑。

“好啊。”

誌同道合之輩總是有共同語言,白鬆和趙欣橋就是如此。但是白鬆比較喜歡玩,喜歡動,喜歡全國各地窮遊,趙欣橋則喜歡安靜,她最喜歡的,莫過於圖書館一待就是一天,在警校這種環境下,實屬少有。白鬆對於各類案子、犯罪行為有著很強的鑽研能力,而趙欣橋,更多的是一種求知欲。

“最近忙什麽案子呢?”

“嗯,有一起碎屍案。”白鬆答道。這個案子目前偵辦情況是涉密的,但是並不是說這個案子整個都涉密,事實上,案子一發現,公安局就做了警情通報,隻是影響力沒那麽大,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畢竟這會兒自媒體還沒那麽發達。

“哦?就是你出差的那個專案嗎?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趙欣橋饒有興趣地說道。

“嗯。”白鬆明白,趙欣橋這種興趣,並非好奇,於是把一些已經公開的,不涉密的情況跟她聊了聊。

“照你這麽說,這也是一起嚴重暴力犯罪了。”趙欣橋沉思了一會兒:“別的我不懂,但是,如果從犯罪心理學上來說,這種手段殘忍的嚴重暴力犯罪,讓我給殺人犯做一個犯罪心理畫像,那麽這個人的殘忍手段很可能來自於早年的心理創傷……”

白鬆饒有興趣的和趙欣橋聊了起來,趙欣橋雖然沒什麽辦案經驗,但是聰慧異常,見解也很獨到。不一會兒,半小時就過去了。

在警校上學的時候,所有的課,學生都是身穿製服,這個季節是春秋常服,因此教室後麵幾個穿便裝的人頗為顯眼,但是李教授的課就是這樣,旁聽的總是有的,這也是常態了。

趙欣橋經常來,而李教授也是認識白鬆,白鬆上學的時候,總是站起來提問,給老師留下了深刻印象。

倒是很多師弟們,此時心裏不是滋味。趙欣橋可是師弟們公認的女神,每次來這裏,可都是一個人……

警校禁止留長發,趙欣橋的頭發畢業後未曾剪短,現在已經垂肩。如果說一個人美,皮膚、輪廓、身段等等,都是衡量標準,但什麽也比不上一雙望穿秋水的雙眼。

如秋水、如寶珠,如一捧挑遍了銀河才找到的星碎,吻在了她的雙眸之上……